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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那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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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节是体育课,这是高中生活中唯一的乐趣,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良拖着我出了教室门,阳光不再明媚,反而有些刺眼,我挣脱,然后靠着墙发呆,不良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这时候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
  不良探头进教室,
  “喂!傻逼眯眯眼,过来!在哪儿呢你?”
  没有回音,座位上也没有人。
  “这家伙哪儿去了。。。”
  我听到不良的自言自语,也开始四处找眯眯眼,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不久前的画面,有一只手,瘦弱但很有力地推了我一把,我没有回头,只听到一声“去吧”。
  我越来越不安,这个人平时贱兮兮的,偶尔却能说出一针见血的话来,现在想来,他可能也和我一样经历过很多事吧。
  我跑去体育课的集合地点,又跑回教室,汗水浸湿了衬衫,我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就在这个空荡的教室,我看到了蹑手蹑脚的短发妹走了进来。
  四面相对的时候,我有一瞬看清了她隐藏在头发里的左眼。
  她很快地平静了下来,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在等我啊?”
  “啊不。。。嗯。。。是的。”
  “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猜的”
  “我不信!这个给你。”
  她把一封信扔到讲台上就跑了。
  那是她第一次写信给我。
  现在我也只记得些只言片语: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你,在你的文字里我感到了炽热,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吐露过心声,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你,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可这样的我,有什么好的呢?我对自己很没有自信,如果这样的我也可以,我想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捏着信的手在颤抖,不禁眉开眼笑,至于眯眯眼不见了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揣着这封信就去了操场,不顾一切地狂奔,我想立刻就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不良,分享给叶槿,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变了,我变得更真实了,我变得幸福了,我以后的日子一定是玫瑰色的。
  我就这么想着,来到了操场,却没看到有人,就连体育老师都不在,我出了一身汗,抬头一看,三点钟的太阳怎么会这么毒,好像地球停止了自转一般。
  校门外的大街上警笛在响,我挠挠头向教室走去,半路上撞上了狼狈的不良,他拉住我就跑,一句话都不说。
  我们跑到了老教学楼的背后,大汗淋漓中,我用润湿了的双眼见了眯眯眼最后一面。
  他静静地趴在地上,暗红色的血开出了一朵花,我上前,问这是谁?
  没有人回答我。
  “这是谁?你们告诉我,”我剧烈地咳嗽,汗水流进了我的胸腔,“啊?告诉我啊,叶槿,姐,我叫你姐,你说,啊?。。。”
  我有点癫狂,啊啊乱叫。
  在眯眯眼被抬上救护车之前,我把那封信塞进了他口袋。
  后来,我请了几天假,是不良拖着我去了学校,那段日子里,我不苟言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期间见过几次短发妹,也是一言不发,听着她叽里咕噜的一大堆话,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段恋情持续了不到两个礼拜,在一个晚上,我们相约在校门口的白蜡树下,呆呆地站了很久。
  故事的最后,她平静地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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