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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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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戈卸下配剑,对着笛遥朗声道:“易淮良悬赏想在民间寻线索外,不曾想到还能寻到一个心思透彻的年轻人,也算的上意外收获。诺大的经略府不乏聪慧之人,不过都忙于争权夺利,各自倾轧,如今沦落到易淮良监守自盗都全然不知的地步了。”
  沉生接下了话头:“易淮良牵扯甚广,有些辛秘日后再与你说。这几日查阅关邑记录与盘查计司府边民众口录,也料定易淮良会在城中抑或往雍州方向逃匿,他能在陪戎校尉之前逃走,在大凉其余地方必有其余退路。他若出关还有机会抓到,若是反向逃离寻人比登天还难。”笛遥点了点头,这疏懒的男子被荆戈倚重是有原因的,漓龙经略府当是卧虎藏龙。
  “当下之急是能追回赃物,不过关邑记录往来流水太大,之前也差人着重查阅贡品,殡葬,宗教等方面容易蒙混过关的关邑记录,并且与当值官兵一一核对,无奈铺网太大,毫无头绪。听你提及羌人殡葬之礼方得以确定方向,线索千万,不及一点!”沉生看似什么事都不干心,若是自己专注的,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娓娓道来。
  当晚荆戈于壶口提辖府宴请了笛遥,并把漓水凝给了他。翌日便要他前去凉州漓龙郡,笛遥本想和关如娑道别,只是诺大关府大门紧闭,无奈之下便在浮录庵留下一封书信,说明缘由,委托书舍之人代为转交。然后匆匆随两名轻骑东出壶口,一路朝漓龙方向奔行。
  漓龙郡隶属凉州,大凉帝都雍州依之为西面屏障,郡城三面河流交错纵横,城外漓河乃凉河支流。城池背靠龙汜山,龙汜山双峰南北相峙,中间低势走低,凹陷形成一片极为广阔的谷地,而荆戈所言的便藏匿于此处。
  两名轻骑把笛遥送至龙汜谷地边沿地带就折路而回,笛遥一人一马不消半日便进了谷地深处。建于重影湖诸多浮岛上,湖心是一处高耸的阁楼,从水里越出水面向上拔起,直去云霄。重影湖边多设暗哨机关,若无信物漓水凝,便进不了三里之内。
  乃独立的情报机关,不必肘制于各方势力,由雍州星影总阁往各州发布任务,由各州郡分阁接任务然后结算酬金,漓影中人没有品阶,只唯任务评判高下。各州郡分阁人选由及第的文武举人中遴选,唯有凉州漓龙郡由经略府自推。
  笛遥在的日子,一晃四个月过去了,这些时日,漓龙境内亦是风起云涌。
  香邑城傍水而生,凉河绵亘千里,沿岸零零星星的点缀着许多颇具塞外风情的城落,香邑便是其中之一,而位于香邑城郊的留寨村素有“花开映流水,竹寨留人醉”的美名。
  留寨风姿源沿岸芙蓉花开数里,澄水弄枝影,倒是一处好去处。沿岸的不大平地上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众村民把几个身着锦衣袍士绅打扮的人团团围住,而几位看似地位尊崇的人跟前还跪坐着两名衣着朴素的农家女。
  “县里的大老爷,求求你们高抬贵手,这风姿源南水三丈池可是亡夫祖上留下来的,老身与小女这些年全部仰仗这池子度日子!”两名农家女中,其中一名的老妪,棉麻头巾包裹着头也拦不住几根雪白的发丝,显得极为苍老。
  “我说丰奶奶,你这可不厚道了,居然还倒打一耙?之前我家陈员外同你签写的地契,可白色黑字标明了连这池子一并转让,怎么又临时变卦了。”一名管家模样的尖脸男子连忙接话道,他的音调极高,加上情绪激动,有点像公鸡啼叫,显得分外滑稽。
  “老身大字不识一个,当真不知连池子一并卖了,你们那日只说要买土地诶!”丰奶奶激动道。“你这个老不羞,活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恬不知耻!”尖脸男子撩起衣袖,一个驱身就拉起丰奶奶的衣领子,周围围观的留寨村村民便赶忙把尖脸男子推搡开。
  “怎么?强买强卖,欺诈老人还有理了?”围观中人有很呵斥道。
  “我说人总要讲些道理,我们可是正经签的地契,白纸黑字,告到衙门我们也是有理有据,你们留寨难不成是匪窝,围起来欺负外来人了”尖脸男子挣扎着,却被围住的人死死按住。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了手段欺骗老人,还搬出衙门来糊弄我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钱贿赂了那些民脂民膏的贪官?”
  “是啊是啊,丰婆婆一家在风姿源这片几十年,那可是是我们留寨有口皆碑的老好人,怎么敢讹诈你们这些有钱人”
  围观的村民也渐渐在推搡中起了火气,场面也一度混乱。
  没多久,一群身着皂袍的衙役就过来了,不过情况也显然没有多大改善,反倒和村民对峙了起来。
  凉河水产丰饶的河段,总免不了类似的纠纷,大凉虽然王朝鼎盛,但是依然有许多地方官吏与当地豪绅勾结,使手段欺诈百姓地契,名义买卖,实则豪取抢夺,凉河漓龙流域尤盛。加上当地官衙虚设水利,城建等明目,把这强盗般的买卖干的是滴水不漏,朝廷也是心知肚明,却也无能为力。
  香邑的留寨可谓是这十村八寨最富饶的地儿了,肉肥的总是不缺苍蝇,先前已经有几起因为地契纠纷闹上了官司,结果当地的都是输多赢少,闹得人心怨恨,而丰氏母女的三丈池归属直接成了这次对峙冲突的导火索。
  人群越来越混乱,嘈杂的声音也辨不出谁在说话。“乡亲们安静安静,我们行商之人讲就的就是信义,和丰婆婆画押填地契的时候,你们的里长都是在场主持公道的,信不过我们还信不过你们留寨村自家的人吗?”大腹便便的陈员外嘶声力竭的在人群中嚷嚷道。
  “里长家的龟儿子,昨儿在南水洗澡,故意光着腚给我媳妇儿瞧见,就这鳖孙玩意儿,他老爹还主持啥公道”
  “他奶奶的紫菜皮儿,王狗子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家浪蹄子骚起来看小爷儿洗澡”
  “李大麻你有种再说一次”
  “打架了打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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