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炁

　　草坪上，凌天与那赵姓老人迎面而立，凌天依旧面无表情，风轻云淡，身上隐隐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
　　因为凌天的几句话，本来可以通过解释就可以解决的小事，这下子上升到非比试不能解决了。
　　“小伙子，现在我才看清楚，你不是普通人啊！老头子我六十多岁了，还从来没见过拥有这种气质的年轻人，你是第一个。老头子赵一，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说到这里赵一已经用上了武者之间的称呼了。
　　“凌天。”凌天依旧惜字如金。
　　“凌天？！凌驾于九天之上吗？挺狂的啊！哈哈，不过老头子我喜欢。凌天，来吧。不要因为我年纪大就手下留情，武者比武全力以赴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希望你能尊重我。”赵一说道。
　　“一定，你来还是我来？”凌天问道。
　　“就让老头子我耍赖一次吧，老头子先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此刻真的面对凌天之时，从凌天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气质，让赵一内心深处感到一阵莫名地悸动，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诫着赵一，眼前的凌天很强。
　　这仿佛是一种错觉，但是又犹如跗骨之蛆，深入到赵一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甚至愈演愈烈。
　　在这种感觉之下，赵一觉得若是让凌天先出手，恐怕自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自己先出手，说不定还能一搏之力。
　　没错，赵一现在就是这样觉得的。这要是在之前，赵一绝对没有这样的感觉，不仅如此，赵一自幼习武，习武期间虽说少不了同道中人互相比试，也遇到过许多很强的对手，但也没有这样感觉。
　　这种感觉自赵一习武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见赵一气运丹田，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一股轻风凭空掠起，此刻的赵一宛若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
　　“喝！”赵一沉声一喝，五指成钩，宛若鹰爪，这架势赫然是洪拳中的虎形拳，继而脚尖一点，身似猎豹，迅速向凌天攻来。
　　两米之间地距离，不过眨眼间就到了。
　　很快，赵一直接一招黑虎掏心，往凌天胸口直袭而来，赵一五指上隐隐带有一丝流动地气流，如流水一般，使得赵一这一招增添几分气势及威力。
　　凌天似乎也看到赵一手指上的气流，脸色闪过一丝古怪。
　　但就是这看似无坚不摧的攻击，凌天却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做出相对的抵挡或是反击地动作，依旧这样站着，就连气息也未曾改变。
　　赵一也注意到凌天的反常，但是这一击已经收势不住了，因为这一击是赵一奋力地一击。武功招式讲究的是无坚不摧，势如破竹，若是稍微有一丝停滞或是犹豫，都会对攻击效果大打折扣。
　　赵一之前也说了，比武期间若是其中一方有所保留，那么就是对对手最大地侮辱，所以即使这一招会将凌天打成重伤或是死亡，都已成定局了。
　　也罢，若是这一击将这凌天打成重伤或是更严重的后果的话，那么等下再好好补偿他吧！
　　赵一打定主意之后，攻势不改。
　　嘭！
　　一声沉闷地声音响起。
　　然而让赵一预料的情况却没有出现，这全力的一击，在以前的试炼中，可是能够将一颗碗口大小的树木给打断的，为什么现在却好像打在一座大山的感觉？
　　没错，凌天正面没有任何抵挡，硬是承受了赵一这全力的一击，但是却一点事都没有，身形依旧，未曾退半步，气息也平稳如常。
　　反而是赵一在一阵短暂之后，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麻木了，再之后就没有知觉了。
　　然后赵一的手不受控制地无力垂了下来，一脸惊愕，眼神之中满是不敢置信。
　　“刚才那一招我好像看到了‘炁’，你是不是修炼了炁？”凌天不曾理会赵一的表情，自顾自地问道。
　　而赵一一听到凌天这话，本来就惊愕地脸色，顿时变成震惊了。
　　张大着嘴巴，死死地盯着凌天看了好一会，赵一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也知道‘炁’的存在？”
　　“嗯，以前练过，后来发现没什么用，就没练了。”凌天点了点头，道。
　　“啥？没用？”这下赵一从震惊直接变成震‘精’了，没错，就是震精了，感觉裆部一阵收缩。
　　要知道，赵一练武练了五十多年才刚刚触摸到炁的存在。
　　在没接触到炁的时候，赵一一直以为以前那些武林高手所说的内功只是武侠小说里虚构，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在一次无意之下，赵一突然在那种虚无缥缈之中感受到炁的存在，于是开始抓住这缥缈地气进行修炼，并将炁运用到武功招式里面，使得赵一的拳法威力翻了十倍都不止。
　　在没感悟到炁的存在之时，赵一全力地一击，勉强才能将竹子给抓破，但是在炁的加持之下，碗口粗大地树木，在赵一的手指之下，也变得豆腐般脆弱。
　　可是现在凌天却说炁没用，若是在没比试之前凌天说这话，赵一一定会一爪抓碎凌天的头盖骨。适当吹牛有益身心，但要是吹过头了，那可就灰飞烟灭了。
　　可惜，刚才那一击在加持了炁的情况之下，打在凌天身上，却像打在一座大山上，非但没能将凌天打伤，反而自己的手却失去了知觉。
　　这可就让赵一有点怀疑人生了。
　　难道这炁真的没有？
　　不可能啊！
　　可是情况就摆在眼前啊！
　　赵一直接怀疑人生了，就像本来信仰已久的某种东西，突然在眼前崩塌了，破碎了。
　　“那、、、那不知道你现在修炼什么？难道还有比炁还有厉害的东西存在吗？”赵一沉默了许久之后，支支吾吾地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练的是什么。”凌天想了想，说道。
　　“那、、、算了，小伙子，这场比试老头子我输得不冤，我想你抱歉，之前确实是老头子我小看了，是你让我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告辞！”赵一说完就欲离开了。
　　赵一刚走了没几步，凌天突然看着他的背影说道，“看你的情况应该是刚刚触摸到炁吧？虽然我没怎么修炼过，不过应该可以指导你一番。”
　　赵一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随后一脸惊喜，紧接着老泪纵横，跑过来一把跪下来抱着凌天的双脚，“天知道我等了这句话等了多久，还好上天让我如愿了，呜呜呜、、、”赵一说完突然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让一些路过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一个老头子居然对一个年轻人鬼了下来，这就算了，竟然还嚎啕大哭，这就太颠覆三观了吧？
　　本来在不远处的谢晓勤，看到这情况也连忙跑过来，一把将赵一扶了起来，“老人家，您别这样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把你怎么了呢！”说完回头丢了一个白眼给凌天。
　　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吗？居然看着他跪下也不扶起来。
　　不过在刚才赵一那一招攻击到凌天身上的时候，谢晓勤确实惊得出一身冷汗，不过还好凌天没有出现什么危险，过后两人居然一脸友好的聊起天来。谢晓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凌天没有危险，于是就不管他们了，没有过来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话。
　　“怕什么？老头子我拜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干嘛在意别人的看法啊，要是整天在意别人的看法而活，那老头子我该有多累啊！”赵一听了谢晓勤的话，顿时就不乐意，大声地喊了起来。
　　“额、、、您年纪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谢晓勤暗语道。
　　“师父，走，去我家。今晚老头子我要好好准备一下拜师礼，我赵一拜师怎么能这么马虎随便呢？”赵一说着就要拉着凌天的手。
　　“不用了，今晚我还有事，再说我也没打算收你做徒弟，我只是把你当朋友罢了，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走了。”凌天说道。
　　凌天说完也不顾赵一什么反应，直接就叫谢晓勤离开了。。
　　看着凌天离去的背影，赵一大声地喊着，“凌天，不收我为徒也可以，不过你可别忘了要来指导我啊！还有，我住在赵氏武馆，你要是找我的话就来赵氏武馆找我。”
　　凌天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