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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立身在东面大山的半山腰，站的很直，比那锈铁棒还要直，他将锈铁棒横在跟前静静等待，等待那丑八怪的蓄势一击。
此前的一戳一敲耍出了两招，看似好像平分秋色，其实他体内的气息已经是翻江倒海，他也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平复，所以只能乖乖的等待。
他没有多余的招式，没人教他练把式，跟于清水一样耍起来只会那简单的几下。别人练刀剑，他耍棒子，别人参悟剑意刀意，他的只算是个铁棒子意？像茅坑里的石头，臭也坚硬。
天下还没有这类的绝世高手。
丑八怪的刀快得很，很快很快，举刀的手看得于清水都觉得发麻，他看不到跟班那边如何，一片漆黑。
在于清水的眼里丑八怪一动不动，却不知为何跟班的那座山头直接断开，大山模糊的影子滑动，拦腰切断。
本来跟班是将铁棒横在跟前，他看着丑八怪的刀是竖着的，以为是力劈过来的。
他什么也没看到，所以决定不看，闭眼睛的同时将铁棒立在身前，立的很正，刚好在整个人的中间，完美的分割。
丑八怪的刀至始至终也没有挪动一下，却已经打出了他酝酿已久的一刀。
“籍老头，这一招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眼睛瞎了？”于清水看的没个着落，只得向籍老头询问询问。
“老头子我也看不明白，说不定也只是些稀奇古怪的破烂招式罢了。”
籍老头伸手一指，东边被斩断的山头那边亮了起来，老头借着楼里的灯光，点亮了山头。
跟班没有死，那条锈铁棒也没断，被斩断的山头留下了他的模样，平滑的刀痕有一处就凸了起来，只是隔得有点儿远，照亮了山头也看不真切。
他仍然手握着铁棒呆头呆脑的矗立在那里，那面瘫的样儿一样没变，身后凸起的山岩成了他的雕像一般，重叠在一块儿。
“那小跟班儿死了？”
“自然没有，他的气还在。”
“那他倒是挺厉害的。”
籍老头听了这大言不惭的话一时给气笑了，戳着他的脑袋：“那家伙可算是个人物，功夫不到家照样三棒子抵了半个天境，这样的境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在这世上横着走了，真以为天境是胡乱掉下来的不成？会读书识字不，天境地境，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怎感觉你在清河城打架的时候没比这夸张多少，怎就一个天一个地去了？”
籍老头摸着胡子又是一阵轻笑：“到了天境，自身已经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气息没有溢出，你自然感受不到，可还记得徐怀信打出的那一脚窟窿？只能算打个喷嚏的事情，哪能是这俩家伙能比的，你等没事也别老在人前蹦哒，外边可不是你家的屠宰场，修为越高常人越难以感受，要不是有老头子我在，就你两个瓜娃子惹事儿的破烂脑袋，早被人给弄死了。”
“说的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等你死后我与二瓢得悠着点了。”说着于清水便又叹了口气，“想来还是村里安全。”
………
丑八怪放下了刀不再理会跟班，向着于清水哪儿走去，在他看来自己经赢了，只是脚下刚有所动作，跟班那边有了动静。
那条直立的锈铁棒依旧被跟班双手紧握住，此时他睁开了双眼，睁眼的瞬间一口老血喷出，纵使挡住了丑八怪的一刀，也终究是受了伤。
他一口老血喷在棒子上，映出了一束大红光，直捅破了雨天的黑夜，隐隐约约的生出了天地异象的初始。
籍老头看得眼皮子直跳，更别说站楼顶上的曹水莽了，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巅峰未到就有通了天地迹象，这才是没了天理了，快跟老头我年轻时有的一拼了！”
“有多厉害？”于清水歪着脑袋询问。
籍老头嗤笑一声：“那小跟班在这个境界里快修到顶了，你说有多厉害，如今只是修为差了点罢了，这种吃喝玩乐的地方也能出了打架人才，啧啧，要是搁在平时他那儿已经是神仙下凡的景色。”
“奈何今晚下了场雨，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也是沾了光了。”
“这雨有什么问题？”于清水听出了关键，皱眉问道。
“好似都是叫成圣雨了，哪儿下了圣雨，哪儿有圣人出。”
“哪儿下的？”
籍老头仰着头，眯着眼看了看：“好像是南边吧。”
于清水一下子忽然又抓住了重点，接着问：“这么说老头你以前也见过？有多厉害？”
“见倒是没见过，要说有多厉害那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没有打过。”
再到跟班那儿，也将铁棒觉得高高的，跟之前丑八怪举刀一样，铁棒上变得赤红一片，只是稍稍的举了下，就向着丑八怪那儿一棒子砸了过去，整个人也飞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那锈铁棒带着他，还是他带着铁棒子。
到现在他也只打出了三招，之前是敲，现在是砸，要说有何不同，该是多了一把子力气，大力气。
丑八怪没有惧意，因为自个儿就是这个境界的顶头了，跟班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了，他起刀相迎。
曹水莽拔刀跳下力劈在楼门前，籍老头又向着月西楼老手一挥，挡住了俩人波及。
籍老头这挥手的绝活看得曹水莽两眼睁睁，估计给他吓住了，什么时候凝神境界的老头都这般生猛了？
跟班铁棒一砸，丑八怪刀一挥，二者相碰风云变色，山倒断水，跟班的这一棒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出了所有的感悟。
俩人一前一后倒飞了出去，有刀落下，是断了的刀尖，掉在于清水跟前，丑八怪这次也喷出了口老血，单膝跪地不起。
那二人皆是如此！
只是那锈铁棒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直，重量大就是不一样，耐揍。
这场架终于要打完了，该是到了问名号的时候，那丑八怪抬起头看着跟班：“你是哪里人，叫何名字。”
“西庭湖，跟班。”
“大赤内没有这个姓氏。”
“那就姓楼。”
丑八怪抹着嘴角的血迹，然后自个儿莫名的笑了起来：“姓楼，楼跟班，当真可笑。”
………。
籍老头挡住的那瘆人的气息，却没能挡住飞奔的湖水，啪的一下于清水又被一片水花泼了一身，咳了满地的口水。
于清水生无可恋一般：“我他娘的又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