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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词?”林淼转身,虫娘端坐在一张木椅上,琵琶斜靠在她的身上,相得益彰。
所弹唱的正是《鹤冲天》,曲调哀婉中透出希望、悲愤里不失昂扬。林淼也在不经意间受到了感染,眼前看到的,分明是初遇时候的模样......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初次参加考试,不过二十来岁!
“柳永,我说你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去那迎春楼!你还真是有闲情雅兴啊!”说话人是一同赶考的书生,此次也是遗憾地名落孙山......
柳永只是笑笑,并没说话。怎么可能不难过?寒窗苦读数载,世人都说我柳永有奇才,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哈哈哈......”这笑声里面,也不知道是无所谓的豪迈还是壮志未酬的凄凉!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呵呵,这一次的出师不捷,是我的损失,也难说不是国家的损失呀!
端起酒盅又是一饮而尽,店家已经端上来四壶酒了。
“老板娘,再上来两壶,这点酒怎么够劲儿呀!不要怕,不差你钱!”倒扣过来摇一摇,又见底了,该死的!
“公子,您快别喝了!”说话人是一个粉色裙衣的姑娘,看年纪也不过才到二八模样。
“姑娘是来陪我喝酒的吗?好呀,我柳某一个人也着实没意思!”柳永嗤笑两下,也给姑娘满上了,“这光景,被那天上的李太白看见,可不得羡慕死我!哈哈哈......”
“公子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小女愿听先生的故事,陪您分担。”
伤心事?呵呵,能有什么伤心事?天下书生何止千千万,有几个能第一次参加科考就高中的?我没事!
“我柳永一身学问满腔热血,可惜呀,当今朝廷要的是那些勤政重改的人,不是精通诗词的柳三变呀!”柳永再一仰头,又是一壶酒下了肚,“大宋变了呀,变了!”
我还是我,国家变了呀!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对对对,只能说柳某生不逢时,怪不得我,也怪不得国!
“公子的豪情和大志,小女虽在乐籍也能体会一二,不知公子可愿听小女一曲呢?”
嗯!既然是生不逢时,争不恣狂荡?姑娘请吧!
女子微微闭眼,深吸口气。琵琶声飘扬而起,嘈嘈切切,似述平生。
“好啊,好啊!”柳永攥着空酒盅,随着琵琶声在桌子上打着节拍。
这琵琶声,道尽了柳某心中事,壮志难酬啊!嗯?这声音......启辰缓和、不卑不亢!说的不错,虽然未能在这一次的科考实现抱负,可是又如何呢?我亦可以在这秦楼楚馆中同性情中人把酒言欢;在烟柳巷中听得佳人把琴弹,同样逍遥快活呀!
哈哈哈!
曲罢,柳永喝下了最后一杯酒,“奇了怪,这最后一杯竟同刚才的味道全然不同呀!”
“许是因为公子喝酒的心境不一样了吧!”姑娘微微低眉,欠了欠身,“小女子献丑,请公子不要笑话才好。”
哈哈哈,哪里哪里!姑娘不仅琴声悠扬婉转好听的紧,这知人看面的本事也是厉害!确实,先前几杯,柳永乃是借酒浇愁,听完曲子后,这最后一杯才是喝的痛快呀!
“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叫做虫娘......”
虫娘?风尘里的可怜女子好多这样的称号,虽说不雅倒也贴切。
“小生不才,也算是酒后大胆,觉得虫娘二字配不上姑娘的气质,改做‘子夜’可好呀?”
子夜......虽说凄婉,但是已可隐约见到东边的鱼肚,也算是一种祝愿了。
“子夜,不知柳某能否有这个荣幸,给姑娘的曲子填词?”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哈哈,哪里哪里,虽说不能在仕途崭露头角,不过柳某乃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公子......”子夜面颊微红,意中人?意中人!
柳永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勾勒出自己曼妙的模样,就像是在他心里的那般。
“子夜姑娘,可对饮乎?”
......
“柳公子?”女子放下琵琶,看着眼前人出神的样子,有一丝担心。
“子夜?”林淼回过神,眼前这个人和刚才心中所想一般模样,“刚刚那是......”
“柳公子,您想起我了?”子夜姑娘嘴角微微上扬,“刚才您叫我虫娘,好生吓了我一跳,以为您忘记了子夜。”
不曾忘,不敢忘!
“子夜刚才问得无礼唐突,给公子赔罪!”她微微欠身,“公子才华横溢,凡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一次考场失意说明不了什么,莫要灰心!”
“哈哈哈,柳某当年年少轻狂之语,如今想来,确实是自己活该了!”林淼喝下了手头的一杯酒,“靠,果然比老板店里的酒烈,辣死了!”
“公子?”
“唉~我没事!只不过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林淼看着眼前的姑娘,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功名、利禄......重要吗?当然!但是总不见得是人生唯一追求的东西!国家欲改革强国,急需政治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我柳永一身才气都在花间饮水中,就算考取功名又当如何;未来需要的更多的是实用性的人才,我林淼自诩妙笔生花落笔成文,自可将来在文学领域舞文弄墨,也怪不得高考的阅卷和政策。
“谢谢你!”林淼一阵感慨过后,发自内心地同子夜说了声感谢,也算是替千年前的柳永弥补上一句吧。
“不客气,”子夜微微抬起头,视线同林淼的撞在一起也不躲闪,嘴角上翘,“林公子。”
嗯......什么?
“喂!”林淼正想唤她,之间子夜姑娘仿佛是被灭霸打了响指,神色木讷随后烟消云散!
何止是子夜姑娘一人?整个迎春楼都像是香炉中缥缈的烟雾一般,被风吹得支离破碎......还不止于此,汴梁城都仿佛被撕扯成碎屑,在空中飘散,最终消失不见!
四周白茫茫一片,光线刺得林淼几乎睁不开眼。
【本次游戏结束!正在退出系统,请稍候】
“什么?”林淼急得直跺脚,“等一下!这算是怎么回事!”
“游戏结束啦!”唐宋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想到你完成得还蛮顺利的嘛,算我小看你了!”
“别别别!”林淼在原地蹦蹦跳跳,他此刻慌张得不知道该如何让唐宋注意到自己,“我还要玩一次!”
“可是,你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吗?”
没错,我是找到了答案,但是......
子夜呢?她未来怎么样了?
“我再出两百,您让我再玩一次!”林淼并没有说明缘由,只是坚持着要再玩一次。
“还玩这局?”
不不不!
“我要玩新的,能看到子夜的就可以!”
“呵呵,你现在到底是林淼还是柳永呀?”
我......
“好吧,我再给你开一局新游戏。”外头的唐宋操作着机器,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既然你想再遇到子夜姑娘,那我想,这首词最适合你了!”
什么词?
【游戏正在加载,请稍后】
眼前的光缓缓地暗淡下来,汴梁已经到了傍晚。
“下雨了?”林淼抬起手,一滴雨水落在手心,凉意竟然传遍了全身。
“已经到了秋天了,你就穿这么点小心着凉!”耳边又想起了唐宋的声音。没错,这次不是颅内,就是耳边,他正穿着一件古朴的长衫站在自己身边。
“我去!你怎么也进来了?”林淼吓得后退两步。
“根据我刚才的观察,要是我不在旁边看着你大概率会搞出幺蛾子,要是尺度太大害得咱们这本书被封了可怎么好!所以咯......”
“可是,这一局到底是什么词?”
唐宋没有回答,指了指天上。
雨?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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