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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破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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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带着陆九与凤铃儿奋然冲向千骑长,马蹄起跃,不过十数步的距离。
  陆九忽然将凤铃儿的身子用力摁了下去,使得小姑娘只能紧紧的贴靠在马背上,马上茂密的鬃毛剐蹭着凤铃儿细腻润滑的肌肤。
  凤铃儿看不到四周的任何事物了,她只听得到一声马叫,再就是随着身下剧烈起伏一起的落蹄声,还有那耳边忽然“呼呼”大作的风声,以及,一道冷喝。
  那是陆九的冷喝声。
  凤铃儿勉强侧过头,靠着眼中的余光刚好看见陆九的脸庞。
  此时的陆九,神情无比的严肃。
  断魂直指前方,似乎此时它已不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剑、一杆短柄骑枪。由白马的速度带动着,甚至是不再需要做任何劈砍撩刺的姿势,只需稳稳的举着,刃尖向前,届时,马有多快,那刀所造成的伤害就会有多高。
  一个简单、而又最实用的骑兵突刺战法。
  但断魂终究只是一把刀而不是一杆五尺多的长枪,刀只有刀柄可握却不像长枪一般能在握枪的同时一并用腋下将枪杆稳稳夹住。
  所以,如果马太快,刀刃刺到人之时握柄不稳,极有可能就会让刀脱手而出,即使是握紧了没让刀掉落,却也会因为冲刺反馈来的力将虎口震伤。
  这本就不是一个合适的战法,对于持刀的骑兵而言,最适宜他们的应该是快马过人之时毫不费力的顺势斩,而不是仿照枪骑般的直突。
  但是,此时此刻陆九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快马冲到那名千骑长身前时,自己手中的刀刃能在更快一瞬间接触到他。
  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一式给打断,让他无法使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那一匹白马以及马上的那一个男人身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予他的勇气。
  姬紫叶尚还能动弹的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在加大着,把自己的伤臂紧紧的揪住,臂上雪白的肌肤都因此而出现了几道显著的红痕,然而她并没有发觉。
  她的目光寸刻不离的盯着陆九,心神早已全部投入到了其中,相较于自身的状况,她更担心的却是陆九的安危。
  莫名其妙之下,实际上此时他们已然成了同系于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就同生,要就同死。
  而姬紫叶自然已是重伤在身,如今压根动弹不得,是以,她也仅仅就只能是寄一切希望于那个男人身上了。
  但愿,他能撑住。
  不管撑不撑得住,陆九的马都已经来到了千骑长的跟前,也正如他所预想的一样,断魂的刀,比着马头还要更快的直刺向了千骑长的颈项。
  相较于胸腹的锁甲与护心镜还有头上的铁盔与覆面甲,那居于两者之间的颈项无疑是一个更合适切入的地方。
  断魂足够锐利,看起来刺哪个地方都是一样,不过,那仍是有着区别的。
  虽然断魂能破开任何兵器铠甲,但随着坚韧程度的不同,自刀上反馈回来的力道也是不一样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断魂脱离或是虎口震伤,将直刺的部位选择在最脆弱的脖子上,这无疑是最好的。
  以断魂的锋刃,一旦接触到他的脖子,那便如同是切开一块柔嫩的水豆腐一般,一刀化作两段,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其实若是将直刺的部位选择在胸腹的护心镜上,陆九也自信能稳当握刀不会让其脱落,甚至连虎口上的反震之力他也能很好的减缓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只是,那样子的话,会让他更加费力一些。虽然陆九已然脱离了“躯壳”,但是毕竟那只是不久前的事情,自然,那些做杀手多年所积攒下来的经验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被遗忘掉了。
  作为曾经“躯壳”中最厉害的傀儡杀手之一,陆九自然无比清楚,杀手对敌的第一准则是什么。
  不要浪费一丝毫多余的力气用在无用之处,要把所有的力气都尽量留着,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击杀更多敌人,而自己存活下去的几率,又才会更高!
  所以,最为致命的杀手出手之时,往往都是追求一击毙敌,绝对会避免重复的出手乃至于陷入苦战。
  那些都不是聪明的选择,更有可能是寻死之路。
  断魂的刀刃更近了,陆九此刻的距离已能清楚的看见眼前千骑长那身精致锁甲上锁扣的每一个细节。
  一旁屋檐下挂着的灯笼烛火摇曳,风声渐歇,但也带着乌云将夜下的月给遮住,乌云的阴影覆盖过来,似乎也把远处仍有些许喧闹的声音隐没。
  此刻,最为清晰入耳的仍是那马蹄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好像就真的是一面兽皮大鼓,如同来自遥远过去的鼓点,一声声如同怒雷般在诸人心中炸开,带起一阵惊涛骇浪,让人出现了片刻失神。
  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澈的刀吟声,轻轻一点,如若凭空突然出现的一个能噬去一切事物的缝隙,鼓声被缝隙吞噬,连带着,似乎又更蛮不讲理的将此刻一切细微声响尽皆吞噬掉了。
  刀吟过后,一片寂静。
  最后,传来一道金属落地的声音将寂静打破,那是断魂掉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一声沉重的事物倒地声,那是一匹没了头的马,它在断头后的一刻仍旧保持着冲刺,直至没头的马身依着惯性与前面的马撞在了一起后,复才侧身倒下。
  陆九抱着凤铃儿落地后仍是止不住倒退三步而后单膝跪地,鲜血自上身涌出。
  “陆九!”凤铃儿大声叫道。
  她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到底是看见了陆九身上那一处突然多出来的伤口。
  比先前替他包扎伤口时见到的还要深且严重!
  陆九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不愿多说什么,他指了指身后的姬紫叶:“去那姐姐那里,看看她需不需要照顾。”
  “可是你……”
  凤铃儿对上了陆九的眼睛,他的眼神虽然仍旧温柔,却也分明是在无声的告诉她自己,不要再多说了。
  小姑娘眼中蓄着泪水,小脸吓得苍白,不过她仍是咬着小嘴唇跑到了后面去。
  她知道,她不能再给陆九添麻烦了,要不然,陆九或许真的会死的……
  姬紫叶看着走到了身边的小姑娘,她想说点什么,但是突然看见小姑娘面上苍白但坚韧的神情,愣了愣,突然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该跟她说声放心么?
  可是,眼前这陡然直下的局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放心了。
  她也没看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是听着那越来越沉重的马蹄声传来,看着那一道身影越来越靠近千骑长,而后突然间眼前一模糊,局势一下子就变了。
  或许,在场之中,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也只有陆九和那此刻仍在气定神闲坐于马上的千骑长了吧。
  陆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有点触目惊心。
  自左肩斜斜切开肌理而后一直至右胸偏下的位置,差着几寸距离就到了心脏的位置,切口平整,最深处是在肩胛处,能看见其中血肉模糊之下隐隐裸露出来的白骨。
  他失败了。
  但那也不算是失败,最后时刻断魂的刃尖的确刺到了那千骑长的脖子,然而却没有刺穿,仅仅只是入了一寸左右的位置,也并没有伤到他的脉络以及气管或是血管。
  在陆九还想下定决心再运劲往前哪怕再刺出两三寸时,自那人肋下斜斜斩出的弯月般的刀气将断魂弹开了,往上弹起的断魂刀刃自那人脖子上浅浅的划出一道血痕而后又在下颌处磕到他的覆面甲,把面甲划破后,断魂才没了阻隔翻飞掉落在地。
  而后那道刀气把白马马头切断,陆九在前一刻间当机立断用手将凤铃儿高举过头,脚下也顺势跳起。
  不过,他跳起的动作总归是慢了。马头被切断的下一刻刀气已然直面于他,只来得及让小姑娘避开这致命一刀的陆九必然只能用前胸来硬生生的抵挡了。
  陆九看着眼前那名缓缓收刀的千骑长,忽然间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若是照陆九的预料,像刚才那般策马前冲并直刺而去,本意就不是希翼着用来一击必杀的,而是用来破招,逼得那千骑长被迫打断那一式回防闪避的。
  陆九心里其实很清楚,以马儿唐突冲刺的速度,实际上,要想在那一式用出之前将那人刺死,还是……会差上大概一个瞬息的时间。
  所以,他其实是在赌,赌那人的刀式用得还不够熟练。
  用不熟,使出的威力和时间就会有差距。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人也知道,而且他也在赌,而最终的结果是,陆九赌输了,那名千骑长赌赢了。
  赌输的人,必然就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于是,陆九的身上多出了这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来。
  而之所以说那人是一名疯子,却是因为,陆九虽然赌输了,但他却自负能凭借自己的身法保住性命,所以他敢赌。而陆九刚才直刺向那千骑长的颈部的一刀则是必杀的,那人如果赌输了,他没有足够时间使出这那一式的话,也已然没有机会再给他躲闪或抵挡了,迎接他的必然只有死亡。
  但那人还是赌了,所以是个疯子。
  实际上,这一个赌局中,身在局中的两人,陆九有本钱赌这一场,而那千骑长才是没有任何本钱的。
  不过,令人好笑的又是,有本钱的却输了,没本钱的反而赢了,而这一个赌局的本身,则又是陆九自己一手造就的。
  果然,赌运真心不好呀。
  “我这一式破阵式,你是懂的吧?”那名千骑长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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