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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夜问星天 / 第七章 好吃的药

第七章 好吃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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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们这些家伙欺负的我孙女?不,我孙女的朋友。”黄袍老汉拿着一根金色小权杖指道。
  “不知老先生为何方高人。不过不论如何请不要插手我们八大门派的私人恩怨。”了然师太移步上前掬手说道。
  “你们这些小家伙可还没资格向我问话。”说着那老者走向路问----此刻浑身浴血的雕塑。这时空中云色涌动,大风又起,看来今时真是个多事之秋。只见沧月山庄最高的建筑------砥天楼上旋落一身着黑衣底白龙纹镶的中年人,一副震惧四方的面容。八大门派喜色微露。来人正是方才不久前才回庄的老庄主莫传枫,曾传闻屠杀蛟龙空凭赤手的一代豪强。
  只见黄袍老汉眼睛微眯道:“我要带走他,你确定要阻拦?”
  “老龙君要带走的人,天下能有几人敢阻拦,又有几人拦得下呢。”莫传枫阴阳不变的平气接着回道“:不过此人已与江湖结怨,声名已坏,老龙君您又何必淌这浑水呢!”
  这时的众人才知道,这老汉乃是龙王的身份,但究竟是哪一方龙王能让这武林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如此委声下气呢?人们不得而知。
  那老龙君也不理莫传枫。他绕着路问转上了一圈,只听见他点头说道“:熟悉,太熟悉了!是它,一定是它!”众人听得一头雾水,熟悉什么?它又是什么?那所剩八大门派的高手相对一视都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人敢上去问上一句究竟,只有映月小公主,她急道“:爷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别瞎转悠啊,快救他啊。”
  每一双眼睛都在注视,每一只耳朵都在等待。
  只见老龙君转过身似是对莫传枫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太感谢我的。”(众人哑然)“虽然,我救了你们……如果……没有如果,他的体内一定存在一种可怕强大的异火___玄炎冰火。当年我还差一点被他冻死呢,真是好久好久的老朋友了。”
  “异火,这小子身上有异火,这是哪儿蹦出来的火炉子啊,怎么会没有烧死他自己呢!
  ”
  “这还是人的身体吗!这太可怕了。但他的确被刺了很多剑,这证明他还是一个人,那便不必太担心。”
  人们议论纷纷道。又见老龙君提出一个金色小茶壶样子的物品,他提移到路问的头顶上方,倒流下一线青黑色的液体,液体一触到路问的皮肤便溶入进去。此时的路问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昏迷不醒,只留下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动作。又听老龙君缓缓说道:“他的身体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异火从他的身体逃逸出来,莫说这里,就是整个流云城都会被焚为平地,十里之内,能够活下来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震惊,恐惧。没有更好的词能形容在场者的心情了。人们即热切的渴望路问死又害怕路问真的死去。这真是一种十分可笑、矛盾的心理。
  “既然如此,我这便带走他,也给你们省去麻烦。当然,你们也不用感谢我了,我本不愿管这麻烦事。不过,你们看看我孙女的脸色”。老龙君缓缓说道,众人只觉得哭笑不得。
  “爷爷你再乱说话,看我不拔光你的胡须。”说着映月小公主便要伸手似是真要拔掉白发老龙君所剩不多的稀疏几根长白胡须。
  “你这鬼丫头还不快点带上那个臭家伙赶紧登上我的云风驾车,他可撑不了多久了。”老龙君看着路问跟着说道“:我还真挺好奇,究竟你是怎么收服了这鬼东西的?太奇怪,太神奇了。”
  那映月公主马上反应过来,也不像往常一样闹腾,便将满身是血、双肩留剑的路问往肩上托。这时,一女厉声道:“不行,这样的祸害绝不能轻易放过他,否则我们八大派的血不是白流了!沧月庄主你是东道主,恐怕这事,还需要你出面了。”
  莫传枫斜眼看向了然师太说道“:方才,老龙王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至少我可以确定他的身体内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可以毁灭这里的一切。这里是流云城生活着百十万人口,它岂能因着你们的私人纷争而毁灭?带他立刻离开是为今之际最好的办法了。”
  “那我们可以带他到东海到天山再杀了他,届时便不会影响到普通百姓。那为何还要交给他们。”所剩八人之一的青松道人争道。
  “因为,你们所剩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天山是西王母的地界,你们要真这么做是去找死。东海那老家伙会允许你给他带去灾难吗?总而言之,这个麻烦只有我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好啦,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现在要带他走了。说真的,要是在千年以前,你们早死光了,我哪会和你们讲这么多的废话。我现在的脾气真是好多了!”说完梦瑶、和钥钥便带着路问随同他向西边飞去。
  唐瀮漪还在望着天空惜留的残影。唐堡主对她低声说道“:你放心,有云风老龙君在,那家伙便死不了。”唐瀮漪微微点头,可目光却迟迟不肯收回。唐堡主只得摇了摇头,只得责怪自己宠坏了这丫头,现在真可是里外不是人。与莫家原定的婚事也是无期之望。
  所剩八人之一的戒嗔大师向莫传枫问道:“庄主如何识得方才的老者,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莫传枫眉宇微扬,似是回忆道“:他乃是云梦大泽的水中龙王,掌管着四方内陆的水系,在龙界极有权威。当年与狐邪妖王之战,若非有他相助,我早便死了。”此声传出,众人恍然,试想草木千年都已可聚灵成精,更何况这千年老龙呢,他必定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不过,又想这黑小子究竟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宝贝小孙女的。情圣!果真应是新生代第一大情圣,技压新生代六大高手之首,又顺其自然地夺人所爱。路问不知他已成为了无数青年俊男的推崇对象,成为无尽花痴少女的梦中情郎。但唯一令人诟病的是他的不合大众审美观点的黑。可是久而久之,这反倒是成为了一种标新立异的另类时尚。多少的粉面小白脸一时间都将自己的脸弄成了黑古铜色。只有一脸惘然的莫凌云蹲在残缺的峰台一角,看着这原本属于他的舞台,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演出,最痛苦的一次出丑。他坐在角落里,没有灯火的角落,怨毒在这里发酵,膨胀。
  “小丫头你还哭什么,你的路哥哥又死不了。”乐意生轻拍菱儿的脑袋说道。
  “不是啦!可是,只是想到哥哥浑身都是血,我就好害怕好难过啊!”菱儿带着哭鼻音断断续续地回道。
  “自古多情总是苦,流水自无伤。你看空中那只鸟就很看得开。”
  “哼!”
  “哼是什么意思!就是遇到我那天,你的路哥哥还像你这样哩,你看他现在多有自信多有担当。”
  “路哥哥才不会像菱儿一样当着你的面哭,你骗人。”菱儿擦了眼泪,仰脸回道。
  “我从不骗小孩子。其实呢,在脸上哭比在心里哭幸福多了……你还小哩,说了你也不懂。”
  “哼,我可不小了!你不小了,怎么还整日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啊。”菱儿撅嘴不满道。
  “呀呀,没看出来,你这小女娃还挺厉害的嘛。原来好的一面都留给你那黑黑傻傻的路哥哥了!”
  “哼,要你管!”
  “多情总被欺,
  恨也恨不得,
  且行且珍惜。
  黄粱一梦莫贪图,
  回回满身伤。”
  乐意生边吟唱着离去。菱儿看着一个又一个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只念叨着一句“且行且珍惜。”
  人群散去,只留下一场没有盟主的武林大会。
  “圣女,我们也走吧。”
  最后一道身影追随着太阳的脚步向西离去,只留下一片寂静和沧远。
  云梦泽泽底,这里是另一番世界,有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爷爷,你怎么带路问来这离宫啊!这里多不方便啊,你看人手都不够。”
  “傻丫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除了我这里,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地方啊。”云风君说道:“这珊瑚绒里的冰晶宫寒气逼人,治他的病,天下独此一处。”
  “哇,爷爷这里好神奇啊,这么冷的地方竟然有温泉,你怎么从没有带我来这里玩啊!”梦瑶一只手提着衣裙角坐在一块冰块上,脚儿试踢了一下温泉水。
  “哇咔咔,好烫啊!爷爷这么烫的水,路问不会被烫坏吧!”
  “你别老左一句路问右一句路问的,那黑小子有什么好的。你用得着这么上心。唉,女大不由人啊!放心好了,他死不了的。”云风老龙君‘悲凉’说道。其实,当年还是年少轻狂的云风龙君就吃过玄炎冰火的亏,还深受苦其毒,这冰晶宫就是为此建的。当年,云风君遍寻天下,想要寻觅得一方异火,他自许为龙界第一人,几十年下来却都没能够收服一种异火,有两回都让异火给跑了。其实,这实在是足以骄傲的资本了,试想天下能有几人敢独自一人去捕捉异火呢!
  异火千万年聚形,百万年聚灵,十万年惠智,有的异火更是有着毁天灭地的可怕能量。多少苦求异火的人都化作了虚无,多少绝世高手因此陨落。异火聚灵之地多是在地底深处,也多在高山渊谷、冰海雪原之所。不知多少万年面前,曾有一种异火不巧聚灵于川中盆地,顿时便引来人界的无数高手,许多早已成名的散仙也纷至沓来。聚灵方成形的异火如同新生的婴儿一样懵懂无知,它一出生就经历了最腥暗的一天。它用本能的反抗教训了人类的贪婪,川中大地一片狼藉,数百年里寸草不生。而这身心受伤的火婴则躲到了西南的十万大山之中。也是云风君运气好,没错,他遇到了这个曾经的火婴,百万年之后的玄炎冰火,一种可以冻死龙的火。他也没想到两千多年后还能遇到它。
  “那你为什么允许钥钥进去,我为什么不可以!”梦瑶问道。
  “那丫头叫我看不透,这两日见到的怪事真是太多了,弄得我头都有些疼了。”
  “爷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不理你了。”说完,梦瑶便走出了冰晶宫。
  小假山的大石头旁倚靠着一株开满粉红色、拳头般大小花的花树。海流似陆地上的轻风拂过。一朵花,旋转着,曲曲绕绕地落了下来,停落在少女的手里。少女看着手中的花瓣想着些什么,她笑了。花儿的零落多让人感伤,但她笑了。她似是明白了什么,便还予了花儿自由,花儿慢慢落回泥土地上。少女的呆呆痴痴惹来了身旁一人的担忧。一姿容润丽、衣着华贵的妇人轻抚少女的秀发。
  “娘,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少女还沉浸在刚才的思考中,意犹未尽。
  “我早就来了,是你没发现罢了。瑶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没有啊。”梦瑶讪笑道。她的嘴角浮现一眼狡猾的小酒窝。
  “真的?”
  “当然没有了啊……娘当年你是怎么和爹认识的然后怎么走到一起的?”梦瑶好奇问道。而后她心里后悔道:唉,这不是露馅了。
  “那时候啊,我和你爹打小就认识了,自小也就定了亲,又觉得对方挺好的,然后就在一起了。怎么你忽然问起这个。”龙母娘娘问道。
  “哎呀,没什么了!就是忽然想了解了解啦……可是娘,你们的故事好老土啊,一点都没有刺激感、新鲜感。”梦瑶眼光闪烁说道。
  “其实呢,喜欢一个人,哪里会管那么多。刺激是会带来疼痛的。娘也知道你和那叫路问之间的事,可是你的坚持会很苦的,你知道吗?”龙母娘娘柔声说道。
  “娘,我不怕苦,我真的不怕苦。我好像真的爱上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就是老是想着他,老是害怕他从身边消失。”梦瑶认真痴情道。龙母娘娘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将她可爱的小女儿抱在怀里。
  梦瑶就这样睁着眼闭着眼想着、念着。忽然一剧烈的震动波声从海地底传上来。整个离宫为之一颤。一道黑影冲向冰晶宫,两道身影随后跟上。
  “看来还是火的性质更强烈些啊,熬过了玄冰期,熬不过烈火期吗?”云风老龙君担忧自语道。
  “爷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快点救救他啊!”梦瑶也不因路问赤裸着身子而脸红,她倒是害怕得掉下了眼泪。
  “再等等嘛,看看他能不能自己熬过去。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梦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说道“: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快救救他吧。路问要是不在了,我……我……我……”这句话很难接下去。
  “哎哎,你别哭嘛,好孙女,我这就拿万年冰元给他吃还不行吗。好了,好了,放心,有爷爷在,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云风君咬牙说道,一副要生生割掉他一块肉的滑稽模样。而后他转身对龙母娘娘说道:“汐儿,你看着她,别让她进去,我去去就来。”
  冰蓝色的波珠被路问无意识吞下。很快,路问火红的脸色恢复了人色。梦瑶见此欣喜不已地说道“:爷爷你再给他吃一块,他好像还很热的样子。”
  “呀呀,你以为这是什么?东海连一颗都没有。再说,这东西哪能多吃!你也不用担心了,我保证不出两日他就可以陪你说话了。”云风老龙君信誓旦旦地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爷爷你尝尝我做的河蚌汤,这几天真是幸苦你了。”梦瑶端来一碗汤。
  “啊,我的乖孙女真是长大了,会疼爷爷了,来让我尝尝。”(云风龙君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喝,真是太好喝了,来再给爷爷盛一碗来。”老龙君陶醉说道。
  “哇!真的好喝吗?不知道路问是不是也会这样认为。”梦瑶点头说道。
  “原来,你拿爷爷来做试验啊。哇咔咔,这黑小子怎么这么命好……算了,再盛一碗来。”云风君无奈道。
  “没了!下回我一定做一大锅给您的,爷爷。”
  “这还差不多。”
  路问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慢慢熟悉、回忆起来。这就像是一次轮回。几日前,他就在这少女的闺床上醒来。也许每一天就是两次轮回,醒来和入睡是轮回的开始和结束。他看到了一张清晰的笑脸,少女最阳光灿烂的一刻。他想说话,但嗓子冒着干火发不出声。这少女正是梦瑶的那位贴身侍女,在白帝城她抢走了路问的一幅画。
  “小主姐姐,他醒了!他醒了。”只见梦瑶端着一碗汤飞步过来。路问笑了,憨憨地笑了。
  路问喝了两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梦瑶,这若是药,便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药了。”梦瑶顿时眉开眼笑、笑靥红颜。又听见路问接着说道:“但这若是汤,嗯,反正没有我家钥钥做得好,我只是想问你你放盐了吗?
  ”
  梦瑶顿悟过来,怕是要道歉,可她一想到路问的某句话便不觉来气嗔道“:没错,这就是药!我不喂你了,你自己吃。”说完目光转移到别处。路问鬼精鬼精的,他立马拿过碗来大口大口喝起来。最后用袖子擦擦嘴说道“:要是以后能够天天喝到这样美味的药,生活也是挺美好的。”
  “美得你!”是个人都能看出梦瑶心里的高兴。
  路问向四周看了看,疑问道“怎么不见我家钥钥,难道她的病犯了?”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在冰晶宫里。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有我爷爷在呢!”梦瑶回道。
  有了梦瑶的悉心照顾,没两天路问就活蹦乱跳了。梦瑶围着路问转了一圈惊道“:真是怪事,照理来说你应该被烧的更黑才是,怎么发现你变得这么白了。”
  “皮肤都烧掉了一层,新长的肉当然是白的啦!知道你不喜欢小白脸了,我尽量晒黑一些。”路问打趣道。梦瑶挥舞着一条红菱,踏着落潮的湖水,夕阳将湖面染成一片金色。五月,一个美好的时季,路问最喜欢的一个月份。潮流慢慢漫上来,没过脚踝,带给人一个清清凉凉的夏季。潮水慢慢落了下去,带走了脚底下细细软软的河沙。路问看着梦瑶倒着身子走,他的脸上挂着微笑,消失了很久的笑容。也不知梦瑶踩差了什么,她的身子一倾便将要摔倒。路问伸出右手抓住了梦瑶的纤手。他用力过大,顺势抱住了她。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一张怎样的脸,无论是怎样的理智都会被它迷情。路问轻轻地吻合上去,虽只是轻轻一吻却偷走了少女的心。梦瑶羞着转身跑开,跑进青春的甜蜜里去,留下醉人的独属于青春少女的幽香。
  又一日
  “你好笨啊,学了这么久都没学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那什么什么探花的飞刀的,听说那个极难学成。”梦瑶对路问不满地说道。
  “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天才,在许多事情上我比一般人还笨拙一点。”。路问诚恳说道。
  “那你是怎么学的了飞刀,还收了让我爷爷都害怕的异火,而且你的几样功法真的很厉害。而这这么简单的瞬水诀你却学了老半天都没有学会!”梦瑶疑问道。
  路问挑起眉毛,摆出酷酷的游泳姿势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运气比别人要好上一些。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能坚持,我不去掩饰自己的坚持。还有一点,我的努力为了自己但绝不是只为了自己。
  ”
  “嗯,还挺会自吹自擂的。不过,听爷爷说你那天忍着很大的痛苦一直压制着异火,就知道你的为人。爷爷说一个能忍着自己多吃点哭而为更多的人着想的人,便是顶天立地的人。
  ”梦瑶笑着回道。
  “你不要再夸我了,我都要成浮云了。”路问嘻哈说道:“但是,你看,至少我现在是不会被淹死了,可惜就是慢了些。”说完,一个缩影便从屋顶飞至水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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