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事开头“难”

　　次日凌晨四点左右，唐晓楼和李林霖还在被窝熟睡打着鼾，两人昨晚就昨天发生的事聊了很晚，还聊了对家里发现自己失踪后的担忧，带着些许不安和对未来在这个世界的憧憬，聊到十分困了才睡，这才睡下没几个小时，就被苏闻吼了几句惊醒了：“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出来，不然我踹门了，没听见我家鸡都叫了么，还不起床！昨天不是壮志凌云么，怎么今天就赖床了！”
　　“我的亲姐姐诶，现在才几点呀，天都没亮，你家的鸡时间不对吧，该调调了，我还没睡醒呢。”唐晓楼一脸委屈样揉着朦胧的眼睛刚打开门，就被苏闻一脚踹了三米远，贴在墙上震落了一层昨天两兄弟打扫不认真余下的灰。
　　“现在醒了没？”苏闻微笑着说。
　　“我的天，下脚轻点啊，醒了醒了，我错了，胖子，快起来，生死攸关！”唐晓楼捂着被踢的肚子满脸狰狞叫道。
　　“我已经起来啦，衣服都换好了，怎么了？”李林霖在旁边一脸无辜的看着唐晓楼：“你肚子怎么了，没事吧？”
　　“什么？兄弟你也太快了，刚不是我都起来开门了你还没出被窝么，看见我被踢了动作这么快，你很可以啊。”难以置信写满了唐晓楼的脸。
　　苏闻没理他俩扯皮，转身丢下一句：“给你们一点时间洗漱，我在山下湖边等你们。”
　　些许时间后，两人打打闹闹蹦蹦跳跳下了山，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了苏闻，此时太阳刚好升起，朝阳的光辉洒在苏闻侧脸，俊美异常。
　　察觉到他俩已经下来，苏闻转过身：“这湖叫离人湖，围绕着山神岛，我从小在这长大，最喜欢在这个石头上打坐修行了。小唐你去旁边那个小石头上坐着，我先来教小李感受闻气修炼内力。”
　　唐晓楼一脸不爽：“你虽然是师姐，但是比我们小六七岁呢，叫小唐小李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有怎么只教他？我呢？他长得也没有比我帅呀。”
　　苏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身上有万物钟灵，自带灵气，最近十年就是睡觉也会帮你自动感知修炼凝聚内力，你一境就相当于跳过了，只需要在二境以后巩固内力就行了，估计要不了明天就可以直接进入一境感受到内力的存在了，你没发现你体质受过钟灵附体已经增强了么，不然怎么受的了我没用内力的一脚，而他要靠自己才能摸一境气机的门槛，估计要个几天。”
　　胖子在他俩说话时已经爬上了大石头，激动不已的说：“我天纵奇才，没准比他有作弊工具还能更快到一境，师姐你快教我，别理他。”
　　“见色忘友呀，小伙子。”唐晓楼摇了摇头叹息一句往旁边小石头走去又笑道：“诶，前期我不用修炼，正好可以补个觉，嘿嘿。”
　　眯了一会功夫不到，从大石头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啪”。
　　“你个臭流氓！今天你别吃饭了！”苏闻说完从大石头上一跃而起十几米往山上疾驰而去，唐晓楼赶忙起来跑过去问道：“咋了，胖子你小子还真敢吃嫩草啊？大庭广众调戏师姐了？”
　　只见李林霖右脸被打肿，鼻子也流有一行鲜红的鼻血，哀丧着脸回答道：“我哪敢啊，苏闻教我感受气机，我结果一下就感受到了，我俩都很激动，她也吃了一惊，然后听她教我的调动起来运行游走整个身体淬体，我也马上做到了，又教我让自己身体特定部位都集中充满内力，可以达到护体效果，谁知道前面还好好的，等我调动到头上的时候突然全部冲进了我的眼睛，把金光眼激活了，我看着师姐，一时秃噜了嘴，说为什么师姐你的衣服看不透，师姐马上变了脸，打了我一巴掌，就是你刚看到那样了。”
　　“额，你小子，真看不穿还是假看不穿？是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唐晓楼表示一脸怀疑。
　　李林霖无语泪先流：“哥啊，我不是那种人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激活了金光眼，而且也的确是奇怪，之前什么都看得穿，怎么看不穿她的衣服才不自觉说出了疑问。”
　　“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什么偷看啊，那是来的路上不知道怎么关不小心看到的。今天是不小心不知道怎么开的。我爱好可正常，也不是下流的人，你别调侃我了。”
　　“嘿嘿，我知道，逗你玩玩，走走走，上去给人道个歉，真饿一天我们现在这身体哪里受得起，我去帮你说好话，证明一下你的为人。”唐晓楼拉起李林霖就准备往山上走，突然山腰上传来苏现雷声滚滚般的怒喝：“姓李的小兔崽子，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给我女儿穿上了施有符文的衣物隔绝法力洞察，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待老夫抓到你非把你戳瞎不可！”
　　李林霖闻言腿软了半截，都快哭出来了：“晓楼你先上去劝劝吧，帮我解释解释，我在这找个地方躲一躲先，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唐晓楼则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先上去，你差不多饭点就上来，我懒得下来喊你了，又不是故意的，也没真看见什么，你怕什么，怂成这样子，我走了。”
　　往山上跑，刚进门，看见苏闻坐在院子内石凳上，撇着嘴生闷气，唐晓楼笑眯眯也坐过去说道：“师姐，胖子这人我从小认识，不是存心的，你也应该知道，刚修行不太熟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了，和你爹说说，别吓唬他了，这都躲着不敢上来了。”
　　“我刚只是突然脑一热，气上头了，我也知道没看到什么，我爹昨天晚上提醒了我，给了我几张老爷施过法的符。刚才在山下是当时头脑有些混乱了，我没想到他那么快的达到了闻气，而且控制内力游走全身也掌控自如，甚至教他护体也都差不多全领悟了，太不可思议了，就是到控制内力护住头部的时候他两个眼睛突然冒金光，人又一副贱笑问我怎么看不透我的衣服，我才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苏闻越说越小声，感觉像自己犯了错一样。
　　唐晓楼接着说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哈哈，怎么说着说着没底气了，我是希望你原谅他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你们都没有错，别太计较了，大家以后常在一起，了解多了，为人就知道了，至于你说他贱笑，可能只是单纯的微笑你理解错了吧？”
　　苏闻突然抬起头和唐晓楼对视道：“不，就是贱笑，你们俩笑起来都挺贱，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爹说的。”
　　唐晓楼听后无言以对，被苏现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堵住了喉咙。
　　两人愣坐许久，唐晓楼有点坐不住，又不知去干嘛，看胖子也还没上来，单独和苏闻一起有点类似相亲的尴尬感，只好主动向苏闻打听道：“师姐，平时你们在山上不无聊么，怎么消遣的？”
　　“无聊？怎么会无聊，每天都要修行，几个房间和前院大厅的卫生要打扫，还要照顾山鸡和兔子，往后院去的路边还有两块菜地，粮食咱们岛上不适合种，有些东西岛上也没有，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去湖那边集市里去买些回来，以前一直都是柳柔师姐陪我，她去年年初外出游历以后就都是我一个人操劳了，感觉更忙了，哪有时间无聊，不过还好，你们来了可以帮我做很多事情，这样我以后就有时间无聊了。”苏闻一脸天真回答道。
　　“额，算我多嘴，师姐，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无聊，这样，你会五子棋么？我去捡些石头子来一起玩？”唐晓楼说着就开启一脸真诚的表情去面对苏闻的一脸天真。
　　“好呀，我不会，你教我玩。”苏闻爽快答应了。
　　唐晓楼就跑去外面围着院墙开始找石子，然后又有点生自己气，自说自话道：“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累么，早知道就湖边捡些小石子上来了，这上面捡的大都是颜色差不多的土黄色。”
　　挑挑拣拣好半天，总算是凑齐了两色石子各几十个，唐晓楼找了块没有用的木板，拿柴刀在上面纵横刻画好棋盘，大汗淋漓的样子让苏闻看着好笑。
　　“师姐，这五子棋呢，就是你我各一种颜色石头，在这个棋盘内随意下，每人轮流下一手，谁最先连成五个就算赢了，横竖或者斜的都可以，这样吧，你不会下，让你先手。”唐晓楼认认真真说道。
　　“好，我先就我先。”
　　……
　　苏闻连赢十把之后：“这也挺简单嘛，你是不是让我，怎么每次都是我先赢？”
　　“怪我技不如人，师姐你天资聪明，佩服佩服，我们改日再战。”唐晓楼一脸生无可恋，怀疑起了自己的智商，转身回到房间休息。
　　苏闻望着他的背影浅笑，把石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收了起来，连同木板一起找了个地方放起来，她觉得挺有趣，等着改日再战。
　　中午时分，今日苏现没有做饭，也没有准备吃饭，除了早上发了那阵雷霆大怒的狮子吼以后，也只是吓吓人，一直在山上后院没有下来。苏闻本来也不想吃，为了照顾他们俩，怕他们饿着，还是决定了最近每天下厨，条件是他们俩帮忙把菜园和山鸡、兔子照料好，还有自己打扫卫生的时候要给帮忙提水，以及下次去岛外购买东西要去当苦力搬东西等等。
　　“哥，这不是不平等条约么，就吃个饭做这么多事情？你怎么答应的，还是替我一起答应的。”刚刚偷偷摸摸着才回山上的李林霖捧着饭碗砸吧道。
　　“爱吃不吃，吃不下的话，要不要我叫我爹来帮你开开胃？”苏闻头也没抬，轻声细语的说道。
　　李林霖差点噎着：“咳咳咳，师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点小事我们肯定能做好，山主大人忙着修行和镇守山神老爷的小庙，别劳烦他了，我胃口好着呢。”
　　唐晓楼吃好把饭碗一放，仰天大笑往外走去，留下一句话：“一失眼成千古恨啊。”
　　李林霖差点又噎着。
　　苏闻看着俩人都不讨喜，还有点生气唐晓楼又调侃他们早上那事，大口吃完最后一口饭，也把碗一放，起身出门，扔下了一句更伤人的话：“谁最后谁洗碗。”
　　下午午睡了一小会，苏闻提前约定了他们四点去菜园收拾除草，再摘一些菜回来晚上吃，在吃完饭后要打坐调息一阵，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巩固内力，如果三个月到不了三境，就达不到老爷的要求。
　　苏闻望了望李林霖，心想这家伙怎么是真的天资这么好么，这么不可思议，一日进三境，自己和父亲说的时候都吓到他了，本门从来没有出现这种天赋的人，比自己的进程都可怕，就是不知道三跨四的门槛能拦他多久。至于唐晓楼，苏闻觉得万物钟灵在身上，就是个傻子，三个月也能进三境了，没有太大担心，自己更忧虑的是，按老爷的说法，他们俩把万物钟灵带来的好处给一分为二了，相对于自己和其他拥有完整万物钟灵的人来说，后续破境可能会更慢一些，虽然最开始很多人本身修行是并不依靠万物钟灵的，而且慧根天赋一类，有的人天生自带，在进到一定境界能自动显现出来，万物钟灵主要起个钥匙作用，提前帮你激发潜能而已，钟内自带的灵力还会帮修行者全天候的自动运转凝聚内力。有了这么些个好处摆在这，追捧的人自然也不少，毕竟省时省力，也没副作用，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听说有些高人就不喜欢收钟灵所选的人当徒弟，或者会帮门下弟子受选以后把万物钟灵封印起来，让其只凭自己能力破境，怕境界增长过快对心境影响不好，不过这都是一般对弟子以后破境信心十足的人才会这么做。但是苏闻看唐晓楼年纪比自己还大，早就过了潜能激发最适合的年龄，这现在只能靠万物钟灵附体的灵力加持，能追一点是一点了。
　　吃过晚饭，三人一起在巨石上，面朝夕阳开始了打坐调息。湖面水声慢慢荡漾着，轻轻敲打着巨石，三人一呼一吸随着水波一阵一阵的节奏开始吻合，走在了一个频率，慢慢的，好像除了水声，已经感受不到其他声音了。
　　不知不觉明月高悬，苏闻已经启程回山。剩下唐晓楼和李林霖躺在巨石上看星空，李林霖说道：“哥，真没想到这里月亮和太阳都和地球差不多，十万大山，上古世界破碎而成，难道我们地球也是一座大山，所有的都是受上古世界同一个太阳和月亮的投影而成的么？看头顶上的星空，也不知道地球是哪颗星星。”
　　唐晓楼皱着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咱们俩在这互问是纯属大眼瞪小眼。胖子，为什么你一天之间进步这么快，我都还感觉不到内力，而且，一直感觉不到小钟，好像，它特别虚弱。”
　　“苏闻不是说了么，明天你就一境了，至于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和他们说的我的慧根开了，分走了你小钟带来的好处吧。”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小钟先选择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到我身上的，有可能是我拿走了你的好处了，你比我更快进步我当然开心，我担心的是怕自己跟不上你的步伐，以后万一有事，没法互相照应帮助。”唐晓楼站起拍拍身：“走，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我可不想又被踹。”
　　李林霖没有起身，只是开口回道：“哪有那么多担心介意，你若更强你就罩着我，我更强我罩着你，咱们谁也不用想那么多，尽力就是。晓楼你先回吧，我再看会，我想家了。”
　　唐晓楼低了低头，沉思了几秒，跳下石头先行上了山。
　　深夜，唐晓楼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模糊不清的人攻击，但是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感觉不出身体是自己的，只能从自己视线里看到与他激斗在星空之中，自己竟然能够肉体横渡虚空，还能使出各种法术应对攻击，突然前方又一个黑衣人出现，掏出一个葫芦，拔开葫芦塞子，轻轻一拍，一道白光瞬间飞出穿过了自己额头，把金色小钟刺了出来！猛然惊醒，全身大汗，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旁边胖子睡得正香，大概才凌晨三点，睡意全无，唐晓楼起身穿好衣服，走出院内，打了点水清洗了一把脸，仔细回想，梦中打斗的细节却越来越想不清，到最后，只记住了葫芦飞出的白光刺小钟画面。
　　大概在院中坐了半个小时，苏闻房间的门打了开来，这时的她并没有扎起头发，顶着有些乱的发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晓楼说：“怎么，唐小弟你睡不习惯还是怕我又吼你们，居然比我还早？”
　　“怎么又有新称呼了呀，师姐，你看你这鸡窝头，早上不是山鸡打鸣，是你打鸣吧，哈哈。”唐晓楼闷着不乐也突然望着苏闻笑了起来。
　　苏闻上前又是一脚准备踢他，唐晓楼马上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认怂，师姐你坐下，我向你问问事情。”
　　苏闻见他收起了开玩笑的样子，也就没有多生气，坐下一边扎着头发一边望着唐晓楼示意他有事快说，唐晓楼就把梦中的事与苏闻大致讲了一遍，还表示自己一觉醒来还是没有感受到内力，没有入到第一境。
　　苏闻听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破境之事不急，钟灵在身三个月入三境不成问题，只是快与慢的分别而已。而肉身横渡虚空至少地法小成，也就是十一境的修为才能勉强保持自己的安全，虚空中有罡风，不光吹袭肉体，还伤心神，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迷失。而在星空中除自保外还能施法伤人，少说十二境了，你都没有接触到这些，怎么会知晓且做如此奇怪的梦？你说的葫芦白光我更不知道是什么了。”
　　“剑，兵中皇者，法器中飞剑，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快到极致能破碎虚空，杀人于无形，而且能负载内力灵气，发挥出不同的能力，神识养剑，剑随意动。又有葫芦养道剑，葫芦内含阴阳，专斩人神识和破法器器灵，斩出后一般外表都看不出损伤。又有各种小门道，以符刻剑，或用杀戮养剑等，上古仙人曾有一人四剑战同境数位仙人立于不败之地的事迹流传。”苏现突然从黑暗的大厅中走出。
　　唐晓楼起身问候道：“山主大人好，怎么突然出现了，吓我一跳。”
　　苏现也往石凳上一坐，示意唐晓楼也坐下，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从昨天一直试着启动符阵联系师伯都没有成功，符阵与万物钟断了联系，更无法进行传送，晚些时候老爷急召我说自己要去周边大山打探消息，让我在山上做好戒备，有事及时联系，我心有担忧，就一直没睡，从你醒来坐在这我就一直盯着你了，听你刚刚表述一番，有钟灵护体之人不会做寻常梦，可能万物钟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可如何是好，万物钟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十万大山之间就成了瞎子聋子一般，狱门处若有异常，不光信息无法及时传达各地，有战事也无法及时赶往协助，快速飞渡虚空除了极个别特殊天赋之人，就是神虚境的高人也比不上传送阵的速度。”
　　唐晓楼听完担心道：“难道战事这么快就要发生了么？我做的梦难道是暗示着有妖人破坏了万物钟本体？”
　　苏现坦言：“无法确定，一切都要等老爷从外面回来后才知道，在此之前，你们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加紧修行才是目前唯一能做的。”
　　唐晓楼想到自己连一境的气机都还没有摸到，摇了摇头，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