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的调查

　　第二天上午，凯撒刚到坐到位置上，老汤姆就甩给他一份文件。
　　凯撒打开看看，文件的日期是一个月前，标题是“朱庇特街区停车场尸体的调查报告”，署名是汤姆。
　　“怎么了？”凯撒疑惑不解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老汤姆，“这案子不是一个月前就结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老汤姆摸摸头，显然也有些烦躁。“但是西区分局新来的审核秘书说我们的案子有问题，什么缺乏动机和过程，没有完整逻辑链什么的，总而言之就是不能结案。”
　　“那咋办？”凯撒也没想到这案子竟然还有后续。他和老汤姆都算有责任心，要是一般的案子查了也就查了，但是这个案子，它不能深究。
　　“查尔的意思呢，是让我们能查点儿是点儿，再不济搞个替罪羊也未尝不可。反正工业区的混混全都死有余辜，没一个好东西。”老汤姆摸索着下巴说到。“总归要往报告上多加点儿东西，这样他帮我们结案也轻松一点。”
　　“你和查尔李警长很熟？”凯撒一愣，听出了老汤姆语气里和查尔李的熟络。
　　“熟不熟的，反正共事了快十年了，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点儿的。”老汤姆咧嘴一笑。“聊聊案子吧。查好查，问题是，查到什么程度呢？”
　　凯撒明白，老汤姆这是在问他要不要报出上帝怒火的存在。他低头想了想，答道：“其实只牵扯到黑龙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往大了算也就是西区的两个帮派合作而已，也不是很罕见。怕就怕黑龙会和上帝怒火关系太紧密，日后爆出来了，肯定有人发现这个案子的不自然，再追查下来就更麻烦了。”
　　“我也是担心这个。”老汤姆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列夫那边最近谨慎了很多，搞基因手术的计划已经搁置了，和黑龙会的合作也暂停了。而且根据我这几天的了解，他对上帝怒火应该真的一无所知。”
　　老汤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的想法是，把责任丢给铁爪威利的帮派那边。就说他眼热列夫和黑龙会的合作，于是派人干掉了科恩。其实我原本也是差不多这样写的，我们只要再抓个‘凶手’，多添点细节就可以了。”
　　这其实是一个最简单暴力的方法，而且很可行。凯撒原本想就按这个方案来。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摇了摇头，提出来了自己的看法：“我看，还是要彻底的了解黑龙会和上帝怒火的关系。你上次不是找老城区的警务处了解情况的吗？他们那边怎么说？”
　　老汤姆摇摇头道：“都是些很表面很大概的资料，我上网都能查得到。那边和我们情况不一样，帮派实力太强，警方只能和大帮派形成暗地里的默契，各给各一点儿方便。这样的后果就是警方对帮派潜在的变化很难及时掌握。我怀疑他们那边甚至还不知道上帝怒火的存在，说起来，我们这案子还是个意外。”
　　凯撒点点头。确实如此，如果不是科恩意外死亡，上帝怒火的存在还能隐藏很久。即使那位基因医师日后输出了大量的基因改造者，也很难有人往这方面联想。
　　“那我去老城区调查一下吧。”凯撒提出埋藏在他心底很久的一个想法。“实际的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他们的合作很大胆很明显，咱们就把事情如实报上去。如果我根本查不出来，就按你的方法办。”
　　老汤姆闻言紧紧地皱起眉头，说道：“你确定吗？老城区和我们这里差别很大。我们这里虽然乱，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惧怕警员这个身份的。但是老城区那边，说句不好听的，一个警员，死了也就死了，顶多事后交个替罪羊出来顶罪。”
　　凯撒笑了笑：“西区哪儿不危险呢？老城区不是还有那么多警务处嘛，也没见死几个人。我又不是傻子，说是调查，其实也就随便找几个人聊聊而已，能有多大危险。”
　　老汤姆没说话，噘着嘴砸吧几下，然后长叹一口气，点点头：“好吧，我同意。我有预感，以后我们和老城区的交道会越打越多的，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也好。”
　　老汤姆翻起戴在右手上的钢表看了看，时间是上午十点。他站起来说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过去吧。从这儿到老城区得将近三个小时呢。到了哪里先和我认识的人联络，了解大概情况。你的调查肯定要晚上才能进行，白天那些帮派不怎么活动。”
　　凯撒点点头，跟着老汤姆上了车，开到了最近的电车站。光秃秃的站台被阳光炙烤着，没有一个人。老汤姆和凯撒都下了车，倚着车等着。老汤姆抹了抹头上的汗，掏出一包烟，想要抽一根解闷。但是看了看旁边扭头站着的凯撒，又把烟塞回裤兜里。
　　“到了老城区去找这个人。”老汤姆给凯撒发了一张图片，图片里是一张警员证，下方还写着他的联系方式。“不要随便信任那儿的警员，他们和帮派合作的太深了，很多警员同时也是帮派的线人。”
　　凯撒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说话间电车就带着烟尘疾驰而来，然后在站台前猛地一个急刹。
　　“咳咳咳。”凯撒一边扇着灰尘，一边踏上电车。等他刚找好一个座位坐下，就听见头顶传来“嗡”的一声，电车启动了。
　　“安全第一！！保护好你自己！！”老汤姆冲着电车的窗户喊道。凯撒笑了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载着凯撒的电车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老汤姆叹了口气，把一根烟塞入嘴中点着，上车驶回警务处。
　　在电车上的凯撒看了看老汤姆发来的信息。那张警员证里的人叫做乔伊斯，留着一头蓬乱的黄发，咧着嘴笑着。他的蜘蛛昵称叫做黄发乔伊斯，凯撒在备注里写明自己是老汤姆的搭档，发送了好友请求。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同意，凯撒只好等着。
　　从凯撒任职的工业区第三警务处到乔伊斯的所在的老城区第二警务处需要先搭乘电车，再转空中快车。期间还路过凯撒的家。凯撒趁机回家换了套衣服。穿着警员制服去调查帮派，那是作死。
　　重新坐上快车，凯撒看到他的蜘蛛上已经多了一个好友，连忙和对方联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