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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半个月以来，连眼镜蔡勤在内有四个关系好的同学经常跟他一块儿去吃猪脚。
而且一共吃了秋葵八只猪脚，只有两次是自己掏钱。
开学半个月来一共打了两次半架。
半次是因为弟弟黄炼。
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准确，那次没打成。另外两次都是自己打别人，应该不算。
把这项叉掉！
在半个月内画了包括家里的一共有一百五十多幅画作，或者叫速写、涂鸦都可以，反正用了那么多纸张是真的，还不算在家里用大纸画的。
做好总结，晚饭时黄训当着全家人提出买辆自行车。
最先反对的是大哥。
说自己在桂中读书的时候都是走路，再说家里都有好几架了。
弟弟没发言，但是他用牛一样大的眼睛瞪着老大，嘴里的半截鸡腿就那么叼着，大有再你再说句试试的架势。
妈笑了下，从他嘴里把鸡腿拔下来放在碗里，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碗。
爹看了大姐一眼，她赶忙说：大弟弟那架车给小弟骑有点高，要不买一架也可以，实在不行就骑我的。
大哥又想说什么，被妈一瞪就闭了嘴。
家里三架自行车，还真没有适合黄训骑的。
一架二八圈的他骑着太高，还有一架是大姐的女士斜杠，是之前为了方便她去街上学裁缝才买的。
最后一架想都别想，那是爹上班的座驾。
黄训知道大哥为啥子不赞成买车，因为他既打不赢也看不惯自己，所以凡是自己要的他都会反对，习惯了而已。
虽然大哥比黄训高出一头，但是……
不知道黄训是不是小时候山上放牛吃了奇花异果、喝了蛇血蛙毒，甚至偶遇高人醍醐灌顶，反正他比常人多股拧性和嗜血性，让人无可奈何。
因为不管你是力量型或战术型，只要和他干基本上都是个菜。
直白点就是，只要他还是活着的，哪怕你把他打得只有一口气，只要能动，他肯定会想尽办法站起来，然后缠住你，如果你想走他就一直跟着，你停下来他还在走，直到走到你面前开始掐你脖子的时候你才会反应过来。
所以不管是在学校还是村里，认识他的一般都就不会去惹他。
大哥练武的时候就喊两个弟弟陪练，每次施展完腿法和拳法后，他俩都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黄训不干了，给钱都不干。
大哥要教训弟弟，于是打了起来。
当晚大哥在厕所的时候没稳住，一屁股坐在那什么里去了，他觉得很没面子。从此对这个弟弟是既忌惮，又不满。
两年过去了，在漫长的七百多天里两人随时都在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爹妈早已习惯，大姐小弟也习惯了，包括周边的邻居也晓得，就这样。
……
“是啊，你哥上高中的时候也没得车啊。”
爹说。
“家里现在有钱，买车花不了多少。”
“但是不能浪费吧。”
“买东西怎么是浪费？”
“那，可以把那架大的改一下先用着吗？”
“以后是不是算我的了？”
“算。”
“好吧。”
自行车没买，不过经过爹花一晚上的时间改过之后，那架二八车就适合黄训骑了。
首先，横杆锯掉，像女士车一样弯成弧形焊在斜杠以上十公分位置，坐垫调到最矮都有点高，黄训就要求再矮，于是最后的高度就和后面货架一样平。
前面车把也有点高，朝下转一点……
大姐还用红色塑料带给他把车杠都缠一遍，红得很鲜艳，黄训就满意了。
从家里出来到草河边要经过一段下坡，骑上车就可以滑到漫水桥，中途都可以不用蹬脚。
开始两天还好，兴奋劲够足。
在摔了几跤之后就不愿意再玩命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中秋已近。
黄训的好几次理论测验都是零分，全班独一份。
刘老师忍不住就找到陈老师发牢骚。
语文课，陈老师找空隙问黄训：
“你是故意的？”
“没有。”
“那怎么选择题都不做一下？”
“我不懂做什么？”
“就算蒙一下会死啊？”
陈老师怒了。
“何必骗人呢？”
“你……”
陈老师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恨铁不成钢：
“你把学语文的兴趣拿一点出来也不至于零分啊。”
黄训睁着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语文成绩差了你不怪我？”
“……关我屁事！”
陈老师还是进去了，留下黄训在外面吹风。
因为有秋雨，教室外本身就风大，吹得雨点横飞，还带着冷意钻进了脖子。
他打了个喷嚏，差点窒息。
敲门，陈老师说进来。
黄训站在门口说：
“陈老师，估计我再吹一会儿会感冒的。”
“我有叫你吹风吗？你愿意站在外面怪谁？”
“……”
黄训默默的回到位置上，拿出课本，想了下又拿出速写本和2B，认真的画起来，哼，拿你当模特！
下课。
画也画好了，不过下节课又是刘老师的理论，还得画。
黄训用手撑在腮帮上看窗外的阵阵风雨，听窗玻璃偶尔哒哒响几声，思绪飞得很远……
“晚上去看电影去不去？”
“……你们已经打扰我晓不晓得？”
他不满的看着黄代坤和何晓江二人。
“摸扯那些，蔡勤请我们看电影，去不去？”
黄代坤神秘说道。
黄训果然上当，问：
“为啥请我们？”
“我不知道，不过这女娃儿还是可以。”
他又把手撑起，懒洋洋的问：“可不可以你晓得呀？好像你也没摸一下吧，每次都看得口水滴答的，恶心！”
“呸！流口水的是何晓江，老子……，我怎么可能，再说她不是我的菜，嘿。”
黄代坤继续说道：“其实是赵欣然请我们。”
黄训问：“她又耍哪一出？”
黄代坤翻了翻眼皮说：“你说呢，你一天除了吃猪脚，班上发生的啥事都不晓得。”
“晓得了有啥用，轮得到我关心吗？”
“同学被普高的打了，你都不帮忙，还算是同班同学？”
黄代坤看起忿忿不平的，虽然黄训已经看出他是故意在演戏，但是介于同学被普高生打，这么热血的事情，还是有兴趣兴趣了解了解的。
“具体说说。”
黄训掏出烟给俩人撒起，没让何晓江伸手给他点，自己点着抽了一口，准备仔细听听。
“赵欣然和蔡勤她们几个在二楼音乐室学跳舞，遇到高二的几个男生，因为用收录机的事情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然后赵欣然还被打了一耳光。”
何晓江插嘴：“王洪晓得了就和詹云杰跑去帮忙，结果那边人太多，也被打了，熊军本来也准备带几个人去的，熊伟宏说去了也等于零。赵欣然就说喊你帮忙，还说完了她请大家去看电影。”
听完俩人是叙述，黄训没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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