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放榜

　　星期五完成了模拟考试，按照惯例，两天后的星期一考试成绩就能汇总出来，会在校园内网发布放榜，供所有学生查询。
　　一早，到了班级的学生第一个举动都是点击课桌上的电子屏幕，打开了校园内网，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等待放榜的第一时间查询自己的考试成绩。
　　“出来了！”
　　有同学惊呼一声。
　　谢小宇深吸了口气，点开了刚刚发布不到十秒钟的网络页面。
　　“排名1，何天聪，十年一班，文试452分，武试438分，总分890分，班级排名1。”
　　他扫了眼第一名，看到的又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一班的超级学霸。
　　“果然又是他，比上次还多了七分？真是妖怪！”
　　摇了摇头，自愧不如后，谢小宇在搜索栏中输入了自己的名字，点击后出现了他的成绩。
　　“排名872，谢小宇，十年六班，文试411，武试335，总分746，班级排名37。”
　　太好了！
　　看到了自己的成绩，谢小宇心里一喜，文试成绩比上次低了一分，可武试成绩高了整整二十一分，排名进步了将近一百。如果真正的高考能够得到这个分数，考上长白大学这个问题就无忧了！
　　此时教室里已经暗流涌动，查询到了成绩的同学也情绪大不相同。
　　“杨天，你……诶，人还没来？”刚要问问杨天考的怎么样，扭头一看人还没有来，“嘿，我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在搜索框中输入“杨天”两字，点击搜索，出现了两条目录，这说明二十四中的十年级有两个叫杨天的。
　　谢小宇扫了上面的杨天一眼，排名198，接着就看向了第二个杨天。
　　“912？”
　　看到杨天的排名比自己还要低一些，谢小宇有些意外，不应该啊。再往后面看了一眼，十年十三班。
　　一瞬间，谢小宇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呆滞，这个不是身边的杨天，那杨天的成绩是？
　　嘶！
　　目光上移，看向第一个杨天。
　　“排名198，杨天，十年六班，文试428，武试407，总分835，班级排名10。”
　　这……这……这……
　　谢小宇嘴巴越张越大。
　　恰在此时，杨天也到了，走进了教室。
　　“杨天，你考了八百三十五分，年级一百九十八，咱班的第十名。”谢小宇的嗓门一向很大，此时更是突兀的叫了出来，班级里的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杨天班级第十？
　　没听错吧。
　　刚走进教室的杨天也没有想到谢小宇会喊这一嗓子，本想着查询成绩的事呢，好了，现在不用查了，已经有人帮了忙了，连全班同学都知道了。
　　八百三十五分？年纪一百九十八？班级第十？这个成绩比他自己预料的还要好一点。
　　有的同学还以为是谢小宇在和杨天开玩笑，一向在班级里处于中游位置的杨天，怎么会成绩有这么大的提升，等亲自查看了一眼班级榜单后，都有些愣住了。
　　是真的……
　　“杨天，你……你是不是作弊了？”
　　见杨天走过来坐在了自己的座位，谢小宇急急燥燥的问了一句，像是猴子一样，抓耳挠腮。
　　“是啊，我是作弊了。”杨天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他的确作弊了，但不是在考场上，意外得到的那块乌黑色的金属芯片融入身体后，让他能够分析出武学瑕疵，的确堪称作弊一般。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也都不免小声嘀咕起来，暗暗称奇，这简直是坐火箭一样的上升速度啊，也都想不明白，怎么做到的呢？
　　蒋昊云也已经到了班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查询过了成绩，文试416，武试454，总分870，分数比上一次模拟考试低了一分，总成绩也下降了两名，而武试成绩也没有如愿的成为第一，而是以两分之差落于年纪第二。
　　他对这个成绩不是很满意，但好在武试成绩创了自己的新高。
　　可为什么没有同学谈及？没人向他道喜？都看不见吗？反而对一个不过排名班级第十，比自己差的远的人议论纷纷。
　　“蒋昊云，恭喜你啊，你的武试成绩差一点就第一了。”
　　转过头去，见到和自己说话的是杨天，蒋昊云蹙了下眉头，用鼻腔里的声音回应了一声：“嗯。”
　　因为不久前的生日宴会，蒋昊云对他有了意见，杨天则不希望同学一场闹的不愉快，有意化解掉那一点小矛盾。
　　“这对我算不了什么，只要不拿到武试第一，对我而言就是失败！”蒋昊云嗓音低沉坚决，无形间，展现出了一般同学没有的豪气和霸气，“倒是你，这次考进了班级前十，运气不错。”
　　杨天一笑而过。
　　“这次只是模拟考试，等到高考结束，所有人都会知道，谁才是长白市二十四中学的武道第一人！”班级里的同学也都被蒋昊云的这番话震住了，一时间，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谁会是……长白市二十四中学高考的武道第一人？
　　一条清蒸鱼，一盘青椒素炒蘑菇，一盘醋溜白菜，一大碗胡萝卜玉米排骨汤……龚阿姨将做好的菜摆在了餐桌上，脱掉了围裙。
　　“龚阿姨，您也留下一起吃吧？”杨天说道。
　　龚阿姨笑着拒绝了：“不了，我回家吃就好。”
　　“龚阿姨，我送您下楼。”
　　还没等杨天起身，龚阿姨忽然抬头问道：“今日放榜了吧，小天，考的怎么样？打了多少分？”
　　“还好，八百三十五分。”
　　龚阿姨点点头：“分数有点低啊，还得加油，去年，长白大学的最低录取分数线是七百三十八……诶，你刚刚说多少分？八百三十五？”
　　不应该是七百三十五分吗？龚阿姨看着杨天，愣了许久。
　　送走了有些走神的龚阿姨，杨天坐下来和爷爷一起吃晚饭。
　　“爷爷，等高考结束了，我就去市武道局领取武者勋章和证书。”他现在还不是武者，但距离高考还有将近一个月，自信绝对可以做到。
　　那时就能领取勋章和证书了，也就成为一名国家武道部承认的，登记在册的后天三等武者。
　　后天三等武者的身份可不止是好听，在一些方面是有实际好处的，听说做生意还会减免一定的税呢，乘坐飞机铁路时也有单独的进出通道。
　　后天三等，然后是后天二等，等到成为后天一等武者，就可以扛起杨家武道馆的牌匾了！
　　“小天，爷爷要出趟远门，短则六七日回来，长则……会在你高考前回来的。”没等杨天问，杨德俞就说了缘由。
　　“今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位老朋友身体状况不太好，很有可能……他曾经在我们杨家武道馆学过半年的武，那时还是你太爷爷主事，后来他全家搬到了南海省，这么多年来，逢年过节也会偶尔通电话。”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一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
　　杨天点点头：“爷爷放心，不用担心我。”难怪听他说已经有希望成为武者，爷爷却没有太多的喜色，原来是故交老友病危。
　　第二天一早，爷爷出了远门，杨天生活学习照常，依旧有条不紊。
　　实战课教室里。
　　所有学生的两条腿的脚踝上都固定着一个金属环，两个金属环之间是一条黑色的橡胶皮筋，虽然只有小拇指粗细，但韧性极强。
　　“一，二，三，四……”
　　学生们都在用力的将皮筋拉伸到极限状态，一次又一次，直到双腿酸软，满头汗珠，站立不稳为止。
　　这是锻炼两腿的力量和耐力，也是修炼腿功必做的功课之一，如果两条腿绵软无力，纵然招式再精妙，也是花架子！
　　啪啪啪。
　　看到多数同学都已经累的坚持不下去了，戚慕雪拍了拍手掌，示意可以停下了。
　　“休息五分钟，然后自由练习，相互切磋，注意不要受伤。”
　　杨天蹲下身来，将脚踝上的拉力器解了下来，还没等站起身，就见到视线里多了一双脚丫，实战课规定，外着武道服，需打赤脚，手表、项链、耳环等一应饰品都必须摘掉。
　　他不认得脚，但香水气味十分熟悉，是戚慕雪老师。
　　每节课，戚慕雪老师都会演示月相五式，但他从没有过多的注意这双脚，看起来37码的样子，相较于将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似乎显的有些娇小了，一粒粒脚趾排列紧密整齐，白皙的脚面下的淡青色血管格外清晰，脚踝很细……
　　“杨天？”
　　听到戚老师叫自己的名字，杨天腾的站了起来。
　　“你刚才蹲着在做什么？”被戚慕雪的一双杏眸注视着，杨天干咳了一声，撒谎说刚刚脚有些酸，揉了揉。心里则暗暗责备了自己一句，怎么可以偷看老师的脚呢，为什么自己对戚老师的身体越来越好奇了呢。
　　戚慕雪似没有在意，眼眸澄澈，说起了正事。
　　从洪副院长的口中得知了杨天的月相五式腿法小成后，她还没有机会亲眼见证，而且洪副院长可是不吝称赞，竟然比喻为艺术品，这着实让她非常吃惊，一时间也无法理解。
　　“你练一遍让我看看。”
　　“好的，戚老师。”
　　老师让他练，那他就练，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先是直立站定，接着左脚向前一踏，右脚飞踢而起，荡起劲风。
　　戚慕雪左臂横放在胸前，右手撑着下颌，静静的看着，等杨天将月相五式一式一式的练出来，清纯秀美脸庞上写满了异样和惊咦。
　　行云流水！无可挑剔！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洪院长称赞为艺术品了，这也是她第一次从一名学生演练武学中看到美感，不是舞蹈的那种动作华丽，而是武学之美，力量和速度、角度的完美结合，胜过任何舞蹈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