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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皇城司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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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城东门内,南据青龙,背靠汴河,与皇城隔街相望,有一不起眼的三进院落。
  一进练兵场,二进议事厅,三进暗房司狱。
  或许是建筑本身低矮灰冷,在这繁华似锦的汴京城太过不起眼,反衬得里面的人飞扬跋扈,不知检点。
  再次踏入皇城司的大门,杨必心中暗潮汹涌,眼前过戏影般闪过一白衣、一黑衣,两少年,言笑晏晏,瑜亮风光。
  颜修虽不是韩坚的学生,却颇得韩坚赏识,称他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故地重游,韩坚心头亦百感交集,痛惜不已。
  议事厅里生了炭火盆,众人解下貂裘披风,围炉而坐。在场除了梁逍,皆是韩坚学生,师尊生恭,虽有些拘谨,倒也融洽。
  方才在东宫门外,人多嘴杂,不便多言。韩坚便就近指派到皇城司说话。
  一亲从吏端进来一壶煮好的果子茶,倒出五杯,又往茶壶里添上些热水,放置在火盆边温着,躬身退出门外。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动作麻利,态度恭敬。
  常崇二人看在眼里,这皇城司倒也不像外界传言那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啊。
  “老师,请用茶。”杨必双手捧出一杯,呈给韩坚。
  “我早已不是你的老师了,你不必这么叫我。”韩坚不冷不热,也不接茶。
  三个后生眼神飞换,谁也不知道这段渊源。
  “老师这些年,一直没变,还是这么个脾气。”杨必放下茶杯,嘴角不觉露出笑意。
  “哼,你倒是风云剧变。好了,我也不是来这里跟你叙旧的,有什么话,快说吧。”
  “老师,学生也有事禀告!”常昱生怕杨必在韩坚跟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急于先行分辨。
  “喂,你个当学生的,怎么听不懂老师的话啊?你老师分明是让我兄长先说,你再想恶人先告状,也不能插队啊!”梁逍嬉皮笑脸,对常昱一点就着。
  “梁逍,老师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巧了,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韩相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你……”
  “安静!你们两个再吵,都给我站到外面去。”韩坚门生众多,却从没有哪个像常昱这般令人费心,尤其是碰上这个梁逍,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偏杨必微微一侧目,梁逍便老实了。
  “老师……韩相公,其实今日学生在冰牢见过张猫。”韩坚不认杨必为学生,但杨必心中一直敬韩坚为老师,故而仍用学生自称。
  除了梁逍,其余三人皆大惊失色。
  “细说来。”
  “张猫好像一早便知道我要出来,从半月前开始,每隔三日,便会代一个送饭狱卒的差,暗中观察冰牢内的一举一动;他行事谨慎、胆大,自信异于常人,再加上冰牢独特的条件,所以这半个月来,无人察觉;静待今日,时机成熟,他才杀了那名狱卒灭口。进一步说,学生今时今日之所以能出来,即非张猫一手策划,也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接着说。”韩坚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故而,学生想把今日所获呈报官家,顺便再拜会一下皇后娘娘,询问些案情,可不知为何,竟遭到大理寺少卿与殿前都指挥使的阻拦?”
  “哼,怪不得连梁勾当都要称你一声‘兄长’,你们皇城司的人个个惯擅花言巧语,倒是会捡着说,把自己摘得真干净!你与梁逍二人,今日在我大理寺干的好事,怎么不当老师的面说出来?你真以为我会怕你吗?毒王——杨必!”常昱怒不可遏,几乎要跳起来。他决不允许有人在他老师面前搬弄是非,损他清誉。
  崇帏忙按住他。他倒算个能沉得住气的。
  “杨勾当,要真如你所说,张猫只杀伍分一人足矣,为何连今日当值的其他差役一并杀了?杀就杀,为何又独留狱丞何温一人?这些你作何解释?”
  杨必喝了口茶,并不介意崇帏挑衅的口吻。
  “原因无外有三。其一,误杀,这名差役误食了给伍分的有毒酒水或者食物;其二,该杀,这名差役今日当值,无意间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或者物,比如说来代差送饭的张猫;同理,同为今日当值的狱丞何温却活着,嫌疑最大,此为其三。”
  “编,接着编!今日我也去了大理寺,去了冰牢,怎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难道我没死,凶手就是我了吗?哼,无稽之谈,滑稽至极!我看你跟那个张猫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他帮你越狱,你帮他叛逃,贼喊捉贼,唱双簧呢!这案子还有什么可查的,直接将此人抓起来,杀了完事儿!”常昱口不择言,气得吹胡子瞪眼,将韩坚平日“谨言慎行”之教诲全然抛诸脑后,引来韩坚一阵侧目,他却浑然不觉。
  “常昱,常少卿,麻烦你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我兄长要是跟张猫一伙儿,干嘛把把柄说出来让你们抓啊?你说他们唱双簧,好,目的何在?就为了把你骗得团团转吗?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吧?”梁逍斜眼睥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
  “哼,那谁知道?像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岂能以正常人论之?”
  “你才魔头呢!”
  “你魔头!”
  “你魔头!”
  “你魔头!”
  ……
  两人吵着吵着,竟隔着火盆打起来。崇帏摁住这个,那个又挠过来,乱得不可开交。
  突然,不知是谁,一脚误将火盆踹翻了。焦红的炭火四溅出来,众人围炉而坐,根本来不及闪避。
  梁逍与常昱离得最近,本能地扑在常昱身上,那炭火直直朝梁逍后背飞来,本以为要皮开肉绽了,竟一丝疼痛都没有。转头看时,崇帏不知何时竟跪立在他身后,左背肩胛骨处有缕缕灰烟冒出。
  “老师?!”
  常昱突然一叫,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只见炭火中心,韩坚与杨必侧倒在地上,杨必以半个身体护住韩坚,胳膊上、后背上皆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而韩坚毫发未伤。这场景,亦如十二年前,在梼杌道的血尸堆上,少年护卫拼死相护宋使一般。
  当年那宋使,正是韩坚。
  曾经的师徒二人,几乎同时被回忆拉扯到这段肝胆相照、生死相托的峥嵘岁月,心头不禁热血难平,眼中不觉热泪盈眶。
  如今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越是追忆往昔,越是令韩坚厌恶眼前之人。“哼!”一把将其推开。
  正当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众人立刻修整衣容。
  梁逍知道是他的亲信,便叫进来。。
  来人还是方才倒茶那位。稳重如他,也还是愣了两三秒。
  “……启禀勾当,仵作传话说,尸检结果出来了,但有些情况需当面禀明,请勾当到停尸房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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