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茫和憧憬”

　　大姨开的“小莉”制衣店生意很好，每天都会有十几二十个需要做衣服的去量体裁衣，在那个年代，布料也都是很简单的黑白灰，的确良的布料相信大家也都听说过，因为那个时候条件有限，很多家里都是在农村有集会的时候上街买布料，因为当时的衣服都很贵，只有在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家才会去服装店直接买成品衣服，而像安静这样家里条件不好的一大部分都是。大姨的手艺很好，无论是上衣、裤子、西装、还是刺绣，大姨都能做的很漂亮，做好的衣服挂在店里的衣杆上，安静看到之后也是羡慕的不得了，羡慕大姨手艺真好，羡慕大姨可以赚钱。安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膝盖上带补丁的裤子，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脸的不开心，大姨好像注意到了安静在撅着小嘴，转头对安静说。“来，小静，过来大姨给你量量你穿衣的尺寸”说着，就拿软尺开始给小静量尺寸。安静很纳闷，大姨这是干什么呀。“小静身材可真好，就是太瘦了，来大姨这有一块粉红色的布料，准备给你做身衣服，你看，这个颜色你喜欢吗“。小静连连点头。说着，大姨就开始拿起了粉饼尺子，把布料铺在案子上开始划线，这些线都是需要裁减的地方。第一次看到大姨做衣服的小静觉得大姨好厉害。大姨那精湛的手法，精准的裁减，熟练地缝制，锁边，一系列娴熟的动作都深深的折服了小静。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做好了。“来，穿上大姨看看，不合适咱们再改”大姨亲切的说。好像时隔很多年，安静第一次穿上新衣服，眼角里留下的泪水，跟多的是开心的泪水和感恩的泪水。“谢谢大姨，衣服很合身，不大不小，刚刚好，可是，我要怎么还您呢”安静带着哭腔说。“没关系，小静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穿上大姨给你做的衣服，刚好给咱们店里打个广告呢”大姨的眼里充满了温柔的爱。“嗯，等我学会了做衣服，学会了这么手艺，我以后一定也赚很多很多的钱，养活您”说着说着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咯咯的笑着，那一刻，安静觉得好幸福。
　　晚饭，安静是和大姨，大姨夫，还有大姨家的女儿冰冰一起吃的，大姨夫也是一个老实人，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是不说话。最后还是大姨打破了僵局、“小静啊，今年都已经18了，想没想过以后要嫁人的事啊”。一句话说的安静面红耳赤。“没想过，我就想好好的跟您学手艺，然后赚了钱孝敬我妈妈，供我弟弟上大学”。大姨夫没言语，只见冰冰拿着筷子对着碗偷偷地笑。“嫁人是早晚的事，你现在不考虑，等到了20岁，20多岁还是一样要嫁人的”大姨面带微笑的说着。安静没再接话。晚上从店里回到大姨家之后，大姨和大姨夫睡一个房间，安静和冰冰睡一个房间。冰冰也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眼神里透着一股乖巧和机灵劲儿。“姐，等你以后嫁人了，是不是就不能陪我玩了，是不是就不能来我家了”12岁的冰冰不舍得说。“当然不是呀，我还没想过嫁人的事呢，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学手艺赚钱，然后回家照顾我母亲，赶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学呢”。说完，冰冰就睡下了。然后安静一个人走出屋门，坐在院子里的井盖上，望着星空。夜色很美，那时的天空里星星都很亮，夜里的微风拂过安静青丝般的头发。此时的她不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想起的今天晚上大姨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她也不知道将来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她，只想着妈妈在家里每天干农活会不会累坏，弟弟在学校里会不会好好学习，她们能不能吃饱饭。想到这里，安静的眼睛里再一次泛起了泪花。不想了，家里好不好将来还得靠自己，我一定好好跟着大姨把手艺学好，将来才能赚钱好好的照顾母亲。殊不知此时的弟弟小涛已经跟校外的小混混每天玩在了一起做坏事。。
　　安静的妈妈每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作而息，早出晚归，照顾着这个家，根本没有时间管小涛。这天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小涛再一次翘课跟着街上臭名远扬的小混混梁四儿东逛西逛，走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口，梁四儿在门缝里望见这家有一辆自行车。“小涛，翻墙进去把门儿开开，我刚才看了半天，这一家没人”。年幼无知的小涛不知道眼中所谓的这个大哥哥是什么意思，只是“嗯”了一声就照顾。身材矮小的小涛手扒在墙头儿，一个翻身就进了院子，进到院子里他发现院子里真的没人，就小心的在门里边把门栓拉开，让梁四儿和其他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进去了。只见梁四儿熟练地把自行车车锁用砖头砸开，推着就往门外走。小涛见状也跟了上去。这不是偷东西吗？小涛心里犯嘀咕，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他们不可以偷东西，偷东西是犯法的，不过他转念一想，没关系，不就是辆自行车嘛，人家要是发现了有我四哥呢，一辆自行车而已，四哥赔得起。心里面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小涛也就不再害怕偷人家自行车这件事了。但是，小涛没想到的是，上学的时候老师还教过他一句话，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就这样小涛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每天逃课，做坏事。
　　时间过了有两三个月，安静在大姨这边的小莉制衣店手艺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安静真的很聪明，跟着大姨学的也很快，安静已经可以自己做东西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安静面对客户的时候沟通上还有一些欠缺和不足。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大姨把生意接过来，然后交给安静做就可以了。安静总是能很好的完成大姨交给自己的每一样任务。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缴粮的时候了。每到这个时候安静总是很担心家里面的粮食够不够。如果把这些仅有的粮食全部交了，然后很担心妈妈和弟弟在家里面吃什么。不过还好。在大姨的店里安静每做一件衣服大衣都会给几毛钱。就这样日积月累的安静也攒了几十块钱。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些钱拿回家里交给妈妈。晚上店铺关门儿之后，安静告诉大姨自己过两天想回家一趟。大姨好像看出了尽了心思。就告诉他好吧，那明天你回去吧。另外我这儿还有50块钱，你帮我交给你妈妈。“不用不用大姨，您千万别这样。我在您的店里学习，在您的家里吃住已经觉得欠您很多了。”安静特别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的说。“没关系，你赚的是你赚的，你在大姨家里面吃饭，是应该的，而且你这么能干。平时帮阿姨干了很多活儿了，这是我自己给你妈妈的，你拿着吧，替我转交给她就说我给她的”。大姨肯定的说。拗不过大姨的安静只好接过了大姨递过来的50块钱。充满感激的安静给大姨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