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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就是大家在群里讨论的林洲吧？”赵一桐轻挽着好友曹丽的胳膊，问。
“哪个？”曹丽放眼向赵一桐看的方向看去。
一行五人，她只认识一个：牛导。
看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应该是奔着去食堂吃午饭去的。
五人中有四人都上了年纪，唯有站在左侧，有种鹤立鸡群感的那位男生，十分的年轻。
“应该是吧。”她打量了那男生几眼，道。
“还挺会狐假虎威的，听说他是软饭男，还是个花心大萝卜。”赵一桐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年头，渣男真多！
也不知道苏堇学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男人。
就因为林洲帅？
话说林洲也没那么帅吧。
学校里比林洲帅的一抓一大把，林洲看上去比较中正，没那么娘娘腔倒是真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吃软饭也是种本事啊。”曹丽并不想多嚼林洲的口舌。
学校里，很多传言，听听就算了，没有亲身验证过，她从不当一回事。
“不仅会吃软饭，还会抱大腿。”赵一桐却是愤愤不平。
她一向看不太起吃软饭的，也看不起宫斗上位的。
群里，有导演系的学长说，林洲这副导演是三天两头往牛导家跑，拍马屁拍出来的，这让她很是鄙夷。
“嗯。”曹丽不太愿意接话了。
义愤填膺啥啊，吃软饭姑且不说，抱大腿不正常吗。
这世道，谁还不抱大腿了，能抱的上大腿，同样是种本事。
尤其是她们这些立志成为明星的，一辈子不知道要抱多少大腿。
在她看来，想抱大腿抱不上，还故作清高，那才是最恶心的。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在林洲一行人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走下了一个赵一桐和曹丽都十分熟悉的人。
“冯导诶。”赵一桐一看那人的面容，连忙拽了拽曹丽的胳膊。
冯朔大导演，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也是燕影的特聘教授，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冯朔出现在学校里。
“嗯。”曹丽有点无语。
见着个冯朔有什么好激动的，反正冯朔又看不上她们。
还鄙视林洲抱大腿呢，看赵一桐那激动的样，她觉得就差上去抱大腿了。
林洲那边，冯朔下车后，先跟牛广平客套了两句。
随即，他侧头看向林洲，一手跟林洲握手致意，一手自来熟地搭上了林洲的肩膀：“你就是林洲吧？如雷贯耳啊，马导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马导说你今天应该在学校帮牛导面试演员，我就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能让他这么抬举，没想到还真碰着了。
果然一表人才，你的《甲方乙方》我看了，很喜欢，要不我们上车聊聊？”
“行。”林洲点头。
“那我们走着。牛导，我借您门生几分钟时间，您不介意吧？”冯朔笑看向牛广平，给牛广平递了根烟。
牛广平却没给他面子:“怎么不介意，你跟我说好，到底借几分钟，别借着就人没影了。看见新媒体大楼那边的队伍没，我下午还要他跟我继续面试呢。”
“哈哈，瞧您这小气的。我请他吃个饭，吃完饭，我就给您把他送回来，成不？”
“成！”牛广平拍了拍林洲的肩膀。
《甲方乙方》他听都没听过，没想到这小子还藏了私，居然能让冯朔主动找上门。
回头，他可得好好审问下林洲。
……
眼看着林洲跟着冯朔上车离去，赵一桐有些傻眼。
她还以为冯朔大导演，就是见着了牛导，下车来跟牛导问个好打个招呼的。
谁想，他居然把林洲给带走了。
看他对林洲一脸热情的样，似乎林洲把他的大腿也抱上了……
这可真是能抱大腿啊！
她不敢发表意见了。
能跟各大导演，都混得一团和气的，那可是真有点能耐。
她怀疑自己得到的消息，可能不太对。
……
出了燕影大门，冯朔让司机驱车来到了一个名为陕省餐馆的小饭店。
可不是他小气，单纯是燕影附近就没啥吃饭的地方。
这陕省餐馆，在附近算是小有名气的。
他以前在燕影这边做事的时候，就爱上这吃。
店老板是他熟人，一看他来到，连忙给他安排了一个包间。
带着司机和林洲到了包间，冯朔点完菜，开门见山：“林洲，你是燕影的学生，我呢，跟燕影也颇有渊源，咱们也算是自个人，那就屁话少说，直奔主题。
我问你，《甲方乙方》这小说，你打算卖多少钱？”
早有准备的林洲道：“冯导客气，是这样的，其实《甲方乙方》我不仅有小说，也改编成了剧本。剧本跟小说八九不离十，要不，您先看看，我手机上存了电子档。”
“行，给我看看。”冯朔等林洲调出电子档后，接过林洲的手机。
这一看，就是十来分钟。
算是把《甲方乙方》的剧本粗略过目了一遍，冯朔摘下眼镜，道：“你这剧本功力，还真可以，难怪马景林那么挑剔一人，也夸你。没在燕影白学，那你说吧，你要什么价？”
林洲坦然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能拿到业内第一版权方的价格，也就是50万的打底稿酬，外加10%的票房利润分成。”
冯朔闻言眉头顿时蹙起。
说实话，这个价格，要按业内的标准来说，确实是标准价。
但那是大编剧的标准价，他一开始可没想着要用那么高的条件来拿下《甲方乙方》的版权。
毕竟，林洲是新人，还是在校学生。
他寻思顶多花个百八十万就买下了，可林洲居然要票房利润分成。
利润分成不等于票房分成，是扣除成本和分账后的净利润分成。
他的喜剧片拍摄成本向来不高，基本三五千万就能搞定，再外加宣发的三五千万，整体成本跑不出一亿。
而他近几年拍的片子，虽然由于越来越摸不准观众的口味，票房一再下降，可也有六七亿的。
六七亿扣除三分之二的票房分账，再扣除成本一亿，大概还剩下一亿多净利润，拿10%，那就是一千多万。
这着实有些高了。
“这你得让我想想。”一时难以做下决定，冯朔决定考虑一下。
半晌后，抽了半支烟的冯朔，长吐出一口气：“也成，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洲问。
“如果你今后还有相似的剧本，我需要优先购买权。”
林洲很年轻，这年头优秀的编剧人才难得，他愿意为林洲未来的潜力买一次单。
而且，他瞅着林洲面善，又是马景林极力推荐的优秀门生，他寻思着不如就做一次风险投资。
赢了不亏，输了嘛，《甲方乙方》的剧本质量不赖，权当放了次血。
“没问题，冯导。”
不就优先购买权吗，没问题，林洲巴不得让冯导把类似的剧本都包办了。
当然了，再有下次，他的条件，绝不会开得那么低。
这次，权当让点利添条人脉。
要《甲方乙方》的票房获得成功，那下次……
作为生意人，他贯彻一个原则：
无商不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