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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龙阙传 / 第七篇 道路

第七篇 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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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自北地翻山越岭而来,却比往年更冷了些。
  青黄交接,落叶满地。群山多色彩,天下多肃杀。
  两只不畏寒意的鸟雀飞旋打转,一黑一白,恰如阴阳之鱼。在这两只鸟雀的下方,有一队人马在山林中赶路,这队人马人数不多,总共也才十几余人,两辆马车前后依次而行,其余人围绕左右有说有笑。
  领头这位是为身材魁梧,留着灰白色络腮胡,身着普通农夫衣物的老者,两袖免起,依稀可见双臂青筋暴起。在其一旁是为俊朗小伙,眉清目秀,额束武士巾,发披双肩,一身皆白,背负大弓。
  盘旋于上空的黑白鸟雀发出鸣叫,这位年青武士,举手握拳,示意队伍停下。本来喧闹的队伍也立马安静下来。
  “罗老爷,前面有人埋伏”白衣武士说到。
  农夫打扮的老者点头,冲着前方一个抱拳:“不知前方那位爷台,还请出来一见。”
  不远处山头跃出几处身影。众人本以为是绿林强人,哪知定睛一看才发现,山头那几位,身披墨色重甲,铜面覆脸,腰间跨刀,背后负刀,身下马腹两侧也别着刀。再看跨下马儿,也是良驹,通体枣色,毛顺而亮,四肢强壮,雄武有力。这一身配置,绝非普通强盗所有,且这几位气势凌人,杀意磅礴。
  罗老爷眉头紧皱,这些个人虽然铠甲透亮干净,但那些宝马的小腿上零星点着些许血渍。他心中一沉,双手向后探去,抓住了腰后双斧,如有变化,他便要先发制人。
  几位重甲分开道路,一位铁塔般的人物现身,他手中长刀还未归鞘,另一只手一扬,巴掌大的令牌出现在众人眼前。而这面令牌出现在众人眼前,而这面令牌上什么也没有,光滑如镜,世上只有一只队伍会拥有这样奇特的令牌。
  这让众人的心跌到谷底。
  “神行的漆家出门访友,敢问各位官爷有何事?”罗老爷问道。
  队伍从山丘奔驰而至。“搜查,是否见过异象或者落难之人。”
  “未曾,莫要说异象异人,就连行人都没有见过。”
  重甲卫士不由分说便要搜查,当搜查到第二辆马车时,罗老爷刚想阻止,便被拦下。
  “我家小姐在车上。”
  “无妨,罗爷,让他们查吧。”车厢中传来清冷的声音。
  一位黑甲卫兵刚打开门扉,一位黄杉女眷走了出来。
  “擅自搜查漆家车队,我家小姐说倒想看看各位将军如何收场。”
  黑甲卫兵回头望向首领,首领瞪着他,示意继续搜查。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有用线索。
  首领说道:“打扰了。”随即便要带队继续前行。
  “无理之举,我漆家自会如实告知你家主子,将军莫要后悔便好。”黄杉女眷清澈的声音传来。
  首领微微点头便带队离去。
  罗老爷站在车旁问道:“小姐?是否受惊了?”
  “无碍,继续前进吧。”
  罗老爷转身回到马上,喊道:“继续前进!”
  黄杉女眷向众武士示意。
  远处山丘有几道淡影,一直跟着车队,罗老爷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种尾随之感甚至到了夜间,队伍在林间休息依然存在,罗老爷给小姐送过饭菜,就坐在火堆旁与众人闲谈。皎月当空,令过三更,众人睡去,罗老爷也不敢睡死,分心留意着尾随之人。
  如此往复,终于在两日之后的清晨,这股尾随感才在罗老爷心头散去,但罗老爷不敢掉以轻心,又过了整整一日,才确定身后无人跟随。
  罗老爷这才斗胆进入小姐车房中。黄杉女眷就坐在旁边,而漆家小姐则坐在对面,她黑衣黑裙黑纱遮面,虽坐着,但依然看得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双眸自然而自信,让旁人气势不自觉就矮了三分。
  罗老爷拱手:“小姐,这几日得罪了。”
  漆家小姐举止端庄得体,从位子上起来一个欠身,“救人要紧,罗爷无需自责。”
  罗老爷来到座位旁,轻叩木板,随即闪电般的抚过几处,木板发出一声清脆响声,罗老爷这才把木板边缘托起。谁能想到这木板底下竟藏有一人,这人灰头土脸,看相貌也不过才十五六岁,此刻正蜷缩在狭小空间,早已昏迷,满脸痛苦。
  罗老爷将少年抱下车,众人看到后便围了上来。
  罗老爷先是推宫过血,少年呕出淤血后,又喂了几碗温水,少年本来紧张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
  这少年原本是数日前在河边发现,本以为是死尸,哪知还有鼻息,众人发现少年并无重伤,只有些许擦伤,这身上血迹大多是他人。少年衣着粗布麻衣,也不应是富裕人家,怎会遭此劫难呢?众人合计,害怕少年被贼人发现,便想将少年先藏起,待过了彩泉郡再行打算。所幸,漆家小姐宅心仁厚,心思缜密,将少年藏于暗室之中,才躲过一劫,否则必免不了一场恶仗。
  直到日垂西山少年才缓缓苏醒,不多时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便已是第二日清晨。
  罗老爷等人本想询问少年发生何事,但少年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余一切都忘了。
  这位少年正是李飞瞳,他先前也算经历跌宕起伏,在不知这些人的背景下,他也只能半真半假说出这些。在他被刺死的那一刻,他仿佛魂游天外,看着自己做的那一切,而那柄金环剑也在隐在他身体内,他最后的意识便是坠入呼滦浑河,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恐怕是顺着呼滦浑河流入某一条分支,最后有幸被人救起。
  李飞瞳本想回到那条河边寻找蛛丝马迹,但被罗老爷阻止了,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外太过危险,不如就跟着车队先前往大城镇,再慢慢计划。他也只好同意。
  银月泄地。少年靠着老树坐在地上,看着热闹的人群,罗老爷正舞着双斧,众人不住叫好。少年只觉得这一切离自己很远,他只有孤独的悲哀。
  一夜就这样过去,对少年来说长了些。
  李飞瞳醒的不算晚,队伍早已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
  李飞瞳他攥紧了拳头来到罗老爷身边问道:“罗老爷可不可以教我武艺,我总觉得心底有些血海深仇,等我学好武艺,定要惩罚那些人。”
  罗老爷叹了口气:“家门中武艺自然无法教于你,但我年少时游历各地,倒也得到过一门吐纳心法,你且记下吧,虽不能助你复仇,但调养身体,强身健体还是不错。还是那句话,若有心,总能学到上乘武艺。”
  李飞瞳本来就不抱希望能学到武艺,能有个吐纳口诀已是万幸。
  口诀不长,才千字。李飞瞳学的用心,半日便记住,再过半日便可运气吐纳,五脏六腑确实轻快不少,心中积郁也随之浊气吐出,消散大半。就连罗老爷看到了也啧嘴称奇,没想到李飞瞳悟性倒不错,学东西也快,难不成真有一天他能复仇成功?罗老爷也苦笑起来,真有那么一天吗?
  到了又一日清晨。罗老爷便对李飞瞳说道:“这两日为了照顾小兄弟,行队放慢速度,现在在涿郡已耽误太久,再往西南过两郡才是冀州云柔。接下来我们可得加快速度了。毕竟漆家此行有要事在身,晚了可就太失礼了。”
  李飞瞳身体虚弱,又不懂驭马,因此坐在马车前,与车夫一人一边。李飞瞳听闻罗老爷的话,有些歉意:“延误了各位行程,抱歉。”
  罗老爷挥了挥手,调转马头高声对众人说道:“前方有一破败庙宇,今日我们便在那里休息。”
  这一走,等到时,天边已是霞光满天。庙宇真是有够破败,屋顶漏洞,墙壁漏缝,刮风下雨挡不住,蛇鼠蚊虫全是客,夏日可乘凉,冬日尽成霜。也就比风餐露宿好上那么一些。
  众人也不嫌弃,大略规整物品,把杂草乱石收拾干净,这便要休息,赶了一路,也确实辛苦。漆家小姐依旧没有下车,也没有任何守卫。
  路上的时候李飞瞳便问罗老爷,为何咱们弃官道而走山林小路,当真不怕强人劫匪吗?
  罗老爷笑答:“你别看我们这里人不多,但个个是好手,一般的强盗遇上我等那才是倒了霉。你看那白衣小哥,他饲养有两只灵鸟,一黑一白与他心意相通,他背后的弓,光是弦就由百年大蟒的筋所制,常人根本拉不动,所发箭矢根根可穿甲破石。你再看他身旁的灰衣汉子,腰负弯刀,他可在大漠学过艺,弯刀功夫可是一绝。其余人也都是好手,真要有强盗来,还真不知道是谁吃亏。”
  罗老爷继续说道:“强盗不傻,在官道上商官更多,一般也不愿在林间小道劫道。更何况我们漆家做生意不一般,不能被旁人知晓。”
  这破庙罗老爷怕也是来过,否则又怎知这里会有庙宇呢。李飞瞳看看四周,这周围菩萨像也是损坏不少:“既然常走这里,为什么不把这里清理修复一下呢,做个歇脚的地方也好啊。”
  “你这小子,问这问那,问题不少。”罗老爷说道:“个人有个人的缘,不论是金铸的还是泥塑的菩萨,都是修来的。福也好,祸也好,庙虽小,装得下便是净土。更何况我等神行之人,又何必拘泥于外物好坏呢。”
  “五湖四海是朋友,四面八方皆生意。”罗老爷便不再说话。
  李飞瞳心中仍有问题,眼见众人逐渐休息,罗老爷也没什么性质与自己交流。李飞瞳便闭上自己的嘴巴。
  夜深人静,角落总是传来蟋蟀叫声。李飞瞳内心深处的烦恼与怒火在胸膛冲撞,它们在怒吼,想告诉自己什么,但李飞瞳却什么也听不清。运转罗老爷的口诀心法也不管什么用,反而愈加焦灼。
  自他醒来的几个夜晚,夜夜如此,他害怕没人陪伴,害怕寂静。
  李飞瞳站了起来,因为大家都在休息,他便轻手轻脚的准备出去走走,没由来的看到了菩萨像,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落到了菩萨身上,破损的菩萨生出淡淡光辉,十分圣洁。
  但李飞瞳心中的不满却愈加旺盛。他走近看,这些菩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头。正中间这位菩萨,双手断去,双眼紧闭,似是不忍看这浊浊乱世。
  断手就可以理所当然不救世人吗?闭上眼睛就可以装作天下太平吗?你可是菩萨啊!你倒是指点我啊!活该你住在这么破烂的庙里。想到这近来种种,少年越想越气愤,骂完还不结束。他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跳上供台,手一挥便在菩萨身上刻下几个大字:
  发配三千里。
  做完这一切的李飞瞳才冷静下来,他看到自己的字,心中生出悔意。自己跟这些雕像生什么气呢,且不说有没有神明,单说他们凭什么救自己呢?这般难过,恐怕也是自己无能为力的原因。
  就在李飞瞳反思自己的时候,他脚下不稳,顿时间天旋地转,差点摔下台。李飞瞳定了定身形,发现众人还在熟睡。当他再看菩萨像时,这月落光华好像淡了不少,圣洁之感荡然无存,给人的感觉与路边烂木头无二。
  李飞瞳慢慢翻下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还在狐疑这些,没发现菩萨像动了一动,从莲花座下挤出两三个小狐狸,他们跑的极快,等李飞瞳回过神,这几只小狐狸只剩下背影,一只狐狸忽的转过头看着李飞瞳,这只狐狸的额头有撮火红毛发,一转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飞瞳没心思追狐狸,也不想多想了。他有些累,怒火褪去只余下疲倦。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李飞瞳觉得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舔自己的脸庞。李飞瞳缓缓张开眼睛,发现是几只小狐狸。小狐狸发现李飞瞳醒来,便从他身上跳下,躲在一旁。李飞瞳看着这群小狐狸,为首的那个正是额头一撮火红毛发的那只,此刻的它们正看着李飞瞳,似乎也有些好奇,为首的小狐狸竟立了起来,两只前爪合起朝李飞瞳拜了拜。
  随后它们朝门口跑去,为首那只有撮火红毛发的狐狸朝李飞瞳甩了甩头。
  你们想让我跟着嘛?李飞瞳本想问,但又害怕吵醒众人,便刻意压低声音,结果成了唇语。
  哪知小狐狸竟看得懂,点点头。
  李飞瞳起身跟了上去,出了庙门还向前,小狐狸们走的左东右西,李飞瞳心中奇怪,但也只好跟着走,不多时便走了一大圈,绕到了庙宇后方。小狐狸停下,李飞瞳也跟着停下。
  李飞瞳并不知道他脚的脚法与天上的星遥相呼应,星光点点顺着脚印落下,当最后的光芒落在他身上时,李飞瞳脚下一空,跌入地底。这是一个甬长的隧道,李飞瞳一路滑行,还来不及呼叫,李飞瞳一下子便从隧道冲出摔到地上。
  李飞瞳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这里是一个空洞。按理说,这洞中没有光芒,本应伸手不见五指。可也不知是哪里的光芒将周围照亮。
  李飞瞳看得一清二楚,脑袋顶上便是自己来的隧道口。周围依次排列着雕像,不多不少十七个。看形象这些雕像应该是佛教中的护法神,神态姿势各异,有笑的、有哭的、有愤怒的、也有懊恼的,它们手中所持的武器也不同,一个空手,一个持剑,一个握金刚杵,一个执**。哪怕李飞瞳不懂雕像,也看得出这些个护法神要比庙宇中的菩萨制作精良。
  也就在这时,护法神们动了,他们舞着向李飞瞳前进。它们的动作雄健,充满力量,可在李飞瞳眼里,下一刻却会要了自己的命。难道因为自己对菩萨不敬,这些护法神是专门来惩罚自己的吗?
  李飞瞳就算是拼死也要博上一博。他朝其中一个护法神冲去,这位护法神手挥长棍,向上一送,棍棒点在李飞瞳胸前,李飞瞳被顶翻回原位。其余的护法神也蜂拥而至。李飞瞳绝望道吾命休矣!
  一片黑暗。李飞瞳在醒来时,正趴在草地上,寒意刺骨,李飞瞳打了个冷颤。他坐了起来,朝四周望去,洞穴哪?护法神呢?
  李飞瞳看到了罗老爷,罗老爷也在找什么,直到看见自己才跑过来。
  “你到哪里了,怎么在草地上?”罗老爷有些着急。
  “我,我也不知道。”李飞瞳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昨夜的一切难道是个梦?
  罗老爷也愣了,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夜游症?”
  罗老爷递了件衣服披在李飞瞳身上。
  待众人整理好,把杂物放回第一个马车,这个队伍开始前进。
  李飞瞳回想起昨夜的一切,越是回忆忘的也越快,但那十七个护法神的动作越来越清晰牢固。他明明没看完这十七个护法神的动作,又怎么会全部记得呢?伴随着回忆,李飞瞳也开始动起来。
  罗老爷一转头发现李飞瞳双手舞动,好像练功一般,他以为李飞瞳依葫芦画瓢,自己练着玩,刚想调笑几句,但发现李飞瞳虽然动作生疏,练的却是有板有眼,招式古朴,不像是乱打一通。
  李飞瞳也发现罗老爷目光,有些尴尬,便扯了个谎:“我好像想起些招式,许是以前看别人练过。
  罗老爷抱之一笑,也不在多说什么。
  走在前面的白衣武士放慢马匹速度,他背手就要拿身后大弓。
  罗老爷问道:“小腾,怎么了?”
  顺着白衣武士的目光,众人看到远处草丛有几只狐狸。
  李飞瞳分明看到其中一只小狐狸额头有一撮火红毛发,正是昨夜的那只。他刚要说话阻止白衣武士,罗老爷便抢先说道:“算了,小腾,狐狸最通人性,它们既然没有招惹我们,咱也没必要取它们性命。”
  白衣武士称是,将弓放回背后,继续驭马前进。
  看到武士把弓箭放回,李飞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目别小狐狸,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边缘。李飞瞳收拾心情,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
  随着队伍的前进,树木也渐渐变少,远方甚至可以看到袅袅炊烟,已近人家。
  “再往前便是蓟郡仙水城了。我们绕路走,这一路我们不进城不接触任何人家。”罗老爷解释给李飞瞳听:“这是规矩。”
  李飞瞳也算是见过些怪事了,至于这个规矩,也不在纠结。
  李飞瞳看到远方的庄稼地,前方就是个乡村了。果不其然,队伍开始偏转方向,哪怕绕远路也决不进村。
  远方的庄稼地里有一群黑点,是人?这么一群人聚集起来是为了什么呢?他们在朝拜?
  “罗老爷,你看,那边是什么?”
  众人看了过去,白衣武士冷哼一声,其余众人也表情各异。
  罗老爷也有些火气:“装神弄鬼。”
  李飞瞳正看向那边,突然间视野被拉近,他眼中的一切都被放大,原来人们在朝拜一个人。那人身着黄色道袍,心生感应一般,缓缓扭头看向李飞瞳,两人目光交汇。这把李飞瞳吓了一跳,那人双眼灰翳,满脸绘制彩色图案,说不出的诡异。
  “妖人,找死!”罗老爷暴呵。
  彩面怪人露出笑容,眼睛变回常人黑白分明,把头扭了回去。然后李飞瞳的视野飞快退回,恢复正常。
  黄杉女眷探出头来,出声问罗老爷是怎么回事。
  “一个妖人罢了,搅扰小姐了。”
  “皂乙山的?”车厢传出清冷声音
  “正是。”
  车厢之中没有回应,陷入沉默。
  罗老爷询问李飞瞳有无不适,李飞瞳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便问起罗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罗老爷叹了口气:“阉党乱国,又逢大旱,民不聊生。这些妖人也算是应运而生。他们起于巨鹿皂乙山,首领自称巨鹿真人,手下三子一女,说什么自己是无生老母派下来拯救世人的。起初他们施符救人,都是些骗人把戏,如今信徒增加,立马扯旗造反,被朝廷赶的到处跑,危害了不少地方。”
  骗人把戏?真的是这样吗?
  “不说这些了,我们抓紧赶路,要是被皂乙门人盯上了就麻烦了,那些被蛊惑的百姓是最难对付的。”罗老爷对众人说道。。
  众人也心有戚戚,不想久留于此。
  一行人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仿佛要远离整个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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