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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汴京以南 / 第二十九章 越州火起

第二十九章 越州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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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兄怎的想去买一对玉灯了?”
  一行人在柳永查完账目之后又去了临时营地看了看,这才骑马继续上路。
  “这次从汴京走的匆忙,好多东西都没有置办,这不是刚好碰见便想起了了么?”
  王益柔倒是对那位少年,刘舆,有了些兴趣,自己制作工具的人,应该也算是推动生产力进步的人吧。
  柳永骑在前面一个小茶摊停下。
  “捕快说前面都是山路没办法骑马了,我和达夫去那边换一下行头。胜之你要是不胜体力的话可以在这里顾上一副滑竿。”
  王益柔刚好跨下马背,目光正对上滑竿旁一位农夫的眼睛。一种希望,让人不太舒服的希望。
  “我还是算了,出门的时候我也带了双硬底的鞋,便和你们一起走路吧。”
  王益柔又转过头看了看那两位抬滑竿的人,衣衫单薄。现在已经农历十月中旬,天气已经有些寒意。冲他们招招手。
  “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些行李拿上,跟着我们一起走,和抬人一个价。”
  柳永刚嘱咐一位衙役将几人骑来的马迁回去,这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从茶摊的摊主那里买了几大碗热茶灌在水囊里,让抬滑竿的人背在身上,余下的就分给众人喝了。
  衙役在前面带路,王益恭三人走在队伍中间。
  王益恭回头看了看后面改做扁担的滑竿一眼:“我也坐不来这东西,晃晃悠悠的,不安全。骑在别人头上心里也不踏实。”
  “这东西之前只在那些山区有,原先是那些土邦用的,也不知怎么就传过来了。”柳永看起来也对滑竿这种东西非常的反感。
  看来在马车驴车还算容易获得的时候,没人会想着那同类作为代步工具,而一旦形成风气大家却又见怪不怪。南宋到明清时轿子的流行大概就是如此吧。
  王益柔这一路走的有些跌跌撞撞,自己买硬底鞋的时候挑错了木料,登山应该选稍软些的底子。王益柔当时只图好看,选了紫光檀的底子,一路上只要王益柔踩在石头上就打滑。
  “胜之,你不如还是换上软底快靴吧,明天下山你那鞋子实在不妥当。”
  上山后半段,王益恭就跟在王益柔的后面,好在虽说是山路,也只是台阶多些,不便走马而已。
  两侧也不是什么沟壑,悬崖,王益恭跟在后面的用意也只是说看看硬木鞋底在山林的表现罢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这次借宿的是一位乡绅的别宅,主人并不在家,也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
  将两位临时挑夫的工钱结清,柳永一行今夜就算是安置了下来。
  越州
  文彦博自从越州知州王随来让他鉴赏书法开始,已经称病在家近十日了。
  当然,他依旧处理着一位通判的分内之事,只是将原先知州的公事交还于王随处理。
  文彦博这几日观察王随办事愈发的心惊,要知道真宗时宰相王旦对这位王随居士的评价是:
  随临事汗漫。
  而这几日的应对处理,王随足可称得上杀伐果决。
  先是将转运使司在越州的一干人员,净数软禁在驿站中。后又将可能参与运盐的车船主事全部收监。两方控制,只等监司派下来的官员进行调查。
  这样做的好处是立竿见影。
  转运使司前日下发的海捕文书上,那名签发了假的调盐陈条的官员,恰好被软禁在驿站内。现在正在被监司派来的官员调查。
  文彦博心中还有几分庆幸,自己在越州的这几日并没有与王随发生不愉快。
  其实王随现在这样突然展露头角也很好理解。
  政事堂中三位宰相只有一位吕夷简还算支持官家的立场。
  首相王曾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和事佬,并不支持也不反对新政,唯有在涉及太后时才有立场。
  次相张士逊则应该是官家与刘太后妥协的结果。
  三位宰相的人事变动已经是指日可待,现在崭露头角自然会简在帝心。
  文彦博倒是不介意现在帮王随一把,花花轿子人抬人,王随入朝想必是不会忘记自己的。
  从桌上拿过一沓纸,开始起草奏章。阐述一下近期发生的事,在大力称赞一下王随的做法。
  洋洋洒洒几百字,刚准备誊抄好,封入漆匣内。
  门外一位青衣官员,拎着衣角急奔入内。
  “文通判,知州让您立刻赶去驿站。”
  “所为何事?”
  “卑职还不清楚,只是看见西城有浓烟升起。”
  文彦博心中咯噔一下,心说坏了。
  “备马!”文彦博起身披上大氅:“王知州现在何处?”
  “适才知州打马自门前过,便让卑职叫您去驿站。应该已经过去了。”
  “同知各门,许进不许出。一会我会问知州将手令补上的。”
  说罢,不敢耽搁,将袍服前摆捞在手中,便往前门赶去。
  独自一人骑马赶到了驿站,驿站二层的南侧已经烧的非常厉害了,原本负责看守的军士都忙着取水灭火。
  文彦博见王随正在训斥负责看守的指挥使。头盔掉在地上,头发有些披散,身上的官服也被烧了几个窟窿。
  “你们都是怎么办的事,就这么小小一个驿站都看不好。你们看见开始着火的时候就没点反应?里面三个大活人一个都没有救出来。”
  王随看样子是骂累了,见文彦博过来打了下招呼,顺便喘口气。
  “宽夫你过来了,你瞧瞧这群废物,”王随又瞧见指挥使得那张脸,火气蹭的就上来了,转头继续骂道:“你现在立刻去组织灭火。火灭了你自己去给帅司解释,火没灭,老夫就直接拿你在这祭了。”
  指挥使连忙捡起头盔,逃离了这里。
  “王知州,这里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那个海捕文书上的人还有监司派下来的两个官员全没出来,这么大火势看来人应该没了。”
  王随看了看还在烧的小楼:“宽夫,你回去上个奏章吧,据实称述就行。其他的按照惯例吧。调查之类的事你也先办着吧。对了,城门那边?”
  “卑职已经让他们许进不许出了。”
  “甚好,你拿着这个。我刚写好的条子,回头交给他们就行。”
  王随停了一会,让人搬来一张椅子,自己挪了挪,面对着火场坐下。
  “本以为自己熬出头了,可惜这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啊。宽夫你就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又对随从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别往楼里进了,一会又搭进去人命,不值当。火势控制不住就将屋子推了吧。”
  文彦博连忙出声问道:“知州,这现场要是破坏掉,监司必定会说是旧货不力啊。”
  “无所谓啦,越州知州是我。命令也是我下的,将来要是有了善报那也是我的。”
  王随说完就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场,火光照得他的面容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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