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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芒砀山上父子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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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缤纷,今日王宫近卫军大队人马开始频繁调动,就连护送公子们前往芒砀山的近卫军也被临时抽调,转由东湖行台军护送。
  东湖行台军是驻扎在王都最近的一支地方军队,按照当今燕国军队结构来看,燕国分为四种军事机构,第一种近卫军,和羽林军隶属皇家,由燕王一人掌管。第二种卫军,卫军隶属兵部,但是兵部无权调兵,调兵权在各位卫军军侯手中。大燕卫军最出名的就是七大武侯卫,其余的相当于是边军。第三种边军,燕国最庞大的职业军团,有精锐也有介余卫军与行台军之间的军队。比如东湖行台军,燕国对他的定义是行台军其实有边军战力。第四种行台军燕国初招入伍的军队是不能上战场的,这些士兵全部被分配在当地行台军中,由当地行台都督训练,农忙时就农垦,农闲时进行军事训练,训练合格的行台军士兵转调边军,才算是燕国真正的士兵。
  行台军又分大行台和行台两种,一般行台驻军只有一万人。大行台有五万人。每个行台设都督一人,校尉两人。每个大行台设大都督一人,都督五人。东湖行台军宿卫王都特设副大都督一人。
  今日前来接替近卫军士兵护送魏侯一行人前往芒砀山狩猎的东湖行台军就是大行台军副大都督酉阳侯付昭。
  茫茫雪海,飘雪满天,燕国冬季狩猎起源于高祖惠武王称霸北境之时。又是高祖惠武王第一次北上阻击北慌鬼族南下时刻,为鼓舞士兵,特别安排一场冬季狩猎,在狩猎场上高祖惠武王将祸乱芒砀山的蛟龙猎杀,燕军士气大增,北上与鬼族决战大胜,天子感念高祖抵御鬼族有功,封燕王,赐号惠,谥武。此后数年冬季,鬼族必起兵南下,高祖惠武王必前往芒砀山狩猎,且每次北上都大胜鬼族。燕人有一种信仰就是芒砀山狩猎者必的苍天眷顾,燕国王位继承,封侯之前都必须前往芒砀山狩猎一次。今年皇五子袁雨林正是封侯之年,虽然王宫中燕王早已赐号晋侯,但是未受过冬季芒砀山狩猎洗礼,是不受周王室承认的。
  “魏侯,五公子,六公子,七公子”
  跑马飞雪,寒风呼啸之中,前来接替近卫军护卫任务的东湖行台军副大都督酉阳侯付昭,骑马来到魏侯一行人面前道:“禀魏侯末将受陛下诏令,前来护卫狩猎队伍前往芒砀山。”
  “既然是父王命令,就有劳酉阳侯了。”
  “殿下说笑啦,只是五公子恐怕不能再与你们同行。”
  “为什么?”
  “陛下诏令,晋侯袁雨林由东湖行台军副大都督付昭负责保卫。”
  “今日是我狩猎封侯典礼,我不去谁来狩猎。”
  “陛下有诏,王五子雨林有功社稷,徳在民心,赐诏封晋侯。”
  “……………………………”
  “臣等叩谢陛下”
  受封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次狩猎参与人等到先跪拜领恩啦。
  “晋侯”
  望着漫天飘雪下,蓝色巾旗飘舞,我缓慢的举起双手道:“谢陛下恩典。”
  “晋侯还请这边,与我们随行。”
  说话间几名绿衣黑甲士兵就围了上来。
  “付昭副大都督,你这样怕有些不合适吧。”
  三王子魏侯袁雨社见事情不妙,策马走到我前面将绿衣兵丁挡住道:“晋侯可是燕国王室血脉,就算犯有国法也当由燕国宗室御林卫接管,什么时候轮到地方行台军插手啦?更何况我五弟刚受封为侯,副大都督是不是给我们一个说法?”
  “魏侯,陛下诏令,你们也要违抗吗?”
  “陛下赐诏,我等当然要尊崇,只是陛下诏令中没有一字一句提到要东湖行台军彻底监管晋侯?这点还请副打都督给个解释。”
  “魏侯,晋侯,陛下有诏,我等自然要尊崇,眼下就得罪啦!”
  酉阳侯付昭说完话左右看了看道:“驻乡都尉(燕国兵制职位分为三种,近卫军,羽林军,御林军三军最高统帅是大统领,大总管,宗正。旗下各设统领五人(每人统领一万军队),校尉十人(每人领兵五千)都尉五十人(每人领兵一千),百夫长,什长,伍长。卫军,最高统帅为大将军(大将军只有燕国出征的时候才会拜将,有统摄各地大都督,都督权力。)边军和行台军最高军政长官为大都督,大都督又分总领大都督和非总领大都督两种,总领大都督有统摄地方大都督权力,(燕国总领大都督只有四位,东线总领大都督肃侯袁雨河,南线总领大都督义侯袁雨稷,西线总领大都督临国侯上官莫名,北线总领大都督世子霸侯袁雨山)地位低于大将军,高于大行台大都督。三者旗下近卫军,羽林军,御林军,卫军,边军都有统领一职,位同行台都督。旗下校尉,都尉,百夫长,什长,伍长与近卫军,羽林军,御林军相同。为区分军种,近卫军,羽林军,御林军三者校尉级统称武兵校尉,都尉统称武乡都尉。卫军,边军称义兵校尉,义乡都尉。行台军称屯兵校尉,驻乡都尉。)张大牛你部亲兵护送晋侯前往芒砀山”
  “诺”
  铿锵
  几名东湖行台军士兵,先是向魏侯袁雨社,和我行了一个军礼道:“殿下这边请。”
  “五哥,五哥”
  六弟雨海,七弟雨疆见我被行台军士兵包围起来,慌忙上前想要阻止。
  “六王子,七王子,莫要惊慌,陛下只是让末将单独照看晋侯,此去芒砀山路途颠簸,还请二位王子与魏侯同行起程。”
  “你骗人,父王平日最喜五哥,今日出宫本是父王精锐近卫军护卫,何时让你东湖行台军接替啦,说你们是不是要兵变。”
  “六弟”
  我和三哥魏侯袁雨社同时呵道,虽然我们表面上没有怀疑酉阳侯,可是心里却起了疑问。我望着酉阳侯付昭道“副大都督可否告知为何东湖行台军要接替近卫军护送我等。”
  “陛下说了,若是魏侯,晋侯与诸位王子问起,我可答正常换防。”
  “…………………………”
  “父王到是惜字如金,好吧我们走吧!”
  “呵”
  我拍了拍马背,在几名东湖行台军士兵的引领下离开狩猎大队人马。
  冬季的芒砀山比以往更加宏伟,满山的松树披上飘雪银装,连接着天际间缓缓飘落的雪花。行走中天上金乌悄悄西落,狩猎队伍还有一天才能真正走到猎宫,所以今日我们扎营在芒砀山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
  “殿下今日风雪不停,恐夜间有妖兽出没,副大都督让我们替你多送一些柴火,你看……………?”
  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被掀开的营帐外,两名士兵手抱干柴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脸色通红,嘴角间还冒着热气。
  “你们进山可有打到什么野物?”
  “殿下,夜间芒砀山上有大型妖兽出没我们东湖行台军士兵大部要守护王族世家子弟,只有小队潜入实在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将干柴放好下去吧!”
  “诺”
  “夜来风雪飘北境,冬鬼新起欲南下。绿衣黑甲冰霜起,几家男儿几家还?”
  “好一个几家男儿几家还?”
  白雪飘零,茫茫雪海之中,一位中年人身穿王袍缓步向我走来。落雪不沾身,脚踏之地,春草繁茂,与芒砀山这满山雪景显得分外妖娆。
  “陛下”
  我所在的营地,驻乡都尉张大牛和一众东湖行台军士兵慌忙跪下。
  “都起来吧”
  中年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我未跪下而恼怒,只是淡淡的看了我几眼对身边的士兵道:“你等五百里外待诏。”
  “诺”
  铿锵,铿锵
  张大牛部一千人东湖行台军士兵,快速立阵,然后踩着厚厚的积雪离开。
  “怎么,不请孤入帐坐坐?”
  “父王”
  中年人被我一句父王叫的愣在原地,眼神多了几丝火焰。
  “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如此叫孤。我的五儿果然长大了。”
  “长大?”
  我有些好笑道:“自从母后走后这是你第一次来看我吧!”
  中年人脸色突然一僵,这么多年无人敢在这位雄霸北境,称霸黄河以北的中年男人面前提起先王后,今日却被我提了起来。
  “你的母亲是个英雄!”
  “英雄?哈哈…………英雄?”
  我有些好笑道:“敢问父王,问罪台上可是你下的诏令?”
  “是”
  “不入王陵,不准祭祀可是父王下的诏令?”
  “是”
  “我与王兄王弟是否是她所生?”
  “是”
  “即是如此,我等为何要认王后为嫡母!”
  “燕国国法如此,就是孤也不能违背。”
  “好一句燕国国法。”
  我望着漫山白雪,冷冷的道:“陛下深夜来访,想必不是为了和我谈谈家事吧?”
  “是又不是”
  中年人身边气势如虹,方圆百里白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
  “说吧,要我做什么?”
  “你去与东周长公主和亲”
  “和亲”
  中年语气说的很平淡,我不敢相信,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严肃的脸色。
  “对,和亲”
  中年人似乎,为了验证我想问得问题,再次重复道。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质疑的坚定。
  “为什么?”
  “身为大燕王族男儿,自当为大燕奉献一切,大燕需要你去和亲,你就的去。那有那么多为什么?”
  “如果……如果我不愿意呢?”
  “王诏已下,由不得你!”
  “呵呵”
  我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好笑道:“十年前大哥如此,七年前二哥如此,五年前四哥你也如此,如今轮到我了,同样是为了燕国,为何?”
  “燕国的王族就是这个命,从太祖到高祖,到历代先王就是这个命,你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同样也只有这个命。”
  中年男人怒了,望着漫天飘雪他淡淡的道:“明日兵部尚书耿进忠会在山下与你同行。和亲你必须去。”
  “呼”
  中年人消失在我的眼前。
  入夜,芒砀山上的风好冷,燕国男人的命。。
  我自嘲的坐在营帐门口,十里外的东湖行台军士兵,惶恐的看着我。驻乡都尉张大牛,手捧一把宝剑来到我面前道:“侯爷,陛下赐剑—龙泉(燕国三宝剑之一),赐王族镇殿至宝青花瓷器一套。”
  “放哪儿吧!”我无精打采道。这巍峨的芒砀山,飘雪满天的天地,似乎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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