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宁

　　在古宁走后不久，国家的边界便相对安稳了，朝都一时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这一天，国君又来到古名的家中做客，结果在宴会上他认识了古名的妻子古姬，在这之后，国君去的就更加频繁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当然是冲着古姬去的，一来二去就和古姬勾搭在了一起。古名明知道这件事却不敢声张，也没敢告诉哥哥古宁。不久以后国君就更加放次了。
　　这之后，国君不但开始明着往古名的家里跑，有时甚至还要带几个陪同的大夫去，他们趁古名不在家的时候公然的和古姬在大堂上鬼混。
　　这一天古名回到家中，不经意间听国君问道：“我和你的丈夫古名比谁更优秀？”只听古姬娇滴滴的说道：“当然是您更加优秀喽，我的丈夫怎么能和国君比呢。”
　　古名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哼了一声甩袖出去了。古名甩袖出门的声音传到了中堂，不但使古姬吓了一跳，更把国君吓得心惊胆战。带着随行的官员顺墙出去了。
　　国君走后便回到了宫里，他对随行的官员说：“现在怎么办，古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将如何是好。”
　　随行的人员说：“不如趁机杀了古名，这样也可以将古姬抢到手里。”
　　另一个人讲：“这样做肯定不行，现在古名没有过错，如果杀了他，会惹来别人的猜忌。”
　　又一个讲：“没错，况且现在古宁身居在外。当年古宁力保您称王，现在杀他的弟弟，恐怕古宁不会善罢甘休。”
　　后一个人又讲：“说的没错，况且现在古宁手握重兵。不如先将古名叫到宫中毒死，然后对外说古名因病暴毙。再之后调回古宁的兵权，让别人接替他，叫他立马回国。只要他会来我们就能够控制他。”
　　国君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决定计划实施。但是这个消息却在不经意间传到了薇的耳中。薇听到消息后立马来到了古名的家中，叫古名赶紧离开国家去找他的哥哥，然后叫上他的哥哥赶紧离开，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古名听到消息后非但没走，反而越想越气，不久以后就回到家中。将古姬囚禁在屋子里。随后用钱买通了国君左右的官员。
　　转而第二天亲自来到国君的大殿中对国君说道：“承蒙国君您上次不请自来，这次我将亲自在家中设下酒宴，恳请国君您能够再次光临。我将叫出古姬来亲自为您把盏传酒。”
　　国君因为昨天的事情败漏，有意不去。但这时被买通的人讲：“国君您没有收到邀请，在昨天就去了自己的上大夫家里，本来就已经违反了礼节。建议您还是去一次的好。”
　　不得已国君决定第二天请自上门。
　　继而第二天早晨，古名就亲自指挥家里的武士埋伏在大堂的两侧，然后叫仆人准备好将在中午举行的宴会。
　　果然这天中午国君真的来到了古名的家中，而就在宴会上古名指挥着自己埋伏的武士杀死了国君。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临近的国家。他们认为古名身为臣子却杀死了自己的国君，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处，于是就在这年的夏天趁古宁在外，发兵攻打了这个国家。
　　战火不久便止息了。他们抓捕了古名和他的妻子古姬。
　　古宁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想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自己逃走却又要将军队丢给蛮夷。于是决定向周王室请求调解。
　　但是当他的使者还没有到达周王室的时候，他就被邻国的军队包围了。
　　这些人买通了夷人，和他们一起攻击古宁，结果古宁大败。但最终还是经过一番混战逃离了战场。
　　而当他回到他的母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曾经繁荣的国家现在已经是残墙破璧，满目的疮痍。他打听到，自己的弟弟古名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古姬被抢到了别的国家，王子薇也不知所踪。
　　他看到争相逃离的民众，和战火中他曾经生活的国家，他哭了。这是他平生第二次痛哭。如今他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是他的国家，而是别国的领土了。
　　于是古宁找到了弟弟的尸体，并将他葬在了父亲的陵墓哪里。他对着父亲和弟弟的陵墓注视良久，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之后，古宁曾去找过王子薇，但是他找遍了周朝疆土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任何消息。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归隐了。
　　之后他又走遍了周围的许多国家，希望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复国。但都没有结果。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心灰意冷。从此便不再过问世间的一切事了。
　　终于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处从未见到过的山村。这里的人们风调雨顺。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觉得这里就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地方。
　　于是他打算生活在这里。终于他生活在了这里，并且很快和这里的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们共同生活，共同作息。一位曾经的将军，现在却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夫。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并且决定余生就一直待在这里。
　　但是好景不长，一场战争的兵火燃烧到了这里。依照君王的命令，下至十五岁，上至七十岁都要到战场上去。古宁也不例外。
　　但是这场战争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打赢，山村所在的国家最终覆灭。人民变成了流民。从前美丽的山庄也变得狼烟四起。
　　在那之后，古宁又走了许多国家。却发现无论在哪，在这个世上几乎都大同小异。
　　强大的国家在解决着内部的动乱，兄弟为了女人宰了哥哥，儿子为了权位杀了父亲。弱小的国家每一天都生活在强国的包围恐吓之中。复国的有，灭亡的有。
　　总之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每一天都生活在战争，动乱，和恐吓之中。
　　古宁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希望了。于是就找到了一处山林里归隐了起来。而当他再次看到远处灭亡的村庄，倒闭的城池时，他似乎已经无动于衷了。
　　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的父亲，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兄弟，是谁的子民。他似乎连自己都不再是自己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无依无靠的人。
　　他曾是一名武士，一位将军。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可以生存，可以去打猎，用猎物换取粮食和盐。可以在一个地方待上一年，等到他春天种下的谷子成熟。
　　但是他复兴不了自己的国家，他完不成先父的志向。他不能让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家人死而复生。有的时候他或许也想过死，但是在战乱中活下的人却都极其的顽强。
　　终于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座深山。这是他从未到达过的地方，深山和其他的地方都不相同。这里没有挺拔的树木，嚷乱的飞禽走兽。更没有战火。甚至没有炊烟。
　　……
　　说到这，老人顿了一下。云兮看到老人的样子后说道：“大概，那个古宁就是您吧！”
　　老人看了看他，回答说是的。
　　云兮接着问他后来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老人说这又是另外的一个故事。
　　说完，他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远方。
　　古宁在那里生活了不知多久，有一天，一位远行的人来到这座山上。他一见到古宁便觉得十分的亲切。
　　他拉着古宁的手说道：“我真没想到，在这样偏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生存。”
　　古宁也很好奇，于是问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他回答说自己是一个偏远国家的王子，因为慕爱华夏文明所以不远千里的来到中原国家。希望将周礼带回自己的国家。
　　古宁听他说不觉得好笑，于是说道：“你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你应该好好地帮助你的父亲守护你的国家。让你的国家的子民能够多一些安乐。”
　　王子说道：“是的，我希望自己的子民安乐。但是我能帮的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一世。我能保护他们一时的幸福，但是却保护不了他们一世的幸福。”
　　“我需要周礼，需要让我的子民永远生活在安乐之中，让他们的子孙永远生活在有礼仪，有教化的繁荣国家里。”
　　“可是你在中原国家里看到礼仪，教化了吗？”古宁问道。
　　王子有些不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古宁回答说：“中原国家从未有过礼仪，更从未有过教化。他们制定礼仪，希望有人能够遵守，认为人人依照礼仪行事，社会就会有秩序，但是，战争却从未停止过。”
　　“他们认为制定完整的礼仪，就可使是社会进入文明，可是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的比比皆是。人们为利而来，为益而去。不会计较兄弟的死活，不会计较国家的死生。”
　　“动乱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忧患。安逸的时候，他们就会放纵欲望。在上位的人们不懂得底层的死活，中层的人比他们还不懂得礼义廉耻。反倒不觉得自己的悲哀。他们觉得自己正在被压迫。他们知道天下的不公，但却以一种不懂得教养的方式发泄。你觉得你有可学的地方吗？”
　　王子说道：“我觉得你的世界太过于偏激了，我相信，周疆的礼仪是好的，并且会好的。”
　　王子觉得他很奇怪，于是决定留下来陪他几天。不多久以后王子便要转身离开了，但是当他离开的时候却留下了一面铜镜。告诉古宁，这是一个曾经到达过的地方的一面古镜。
　　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他觉得很怪异。因为这面古镜同寻常的镜子不同，它的里面似乎生长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似乎会将人们吸进去。
　　王子完全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将它带在身边。他希望古宁能够有朝一日将这面镜子的秘密研究透，然后再找到他，告诉他。
　　古宁接过镜子以后，发现这面镜子的确有些不同。它的双面都能照人，但是却找不到背面。一把手柄攥在手里显得又长又大。通身的材料古宁也不大懂。既像是铜又像是石头。。
　　他端详了良久可就是发现不了什么。王子走后，他几乎每天都在研究着这块镜子，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收获。
　　终于有一天在无意间，他发现了这个镜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