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榜

　　又是一夜无眠，相比于大考当天，今天反而更加难以入睡，虽然还是早晨，楚京的阳光仍是照的林越睁不开眼睛，在去往学府的路上，再次经过了碰到苏如玉的书店，摸了摸身上，一个异兽锦囊安静的放在里襟的兜里，在那日之后，林越几乎将它给忘记了，看到榜首张铎的名字，张诏安心里也很畅快，总算能帮大哥做点事，了却当年的心愿，刚开始那几年，张诏安在楚京的处境也是惴惴不安，如履薄冰，谁也想不到没有任何党羽的他这些年是如何挺过来的，而大哥年年的书信与银两的支持才让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昨日宴会中当今宰相李大人表示十分看好铎儿，想要招他为婿，以后有铎儿跟我一起在楚京互相照应，用不了几年我就能在楚京建立自己的亲信党羽，到时候再有李大人的帮助，哼哼。”想到这里，张诏安已经预见到自己以后平步青云的日子了。眨眼间已快到中午，学院大门缓缓地开启，随着大门吱嘎作响，本来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学士眼光齐齐的落在了学院大门之上，不一会，张诏安拿着榜单从中走了出来，他高傲的扫视着乌压压的人群，只在张铎的身上多看了一眼，向他略一点头，周围的学士立刻感觉到了其中耐人寻味的意思，纷纷向张铎看去，与他离得近的甚至已经开始向其作揖问好，表明了示好之意，张铎心里也是好不痛快，一一向其他人回礼，毕竟当中也许会有以后的同僚，这种在同一考试中高中之人往往遇事也会站在同一阵线。张诏安将握有榜单的手一抬，旁边有眼力的小厮立刻接下，将榜单张贴在了红榜之上，一时间呼啦啦的学士都围了过去，“哦，今年榜首是张铎，好像还与张大人是亲戚，真是一门出豪杰啊，以后张家可是要飞黄腾达喽”“可不是，一会可要与他好好亲近亲近，以后再想见到人家，恐怕就不容易了”“你看，张铎，慕容沣，李云霄，赵云鸣……都是今年的新贵啊，人家有背景，有能力，上榜也在情理之中啊”“好了，快别叨叨了，赶快找找有你的名字吧”“嗨，今年上榜者一共二十五人，我早看完了，看来我只能再等明年了。”“我已经三次不中了，算了，还是回家乡的学堂里当位先生吧，实在不行，跟父亲学学当账房先生起码也衣食无忧啊。”“三次不中，兄台也是不容易啊，要说经验恐怕我们只有也就你最足了”听到有人嘲讽自己，这位第三次来考试的学士，立刻涨红了脸，连忙指着林越高声说道“老哥，你这就错了，看到最后面那个人了吧，林越，我第一次参加考试就见过他，听说当年他就是第二次来了”“哦，我看看，哈哈，看来明年我还能遇到他啊”林越望着榜单，一遍遍的找着自己的名字，周围仿佛安静了下来，周围冷嘲热讽的声音林越望着榜单，一遍遍的找着自己的名字，周围仿佛安静了，整个世界只有眼前这一张小小的榜单，“怎么会没有”林越低下头，感觉头痛欲裂，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努力支撑起身子，再一次向榜单看去，张铎，慕容沣……吕浩巡，随着眼光在每一个名字上扫过，心也一点点往下沉，当看完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林越整个人沉默了下来，转身向人流外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们的指指点点与冷言蜚语，张铎看着慢慢走远的林越，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往日被压一头的那股恶气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大声的说道“感谢各位的祝贺，我准备于明天上午在山海客栈宴请各位同期，到时候主考的张大人也会亲临，若不嫌弃欢迎各位前来赴宴。”“张兄既然如此客气，我慕容沣必定到场。”“既然慕容兄都这么痛快，我李云霄不去岂不显得我太不知趣了，明日咱们一定好好喝上一杯。”“那我张铎先谢过慕容兄跟李兄的捧场啦，哈哈”其他学士见本次大考的前三甲都已答应，纷纷应声附和，况且今年主考张大人也会到场，没准在宴席期间会被看中，来年再考也好有个好的印象。
　　再说林越回到客栈的房间，望着桌上的书本，一股烦闷与愁绪涌上了心头，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林越艰难的躺到床上，深深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整轰鸣的雷声将他惊醒，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大雨，好像在映衬着林越悲凉的心情，刚一坐起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林越坐定揉了揉脑袋，起身将窗户关好坐到了桌前，眼睛又扫到了满桌的书籍，“何以待天命，莫非我林越真的没有这个命，那我这几年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什么狗屁天命！”猛的一下将书都执到了地上，沉默了一会，林越又蹲在地上将书籍都整理起来放到了桌上“哎，既然天命已定，我又何须如此呢，无论结果怎么还有未来的机会呢，况且出来多日，家中父母也甚是想念，不如早早回家去吧，你们也陪伴我多年，是我学艺不精，不能怪你们。”林越摩挲着手中的书本自言自语道。“算了，等明日樵县的车来了就回家去吧。”
　　一缕阳光照射到林越瘦弱的脸庞上，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将他抚摸醒来，刚一睁开眼，阳光就刺入他的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了起来，没次大考完的第二天林越总是起的很晚，当然每次的心情也都是一样的，收拾好行李，林越来到客栈柜台前，“掌柜的，去樵县的马车什么时候能到”“是林越小哥啊，往年都是揭榜之后的第二日下午就能到了，你们樵县的张大人今年高中，樵县应该会早到一会。放心吧，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樵县马车到了之后我会立刻去通知你的”“那就麻烦掌柜的您了。”“林小哥客气了。对了，我听说张大人今日中午要在楚京最好的楚皇楼邀请各位同期的考生，你不过去看看吗？听往届的学士们说这样的宴会对你们学士以后可是很有好处的，既能跟各地的学士搞好关系，毕竟说不准以后就有能如张大人这样一举夺魁的，而且若是被某位大人看中招为谋士，那么以后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啊。”“谢谢掌柜的好意了，若是樵县马车到了，麻烦您通知我一声就好了，”“好说好说”掌柜只当林越未中，心中不快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叮铃铃”正当林越要上楼时，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外看去，只见四匹通身雪白的良驹正停在了客栈的门口，后面拉着一辆与其不成比例的巨大马车，四马目光如虹，身影匀称，通身没有一丝杂色，马尾也是整齐浓密，再加上马车的红顶悬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客栈掌柜的赶忙迎了出去。“哟，这不是刘老哥么，你不是应该下午赶着樵县的马车回来么，怎么这个点到了？”“哈哈，这不是樵县的张铎，不对，应该叫张大人了，张大人高中，张大人的父亲张丰大人要来楚京与家人团聚，樵县的徐大人将其四匹千里良驹卧雪借于我等，我也是占了张大人的光才有机会驾驭此等良驹啊，果然与众不同，日行千里不说，还完全感觉不到颠簸。”“哦？张大人的父亲也在车上？”“正是”说话间张丰已从马车上下来了，客栈掌柜的急忙迎了上去。“劳烦掌柜的给准备三间上房，我等要在次叨扰几日了，也请刘老哥尽快将卧雪送回，顺便帮我转告徐大人感谢他的好意，等我过几日回到樵县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客栈掌柜与刘车夫连称不敢，掌柜招呼小厮将卧雪喂上上好的草料，刘车夫也尽快来到客栈点上几个小菜吃了起来。
　　进门间正好林越刚要上楼，掌柜说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说樵县的马车何时能到，这不就到了嘛，哈哈，林越小哥快去收拾一下，刘老哥吃完饭就要回樵县去了，正好你也能早日回去。”张丰刚一进门就听到掌柜的与林越说话，抬头一看，林越正站在楼梯上，“这不是林老弟家的公子林越么，怎么样，这次考试还顺利么，你考了这么多年应该蛮有经验了吧，有时间多跟我们家铎儿交流交流，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整个客栈的人都看向林越，“这张大人与这位叫林越的小哥好像关系不太好啊，张大人的公子今年位居榜首，已经是学府之人了，这所谓的交流不就是提携一下么，这位林越小哥明显未中，这种关系如何交流，还特意点出人家多年未中，明显不让他好看啊。”“嘘，多说什么话，喝酒喝酒。”林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走也不是站也不成，真是好不自在。“来来，都站着干嘛，快给张大人准备三间上房，最好的那几间都收拾出来让张大人挑挑，张大人来，看看房间还满意吗？”掌柜的也看出不对劲，连忙招呼小厮收拾房间，张丰这才跟掌柜往楼上走去，经过林越时还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