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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廉颇的坚壁清野战略的推进,秦军每一轮发起的进攻所收到的收益越来越小,但是他们的求胜心越来越强,大的战局已经僵持不下了,双方之间现在只剩下了彼此的试探,就等着对方先撑不住。
几次截获了要暗害主将的秦军细作后,最为侍卫长的卫杜安排由秦雨霁专门负责打理将军的衣食,也算是为秦雨霁不用再在冰水里洗衣服。
自从接触到廉颇将军之后,秦雨霁觉得这位赵军的主将的确是保土为民的英雄,而且这位老将军仗义、豪爽,都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精力还依旧如同年轻人那般充沛。对待身边的人总是客客气气的。即使是作为一个婢女,她也从未感受有多么的严厉。
“小七姑娘,”廉颇放下手中的正在审阅的文书,对着刚刚端着晚饭进门的秦雨霁说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您知道的最近粮食短缺,而且您先前有过命令将官们都要限制自己的饮食,”秦雨霁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说道:“所以我今天只是在附近的山上找了些新鲜可口的野菜给您做了些汤,听说最近您时常看公文看到很晚,卫侍卫长要我将今年的祭肉稍稍拿出来一些给您补补。”
“那里是两军缓冲区,没有遇到秦军吧?”廉颇问道。
秦雨霁一边为廉颇盛汤,一边回答道:“托将军的福,很安全,那里似乎秦军没有侵扰的意思,所以有很多百姓在山上找吃的。”
“那你下次就不要再去了,能给百姓留一点吃的是一点啊。”廉颇突然脸色一转:“秦军最近似乎在收拢兵力,近期可能又会有什么行动了。”
秦雨霁慢慢站起来看着老将军,廉颇正接过汤碗轻轻吹开表面的热气,“将军,前几天不是有使者从我们这里经过往秦国议和,相信即使秦人真的无意议和,样子还是应该装一装的。”
“你没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廉颇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秦国自商鞅变法后军队对于命令的执行是很严格的,在正式的撤军命令没有下达前,秦军就会一直打下去。况且王龁为人循规蹈矩,秦王没有下令他根本就不敢停止进攻。”
“可是将军战事如果再拖下去,恐怕赵国会撑不下去。”秦雨霁说道。
廉颇看着她,竟然没有生气:“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产生根源,说说你这话的源头在那里?”
秦雨霁接着说:“秦国新得巴蜀之地,土地肥沃,粮草充足;反观赵国土地贫乏,且耕地稀少,粮食多依靠从邻国购入,如今正逢战事,钱币多投入战事,粮食供给不足,如果这个时候再次发生饥荒,恐怕整个赵国就会垮掉。”
“但我现在也只能像王龁一样,继续坚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吧”,廉颇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雨霁行了个礼,退出了大帐,心中倒是升起来许多疑问,明明早已失去了最初对战争的判断,胜利的天平已经不可逆转的倒向了对手的一面,这样的战争坚持下去又会有什么益处呢。
“鸡肋,鸡肋。”
秦雨霁说出这话时自己也惊了一下,这话的背后含义可是在八百多年后害死了名士的。
“你这小姑娘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秦雨霁回头望去,立时一阵尘土扑面而来,尘土散尽一个袒胸露怀,身高丈二虎背熊腰的壮汉立在那里,那是赵军先锋营的副将严无熵,为人仗义厚道,虽然说话有些粗鲁,但是心还是好的。
“要说鸡啊,还是鸡腿好吃那一大块肉,鸡肋有什么好吃的。”
秦雨霁摇了摇头:“严大哥,鸡肋不是指真的鸡肋,这只是一种比喻,意思是‘食之无益、弃之有味’。”
严无熵仰头看天,就像现在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半晌又恢复正常:“小七,其实你的意思就是说像面浆粘在身上想甩甩不掉,对吧?要不说你就不应该属于军营,说话从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我们这些当兵的就从来不会这么说太绕了。”
秦雨霁察觉到严无熵这话里含义,赶忙说:“对不起。”
“你这姑娘又怎么了?”,严无熵说道:“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一个女子倒是懂得不少东西。要是我家里也是个大将军什么的,我没准也能像那些读书人一样,去稷下学习学习,回头也当个先生,坐在朝堂上,天天都有肉吃。”严无熵越说越是沉浸在他那个吃肉的白日梦中,秦雨霁站在旁边无奈地看了看他,转身离开。
“肉是很好吃,不过我是喜欢现在的日子,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快快乐乐,我又不是真的那么有雄心壮志”,严无熵回过神来,身边的秦雨霁早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人呢?”
赵孝成王如往日一般,与虞卿、楼昌和叔叔平原君赵胜一起议事。
楼昌进言道:“大王,近日在我邯郸城的百姓中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廉颇将军已经老了,就像是老朽的虎全无斗志,此时赵国要想打赢上党的仗,只有年轻的马服子可以胜任。”
“马服子?你是说马服君的儿子括。”虞卿讥讽道:“若是我赵国大军由一个刚刚加冠的黄口小儿统帅,岂不是让秦人笑我国中无人?”
一名宦官急匆匆地自殿外进来,阶下行礼道:“大王,郑朱自秦国出使而还,正在殿外等候。”
赵孝成王摆摆手:“宣郑朱!”
阶下的宦官们一个传一个地对着殿外传话。
不过多时,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迅速又不失身份地快步走进大殿,面对着赵孝成王:“大王,那秦人本无议和之意,然此番臣获一重大机密。”
赵孝成王眉头为之一舒:“快快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