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六，你啥时候学的驾照？”周鑫很好奇高兴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就把驾照学了出来的。
　　不过，这次也多亏了有他，不然包出租车也太贵了。
　　还没等老六开口，老二先说话了“老三，你说你大姐头是不是耍你玩儿的。”对于这趟行程，他已经后悔了，自从跟老大两个人挤在后座开始。
　　“应该不会吧。”周鑫因为也没谱。“如果真的是开玩笑的，就当带你们一日游了。”
　　“嘿嘿，食宿费你得掏。”对于老二的一句一句毕叨起来没完，他很想回头让他滚下车去。
　　可他一回头，就看见老大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正瞪着自己，里面好像写着‘你不掏钱就把你丢下去’。“嗯嗯好的。”
　　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无比肉疼。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只是我一直想不通，她到底说的是什么。”老六一边开车，一边打起了哈欠。“来，老三，给你六爷把烟点上。”
　　周鑫终于知道为啥老六不让老大做副驾驶了。
　　草。
　　“走高速的话我得扣12分，走省道的话十个小时不一定能到。”老六扭头看了看周鑫。“12分2000块钱。”
　　“我！”周鑫觉得自己是遇到狗了。
　　“省道吧。”
　　“咦，你们看，那颗星星好亮。”老四不说话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他一说话，引来了一车“幼稚。”
　　“你们睡会吧，还早呢。”
　　周鑫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两次大姐头的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只好打给了叶天。
　　“外？外！天子，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啊。”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一片。周鑫真怀疑自己说的话叶天能听到不能。
　　“金子，你快到了没，记住，一定要在凌晨一点之前到。我现在在超市买东西呢。不方便说，一会回去我发给你。”
　　“嘟嘟嘟…”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姐弟俩都这样。啥也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超市买东西？难道？根本没啥事儿？不然他还有闲心去超市？
　　车里的人明显也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了。
　　老六慢慢靠边停车。“要不，你一个人去？我给你叫辆的士。”
　　“要不我们等等？”
　　“我不想等了，现在回去，还能吃顿热乎的。再打两把游戏，老五一个人肯定空虚寂寞冷了。”
　　对于认准的事情，老六从来不拖拉。掉了个头，就往回开。
　　“高兴！我觉得真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觉得他还有闲情逸致在超市里买东西，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哦？然后呢。”车子慢慢提上来速度，显然老六不想折腾这么一晚上了。毕竟一来一回他自己开车也很累，不如早点回去。
　　“他会不会是在储备物资？”这句话说的真是很有道理。
　　“等半个小时吧。”老六在一次靠边停车。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也没等到叶天的来电。
　　“租车的地方不远了。一会还了车，我要吃肉。你请客。”
　　真的很够了。
　　“铃铃铃……”
　　“你到哪里了？金子？”叶天明显压低了声音。“你周围没人吧！”
　　“烟台。有人。”周鑫很不爽。这姐弟俩什么时候开始合起来玩自己了。
　　“你还没出发？？！”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八个音。“来不及了，我跟你说，小行星马上就要撞地球了。我姐凌晨一点到我这儿，接上我就走了，她不会等你的！你快来。”
　　“我差点就信了。”周鑫撇了撇嘴，要耍咱也别找这种借口啊。都不是三岁小孩了。
　　“你他妈的，劳资跟你说是因为把你当兄弟了。叶欣欣接上我就去中华区人类避难基地了，我要不是不想少个兄弟，我特么才不跟你说这些。爱来不来！”
　　随着嘟嘟嘟的声音传来，车厢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过了半分钟的样子，老六猛的发动车子，掉头，直奔高速入口。
　　“老三，我们现在再去接老五完全赶不上了，你打电话跟老五说，让他快跑，打车跑。去……”
　　很多东西，很脆弱。
　　从烟台到济南，最快也要5个小时，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
　　没人说回去接老五。
　　也没人知道该让他跑到哪里去。
　　电话一直忙音，估计，他正玩的起劲。
　　这次高兴再也没提12分，2000块。
　　开到120的面包车，噪音已经覆盖了所有人的思路。
　　“一点，山大，南门。”
　　坐在副驾驶的周鑫感觉到老六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开这么快车，还是紧张。
　　“爸，妈。我爱你们。”老大的铜锣嗓带着哭腔。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除了这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孩子，爸妈也爱你。你别做傻事…”
　　宋术一直拿着电话哭，他根本没有勇气打出去电话。
　　周鑫掏了两次口袋，终于把手机掏出来，但他不知道要跟爸妈说些什么，就这样一直拿着。
　　他看见老六也落下来两滴眼泪。
　　“还有多久可以到济南。”老四的声音空洞，无力。
　　“我他妈怎么知道！”平时一直嘻嘻哈哈的老二张口就是爆粗口。
　　“赶不上了，赶不上了。”周鑫看着手机里的地图，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想家了。
　　“外，爸，妈，我想回家了。”他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儿子啊，想家你也得等放假！别想着逃学啊！小天的爸妈邀请我跟你爸出去旅游，我们正收拾着东西呢，不跟你说了！”
　　周鑫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好兄弟，好兄弟。”
　　“天儿，我可能过不去了。你跟大姐头先走就行，我…我傻人有傻福，没事的！”周鑫拨通了叶天电话。
　　“你到哪了！我去接你！”电话那头叶天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有一半的路程呢，别等我了。”说完，周鑫挂断了电话。任凭叶天再打过来，他也没接。。
　　“如果过不来，你们就一直往西走，基地在哈密。我们哈密见。”叶天发来一条短信。
　　“哈密，哈密，老六，我们去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