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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艰苦奋斗十万年,回家画风就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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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阗(tian)宸大世界,堪宇小世界。
  今儿整个小世界都很热闹,因为今天是老祖堪宇天尊的十万岁寿辰。
  但是老祖很忙哒。
  哪有时间过生日。
  再说了,十万岁了,有啥好庆祝的。
  老祖在闭关。
  空荡荡的闭关密室里,一道青色的身影突然出现。
  “上下四方曰宇,过去往来为宙!”外表依旧年轻貌美的老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从十万年前回来的老祖忍不住想要分享心中的喜悦。
  “我终于连时间也堪破了!”
  老祖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老祖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十万年了,身穿十万年,要不是我运气好,一直运气好,没有系统,没有超规格神器,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啊!”
  “我得回去谢谢老祖宗们!”
  老祖从自己繁杂的记忆里把前二十年的记忆置顶,然后熟悉了一下。
  老祖回忆着记忆里不慈祥的母亲,不高大的父亲,不温柔的姐姐,再次流下了泪水。
  “爸妈都五十多了,奔三的姐姐还没嫁出去……”老祖感觉很心酸。
  这么多年,见多了阗宸大世界的俊男美女,突然看到颜值及格线以下的家人朋友,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老祖不嫌弃。
  奋斗这么多年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回去,让爸妈不用再操劳,好吃好喝好住好玩,想干嘛干嘛的吗?还不是为了让从小养大他的姐姐能幸福快乐想干嘛干嘛的吗?
  得回去尽孝啊!
  老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走出了密室。
  一出来,老祖夫人就感应到了。
  “不易,成功了?”看到老祖脸上的笑容,老祖夫人也笑了起来。
  堪宇天尊何不易一把抱住依旧年轻貌美的老婆,哈哈笑道:“我成功了!我可以回去了!”
  老祖夫人笑了笑,为老祖感到高兴,但眼中带了忧虑。
  “咱们收拾收拾,我带你回去见我爸妈和姐姐。”老祖抱着老婆转了几圈,放下老婆,开始琢磨着该带点儿啥回去。
  老祖夫人有点惊讶:“我跟你一起回去?”
  老祖如今是“毛头小子”时期的记忆占据上风,所以显得有点不稳重:“当然了,你不想跟我回去?”
  老祖夫人摇头,她担忧地握住老祖的手:“我和你回去,但是,穿越时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老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确实,他现在可以穿越时空,但世界壁垒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何况他现在还没有老家坐标,想回去就更加困难了。
  他不知道要走过多少世界,才能回到生养他的地方。
  “还有堪宇界,此界是我们的心血,难道就这样放弃吗?”老祖夫人看着老祖很久没露出的茫然神色,顿时心疼了起来。
  老祖苦笑:“是啊,还有堪宇界,还有有惜。”
  堪宇界是他拼搏十万年挣下的家业,何有惜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怎么放下自己的心血和孩子?
  他对堪宇界也是有着深刻的感情的,不可能说丢下就丢下。
  何不易看着因为他的生辰而热闹不已的堪宇界,眼中有着不舍。
  堪宇界从无到有,是他和妻子以及弟子们费尽心血才创造出如此盛景。
  他和妻子衣绘毓的儿子出生还不到一百年,难道要把年幼的儿子也带走?他的寿元无数,闭关之前才准备要的孩子,自己还没抱几次,他也舍不得儿子。
  可是,他想回家,想了接近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一年。他可以放下堪宇界,把堪宇界交给弟子,反正如今他也不管事了。他舍不得儿子,他想带儿子也回家,去看看他的爷爷奶奶和姑姑,可他不知道虚空中有多少危险。他不能将儿子置于危险之中。
  堪宇天尊何不易,阗宸大世界的顶级大佬,陷入了两难。
  纠结许久,何不易终于神色严肃地看向妻子。
  他说:“毓儿,我必须回去。”
  衣绘毓叹息一声,无奈地笑了起来。
  “君之所往,妾之所向。”
  她与他相伴近十万年,陪他一路走来,也会伴他洒然归去。
  才出生不到一百年的何有惜,陪着好不容易出关的老爹过了寿辰,第二天就不幸被夫妻情深的爹妈抛弃。
  当他看到自己爹妈的留信时,面无表情地拿起爹妈给他准备的各种神器,撒了欢一样地离开了堪宇界。
  “小爷我终于自由了!”
  (此处省略尊二代的浪荡江湖史一百万字。)
  老祖跟弟子们交代了他要和妻子去虚空游历的事情,然后把自己和妻子的内天地都塞得满满的,各种攻击防御逃跑神器一堆一堆的,就怕路上出什么意外。
  结果,虽然旅途有点长,但老祖再次突破世界壁垒,看到熟悉的太阳系,看到蔚蓝色的星球,看到温馨的小家,看到苍老的母亲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老祖拿出镜子,调整到自己穿越时的相貌衣着,然后满带不真实感到家门口敲门。
  “我特么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全没用上?我这么容易就回来了?”
  直到进了门,被老妈问了一句:“不易,你不是说跟同学去海边旅游吗?这么快就回来?还是你没去?”
  老祖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海滨城市大涟穿越的,所以他现在应该不在家。
  “妈。”老祖眼眶红了,声音哽咽。
  他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可以万事不萦于心,他可以漠视万物。
  但是在老妈面前,他永远只是个孩子。
  “咋的了?”老妈吓了一跳,“这是受委屈了?”
  老祖摇头。
  “没有,就是长时间没看到你,有点想你了。”老祖咧嘴嘻嘻一笑。
  老妈白了老祖一眼:“尽作怪!你不是前天才出门的吗?”
  “妈,今天晚上吃什么?”老祖嘿嘿一笑,岔开话题问道,像十万年前一样很自然地询问晚饭吃什么的问题。
  “你想吃什么?我今天早上上早市买了一节藕,还有俩茄子,家里还有芸豆,要不晚上吃芸豆炖肉,再炒个藕?”老妈说道,完全没有儿子回来还要再去买菜的意思。
  不过老祖也不在意,这才正常,在老妈眼里,他才出去没两天,做什么大餐?
  “老爸呢?”老祖打量着自己阔别已久的家,状似无意地问。
  老妈说:“上班呢。”
  “哦。”老祖想起来了,他虽然放了暑假,但今天确实是工作日。虽然他也想念老爸,不过没必要现在就见,反正已经回家了,以后相处的时间多了去了。
  倒是姐姐现在在天锦上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明天去找姐姐吧。
  想起姐姐……
  “妈,我姐还没有对象呢?”老祖感觉有点操心。
  姐姐都二十八了!至今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老祖的姐姐何不欢,今年28,比老祖大九岁,虽然如今回归的老祖比姐姐大了十万岁。
  姐姐呢,怎么说?
  28岁的人了,长着18岁的脸,揣着13岁的心。
  他以为进了职场都五六年的姐姐,应该被现实教会了什么叫残酷。但有些人,不论遇到什么,依旧天真简单。
  姐姐现在在天锦工作,也不是什么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她和大学室友工作了两年,攒了点钱,然后合伙开了一家甜品店。
  自己做自己的老板,过得很随意。
  她没事还写点小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攒不了几个粉丝,从来没靠写小说挣过钱。
  姐姐啊,又懒又佛,是个死宅女,还天真。
  奔三的人了,连个恋爱也没谈过。
  哦,也不能说没谈过,暗恋不算的话,好歹还网恋过,结果都没奔现就被甩了。
  说起姐姐的恋爱史,也是奇葩。
  姐姐初中的时候有写日记的习惯,老祖在初中搬家的时候发现姐姐那个封皮都没了的笔记本时,好奇翻了几页,发现姐姐是真文艺。虽然那现代诗写得不怎么样,但那种隐秘的、忐忑的、卑微的情感,看得老祖心里五味杂陈。
  姐姐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她的暗恋对象,只是看脸,觉得人家帅,就喜欢人家,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闺蜜那里旁敲侧击得知的。然后又从闺蜜那里得知那个男生贼渣,不仅学习渣,人也渣。后来放下渣男,偶遇小学同学,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学同学,觉得人家长开了,变帅了,学习成绩也配得上自己。小学时候她是学委,那个男生是班长。她初中才感觉人家不错,想要重新交流一下的时候,又发现自家闺蜜跟那男生交往了。
  死心快,变心变得也贼快,就跟饭圈的骑墙派一样,贼博爱,贼渣。
  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深入了解自己的暗恋对象,也没想过要去倒追。
  所以从来没有然后。
  姐姐高中快毕业,高考的前一个月时,遇到了一个高一小奶狗,那个男生大概是姐姐唯一一个主动追求的男生了。
  老祖觉得姐姐对那个男生比对他还好。
  姐姐想尽办法搞清楚了小奶狗的名字和班级,不惜利用喜欢自己的男生搞到小奶狗的社交号码(从这里看,姐姐真挺渣的),跟小奶狗偶遇,会给小奶狗买零食,会跟小奶狗网聊,关心小奶狗的学习,会在课间操的时候特意寻找小奶狗的身影,毕业了都会特意回去看小奶狗。
  别问老祖为什么知道,那时候老祖还是小学三年级,他才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他高中的时候姐姐无意中说的。
  当然这堪称“轰轰烈烈”的追求也是无疾而终的。
  因为小奶狗是个g.a.y,小奶狗比姐姐还会化妆打扮,小奶狗有男朋友。
  这可真是个悲剧。
  啊,说起来,姐姐长得还是不错的,小方脸,大眼睛,双眼皮,爱笑,钟情高马尾,看着显嫩。身高腿长,但是平,平平无起,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满满的御姐风。虽然本质是逗比。
  从初中开始也有不少喜欢姐姐的人,甚至有男生在情人节约姐姐看电影,然后被拒。有男生在圣诞节送礼物,然后告白被拒。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学时除了网恋无疾而终,竟然没有男生追求。姐姐对此做过深刻的检讨,可能是因为懒吧,一个连宿舍门都不出,又不爱社交,WeChat和QQ能一个月不上一回,weblog能一年不登录,找她都得通过室友的宅女,还指望她谈恋爱呢?
  他也曾偷偷看过姐姐跟网恋前男友的聊天记录,有些无语。
  姐姐的恋爱观太理想化,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适合她。
  但她其实也很简单,要求何止不高,简直低到离谱。
  长得不丑,个头不矮(不比她166CM矮),不需要她养,不家暴。
  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她会是个体贴的贤妻良母,但她想要的也是相敬如宾的理想状态。如她的择偶标准,她不会对配偶有什么太高的要求,但也别想对她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她其实很无聊,给不了别人恋爱的充实感。
  而且,她喜欢高富帅。
  当然,在她眼里,高富帅那是少女心作祟,是个女孩儿都喜欢高富帅,或者,高,富,帅,占一条的都可以。这是看脸的世界,而姐姐是骨灰级颜狗。
  人都得向现实低头,姐姐很容易妥协。
  她没什么主见,还有选择困难症。你让她做的事情,只要提出要求,她就能给你办得干脆利落。但你要是扔给她一件事,不跟她说该怎么做,要求她自己想办法的话,她头发薅光了也没办法,只能去求助。
  但她这个人,又特别有主意。
  听起来很矛盾,但也很容易理解,她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撞了南墙不回头,到了黄河不死心。除非她自己醒悟,不然谁拿她都没办法。
  就像当初网恋遇到的渣男,她知道自己有问题,知道他们不合适,知道对方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就是走不出来。
  钻了牛角尖,就要跟自己死磕。
  结果除了自己难过,什么也剩不下。
  姐姐就是这么个人,因为是宅女,没什么朋友。
  这在她身上也是个悖论。
  姐姐挺自来熟的,她和所有人关系都还不错,几乎不会跟人生气。她跟自己人生气的次数倒挺多,因为她觉得,自己人嘛,不用憋着。每次发完脾气就别别扭扭地解释,说什么“那我不是太随意了嘛,咱们自己人不用那么见外”之类的话。
  她说“人们总以为自己人的忍耐度比别人要高,所以对外人永远比对自己人客气、礼貌、温柔。”
  所以姐姐生气也会骂他,揍他。
  因为姐姐比他大九岁,所以老祖小时候完全是姐姐带的。
  小时候,他说话,走路,吃饭,都是姐姐教的。
  后来,也是几乎每一次家长会都是姐姐给他开的。
  并没有他大晚上发烧只有姐姐一晚上不睡照顾他的事,反倒是姐姐起水痘的时候把他给传染了。那时候他小,记不住。当然后来的后来他都能想起来。听姐姐说,她当时英语才考52分,怕挨骂,起了水痘正好逃过一劫。
  姐姐睡觉很沉,打雷下雨都吵不醒。
  所以每当雷雨夜过后,姐姐总会迷迷瞪瞪地问:“昨晚上下雨啦?”
  然后老妈会说:“昨晚上那么响的雷你没听到啊?”
  姐姐就傻笑:“我睡眠质量好嘛。”
  对老祖来说,姐姐是个很普通的人。
  她会给他洗衣服,做饭,教他写作业,带他玩游戏,看小说,追动漫,还有逛超市。去游乐场是不可能的,穷,远,累。不如逛超市,不仅把该买的东西买了,还能买点零食。有去游乐场的钱吃点啥不好?不仅逛超市,还逛零食批发市场,逛文具批发市场,逛服装批发市场。就这么节俭。
  姐姐有时候很烦他,但又特别纵容他。他想要什么,姐姐虽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但过不久又会买给他。
  他想做什么,姐姐都会支持,虽然也会嫌弃几句。
  她会很耐心地听他说自己的心事,然后跟他理智地交流。
  嗯,姐姐是个感性的人,但她又很理智。
  在姐姐身上存在很多悖论。
  她很懒,但交给她麻烦的事情她也会做好。她不喜欢站着,但她工作的时候可以穿着高跟鞋站一整天。她不喜欢说话,但可以天南地北找话题跟人聊得很开心。她看虐文总会哭,但看虐剧总是面无表情。她喜欢文字多过于画面,但她脑洞总是很大。她喜新厌旧,但总是忍不住怀旧。她很佛系,偏偏又爱钻牛角尖,她听不出来别人跟她开玩笑,所以她总是把别人的玩笑话当真,然后委屈地觉得自己被骗了。她很节约,但花起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总是把房间弄得乱糟糟的,但偶尔会犯强迫症。她不喜欢孤独,但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祖没办法完全了解姐姐,他只能凭借自己已知的信息去描述姐姐。
  在老祖眼里,姐姐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到,除了家里人,她是可有可无的。
  但对老祖来说,姐姐就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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