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凡的师娘欧惢蓝

　　“师尊，这馄饨可好吃了，我们正要给您送一碗过去，您来了就趁热吃吧，可香了。”梦凡尘开心的说道。
　　幻彩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和小凡刚吃完这碗馄饨，就准备回客栈，劳烦师尊来接我们了。”
　　清云尊者刚要说话，卖馄饨的老欧就打断道：“好孩子，你们的师尊是来找我的。”
　　幻彩与梦凡尘都愣住了，坐在那里看看老欧，又看看师尊，老欧，又去煮馄饨了，而师尊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只是几息过后，清云尊者忽然对着老欧说道：
　　“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这点活妾身还是可以做的，你若有心，站在一旁陪我这个老婆子就很好了。”老欧缓缓的说道。
　　“好，好，好，都听师妹的。”清云尊者有些紧张的哆嗦的说道，然后就站在老欧身旁，静静的看着老欧，一个个馄饨飘了起来在锅里，老欧又缓缓开口道：
　　“你去，将那两个孩子的碗拿来，我帮他们在盛一点混沌。”
　　梦凡尘与幻彩赶紧将自己的碗都送了过来，可是清云尊者突然低声训斥道：
　　“坐回去，我去拿碗。”
　　“哎，跟孩子们这么凶干嘛，好了，摆了几年的馄饨摊了，也该结束了，青云师兄，我们一起吃吧。”老欧一边将最后的馄饨用勺子装进碗里，一边说道，然后走到了桌子旁坐下，清云尊者也坐了下来，一张简易的木头桌子，幻彩与梦凡尘，对面坐着，清云尊者手中拿着勺子，却没有吃，而是望着对面坐下的师妹，许久，问道：
　　“当日成婚之后，你便失踪，至此再也了无音讯，到底为何？”
　　老欧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亲手做的馄饨，你就不能趁热吃完再说？”
　　“哦”
　　……
　　“师尊，师娘我们吃完了，我好困，我想和师妹先回客栈休息。”梦凡尘说完对幻彩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来就欲离开。
　　“呵呵，好孩子，你叫我一声师娘，见面礼是应该给的，记住师娘的全名叫欧惢蓝，不要以后出门都不知道师娘叫什么名字。”老欧说完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把飞剑，递给梦凡尘。
　　棕色的剑柄，银白色的剑身，淡淡的泛着银光，乍看似乎有些刺眼，梦凡尘双手接过此剑，顿时诧异起来，竟丝毫没有重量，梦凡尘后退几步，转过身去，右手握住剑柄，好奇的对着空气一剑劈出，空气中留下了银白色的剑影，然后剑气落地，地面虽然没有炸开，但也尘土飞扬，梦凡尘吓了自己一跳，惊喜的说道：
　　“师娘，这把剑真厉害，谢谢师娘。”
　　“此剑名叫风残剑，性子暴烈，你尚无灵力，否则刚刚一剑小范围内会天地裂开，你喜欢就好。”（师娘）欧惢蓝说道。
　　“师尊，师娘，我和小凡先走了”幻彩低声说道。
　　……
　　福来客栈。
　　掌柜搭在吧台上，有气无力的，今天几乎没有人住店，幸好有位中年的汉子，将二楼客房全部包了，掌柜还在想着，再来两个冤大头将三楼和四楼都包了，今天就算客满了，那该多好，不多攒些钱，怎么带着他年幼小儿子去外地，掌柜忧心忡忡的，毫无神采，似乎要睡着了。
　　“掌柜的，劳烦将我的两个弟子引入2楼客房，我随后就到。”
　　掌柜忽然惊醒，四下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刚刚包了2楼的那位中年汉子的声音，可怎么就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里，掌柜恍然大悟，这是修仙大能，那自己刚刚在心里说他冤大头，掌柜顿时额头冷汗直冒，但是仿佛又看到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和一位稍小一些的男孩提着一把剑过来了，掌柜立马笑脸相迎，不敢怠慢，道：“二位小客官，可是有一位师傅也住在本店？”
　　梦凡尘道：“对，我师尊说掌柜的会带我们去客房的。”
　　“这就对了，二位小客官有请。”
　　掌柜走在前面，一路喋喋不休的讨好梦凡尘与幻彩。
　　二楼过道上，一直不言语的幻彩忽然开口道：“老头，我们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要，一路上你喋喋不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我……”掌柜的哆哆嗦嗦半天，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就在幻彩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掌柜的突然跪了下来，道：“我有一宝物，想献于小姐。”
　　梦凡尘连忙将手中的剑收入宠物戒指中，双手将掌柜扶了起来，对着幻彩说道：“姐姐，你怎么叫谁都是老头子，你都把掌柜吓着了。”
　　梦凡尘接着又说道：“掌柜伯伯，你有什么宝物？可以给我看看吗？”
　　“好好好，给谁都可以”掌柜立马飞奔而去。
　　“我就愿意叫别人老头，关你什么事，哼。”幻彩随便找了一间客房，“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约摸几十息的时间，掌柜的捧着一把剑就过来了，红褐色的剑柄镶着一颗淡蓝色的晶体，剑身满是锈迹，长约两尺，……掌柜的双手将这把剑，送到梦凡尘面前，道：
　　“此剑，埋藏在这客栈后花园池塘里，被我无意中发现，捞起后，我曾用这把剑和普通的剑，对砍，普通之剑，还未触及这把锈迹斑斑的剑的剑刃，就已断裂，然后化为金属粉渣，所以我断定，这把剑一定是宝物，还请小友收下”
　　梦凡尘将这把锈迹斑斑的剑，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许久，梦凡尘说道：
　　“掌柜的，你想拿这把剑换什么？”
　　掌柜焦急的说道：“实不相瞒，若无难处，我也不会将宝物献出，我小儿，最近生了一种怪病，无人能医，所以……”
　　梦凡尘有些犹豫，他现在也只是凡人，还不会法术，正想说什么，幻彩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把夺过梦凡尘手中的剑，并且用眼睛瞪着梦凡尘道：
　　“师娘已经送你一把剑了，这一把你也跟我抢，给我到一边去。”
　　幻彩的样子有些狂乱，撅着嘴唇，眼神里都是愤愤不平，他转过头去对着掌柜又说道：
　　“这个忙我帮了，若我能治好你小儿，这把剑归我怎么样？”
　　掌柜道：“好好好，只要小姐能治好我儿的病，我再送上银币1000枚。”
　　“你带路吧。”幻彩淡淡的说了句
　　……
　　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里，一个小男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嘴里一阵阵的说着胡话“有鬼，鬼，会飞的鬼”
　　掌柜的满是心疼，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幻彩走到了小男孩面前，翻开了小男孩的眼皮，在小男孩的瞳孔里只看了一下，便转身对着掌柜的说道：
　　“好了，你的孩子已经痊愈了，这把剑我拿走了。”刚说完话，幻彩就已消失在掌柜的面前。
　　“这，这，会仙术的小姐，你拿走了我的宝剑，我孩儿还没醒啊!怎么能坑我？哎……”掌柜的很无奈，却又不敢大声嚷嚷，忽然瘫坐在原地。
　　“掌柜的，掌柜的，你别这样，一会儿我请师尊过来帮你看看。”梦凡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哎……罢了罢了，也许这就是命，不敢劳烦你师尊，我已经没有宝物了。”
　　梦凡尘也不想像幻彩一样一走了之，就尴尬地呆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掌柜的。
　　……场面安静了好久。
　　床榻上的小男孩“咳咳”打破了平静，掌柜的连忙爬了起来，坐到床边，他知道，他的小儿又要胡话连篇了。
　　“娘亲，娘亲我饿，我要吃东西”床榻上的小男孩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道。
　　……
　　房间内的幻彩
　　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那把锈迹斑斑的剑，顿时焕然一新，瓷白瓷白的剑身，剑柄也变成了粉红色，剑柄上剑身上刻着许多雨滴状的图形，底部刻着几个稍大的字，“落雨剑”然后还有几个稍小的字。
　　君若负我泪如雨。
　　不思桃花血染红。
　　幻彩手指轻轻一抹，这两行小字便消失，自言自语道：“为一个负心汉，泪如雨下，血染桃花，那不就是负心汉身边的红颜，也太疯狂了，打造这把剑的人一定是个女修，算了，我就保留这把剑的名字，其他我就抹去了，嘻嘻”
　　“咚咚咚”
　　“姐姐，姐姐，那个小男孩醒了。”
　　“哦，我知道了，你没事就找间房间休息吧。”幻彩冷冷的说道。
　　“哦，可是”梦凡尘扒在门上说道。
　　幻彩右手轻轻一挥，房门突然开了，紧接着，梦凡尘向前趴在地上摔倒了。
　　“可是什么？”幻彩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
　　梦凡尘爬了起来，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姐姐，你那剑让我再看一眼呗。”
　　“不给”幻彩将落雨剑，随手一扔，然后站立在剑上，但却又说道：“我要御剑飞行喽，你想不想去呀？”
　　“我要去，我要去”梦凡尘兴奋的说道。
　　……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把飞剑上站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女的长发随风飞舞，时不时的滑过少年的脸颊。
　　“姐姐，这剑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姐姐，你的长发遮住了我的眼，我看不见了”
　　“姐姐这么高，我会不会摔下去”
　　“姐姐，我们这么飞下去，尽头会是在哪里？”
　　“梦凡尘，你给我闭嘴，你烦不烦？”幻彩转过头用眼睛，瞪着梦凡尘说道。
　　许久之后……
　　“咦，好漂亮，有人放烟花。”
　　“哇塞，湖面上的月亮倒影好好看。”
　　“那边有人在野外点篝火，好像还有人在跳舞”
　　幻彩又一次转过头，并且控制飞剑，悬停在空中，突然伸出右手，揪住孟凡成的耳朵，道：
　　“小凡，你竟然敢不理我。”
　　梦凡尘撅着嘴，用眼睛斜斜的看着幻彩说道：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哼，我不说话，你又捏我耳朵，不讲理。”
　　……
　　“惢蓝师妹，弟子们已经走了，你应该可以告诉我缘由了吧？”清云尊者温和的问道。
　　欧惢蓝不语，只是在仔细的端详着清云尊者。
　　清云尊者不解，又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欧惢蓝摇了摇头，开口道：“天算子，这个人你知道吗？”
　　清云尊者思绪了半天，回答道：“从未听说过，应该也没见过。”
　　欧惢蓝走出了馄饨摊，来到大街上，望着天空，繁星点点，弯月半挂，回头撇了一眼青云尊者，淡淡说道：“师兄，你的飞梭可还在，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在月光下共乖飞梭飞驰了”
　　“在，当然在，我这就拿出来”清云尊者站在欧惢蓝的身后凝望着欧惢蓝说道。
　　……
　　飞梭没有方向的飞驰着。
　　飞梭上
　　清云尊者温柔的望着欧惢蓝，久久不语，师妹的性格他了解，若师妹也不想说，便真的不会说。
　　欧惢蓝凝望着天空，忽然有颗流星划过，她感叹道：“美丽的陷阱，多少人对着流星许愿，何曾应验过。”
　　清云尊者顺着欧惢蓝看过的方向，见流星还在滑动，不由得闭上眼睛。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三千多岁的人了还许愿。”欧惢蓝回头说道。
　　几息后，清云尊者缓缓睁开了眼睛，道：“我刚刚许愿，再也不和师妹分开，不知道会不会应验。”
　　“呵呵，应该会吧，只是师兄慧眼如炬，难道看不出我这具身躯，已经风烛残年，奄奄一息了吗？”欧惢蓝缓缓的说道。
　　清云尊者再也控制不了心绪，眼神里带着磅礴的灵力，却温柔的覆盖了欧惢蓝的身躯，他刚刚一直屏蔽了自己的法力，因为他觉得带着灵力去凝视欧惢蓝，那是不尊重的，而此刻，清云尊者发现欧惢蓝的寿元真的是油尽灯枯了，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大呵道：
　　“谁干的？谁伤了师妹，我要用燃魂灯燃他魂魄万年，不入轮回。”
　　“唉…师兄，是我自己愿意的。”欧惢蓝无奈的说道。
　　“为何？这到底是为何？师妹，你失踪一千多年，可曾知我几乎都在找寻你，而此刻，你却告诉我，你要香消玉损，我做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惩罚我。”清云尊者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带着狂乱不堪的心情，却只是低声对欧惢蓝这样问道。
　　欧惢蓝静静的看着清云尊者，许久之后，说道：
　　“成婚当晚，你告诉我，你境界有突破之兆，你兴奋的大喊双喜临门，你答应我，少则几日，多则月许，你就回来陪你……”
　　“我悔不当初，我不应该去突破什么境界的，师妹，我负了你”清云尊者打断了欧惢蓝的话说道。
　　欧惢蓝看着如此激动和后悔的清云尊者，心中满满的不忍，连忙接着说道：
　　“你没有错，如果当晚你没走，我必定怀有你的子嗣。”
　　清云尊者不解道：“这有何不可？”
　　欧惢蓝无奈的解释道：“当晚你前脚刚走，就来了一位自称天算子的人，他一来，就道出了我最大的秘密，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被人设定的阴谋，而我和你的子嗣将会是这场阴谋最大的受害者，若要破解，只有我经历生死轮回十世，才能彻底斩断我被那一丝残留在那人手中的命魂的操控，当然也不是真正的轮回，算是入凡吧，带着记忆经历自然衰老，死去，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重生，这已经是第十世了。”
　　清云尊者看着眼前的欧惢蓝，有些不解，又突然有了距离感，但是听到欧惢蓝说入凡十世，生死轮回，突然惊喜万分，激动的问道：
　　“师妹，那岂不是…”
　　欧惢蓝说道“对的，我还会重生的，只是这最后一次重生，会耗损些时间，怕是要三年五载，所以我用两枚空间戒指做酬劳，让天算子算出你会出现的地方，我想和你见一面。”
　　清云尊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道：
　　“那就好，那就好，三年五载不算什么，千余年都度过了，还在乎这点时间吗？”
　　……
　　飞梭继续向着前方飞驰，飞过山川，飞过湖面，飞入了一片森林的上空，欧惢蓝有些不解的望着清云尊者说道：
　　“你就不关心一下我的秘密是什么？”
　　清云尊者乐呵呵地回答道：“你好便好，关心其他的作甚，只是这个天算子，拿着我徒儿师娘的东西，与徒儿小凡做交换，有点说不过去，我看他这壶酒是拿不到了。”
　　欧惢蓝，道：“不，不，你们师徒答应了天算子，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若真有那一天，给他一壶酒，又何妨？”
　　这时一道白色剑影，闪入了清云尊者的眼里，大约百里处，一位少女和一个少年正在御剑飞行，不似赶路，倒像是游玩，御剑飞的晃晃悠悠的，站在少女身后的小男孩，似乎还有点害怕的样子，而御剑的少女似乎是故意的……
　　欧惢蓝慈目微笑的，看着前方说道：“先前没结幻彩那丫头礼物，那丫头正在拿小凡撒气，其实这把落雨剑，也是出自我之手，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给她而已，这丫头怎么如此调皮。”
　　清云尊者说道：“我们靠过去吧。”
　　“等一下，你有什么想问的？你现在问吧，我都告诉你。”欧惢蓝说道。
　　……大约几十息，清云尊者也想不出来要问什么，看向前方飞行的白色剑影，说道：
　　“落雨剑，风残剑，还有空间戒指，都是师妹铸造的吗？”
　　欧惢蓝怀疑的看了看清云尊者，道：“你想问的就是这些？”
　　“嗯”
　　欧惢蓝继续说道：“好吧，我告诉你，离开你后的一千多年，在经历第5次，生死轮回以后，我突然有许多感悟，莫名的我开始喜欢炼制这些法宝，对了，我为师兄特意炼制了一枚空间戒指。”
　　“哦，你为我带上吧！”清云尊者像个小孩子一样，满心欢喜道。
　　……两个人，在飞梭上似乎有千言万语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一时间又陷入了安静，终于欧惢蓝打破了这份安静，道：
　　“你真的就不打算问一下我的身份？也就是我最大的秘密。”
　　清云尊者右手伸出食指轻轻的碰触了欧惢蓝的嘴唇，清云尊者“嘘”。
　　了一声小心道：
　　“别说出口，我大概知道，你来自上面，幻彩与你可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的子嗣若诞生，可能就是我的另一个徒儿小凡的翻版，但是会活得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