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脑洞

　　“准备开颅。”手术室中，无影灯下，主刀医生调整气息准备进行开颅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的这个年轻人被陨石碎片击中了头部，颅内大量出血。
　　巧合的是这个遭遇意外的年轻人颅内占位明显，肿瘤无疑。
　　开颅手术是唯一的办法，但成功率很低。
　　“机械正常，可以开始手术。”护士再次确认了手术仪器的数值。
　　医生点头，开颅机械臂开始工作，一阵酥麻的切割声后，患者头盖被取开，大脑暴露在众人面前。
　　然而当主刀医生看到患者的大脑后却突然不知所措，愣了几秒才说出话来：“肿瘤呢？脑里怎、怎么是个洞？”
　　“医生，病人没有呼吸了！”
　　“抢救！”
　　30秒、60秒、90秒……3分钟……10分钟。
　　“不行，没有自主呼吸！”
　　医生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深深吸了口气：“脑死亡。”
　　医生此时有些沮丧，虽说这次手术本就凶险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而病人脑中根本没有肿瘤，却有一个洞，也可能是外力所致，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帮他接回头盖，然后通知他家人吧。”医生擦了擦额头汗对护士说道。
　　护士却愣了愣回答：“他好像就只有姐姐沈琪，沈博士现在还在特护病房。”
　　医生转身，想起特护病房里那个全身百分之九十八烧伤的女孩。
　　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呼吸机先不拔，看看沈博士能不能醒过来。”
　　手术台上的尸体被转移到了旁边的看护室。
　　虽然身体还有温度，虽然胸口还在呼吸机的作用下起伏，但他已被判定死亡。
　　他叫沈言，天生智力障碍，18岁连说话都不会。
　　十八年前地球爆发大灾难，沈言的父母在大灾难中死去，天生痴儿的他算得上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但他有一个姐姐，这使他的不幸中多了许多温暖。
　　姐姐叫沈琪，是化学工程领域的天才、夏国矿能量转化项目的科研精英。
　　每当红菱石能量充盈的时候，沈琪都会带着沈言上去地面的观测塔上观看。
　　红菱石的能量发出的光芒如上了色的星河。
　　沈言总是看着那奇幻般的景象傻笑，而沈琪只要看到弟弟还能笑就很满足了。
　　三天前，红菱石发出奇幻光芒的晚上，一颗小型陨石从天而降砸在离观测塔不远的矿燃料区。
　　顿时一切陷入火海之中，等救援队到达的时候，只见沈琪紧紧将沈言抱在怀中，而自己已被大面积烧伤。
　　记忆不知为何会清晰起来，往事看起来不真实但烙印很痛。
　　一点蓝光毫无征兆地在沈言头顶亮了起来，水纹般的能量流过他的全身。
　　“重启成功，脑洞构建成功，智慧解锁成功。”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声音在沈言脑中响起，他睁开了眼睛，现在是夜晚，而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房间。
　　但这一刻沈言却感觉自己身在无垠宇宙之中，自己的意识思想丝毫不受阻挡。
　　他除了感受到彻底的自由外，更多是对宇宙至高至上的敬畏。
　　“我……是做梦？”沈言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他还记得头盖被锯开的感觉，但摸个遍也没发现有疤痕。
　　“姐姐！”片刻的疑惑后，沈言就想起姐姐，他扯下呼吸管从床上一跃而起朝门口冲去。
　　心急之下他甚至不扭门把就将门拉开，房门立时被拉塌了半边。
　　“啊！！”此时正好一名小护士从门口经过，见沈言突然破门而出立时惊慌尖叫。
　　小护士手中一盘器具劈头盖脸呼在沈言脸上，而她整个人倒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啊~~~！别过来！”小护士还在叫个不停
　　沈言揉揉眼睛，他感觉小护士头上有团模糊的重影，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些，只急切吼道：“沈琪在几号病房？！”
　　“1502，别过来、别过来！”
　　沈言闻言转头奔去，此时他看到前方已有许多保安与医生赶了过来。
　　沈言愣了愣，他看到每个人头顶都有一团影子，而且现在那些影子越来越明显了，似乎是一个类似信息框的东西。
　　“让开！”沈言没有停下脚步，而赶来的人只觉得眼前一晃沈言就已近穿了过去。
　　“站住！”保安话音还未落，已是不见沈言的身影。
　　“等不及电梯了！”沈言心中急切，直接打开楼梯间奔了上去，十层楼的高度他用了不到一分钟。
　　“1502，到了。”打开房门，沈言第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的人。
　　那人全身裹满了绷带，脸上唯一露出的几寸皮肤也透着焦黑，病人的身边有一位护士正在记录仪器上的数据。
　　“姐姐。”这两个字如卡在沈言喉中始终吐不出来，他一切感觉都在麻木，只有眼泪不停的掉。
　　“你先出去。”沈言对那位护士说道
　　那护士早已神不守舍，立马靠着墙壁朝门口挪去，等出了房门才尖叫狂奔离去。
　　沈言慢慢坐到姐姐的身边，轻轻握住姐姐的手，这双手曾喂自己吃饭，拉着自己玩耍，还帮自己擦掉眼泪。
　　沈言终于能哭出来了，那是一阵阵的抽搐低呕，要呕出自己心中所有的痛。
　　“姐，还还记得小时候你给我讲的故事吗？
　　哪吒用莲花重新生出了血肉，那是不是真的？姐，你醒醒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沈言轻轻抚摸沈琪的额头，而这时他猛地发现，姐姐头顶也有一个影子。
　　他仔细看去，那个影子竟完全清晰起来，竟然真是一个信息框！
　　姓名：沈琪
　　悟性：S
　　智慧层次：未解锁
　　灵体：肉身
　　“是否解锁对方智慧，本次免除智慧点消耗。”一个系统女声在沈言脑中响了起来。
　　“是、是吧？”沈言一脸懵逼，下意识回答了一句
　　“请想象一种灵体，本次免除智慧点消耗。”系统的声音再问道
　　“哪吒？”沈言感觉自己在胡言乱语，但之前他脑中的确一直在想着哪吒的故事。
　　“已解锁对方智慧，百叶莲花之身构建完毕，沈琪突破为开识期。”系统提示道
　　一点蓝光在沈琪头顶亮起，能量波纹流过了她的全身。
　　“热！”沈琪瞬间睁开眼睛一把扯断了绷带，里面肌肤露出少许，竟如玉脂一般。
　　“沈言？”沈琪一睁眼就伸手摸着沈言的脸：“你没事吧？”
　　“姐、姐，你…..”沈言话都还没说清整个人已扑进姐姐的怀里，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你叫我姐？你会说话了？！”沈琪猛地撑起沈言的头不可思议地问道。
　　沈言一脸鼻涕眼泪，此时他却看到姐姐头上的信息有了变化：
　　姓名：沈琪
　　悟性：S
　　智慧层次：开识期（一星）
　　灵体：百叶莲花之身
　　智慧点反馈：100点/天
　　沈言确定姐姐复活了，他更确定自己得到了不得了的机缘。
　　他呆呆看着沈琪，一脸鼻涕都忘了擦，只小心问了句：“姐，你会不会三头六臂？”
　　沈琪的表情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虽然会说话了，可惜还是有点傻。”
　　沈言赶紧抓了把纸把眼泪鼻涕擦干净，才又说道：“姐，我不傻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沈琪看着眼前一脸灵气的帅气小伙，只觉得是在做梦。
　　这时她也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变化，烧伤的痕迹已找不到一丝，相反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得不真实。
　　“你真是沈言？这到底怎么了？”沈琪此时也冷清了下来
　　沈言说道：“我还不太清楚，是奇迹！等我先花点时间捋捋再告诉你。”
　　沈言话才说完，就听到房门外一阵躁动，似是有一群人快速走了过来。
　　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先不要报警，更不要声张，医务人员还说什么神神鬼鬼的！”
　　随着声音一个男人已走进了病房，身后还跟一群护士和保安，但那些人都畏畏缩缩停了门口。
　　不知为何，沈言对过去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才进门他就认出此人正是为自己主刀的医生，叫韩正。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也是医院有“第一把刀”之称的高级医师。
　　此时韩正一身便服，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的，而在沈言的注视下，韩正的头顶也出现了一个信息框：
　　姓名：韩正
　　悟性：A
　　智慧层次：未解锁
　　灵体：肉身
　　“你竟然复活了？脑死亡复活简直是极端案例！”
　　韩正一个箭步冲上来就开始查看沈言的头顶：“疤痕呢？不是有个脑洞吗？”
　　沈言有些尴尬，忙往后缩回脑袋：“韩医师，你别激动。”
　　韩正更激动了：“不是先天性智力障碍吗？怎、怎么？卧槽！”
　　堂堂医师，竟当着患者的面骂“卧槽”，说明事情确实是很操蛋地超出了其认知了。
　　“医生，我现在也很莫名其妙，但希望您先别声张。”沈琪也坐起身来跟韩正解释。
　　韩正这才想起还有沈琪这么个人，可当他转头看向沈琪时又是一句：“卧槽！”
　　“姓名韩正，悟性A，是否解锁对方智慧，消耗500智慧点。”系统的声音在沈言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