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冒牌画家 / 21、家事

21、家事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杜纯克在县中读书,据说成绩很好,比陈成风和黄训的年龄都大,没具体问,应该不超过两岁。
  他长得很有气质,头发虽长却没因为讲时髦而烫卷,长脸瘦削、眼睛有点凹陷,加上个子很高,所以整个人给大家的感觉就一个字、‘长’!
  不过他确实很英俊。
  大家坐到一起试探着搭话的时候,黄训记住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就像跟徐老师说过那样,只要安心去记,肯定很快。
  老五蒋迁是二队的,和黄训他们三队之间只隔着草河。
  他还说听过黄训的名字的,因为他妹妹和他是同班同学。
  黄训这才知道他妹妹就是蒋红,于是他就想起他们四姊妹的名字,万紫千红。而且巧的是老二老四是女孩,老大老三是男孩。
  嗯?巧得过分!
  不过黄训记不得俩人之间有没有说过话,毕竟是小学的同学,再说当时男生和女生说话是会被全班同学耻笑的。
  黄训随意问了下张丫头,蒋迁说应该在读书,具体在哪儿不清楚。
  还有老七张先冬,他们兄弟之间喊东儿,但黄训可不能喊,因为她不但人长得乖,个子也不矮,而且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平易近人!
  当然还有老大罗明强、老六成杰、老四杨红平、老二鲁国全这些来自城内的兄弟们,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特点,那就是全是居民户口,包括蒋迁,因为蒋迁的爸妈都有单位,只不过刚好家在二队罢了,没田,不算二队的人。
  而陈成风的年龄最小。
  聊到这时黄训才晓得他比自己还小月份,只是始终觉得他要大些。
  在随后的打牌下棋、天井弹吉他等活动中他渐渐发现个问题,老七始终围着老三转,说她有点如影随形都不为过,于是就问老八,也就是陈成风:“他们在耍朋友吗?”
  “没有,别乱说,老三喜欢的是卫校的。”
  “哦……?”
  虽然确实没乱说了,但另一个好奇心却又出现了。
  “卫校的你们也认识吗?”
  “切,这么大点县城,要认识人简单得很。就像我们几个结拜兄弟,除了东儿和我是一个年级的同学,其他的几个老哥都是在外面混才认识的。再说了,只要认识的朋友、同学多,通过朋友再认识新的朋友,朋友圈子就会越来越大,说不定整个桂县的人都会慢慢认全了,将来想做个啥还不容易?”
  陈成风这话并不是他有感而发,而是因为他老大罗明强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俗话后,各自理解引申出来的。
  老大罗明强早已毕业,在桂南钢铁厂上班,能说些民俗谚语能理解。但从陈成风嘴里说出那番不明觉厉的话还是让黄训感到不可思议。
  黄训的思想层次还在学生、校园的层面,他想不到那么远,仍然习惯凭本性与别人接触,所以朋友并不多。
  黄训觉得自己今晚来得值……
  ……
  黄训在家里用吉他弹‘恰似你的温柔’时,大哥说还行,姐姐说好听,只有弟弟说难听。
  几姐弟在火边烤红薯,爹妈也在各忙各的。
  大哥有好多天都没和他的兄弟们操练了,因为县体操队把他招去当桩子,每天白天都在球场训练,等明年春季还要去省上参加比赛。
  为这事爹妈感到脸上很有光,经常接受别人的夸赞,随时笑容多多。
  黄训弹的吉他爹妈听不出来好坏,他们关心的重点不在这些,在于家庭经济。
  妈喜欢老幺,一般不会受到责备,那就只剩下黄训了。
  其实黄训也没做什么坏事,每天很认真的在绘画写字,上课放学两大人不懂,只要去了就不会多问。
  但是,他这段时间花钱很厉害!
  爹妈就搞不懂,仅仅读个破书怎么会这么费钱!
  学费二十块,在三中每个月的打杂钱也就二三十块,但是在师范校才两个月就用了两百多。
  要知道爹一个月的工资还差几块才到一百,加起奖金什么的也才一百二三,当然不能算私自在家修车挣的。
  “我一个月的工资都被你一个人用完了,你主要买了些啥子?”
  “学画很费钱的,主要是颜料墨水、纸笔这些。”
  黄训解释说。
  黄炼嗡嗡的说:“爹,哥现在画得更好了,只是没画连环画。”
  妈问:“那些东西很贵吗?”
  姐姐说:“是很贵,我去看了的,一支铅笔比一般的要贵两倍,还有那个一得阁墨水,一瓶的钱就可以买十几瓶毛笔墨水。”
  爹晓得了真相,脸上虽然不再难看,不过没有完全释怀,他没想明白,为啥普通小瓶墨水就不能用。
  按说也可以用,但是黄训不愿意,因为他觉得把一书包拳头大小的墨水瓶带到教室去会丢脸。
  虽然一得阁的价格贵,虽然一得阁的容量不到三小瓶,虽然一得阁还是塑料瓶,虽然黄训也知道王献之和十八个水缸的故事……
  但是……墨水牌子和学校发的不一样!
  没给爹妈、包括大哥大姐解释,就坐在火边等红薯,最后,估计爹是想不通就放弃了,才说:“节约点!”
  “我晓得。”
  黄训点点头,趁着爹妈都在,他决定给他们点希望,于是说道:“爹、我明年去考美院。”
  “啥美院?”
  “就是大学里专门画画的学校。”
  “哦?你考不考得起哦?”
  妈虽然听了也很高兴,而且从她脸上都看得出来是想黄训考起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中听,不会听就会会被气着。
  于是爹瞪了妈一眼,用那杆高级多孔烟杆敲了下炉边,斥道:“你晓得考不起?”
  大哥和姐姐都笑起来,姐姐说:“爹,妈的意思是说如果像考大学一样的难的话,就担心小弟考不起,是担心的意思,不是说考不起。”
  爹却不同意姐姐的说法,他说:
  “我晓得你妈说的意思是担心,但是也不该这样说,不管考不考得起,只要他愿意,屋头就要支持。”
  弟弟这时也跟了一句:“嗯,要支持,将来哥毕业了就可以当画家了。”
  妈被爹训斥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反驳:“你晓得我是没得文化的人,未必说了这么个话就要犯法吗?”
  爹说:“没文化?队上的扫盲班你不去?你和塝前袁利秀去了几天?学会了几个字?名字都写不完整好意思说。”
  “哈哈哈……”
  一屋子只有几个儿子和大女儿在笑,妈难得的被臊得有些脸红,啐了一口道:“你晓得?把笔拿来看我给你写,你看我写不写得出名字?哼!小看人!”
  弟弟一向比较听妈的话,他听闻妈说拿笔,就准备起身去拿,被黄训一把按住在耳边悄声说别去。
  这时爹仍然一脸的不屑,哼了两声就扭头捧起他新租的小说。
  于是娘儿几个就继续烤红薯,或者补衣服织毛衣。
  ……
  手机站: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