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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有一丝疑惑,虽然不认识来人,但是来的人既然帮自己说话,骂五虎是臭不要脸,想想虽然不是朋友,但也绝对不是敌人。自己现在面对五虎,虽然歼灭了一个,但还有四只虎,况且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现在自己居然杀了他们的兄弟,肯定他们会象白衣人说的一样,势必全力以赴,置自己于死地。当下自己已经很吃力了,如果再加一个,那自己肯定必败无疑。来人尽管i非敌非友,但至少不会帮他们对付自己,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何方来的朋友,五虎帮今天与陆小凤结了梁子了,五虎帮若有得罪了一半天朋友,他日再赔罪,今日要处理陆小凤这单子事,还望见谅。”五虎中人称吊眼大虫的单平自报万儿,划了个道道。
“哟哦”胖胖的来人咬了一口手中的烧鸡,满嘴油腻的嚷嚷着“哈哈哈,原来是陆小凤啊,久闻其名啊”
说完又饮了一口酒,也不知是喝了酒就话多还是怎么的,居然不住嘴巴的嘟嚷“什么劳什子的五虎帮吗,分明是打架打不赢就想以多欺寡。唉,羞死人了。还吹什么牛,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剩下的四虎,嘴上说的不停,手上也没闲着,夹着对陆小凤杀兄弟的仇恨,招招那可是使出了要命的绝技,饶是陆小凤z要的顶尖高手,也是险象环生,步步惊心。
“陆小凤,小心。胖胖的老者忽然大叫。
陆小凤正一招灵犀指直点白衣人,没想到吊眼虎单平竟然欺身而来,手上的单刀硬生生的朝陆小凤劈了而来,刀背九个金环铮铮直响。
陆小凤停到叫声也是吓的不行,再不躲开只怕也会懒腰斩成两节,真是好汉难抵三把手。
说时迟,那时快,胖胖的老者虽然叫着提醒陆小凤,可是手上也是没有停,只见一道寒光一闪,吊眼大虫单平的单刀眼看就要把陆小凤拦腰斩成两节了,却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单平只觉得手一软,刀竟然没砍到陆小凤,而是掉地上了,自己的手也是无力的耷拉着。单平明白是什么回事,朝胖胖的老者恨恨的看了过去,只见胖胖的老者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边竟然若无其事的嚼着烧鸡,好像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单平心里那个恨啊,可是,眼前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一个陆小凤已经可以要自己兄弟的命了,现在又加一个来历不明的糟老头……
高手相交手,是容不得分神的,单平正走神,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疼,嘴里一甜,泛起一股血腥味,单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了,扑的向前倒了下去。在他既将闭上眼睛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另一个兄弟,白衣人人称霸天虎的熊霸也和自己一样到了下去,口里喷出的血柱在阳光下竟然那么的鲜艳。单平和熊霸在死的时候,总算领略了陆小凤的灵犀一指。
“老大,老四!”剩下的二虎一个是人称笑面虎的老二朴笑,一个是人称矮脚虎的老五苟起。二个见一日之内竟有三只虎被陆小凤给灭了,不由悲从心来,两个哇哇大叫,一个直扑陆小凤,躺地刀耍的水泄不通。刀刀只砍陆小凤的脚。一个直扑胖胖的老者,心里怨气陡起,若不是胖胖的老者,陆小凤只怕早已经是他们四虎的刀下亡魂,命归极乐了。朴笑心里恨的牙痒痒,脸上确笑的越发厉害了,越笑的厉害,脸就越难看,最后朴笑竟然笑的哭了起来,声音就像婴儿的啼哭,又像午夜山间的猿啼。陆小凤和胖胖的老者听的骨子里都有了一阵冷的感觉。
“不知好歹”胖胖的老者吞了口酒,把了一把鼻涕,一道寒光竟向朴笑飞去。
朴笑忽然觉得喉咙咕咕咕的响,一口血竟然象天女撒花一样喷了出来。
朴笑已经没有办法笑了。准确的说是哭。
朴笑想,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绝对不笑了。
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朴笑一手捂住脖子,堵住汩汩往外冒的喉咙的那个洞,一直手指着胖胖的老者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你……”。
胖胖的老者摸了摸沾着酒的胡子也笑了。
不过他笑的很清脆。
虽然他笑的没有朴笑的好看。
但是,他绝对的笑的比朴笑好听。
“黄泉路上不要做糊涂鬼,老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雪山派人称飞天狐狸的就是老夫。”
朴笑的手指慢慢的变弯曲了,砰的倒地。
那一刻,朴笑还是笑了,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居然笑了“肥成这样还叫飞天狐狸?有这么胖的狐狸吗?就算有,这么胖的狐狸能飞吗?”不由一个激灵,回光返照的一惊,挤出来三个字“雪山派!”
“雪山派,此仇不共戴天”矮脚虎看到朴笑老二象一头熊一样扑然倒地,心知此恨绵绵无绝期了。牙龈都咬出了血,无奈陆小凤得饶人处不饶人,灵犀指竟然象玩切西瓜一样哗哗的漫天飞舞。苟起根本分身无法,只能眼睁睁看这个朴笑含笑酒泉。
“陆小凤”没想到胖胖的老者,自诩是雪山派飞天狐狸的这个人仿佛笑的上了瘾,竟然笑着对陆小凤说“你耍猴呢?”
陆小凤见来者这样说,也不好怎么回答,说句实在话,陆小凤根本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陆小凤一贯都是悲天悯人。
“老前辈!在下没有要杀他之意,只是他不肯就此罢手。我陆小凤不能坐以待毙啊?”
“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矮脚虎苟起一脸悲愤,怒目圆睁“在这里惺惺作态,今天你杀我四个弟兄,梁子已经接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话音未落,手上的兵器那是耍的一溜烟,直扑陆小凤。
“唉!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飞天狐狸摇了摇空了的酒壶,还不放心,又对着酒壶口朝里面看了看,继而摇了摇头,又看看手中剩下的那一点点烧鸡,竟然无可奈何的把它给扔了。“陆小凤,你也是妇人之仁,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你要是怕被杀人的罪名,那老夫来。”说完竟然刺啦啦的插进了陆小凤和苟起的对斗中。“陆小凤,你退下,不要让别人说我以多欺少。”
话说完人已经出招了,陆小凤只好退了下来。
“小子,听着,老夫先让你几招,让你做个明白鬼。”胖胖的飞天狐狸扯起油腻腻的一角擦着嘴巴,也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功夫,矮脚虎苟起就是挨不着他,更别谈什么伤到他。“老夫不管你们什么五虎六虎,还是什么乱七八糟虎,老夫早就闻你们在江湖不做什么好事,不是什么善类,我雪山派向来嫉恶如仇,但是却不理江湖的事,所以以前没有要替天行道灭你们的意思。但是今日,你们竟然在我雪山派的范围了,那是你们自己送上们来了。算你们倒霉吧!”飞天狐狸说完,手上一使劲,只见嗖的一道寒晃晃的光一闪,矮脚虎苟起一声惨叫。
“老前辈,慢。”陆小凤见不妙,想拦住老者,奈何已经晚了,矮脚虎苟起听到陆小凤阻止胖胖的飞天狐狸的时候已经扑的一声倒在了官道中的黄土灰中。五虎接二连三的去了阎罗王的阴曹地府做兄弟了。
“唉!”陆小凤见自己还是没有阻止胖胖的飞天狐狸,有一丝丝惋惜。
毕竟是一条命,尽管这条命想要自己这条命。
但毕竟那是一条命。
好命也好,歹命也好,毕竟都是上帝造人的,都是一条命。
而自己今天一天之内竟然逼不得已的要了三个人的命。
尽管这三条命背负了无数的命案。毕竟……。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找的。”飞天狐狸看着陆小凤这样踢了踢五虎的尸体说“有什么可怜悯的嘛!想想他们害了多少人就好了。”
“唉,前辈,无论怎样,人死债清,就不让他们暴尸荒野了吧!”陆小凤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待会找人埋了他们。假若不作恶,好歹也算一世枭雄。”
“咦!”飞天狐狸看着陆小凤这样,有点鄙咦“唉,婆婆妈妈,这样的人喂狗也便宜他了,唉,好了好了,受不了你了,随你吧!我走了,不奉陪了。”
“老前辈,你要走啊?”陆小凤见飞天狐狸要走,连忙拦住,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雪山派的人很少在江湖走动,现在竟然在这里遇上,那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哪里会让他走呢?
“不走陪你在这里悲天悯人,兔死狐悲啊?”胖胖的飞天狐狸捡起刚才丢了的烧鸡,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这烧鸡已经被黄色的灰尘裹住了,最惨的是,在刚才的打斗中还不知被谁踩了一脚。飞天狐狸吞了口口水,还是把烧鸡给丢了。
“前辈,在下这次是专程上雪山派的。”陆小凤见飞天狐狸要走,忙说明来意“现在是到了雪山派吗?”
陆小凤刚才已经领略飞天狐狸的暗器了,真的是来无踪去无影。怪不得雪山派自诩独门暗器,天下第一。
“去雪山派?”飞天狐狸看完烧鸡,有看看酒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爱理不理的说“去雪山派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我是去雪山派啊!”陆小凤说“前辈,你不是说你是雪山派的飞天狐狸吗?”陆小凤见飞天狐狸这样,有一点莫名其妙,和刚才的态度比,已经冷了几十度。
“对呀,我是说了啊,而且我也是雪山派飞天狐狸啊?有问题吗?”飞天狐狸摇出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舔了舔嘴皮子。不解的看着陆小凤。
“我的天!”陆小凤一拍额头,看着飞天狐狸,心里只叫苦“这老头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有这么憨,”
任凭陆小凤怎么说,他就是不上道。
在陆小凤想来,自己既然已经自报家门,有说明了来意。就凭刚才飞天狐狸帮自己力敌五虎的态度,那至少也要热忱邀请自己上雪山派的啊!
可是,现在!
陆小凤有点抓狂了。
陆小凤看着飞天狐狸摇酒壶吞口水的劲,似乎明白了什么。
“前辈,要不我请你喝酒。”陆小凤露出一丝丝诡异。
“好啊,好啊”飞天狐狸一听,眼睛都泛起了精光。把酒壶往脖子一挂“真的吗?”那馋样,貌似喉咙已经伸出来了手。
“嗯!嗯”陆小凤见飞天狐狸来了精神,自己就知道这条思路走对了,生怕飞天狐狸又变卦。忙连连应允。
“不对,你刚才说要去雪山派?现在请我喝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利用我?”飞天狐狸果不其然,象陆小凤说的一样,开始反悔了。
“哪里”陆小凤连骗带哄“我是说了上雪山派,但是上雪山派是为了答谢飞天狐狸您刚才的援手之恩。和请你喝酒一样,也是答谢您老前辈的救命之恩。”
“真的?”飞天狐狸疑惑的问。
“当然,刚才要不是您伸手相救,侠义施援陆小凤哪里对付得了他们?”
“哈哈哈哈,那是”飞天狐狸有一点洋洋自得。“那好吧,老夫就给你个面子,让你请我喝酒。”说完居然哈哈哈大笑。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跳跃起来,胸前一对肥波也上蹦下跳的,憨厚可爱。
“走吧!”陆小凤看着眼前这个憨态可掬的老人,无可奈何的。
“咦!,你说,五虎为啥要追杀你,你是他的仇家吗?”飞天狐狸没走几步,忽然又停住问陆小凤。
“唉!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的,仇家是有那么几家的。”陆小凤好像是安慰飞天狐狸,又像是安慰自己。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的情形,真的有一点迷茫了,到底是谁和自己玩这么大一个游戏,整的自己这么惨。”
“那你和五虎有仇?”飞天狐狸不解的问。
“没有,肯定没”陆小凤不知道飞天狐狸想要怎么样,生怕他因为这个又改变主意。“但是不能排除别的仇家请他们来摆平我。”陆小凤明白自己什么原因被追杀,这个也是自己千里迢迢,披星戴月,风雨兼程,风尘仆仆来到雪山派的原因。
“哦,哦,”飞天狐狸想想,若有所思,喃喃的说“一个人,一辈子,没几个仇家,没几个朋友,那也没意思。”
“别想那么多,前辈,今天咱爷俩啥也别想,今朝有酒今朝醉。”陆小凤忙回头来对飞天狐狸说。
“好,好,今朝酒壶今朝醉。好好,哈哈哈,好好好。”
“哈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陆小凤忽然也笑了。
一阵笑声穿过官道两边的树林,直达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