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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已经找到了线索，结果却出现了新的疑问，李命垚隐隐预感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些重要的信息，可是目前还无法得知。
而石彬毫无疑问在这当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作为能够近距离观察了解的对象，石彬就是一把能够解开谜题的钥匙。
“看来我们需要成立一个小组了。”李命垚说道。
“别告诉我你把我算在里面。”何不凡此刻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因为地上很凉快他甚至都不想起来了。
“我要去情报科和其他部门找一些人，你那边也别闲着，赶快查清楚那些家伙狂暴化的诱因吧。”李命垚并没有理睬何不凡，直接丢下这句话，就扔下他走掉了。
何不凡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他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道：“久违的团队合作啊。。。嘿。”
说罢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圆球状的玩意儿，这东西体积大概有一个棒球大小，有着漂亮的金属镶边，整个球体被分割为三个相等面积的圆，相当具有科技感。
何不凡将这玩意儿扔在地上，它在骨碌骨碌地转了一圈后，就开始嗡嗡作响，而随着球体逐渐停止滚动，一层银蓝色的光晕从小圆里漫射而出，投射在墙壁上，渐渐地形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如同电影放映一般，一个人像渐渐浮现，不知道是信号问题还是什么，人影显得有些模糊，只能看见基本的轮廓，而画面的其余部分都是闪烁的光点。
“你在哪里？”小球里传出一个男声，但这个声音不太正常，除了勉强能够听出男性的声音特点之外，连年龄都无法辨别。
“第二分部。”何不凡回答道。
“你在那里干什么，完成任务之后。。。”
“行了行了。”何不凡伸手打断这个声音，他其实不大愿意和这个家伙交流，明明只是一个提供情报的角色，有的时候却表现得像个管家婆似的。
“我在回去的路上收到情报，现在出现了某种异常现象，我已经和李博士联手了，决定调查此事。”何不凡很干脆，要不是需要这家伙帮忙，他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男声出现了片刻沉默，但紧接着他就说道：“你们这不合规矩，这种事需要先提交申请，需要等上级确认情况无误后才能批准你们行动。”
“交你ma个头，等你们那帮老王八磨磨蹭蹭地审批完，黄花菜都凉了，别废话了，赶紧的，我要查几个人。”何不凡听着那些照本宣科的废话，火气就来了，直接对着男声一顿痛骂。
男声又陷入了沉默，但画面并未中断，何不凡能够想象到这个不知道是谁的鳖孙此刻是什么心情，毕竟每次那人拿规矩来约束他，都会落此下场。
“我需要你在事件结束后提交一份报告，要对事件进行详细说明，不能有遗漏，否则以后你的权限就会被永久冻结。”
“嗯。”何不凡低哼一声，说实在的，这句话他已经听得耳朵快要起茧了。
“你要查什么？”
“嗯。。。那家伙，好像是叫石彬吧？”
。。。。。。
石彬正坐在床上想事时，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
一个嬉笑着的男子走了进来，和最开始见到他不同，这个家伙笑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地贱，很有市井无赖的范儿。
何不凡盯着石彬，饶有兴趣道：“老兄，有没有兴趣聊聊？”
石彬刚才从这家伙嘴里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事，自然不会拒绝：“你说。”
何不凡摸了摸鼻子，靠在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边，缓缓说道：“虽然三年前的陨石雨毁坏了很多东西，不过个人情报这种东西有的还是会存留下来，你的就在其中。”
石彬面无表情。
何不凡继续说道：“我看过你的履历了，陨石雨前你只是个很普通的人，还在上学，你没有不良记录，成绩中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石彬问道，何不凡口中的这些东西在他听来都是相当遥远的过去了，虽然没有被遗忘，但也没什么区别。
“你的家人在陨石雨里遇难，这一点我很遗憾，也请你原谅我在此提起。但我有一点弄不明白，为什么你在之后的这三年，没有选择其他的生活方式，而是选择跑到了最混乱的区域去打黑拳？在我看来，这好像不大正常吧？”何不凡注视着石彬的面部，慢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你觉得什么是正常？”石彬反问道。
何不凡闻言没有说话，石彬用问题回应了他的问题，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很像在逃避或是拖延时间。
不过他猜错了，石彬接着就说道：“如你所说，我之前过着无比正常的生活，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每天混迹于人群之中，这就是正常。”
“但是这一切都在三年前化为乌有了，我什么都不剩，所谓的正常在那一天就已经没有了，所以对于我来说，正常也好不正常也罢，现在都是无所谓的事。”
听到这里，何不凡的眼神出现了动摇，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先入为主的概念让他单纯地将眼前这个人当做一个不安定因素，而忘记了在此背后是一个人类的身份。
“我有些明白了。”何不凡说道，他很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过这时才说也没什么用。
“其实我也想问你，你们这些被改变的人，你们之前过的生活相对于现在而言是正常的吗？”
何不凡愣住了，如果不是石彬问了这么一句，他都不会想起那些遥远的事情了，那些像是另一个人生的过往，不管有意无意都被抛诸脑后，对于还剩下的人来说，继续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
何不凡的嘴角涌起一抹笑意：“听你这么一说，那看来我们其实是同类。”
石彬的表情微微地变化，他听到了“同类”这个词，觉得很陌生，但又很亲切，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偶然一瞬间却发现他在微笑着向你招手。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向何不凡问道：“你在成为天启者前是什么人？”
何不凡一时呆住，他第一时间就被这个问题难倒了，在石彬之前似乎从来没人问过这个问题，至少没人问过他，所以他不曾想过，也不曾想要了解过别人的过往，在大家都缄默不语的时候，也就没人会去主动打破默认的规则。
“等一下。。。我得想想。”何不凡居然开始认真地回忆起过往，他一屁股坐在那张床上，眼睛看向窗外，那是一片漆黑，但他眼前却闪现出温暖的光。
“三年前。。。我应该刚刚大学毕业，正忙着找工作，妈的。。。那时候跑遍了整座城市，都没有人肯要我，我很气馁，那段时间压力挺大的，学会了吸烟，偶尔还会酗酒。”
“不过我遇到个很好的女孩，嗯，很好很好，不过我现在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我只记得本来那天我们要去看流星雨的，但是。。。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何不凡摊了摊手，仍旧带着笑容：“我很遗憾，但也没有办法，我想这种事，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谁也左右不了。”
而后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对于我而言，我只能记住那些美好的片段，不过我很久都不曾回忆这些事了。”
石彬听完何不凡的过去之后，突然往后一躺，整个人倒在床上，他此时感到一股莫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说，却久久不息。他很久没有类似的感受了，这种情愫在这三年里像是完全消失不见，此刻却再度回归，这让他很不习惯。
“你是几级天启者来着？”石彬突然问道。
“五级。”何不凡下意识回答。
石彬挑了挑眉，平静道：“五级，那还挺厉害的。”
病房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如同对话冷场一般带着一丝尴尬，而下一刻两人像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一般，脸上都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