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不知过了多久,我心中的悲伤已不似先前那般强烈。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乳白色光芒。
原来,神仙死后的世界是白色的吗?
“你醒了!”
谁?是在和我说话吗?
醒了?
难道我还活着?还是……在死去的梦中?
我吃力地抬起双手,在眼前将拳头握紧,感受着指尖刺入掌心的痛,我相信这不是梦;又看到指缝间渗出的鲜红,我确认自己还活着!
“数十万年来,你是唯一一个?”
我努力支撑起身子,用涣散的眼神游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虚坐在一处乳白色宫殿的床榻上。
我还在广寒宫!而那说活之人,有着低沉的嗓音,显然是个男人。
“你是谁?”
我把目光落在殿中那人的身上,轻轻摇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随着意识渐渐清晰,我的视线也不再模糊。
看清楚了,确实是个男人,还挺英俊!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说的就是他吧!
看他一身铸造精良的贴身玄甲,挺拔的身姿负手而立,展露出坚挺的胸膛与宽广的臂膀,我都有些花痴了。
“天蓬,星河神将!”
天蓬?神将?听他的口气似乎很了不起呢!在这神域天庭,敢于自称为神的,地位都尊崇的紧呢!
然而……不好意思!我没有丁点印象。
笑话!天上神佛千千万,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如今再多他一个,并不可耻!
我强颜献上微笑,表达我的尊敬与感激,“您……救了我?”
他点头复摇头。
我被他搞糊涂了,忽然想起一句莫明其妙的问话,“您刚才说……我是唯一一个,一个什么?”
“广寒宫中,中了诛心咒还能活下来的,你是唯一一个!”
说话时,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始终未曾移开。
我迎着他的目光,感受着其中的挣扎,疑惑、肯定、可惜、兴奋、怜惜、坚毅……
如此复杂的眼神,来自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而那眼睛我似曾相识。
哦,是了,在我昏迷时便是有这么一双眼睛在我内心深处窥探。
“你,唤作勾月,来此处谋差事!”
在那双眼睛前,我是透明的。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觉得死也不过如此,相较于珠心咒的折磨,死才是一种解脱。
看淡了生死,我的胆子遂大了不少,“您家人没教过您,窥探别人的心事是不道德的吗?”
“我是星河守护神,要为一方治安负责!”
他没有否认,是条汉子!
“哦!我的死扰了您的治安,真是万分抱歉呢!”
“仙子莫要误会!”他身体微僵,像是说错话的孩子,略显紧张,“两日前,我正巡查至附近,忽见广寒宫中咒雾翻涌,料知此间有事发生,待来到此处,但见仙子垂死于咒雾之中,于是便将你救了起来!”
救我?
如今这天上,好心的都遭了孽报!
您若真心救我,不染杂念,那才是一股清流嘞!我也佩服的紧呢!
可惜……您不是。
我知他另有图谋,似这等才郎狈心之属委实可憎,口气难免加重三分。
“救人那便好好救人,您既有心要做好人,为何还要做窥探我内心的歹人?”
我虽是个弱女子,但自打五岁时,河伯身归混沌,我便开始自力更生,独自面对这渺渺人生路,练就了要强的性子,绝非整日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所能比拟,哪能如此任人宰割。
然而如今已然成为现实,心中难免气愤,我打定主意,今日若他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定然……以死相逼,让他在我身上得不到半点好处!
为充分表达我的气愤,我继续质问道:“另外,你刚刚点头……复……复摇头,又是……何……意……”
“仙子当心!”
黑影闪过,我落入了他的怀里。
好一个公主抱!
感受着心跳狂飙,我好生羞恼!
自己好生生活蹦乱跳的一仙子,如今虚弱到坐着也能东倒西歪落下床来。
“仙子刚刚于虚荒中走了一遭,如今身子虚得紧,某要再妄动了肝火!”
好,我不火!
但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诚实娇弱而此刻瞬间滚烫的身体,本该惨白如纸的脸颊秒现两片晕红。
我瞪视着他,“抱着……可还舒服?”
他匆忙将我放回床榻,期间还不忘小声木讷地道了句,“舒服!”
“你……不知耻!”我愤愤然转头侧卧,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多看此人一眼,哪怕他有一副英俊养眼的好皮相。
刹那的安静过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期间某一时刻还有肉体顿地以及摩擦地板的bia叽声与吱吱声。
噫,摔倒了啊!摔死才好!
算了,最好不要!不然我哪有力气给他收尸,让本仙子和一尸体共处一室,那得多阴森!
“仙……仙子,你且好生将养,我……改日再来……”
在他脚步声将尽未尽之时,我听到他激动到口吃的声音,最后两个字更是缥缈似轻风,难以琢磨。
而我猜一定是“看你”!
不是我自恋,我在当时已然少女初长成,十分好看,半点没有遗传爹娘大众化的长相,任谁见了都会起些小心思。
被俊男惦记,绝对是对女子相貌的充分肯定,谁不开心?
我在心中美滋滋偷着乐,“呵呵,好新鲜哦,还是个会害羞的神呢!”
然而,我十分矜持,于是板着脸恶狠狠地嘀咕,“谁让你看!”
一番思春小魔女搞怪式的心理活动过后,我心情向好,“这位大神也不是很坏的嘛!”
我翻身平躺,脸颊上笑意盈盈,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在冷宫。
那一日,我先是被人打,后被送来冷宫,再历经生死,最后再被来一出英雄救美,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充实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天晚上我睡得很香。
真佩服那时的自己,神经该是多大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