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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祈雨不成井水救,不厌乌云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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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民的收成全凭天意,任谁能改变这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到底庄稼是极为娇生惯养的,热一点不行,凉一点不行,这不行那不行,直到快要到成熟时节,却还是要揪着每一个农民的心。
  这满山的熊熊生长的庄稼,却要被这日头给晒得变了模样,从一片翠绿到一片干黄,晒得变了颜色的不只是庄稼还有农民的心。
  刘大娘,“韩叔”,母亲,还有村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心情压抑,他们不敢确定自己今年是否能有个好收成,但是他们都还在期盼,希望这天能开眼,能够降下些雨水给这快要干黄的庄稼注入点生机。
  碧空万里,艳阳高照,村里的人都汇集在高山顶上,不止有年轻力壮的青年妇女,还有拄着拐杖快顾不住自己身体的老人和在母亲怀中对这世间事不曾有多少了解的幼儿。
  “天啊,降点雨吧,看看这枯黄的庄稼,看看这快要干成石块的土地,可怜可怜这些辛苦了无数个日夜的人吧,他们留下的汗水不足以救活这些可怜的庄稼,求求你吧,老天,降下点雨水吧!”
  村中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人,眼睛随同双手看相天空,那一双眼里满是祈求,他对着苍天呐喊,喊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老天啊,求求你降点雨吧!”
  “老天啊……”
  无数的呐喊声,就像一阵风吹向了天空,带着他们的诉说与祈望,走向了他们心中神的殿堂。
  不知是否会有回应,但她们始终坚信会有回应,那些干的发裂的嘴唇,那些跪在地上破损的膝盖,无不在说他们对于心中的神的忠诚。
  如此两三天过去,人们仍旧未曾见到雨水降临,天空愈加发白,太阳愈发炙热,农民的嘴唇儿也愈发干裂,脸色也愈发悲观了。
  “再这么下去,就不得不这么把庄稼给收了!”
  众人心里叹息,庄稼地里全是茎叶被晒得发出的脆响,地里的蟋蟀也止不住发出剧烈的哀嚎,天空中鸟儿的身影也少了,仿佛躲到哪里去静静的享受阴暗的舒适去了。
  老人们耐不住热,不得不回到家里,听从命运的安排,怀里抱着幼儿的妇女也被众人劝得回了家里,可不能把怀里的希望晒坏了。
  但是,田里的也是他们的希望,只不过前者是未来的,后着是眼前的,没有了眼前,是否还会有未来呢?
  村里耐得了晒得人都往上山跑,求神不管用了,就各自从村里的丼中打点水,然后奔向自己的地里,浇上一点点水。
  浇水可不能在白天,艳阳高照的时候,浇了水不是救庄稼,却是在害庄稼,因此,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几乎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白天的时候,一个个身影穿梭在地里,看着自己的庄稼是否还有缓和的可能,夜里的时候,都将自己提前打好的水提着走向自家的田地。
  虽然杯水车薪之功,但却阻挡不了农家众人的倔强,他们怕的是没有希望,但现在还有一丝希望,所以他们并不绝望。
  每个人的努力都自家田地里作着见证,地里遍布着水的是勤劳的人,地里稍有点水的是稍勤快点的人,地里直接让庄稼放的自生自灭的,便是彻底的懒人。
  “韩叔”家却是有个懒人,这田地里竟没有一丝雨水,这让每每看到别加田地里浇了不少雨水时,就暗自叹息不已经,要是自己能年轻个几岁,哪里会比别人家差,现在不光庄稼收不好,连他自己脸上都觉得不光彩。
  就这么一件事,让大家都知晓了自家有个懒媳妇,使唤不动。
  “唉!老了,随它去吧!”
  “韩叔”拄着拐杖回家去了,他对这一片地虽然依恋,但留下又徒增伤悲,想年轻时候,唉!
  但是,在这个村子里,更多的却是有拼劲的人,这种人拼起来,完全不会顾及自己,她只会有一个目标,也许,也是生活所迫。
  “小林,你在家好好呆着,妈去地里浇水!”
  母亲用扁担挑起两大桶水,斜着肩膀往地里走去,天色已黑,这是第三个晚上,也是向地里浇水的第三天。
  “妈,我也要去。”
  小林手里早就备好了一个家里平常烧水的水壶,在那里边灌满着水。
  “乖,妈很快就回来,你没必要去,妈这么浇五六次就好了,你上去了还要下来,还是在家待一会吧。”
  母亲说完挑着担往山上走,但是小林却没有听她的话,提着水壶跟在了她的身后。
  母亲见说话无用,便对着他说道:“小心脚下,别踩到小坑里崴了脚。”
  一道上见到许多村里人都在各自的地里边,像一个个幽灵一样,但小林知道这些都是可爱的农民,一个个为了自己的生活而艰苦努力。
  扁担两端挂着的两桶满满的水,随着母亲的步子将那扁担拉得一弯一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似音乐般的响声中,他和母亲的很快便来到了地里。
  “累不累,你坐边上休息会,妈这就把水浇到地里去。”
  母亲将一个水桶提着小心翼翼的到了麦子地中段,然后开始细心的浇水,一点一点,将她的爱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黑夜遮不住她明亮的眼睛,她的身体同样散发着光辉,这是一种艰苦勇敢的光,这是充满博爱的光,这一刻,她比任何天上的繁星都要明亮和美丽。
  明月高挂,一丝丝柔光却不似太阳光般干裂炽热,它温柔的抚爱着这里的每个人,好像在这夜里,为这些忙碌的人撑起一片光亮的天空,让他们不至于因为看不见路而耽误了忙碌。。
  但是,这村里的人们不会感激它,相反还会厌恶他,哪怕这片天空阴云密布,给他们这些忙碌于山间的人们撒下几粒雨水,浸shi他们的衣衫,他们也不会如这般厌恶明月。
  因为,明月代表了烈日,代表了明天不会有雨水降下,代表着不会给她们带来好收成的希望,代表了他们即将会因收成减产而饿肚子,代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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