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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诬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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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马声嘶啸,一批升腾着火红烈焰的异兽龙马以流火天降般的速度赶路,焰火灼灼,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火红的匹练。
  每一匹威风凛凛的龙马上都骑着一名披着火红焰甲的魁梧男子,不露面容的红盔之下,只能看到一双双深邃如渊的眼睛。
  很快,他们到了,一座别致秀气的楼阁,他们整齐划一的停在楼外,他们没有闯入,因为这里和想象的不一样,没有破坏,也没有骚乱,一点也不像是侵入强敌的样子。
  难道消息是假的?
  不,的确是真的!
  他来了,也走了,带走了一件不算是他的东西,同样,也不属于他们,那样东西只属于这里,等待着有人将它带走,谁带走了它,它便是谁的。
  只是,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他没错过物,但却错过了人。此地,物是已人非……
  他是谁?
  他叫风洛,洛水的洛。
  这不算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名字,也算不得是一个合适的名字,甚至从五年前开始,他便觉得有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名字,那就是风错。
  他犯下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错到当年仅十三岁的他差点承受不来,无法想象。
  他没有想过改名,因为风洛是个有罪的名字,将来一定会钉死在风族耻辱柱上的名字,他必须承担着它。
  他很有勇气,当年明知后果的他依旧勇敢的站了出来,他可以说谎,可以把罪过全部推给他的堂弟便可高枕无忧。
  但他没有,那双倔强的眼睛即便是盈满了泪水也不曾显露胆怯,他笔直的站着,挺着脊梁接受着审判,即便不像英雄,也没有像懦夫般逃避该承担的责任。
  只是,这个责任远不是谁能承担得起的,因为这个错,无法弥补……
  黄昏的长街,一身普通蓝布袍服的风洛缓缓的行走,他的步伐很稳,稳到没人知道他已受了伤,任何像他这样年青的人,都不可能单独灭掉一只凶悍无比的三眼青睛兽,更何况是一人独面三只。
  很多人以为他疯了,是在找死,可最后,他还是赢了,赢得虽不体面,但赢得了所有人的喝彩。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赢了三眼青睛兽后能够拿到的季印果,一只一个,两只四个,三只九个。
  他不需要季印果,但有人需要,所以他必须拼命,没有选择。
  现在,他手里不仅仅收获了九个季印果,还有刚从谢楼里拿到的一枚月牙状的青石。
  这不是普通的青石,是惊艳过整个星城的第一美人凤颖薇所佩戴过的,她把它藏在谢楼,只有风洛知道在哪。
  如今谢楼依旧,可物是已人非,风族、凤族,一个如同夕阳,即将沉沦,另一个,已经陨入了地面,永远也不会再升起。
  仅是五年,作为星城的世家古族的风族,在经历天罚般的变故后地位瞬间一落千丈,衰败得如同洪水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作为风族的世交,凤族如同命运相连般极速的衰败,不到五年,凤族便先一步退出了古老的星城,不知流落何方。
  很多人不敢相信这一切,认为风族和凤族必定能够崛起,再临巅峰,可风洛知道,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一个是因为自己,而另一个,是因为她……
  世事真是可笑,天才还没陨落,庞然大物却已先倒下,更可笑的是,庞然大物却是祸起萧墙,因天才而陨。
  然而,旧势力的倒下,必有新势力取代,今年将是星城天翻地覆的一年!
  而风族,即将步入凤族的后尘……
  夜色渐沉,风洛微颤的脚步轻轻放缓,他很累了,前方亮起明灯的长屋之处是他的住处,是他这五年来的安身之所,属于风族,可却不是他的家。
  “小洛哥,你终于回来了,长老们正在找你呢!”
  略显焦急的呼唤声从一旁的远处传来,风洛知道是谁在喊他,正是小他七岁的族弟风广,一路疾跑,气喘吁吁,那有点红扑的脸蛋像极了当年做事火急火燎的自己。
  “有事吗?”
  风洛回头问道,同时一把扶住了飞奔至前站立不稳的小男孩风广,不用想也知道风广现在的体质远弱于当年同年纪的自己,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没有足够的灵材淬体导致的。想到这,风洛心中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
  “赶……赶紧去长老们那,他们吵起来了,都在找小洛哥你啊。”风广扑闪的大眼很是着急,像是族中出了大事。
  姜楚掩去眼中的疲色,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几枚季印果你代我交给千流叔,他会用这些灵果给你们换很多上好的淬体灵材,好提升你们的修为。”说完,从袖袍内解下一个小巧的腕包,里面装着他今天刚收获的九枚季印果。
  风广不解的接了过来,不知季印果这种贵重灵果是小洛哥从何得来的,当他想问时,风洛已经走了,以风洛那般的修为,当真走起来甚至比别人飞还快,这并不值得惊奇,因为他是风洛,曾经是风族内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真正天才。
  当然,现在也是,只是他努力的方向变了,为了家族的生存,他已经没有几分精力去提升自身的修为,他一天到晚的忙碌全是为了族内剩余孩童的成长,不想他们因落下太多修为而遭人欺凌。
  冷清的石道,连接着一扇敞开的大门,红漆剥落的大门,好似一张丑陋的巨口,即将吞噬走入其中的风洛。
  跨过门槛,大门自动闭合,随着一声严实的闭响,此间的气氛骤沉,沉重得呼吸都好似有点困难,前方红漆雕纹的长桌上围绕着七八位头发显白的麻衣老者,他们无不面容板刻,炯目寒光,都不曾去看走进这里的风洛。
  “坐!”
  如同命令般的喝语自最前方的那名束发长者口中吐出,而长桌的前头,空有最醒目的一个位置,一般来说,这个位置是最重要的位置,能够坐上去的,就算不是族长也是家主了。
  风洛深呼了一口浊气,越过了众人,挺直着腰杆坐了上去。
  很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风族现任的族长,或者说,是代族长。
  像这么年青能够当上族长的,如果不是他能力远远超群令族人信服得无话可说,那就只能是因为族中出了翻天覆地的祸事,而风洛,恰是后者。而更难的是,他是一切的祸源,起因一个绝不该犯的错误。
  “各位,有事吗?”风洛问道。
  无人回答,他们沉静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变动过,仅有末座的几位长老将脸色拉得更沉,没人能够看出他们眼底深处潜藏得极为完美的杀机。他们也在恨,恨不得立马要风洛死。
  “你受了伤?”
  沉寂了许久,最前头的皓发长者轻轻的问出了问题。
  风洛目光一动,点了点头。
  “你去了哪?”
  又一位长者问道,他的语声渐冷,像是在质问。
  风洛微微沉下了眼睑,没有回答,他知道,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去那种靠搏命来获利的地方,这不是说他们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他被外人认出而丢风族的脸。
  “你的环风玉佩呢?”
  风洛抬了抬头,面色无动道,“在家。”
  “一句在家就完事?你就是这样当族长的!”
  问话的那名长老压抑着怒气道,同时随手一抛,一枚仅有两指大小的白色长玉稳稳落在长桌之上,朴实的玉块上流动着不显光泽的霜华,掩盖了玉面上的雕纹,但一个洛字,清清楚楚的浮在玉面,那是独属于风洛的环风佩。
  风族的族人,只要佩戴了环风佩,不管身在星城何处,都可以随时找到位置,方便联系和求救。
  风洛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只是他去的那些地方,是万不能让族人知道的。
  风洛沉默了,他又微微垂下了头,他知道,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增添长老们的怒火。
  他不说,有人会说,风洛左侧最近的一名长老缓缓道,“只有一个月了,一个月后,我们风族也该像凤族一般离开星城,彻底谢幕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风洛微身一震,那本该俊俏的脸庞开始攀上了一丝丝的苦涩,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啪的一声拍响,位于末尾的一名长老拍着长桌愤然起身,怒笑道,“一个月,哈哈,我们万古千秋傲立无数岁月的风族就这么在星城完蛋了,真是可笑,可恨啊!”
  “更可笑的是,这一切的祸源竟然是我们的族长之子,曾被冠与风族未来的天之骄子,呵哈,哈哈哈……”
  白发飘飞,这名长老哈笑得状似癫狂,他再道,“正直巅峰的万世之基,谁能想得到会在一瞬被永世封存,有人触怒了先祖,为何不单罚他,而是要拉上整个族群受罪。可到最后,真正的祸首却是逍遥自在,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多么可笑!”
  几乎所有人都是横目直指风洛,风洛微身一呛,他端端的坐着,脸上渐渐失却了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大厅的气氛已经燃起,众长老已经义愤填膺,随时都会炸开。
  而那名长老的情绪没有发泄完毕,指着风洛接声道,“从未想到,世上有如此恶毒之人,为夺绝学,戕害同族胞弟,触怒先祖,降下罪罚之时,更是害死亲母性命,为保己身,诱计迫使其父禅位保其性命,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蛇蝎狼子竟生在我们风族,实乃我风族灭族之大祸!”
  义愤之重,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掌猛然拍在长桌之上,仅是一声闷响,坚硬胜铁的荆沉木制成的长桌就这般化成了齑粉。本该漫起的尘埃,在压抑的气势下,扬不起丝毫。
  前方端坐的风洛已然呆住,谁能够想得到他在这些人眼中原来是如此的恶毒,他的双眼发木,仿佛失却了灵魂,字字锥心,全盘的否定,对一个不到双十年纪的青年,实在太过残忍。
  其他人都已怒目,风七许长老已经发出了他们的心声,把他们心中一直压抑的不满与怒气发泄了出来。没人同情面前的风洛,如果不是顾及前族长的面子,那就不只是针对他了,再恶毒的话语他们也说得出来。
  众位长老都已经起身,唯有风洛一人还在木然发坐,他似乎忘记了面前的长桌已经不存,仍旧平放胸前的双手僵硬得纹丝不动。
  他还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有迟钝的抬头,失去灵动的双眼空洞得没了焦距,他没有看向任何人,像是自语道,“所以,要我死在你们面前吗?”
  轻声的哑音,没有人听不到,所有愤然的长老们狠狠皱眉,风七许长老又悲声吼道,“你当初若还算是个人,就该自死谢罪,而不是苟活至五年后今天!如今你就算是死,也洗刷不掉任何的罪名,你风洛之名,必将钉死在风族的耻辱上,永世骂名,遗臭万年!”
  风洛木然脸庞开始抽动,他终于起身,面容一点点攀上不存感情的冰冷,道,“我不会自杀,我是犯了错,是个罪人,不可饶恕,但我风洛就算是个耻辱,遗臭万年,我还是我,我只会战死沙场,为风族,为自己,洒尽最后一滴热血,而不是像你们说的一样,当一个自死谢罪的懦夫!”
  一点点的抬头,风洛也在吼,“我父亲当初没有直接杀了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死,死是很容易,可你们敢不去死?我父亲敢冒着天人永隔的极险孤身踏入行宿七星去寻救族之法,你们敢吗?你们有谁主动提出过与我父亲一起前行?”
  “我是代族长,是个戴罪的族长,我时时刻刻都知道我该做什么,我遭受绝学反噬,活不了几年了,但那又怎样,我们风族还有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像风广和风朝那几个孩子,哪一个不是潜力无限,他们才是风族真正的底蕴,是延续风族未来的无限基石!”。
  风洛悲怆着吼完,猛然收手擂向心口,随后,一块不到巴掌大小七彩流光的琉璃玉牌从衣缝间钻出,飘在在空中,上下沉浮,清色的辉光,将此地照耀得熠熠生辉,还在发愣的众人脸色顿变。
  “这是族长令印,我现在就把交出来,你们想杀我泄恨的随时可以动手,我就算是血溅三尺,横死当场,再让你们写尽骂名也不会轻皱一丝眉头,但你们只会让我看轻,跟我一样,不配当风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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