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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七星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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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侯府。
  卫青在公孙敖和姊姊走后,失落了很长时间。不过卫青很快回复过来这可能和他年小时的经历有关:卫青的母亲卫媪与来平阳侯家中做事的县吏郑季私通,生了卫青。因生活艰苦,卫青被送到亲生父亲郑季的家里。但郑季却让卫青放羊,郑家的儿子也没把卫青看成兄弟,当成奴仆畜生一样虐待。卫青稍大一点后,不愿再受郑家的奴役,便回到母亲身边,做了平阳公主的骑奴。
  年幼的卫青就见惯了离别。这一次也不例外,姊姊和好友的离开让卫青更加感到孤独。现在卫青除了陪伴霍郎就是待在“武库”之中,研习兵法。
  现在卫青已经不是骑奴了,他的两个姊姊,一个跟了汉武帝,另一个跟了詹事陈掌。曹寿当然要对自己本来就看好的卫青另眼看待,这一年卫青都在“武库”中,对盖公论述的《太公兵法》已经有些心得,心志高远的卫青满怀热血,希望成为曹参那样的人物。
  残腊将尽,马上要过新年。平阳侯府中热闹的不得了,仆人们或赶制新衣或者装扮侯府,侯府一年太平无事大家都盼望着过一个好节气。
  卫青现在却在自己的房里守着霍郎。霍郎躺着床上,身上盖着三床被子,头上搭着毛巾,床边燃着碳火盆。霍郎小脸通红
  ,孟红还在给他头上不停地等换毛巾。疲惫的卫青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了望门上挂着的辟邪草药。草药一个月前就已经挂在这里,现在已经被风刮的几近干枯脱落。
  卫青叹息连连,霍郎一个月前突然发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半月前卫青把事情告诉曹寿和公主,曹寿也把半个平阳城的大夫都找了来,但是现在霍郎的病还是不见好转!
  卫青心想:万一霍郎有什么不幸,自己怎么对的起姊姊。越想越苦闷,卫青不知不觉走到了前厅。
  忽然,一阵欢快的喧闹一声把卫青的思绪拉了回来。卫青目光朝着喧闹之处望去,心中的疑惑解开了,这个场景他见过好几次了。原来是盖公的四代弟子御水观的观主:宇清子,过节前来拜会平阳侯和公主。
  宇清子高挽发髻,目透精光,一缕墨髯飘摆前胸。手拿拂尘,一身八卦鹤氅无风自摆好似包藏乾坤、隔断尘凡,如下凡仙长一般。侯府奴侍,都来瞻仰“仙容”口中不知不觉发出喝彩的声音为侯府增加了一份喜庆。卫青以前也像其他人一样想多看几眼,现在的卫青根本没有心情,一个月来卫青敖的两眼深陷,目光都有些呆滞。
  卫青漫无目的的离开了喝彩的人群,独自走向大街。大街上也是热闹无比,如今汉朝可以说是太平盛世,人民生活安了富足。特别是在这过节的时候体现的非常明显,卫青走进人群,商贩在叫买叫卖,顾主在挑来选去。这些卫青仿佛都没有听见,只顾往前走着。
  突然,卫青仿佛听见郑川在叫自己,回头一看确实是郑川。在这隆冬季节,郑川竟然额头布满汗珠,不知是急得还是累的?
  “卫青大哥,快点回去啊!霍郎脸色发青,气虚弱的很。你快回去看看吧!”
  郑川边跑来边喊卫青。
  卫青听到喊声,急忙跟着郑川跑回侯府。来到房中,霍郎这个三岁的孩子气息有出无进。孟红在床边抓紧霍郎的手哭的不知所措!卫青拿手翻了一下霍郎的眼皮,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喊:
  “郑川快找大夫啊!”
  郑川也快急哭了,他一个骑奴那里找的来大夫,他们这种身份有病了只有硬抗!卫青看了郑川一眼就明白了。带着歉意的看了郑川一眼,也来不及说话就直奔侯府正堂。他知道平阳侯曹寿就在那里。
  卫青突然出现在正堂,让曹寿吃惊不小。虽然现在卫青不再是骑奴,但是如此直冲正堂是不可想象的。
  卫青跑进正堂看见曹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带着哭声说:
  “君侯,霍郎现在病的很严重,请君侯恩典,再帮霍郎找个大夫看看吧!”
  这事放在平时曹寿一定答应。今日侯府有座上宾,卫青如此莽撞显得平阳侯府毫无规矩。这让曹寿心中一阵不悦,摆手对卫青说:
  “知道了,我会安排,你先回去吧!”
  卫青知道霍郎的病不等人,跪着不愿起来。曹寿看了一眼卫青更加生气,刚要发火。宇清子突然说话:
  “病如水火,耽误不得。小道对病理也知晓一二,让我去看看如何?”
  曹寿心中不停埋怨卫青,也不愿拒绝宇清子。连忙说道:
  “好,有劳仙长。”
  卫青听到宇清子愿意给霍郎瞧病,心中及高兴也兴奋。连忙起身带路,宇清子和曹寿跟着卫青来到霍郎床前。
  宇清子抬手拿起霍郎的手腕,又捏起霍郎的嘴巴看了看舌头,然后放下拂尘敲了敲霍郎的腹部。起身惋惜的对卫青说:
  “这孩子病已入骨髓,本道回天乏术,请节哀!准备后事吧。”
  在一边的孟红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孟红是和霍郎待在一起时间最长
  的人。一前卫少儿出来做事就把霍郎托付给孟红照看,霍郎来到卫青这里,每天也都是孟红陪着霍郎。霍郎生病的一个月里,孟红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以女性特有的细心和温柔用心照顾霍郎,对霍郎感情真挚,令卫青感动。
  看到孟红哭的如此伤心,郑川的眼泪也止不住不停落下。郑川一直喜欢孟红,孟红对郑川也有好感这点卫青也知道。看到他们哭的如此伤心,卫青本来要流下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本来自己也很伤心。他知道现在要把悲伤收起劝一下这对弟弟,妹妹。
  可是刚一张口想要说话,想到霍郎可怜的命运哽咽声就出来了,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小小的房间里,被哭声充满!
  曹寿也为之动容。
  “不妨让本道再试一下!”
  大家听到宇清子的话都止住悲声,静静的听宇清子说下去。
  “道家奇门术中有一法名曰“七星借命”,要布一门奇门阵法,布阵的时候将七盏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摆好,在北极星的位置摆一盏灯作为本命灯,然后进行一场为时七天七夜的施法过程。如果本命灯不灭的话,就可以祈求延长寿命一纪,也就是12年。”
  大家都听的云里雾里,这种事情他们闻所未闻。
  宇清子也知道道法如山自己习道40年也才只是入门,如果要解释清楚恐怕不要半月也要十天。于是说道:
  “借命一说乃是逆天而行,成功的机会也是渺茫。这孩子现在命数已尽,请让本道放手一试。今天请让我把孩子带到“御水观”中,九天后如果阵法成功孩子定然可增寿一纪,如果失败也是命该如此!”
  大家都把脸转向卫青,卫少儿把霍郎托付给卫青这件事情当然要卫青拿主意。卫青行事果断,当宇清子说出第一番话的时候其实卫青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有劳仙长,不论成败卫青当以牛马事仙长。”
  余清子又把头转向曹寿说到:“这件事情还许君侯出力。”
  曹寿狡黠的眼睛转了一圈开口说道:“需人,需物仙长尽管开口吩咐,本侯定当竭力!”
  宇清子对着曹寿说:
  “此次祈寿,本道需七七四十九位童男,各执皂旗,穿皂衣,明日御水观内听用!”
  曹寿点头回道:“这个不难,仙长放心。”
  卫青倒是惊讶又感激,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曹寿如此慷慨?
  宇清子也不再多言,连忙向曹寿告别。命随行的两个弟子用侯府小车载上霍郎,直奔“御水观”。
  众人也不便跟去,只向仙长千恩万谢道别。
  曹寿心中一阵一阵激动,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他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凡事都写在脸上。曹寿突然发现卫青在看着自己,就收住了笑声嘴里说:
  “霍郎这次一定有救了!”就转身离开了。
  这对曹寿确实是个好消息。曹寿身体从小就体弱多病,曾经有术士断言曹寿活不过三十岁。曹寿自己也清楚自己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直害怕自己被术士言中。整日里或者放浪形骸,或者不问琐事,凡事都交公主。今日知道有“七星借命”这种事情,当然想着自己可以增寿。另外以平阳侯府和“御水观”的关系,也不用担心他们不答应。曹寿越想越高兴,直奔内堂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公主。
  公主也是半信半疑,天下奇事到是不少,今日之事却是第一次听闻。
  “君侯以为此事可信吗?”
  公主问道。
  “以我的了解,御清子不打妄语,此事一定是真。”
  曹寿回答
  “君侯身体一直不好,宇清子是知道的,我们两家世代相依,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对君侯你将过。”
  公主又问。
  “道法精深,也许他之前还没有习到此法门。也可能是我寿命还长,不到告诉我的时候。公主不要再怀疑了!”
  曹寿说完转身出去了,他可不想让公主破坏他的心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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