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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客不归 / 夜黑风高

夜黑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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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偌大的的琨程郡,唯有令人胆寒的马踏声,似乎只有一匹马,但又非独驹可震慑出的声响气势。若说数十匹,却从始至终只有一道声音。
  这或许就是随安众军伍最后一堵墙,黎民苍生最后一道屏障。尽管他们行事蛮横,却也不见有贫寒唾骂过。这支随安的铁骑——虎卫军。渐行渐远,已然消失在茫茫视线中,穿过千间广厦走了。
  尽管是琨程郡的本土人士,也未见过付之洲的骁勇姿态。如今得一见,不负将名。武艺高强,且有大将风度。其实能见付之洲全力一搏的人并不多,除开有命从白骨堆中爬出来的虎卫军,就数两军对阵,被斩杀的蛮夷和南元兵马。
  见他出手后的死人很多,活人很少。他似乎就是这样,到哪都要带起一片血腥。但他在的地方,莫名让人心安,仿佛这天塌下来,他亦能支撑。
  能上马杀敌的将军很多,能打胜仗的将军很少。但既能杀敌,又能以少胜多的将军少之又少。下马能文治一方,受百姓拥戴的将军少屈指可数。文治武功在这位虎卫将军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种种矛盾,与之相融。
  被吓跑的风又吹起,撇清干系的鸟雀重栖枝头。马蹄声已尽,风与鸟雀仿佛叫来琨程郡的闲游散人。他们汇集,如江河入海。仰头打量这位陌生侠客,一位能与付之洲交手的高手。
  平静的清冽楼如同一口锅,攒动的人头似肉沫。而柳晨生是一把火,将锅烧沸腾,肉沫躁动开来。
  柳晨生很是无奈,他万万想不到,这位将军如此有威望。却不是那等贪生怕死,裙带关系的登徒子。
  他就在众目睽睽下,飞下楼去,也不知去哪了,先行离去,再作盘算。柳晨生肚子空的紧,找了家客少的酒楼填腹。掌柜的难得见来客,一脸热情,招呼的很是周到。便是这酒菜也比其余酒楼便宜不少。
  小二的在柳晨生一番打问下,道出实情。原来前些日子,采花蜂在此作案,且掳走郡管家的小姐。采花蜂出现,绝无失手的可能。他有一个习惯,只掳权贵家的女子,平民百姓家的不论如何沉鱼落雁,一概不理。不知是有甚病态嗜好。或是仇视位高权重的掌权者。
  柳晨生平日食量不大,此刻却是吃不少,却还没有饱腹的感觉,庆幸没遭人调侃“饭桶”。
  采花蜂的事件可谓人尽皆知,下手习惯也已摸清,偏偏就是捉不住。即使侥幸得见,也让他似泥鳅般滑走。
  琨程郡也有许多能耐不错的侠士,在官府悬赏后,纷纷涌在酒楼及女子游玩的场所。谁不想得这份价值不菲的赏金?
  路上行人渐稀,如今人心惶惶,不见多少笑颜。汉子自然没干系,只是想到自己梦中情人被糟蹋,便是满腔怒火。恨不得手刃采花蜂,得一世英名且不说,得佳人青睐更是好极。汉子的心思很简单,却都是些没本事的牢骚。
  且看付之洲如何处理,他若不得手。琨程郡只怕是无人能缉拿采花蜂喽。付之洲入王府中,秘密参见济安王。济安王坐于太师椅上,俊朗的面皮上有些许疲惫,长郡主的下落不明,很是不安。但他城府如何了得,即使有万般愁惨亦藏在肚中。出门去,他还是那位意气风发的济安王秦淮闵。
  见付之洲进门来,皱纹散开,笑问道,“之洲,如何?”付之洲进门去,跪地禀报。济安王却是忙将他一把扶起,佯怒说道,“之洲,私下你我二人无需多礼,生分的很。”济安王信任的人很少,眼前的算一个,自家子女算一个,三甲死士算一个。除开这些心腹骨肉外,却连远在京州的天子他都猜疑的紧。
  付之洲说道,“采花蜂逃往庆余山,人甲已守候多时,山中暗哨已布下天罗地网,准备起手捕蜂。”敢情这位将军已勘破采花蜂退路,已下杀机。
  济安王不觉奇怪,这位得力干将的谋略手段自己很是欣赏。这出暗度陈仓非常出色,明面上付之洲领兵迟迟到清冽楼,暗面里却已封死后路。
  琨程郡崇山峻岭这般多,却不知付之洲如何得知,若是算漏一策,长郡主安危难保,实际上付之洲只在庆余山设伏,他向来是如此自信。莫非是学道家的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这时,门外传来轻声叩门声。济安王沉声吩咐来人进门。门打开,是一位从头到脚用黑袍遮掩的人,不知袍中的模样如何,只有一双眸光照来。
  这副装扮若是行在街上,想必会惊吓许多游人,但这位黑袍人向来不在有生人的地方露面,若是有,那便是他杀人的时候。他正是济安王三甲死士之一的人甲。
  他进门后,不知从何处掏出鼓囊囊的布封,将束条解去,一颗人头呈于手上。那人的眼睛瞪的大,至始至终都不知自己怎么会死。
  见他开口道,“长郡主平安无事,只是嗅到迷药,已然昏睡,丫鬟已经照料长郡主入西厢房了。”,他的声音很尖锐,不像是人的声音。其实在济安王面前,已经很柔和了。之后有一番密谈,谈了许久方才散场。
  柳晨生在酒桌上已然饱腹,甚感无趣,便吃些闲酒。见他三杯入肚,方才低声说道,“这采花蜂身材好极,却不像浸淫花道的浪子,若真是女子,莫非叫采花蝶?”说出口后,柳晨生自笑起来,自己与自己说话竟然有趣。复而说道,“若真是女子,却不是女人为难女人?何苦呢,病态的嗜好。”
  夜幕来的许快,它如同蛰伏的刺客,在黎明收尽余晖前,伺机而动,你即使早有防备,它却无孔不入。它不会取你性命,却会带来更窒息的东西,夜深人静时不该想起,却忘不掉的东西。这世间肮脏的一切,趁这块遮羞布的遮掩进行。等天明,君子还是君子。正所谓“夜,杀人放火天。”
  酒楼中的酒客们醉倒了,却连同不喝酒的掌柜亦醉倒了。布帘中有人卷帘出来,轻声对柳晨生说道,“趁月
  ,我们探讨一下采花蜂是不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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