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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湖剑侣讲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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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也没想到,也不知道小白是怎么做到绝地反击的,他应该还没有想起那天晚上身边自称“天涯道长”的汉子给小白系上了条链子。玄机就在那链子上。徐天刚松下弓箭,就看到癫佬四气冲冲地上去狠狠在小白头上敲了一棍,只得将弓再次拉满,“唆”一声,箭划破空气,贯穿癫佬四的左手臂,癲佬四手中的长棍落地。此时地上已经流出了一大滩鲜血,都看得出来,那就贵贵喉咙里流出来的。
  围观的群众都沉浸在高潮之中,一时间呼声四起,有人乐哉有人可惜。
  癫佬四忍着手臂疼痛,弯下身子拽住他家贵贵的一条腿猛拉猛拉,要把贵贵从小白口中拉开。此时的小白样子真的吓人,眼光暴烈,声音恐怖,癫佬四根本不敢靠得太近。
  小白松口了,贵贵得以起身,张口吠了一声,声音沙哑,明显喉咙已经破了。它慢慢地趴在了地上,慢慢地又倒一边去了,只有四肢在空气中不停在奔跑,张着大嘴已经叫不出声来,最后一口气都没了,四肢抽动,停一下,又跑一下,谁人都知道它已经死了。
  看着真是让人心疼,这么好一条狗,至少在它主人眼里是好的。只是活该,惹了不该惹的谁。
  癫佬四悲伤之中不忘给随从下了一道命令,“打死他们,连人连狗一起打死。”
  自称天涯道人一看不妙,忙对徐天说道:“这太恐怖了,小天兄弟,你要小心啊,我先去买口酒喝来压压惊。”
  “去吧,赶紧的。”
  天涯道长一瘸一跳地穿过人群往那客栈走去,只有少数人发现,他离开人群后跑得比兔子还快,不,是飞得比老鹰还快,眨眼就消失,残影都没留下一个。
  百丈之外的客栈里头——
  客栈不大,只有五席之地,此时并无客人。天涯道长闪现一般步入客栈,还没等店小二发现他,瞄定二楼一个包间,一个抬腿就跳到了二楼,推门而入。
  房内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女青年一身粉衣,两两长剑在手,直指闯门的天涯道长脸门,道长只是笑笑,抬起双手轻轻拨开长剑,边说道,“两位少侠别着急,贫道只是来蹭口酒喝,来来来。”道长说着已经走到桌边,自个倒起酒来,一口饮尽。
  “你是谁,所为何事。说不出个理由来你就是一个死。”白衣青年道。
  天涯道长又喝了一口酒,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行走江湖理当如何?说不出来你们也是个死。”
  粉衣女子对着道长背心一剑刺出,口中还怒呼了一声:“狂妄!”剑刺进去了,又拔出来了,只是一滴血也没看着,道长还是乐津津地在喝酒,全当无事。粉衣女子不信邪,对着道长颈椎又一剑刺去,白衣男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利剑贯穿了道人的颈部,由喉结处伸出来一大截。粉衣女子吓了一跳,赶紧收回长剑,惊惶站着。
  道人还是无事一般,对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男一女自知遇上高得不能再高的高手了,双双跪地,哀声道:“前辈饶命!”
  “回答我,行走江湖理当如何啊?”
  “身为江湖人,理当行侠丈义,锄强扶弱。”
  “路见不平是否当拔刀相助?”
  “当然。”白衣男子回道。
  “有刀吗?”
  “……有剑。”
  道依然在自个倒酒,头也不回道:“刀也好剑也好,那赶紧地到外面看看吧,事情处理得好,两剑之不敬我就不计较,处理得不好,呵呵,我只出一拳,但只能活一个。”
  “前辈是说,外面有不平事?”
  “少废话。”
  “是。”
  “整天躲房里卿卿我我,怎么个行侠丈义。”道长又喝下一杯酒。
  再说徐天这边。
  小白在徐天身前对着恶人咧起獠牙低吼着,它满口的鲜血,恐怖至极。
  徐天拉着弓箭对准最先冲上来的一人放了一箭,一箭刚出又一箭已经拉了满弓,比战场上弓箭手的手速还要快。
  在这些地痞流氓身上浪费羽箭,徐天心疼。这些箭可是他和英儿妹精选细磨作出来的,根根是精品,支支有情义,每支箭的箭身上都刻着“天英箭”三个字,说是艺术品都不为过。再者,此去长安路迢迢,也不知何时会遇到山匪、猛兽,身上多一根箭就多一分保险,能省则省啊。
  冲头的两个粗衣青年大腿中箭,坐在地上“呜呼”叫,再也不敢站起来。后面喊打喊杀的都站住了脚,且缓缓后退。面对一条恶狗已经够可怕的了,后面还有个神箭手,人家没有一箭要了性命已经是仁慈了,谁还敢冲在前头?
  一时间局面僵住了。在那头抚摸着死狗癫佬四见此,上前来抢过一随从的长刀,怒吼一声:“你他妈给我的狗陪葬。”瞪着一双豹眼不管死活冲向徐天。
  “唆”一箭,癫佬四右腿中箭,他只是颤了一下又继续冲。左腿又中箭,还只是颤了一下,继续冲,右臂膀中箭,哐啷一声长刀落地,同时双膝跪地,屁股坐在脚后跟上,四肢都刺着一支箭,看着比他家贵贵还可怜。此时他的随从若是还怕痛,以后铁定是不用混了,怎么也得上前受一箭,事后好交待,反正那少年没有下死手的意思,说不定大家一起上还有机会拿下这布衣少年,那可是大功一件。
  徐天一箭、两箭、三箭,箭箭中的。中箭的歹徒都赖在地上站不起来了。第四箭发出,出奇地没有中的,箭在半空给一个白衣男子给接住了。
  突然间局面又僵住了。
  徐天心中暗道不妙,对方怎么来了一个高手,箭都能接住。他把弓箭对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边还有一女子,同样有配剑。女子问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问谁,反正谁都能听到,现场安静得很,除了小白的底吼声。
  “林大侠,韦女侠。”癫佬四可怜兮兮地叫道,又说:“那小子,杀了我的贵贵,还伤了我们,两位大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粉衣女子突然拔剑,锵一声,剑指徐天,道:“你惹事就惹事,还害得我差点没命,一剑休了你命。”她把客栈里受的气都指向徐天。
  白衣男子按了一下女子持剑的手腕轻声说道:“前辈不是叫我们来杀人的,是让我们来处理事情,先把事情理清了。”
  女子收回剑,对徐天道:“你还有什么说,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就是个死。”
  徐天弓箭还是拉满的,对着粉衣女子,说道:“你们是一伙的,我还有什么好说?要怎么滴就来吧。”
  白衣男子迎着徐天的弓箭走近一步,说道:“小兄弟不要怕,若真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男子说着双手张开,对围观的群众看了一圈。只是群众们竟是退开了一步又一步,显然没有人愿意佐证。男子只得又说:“大伙也不要怕,我虽然认识他,但我也认识是非善恶,我们江湖中人讲究正义。”
  现场一片寂然,大概是没有人敢相信这突然跳出来的正义。半个月前“镇上来了一双武功高强的江湖剑侣”已经传偏小镇,若是这两位江湖剑客真讲什么正义,今天这癫佬四就没机会在此欺负人了。而今听来此两人和癫佬四家还有些往来,或许今天剑客当着群众的面讲讲正义,事后算起账来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当然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白衣男子只得站到唯一敢说话的癫佬四面前,问道:“贤弟能否把话说清楚,他为什么要杀你的狗?还伤了你们?”
  癫佬四坐在地上,双腿向前伸真,勉强抬起手指向徐天,像个孩子在和大人委屈,说道:“那臭小子,逞着他的狗凶,咬伤了我家灰狗,我气不过就带着贵贵来讨个说法,谁知贵贵也栽在那恶狗嘴里,活生生被他咬死了。我要杀了那恶狗报仇,他便用箭伤了我们,林大侠你看看,这些都是证据啊。”癫佬四指了指自己也指了指随从腿上的羽箭,说得甚是悲伤。
  徐天很无助,被恶人先告状了,早知那癫佬四口才那么好,自己就先说了。他可是要去长安的,这才走两天,千万别稀里糊涂就把命丢在这了。遂反驳道:“是你那灰狗先惹的我家小白。况且你家的灰狗并没什么伤,你却要我家小白的命,跟你讲道理,你又要显摆你家的贵贵,贵贵的死是你自己找上门了来,你不自省,反倒要杀人泄愤,我若不还手,等着活活给你打死吗?”徐天说话的同时时不时看一下那自诩正义的白衣剑客如何反应,似乎已经把性命寄托在剑客手上。
  白衣男子不敢草率,客栈那们前辈说不定就在看着这边,做不好可是丢了性命的大事。他走到粉衣女子身边,在女子耳旁悄悄说一翻话。随后两一人走向一边,一人抓住一个看客,以长剑威胁着要他们说出事情真相。再回到场中,两人又窃窃私语一翻,终于得出真相。
  白衣男子笑道:“吴家老四,理不在你这边,你还有什么说法吗?”随即又以掌心对着癫佬四,脸转向一边说:“你什么都不用说。”走到徐天面前道:“小兄弟,道理被你全占了,说吧,你想怎么办,只要不太过分,我便为你主持公道。”
  徐天放下弓箭,说道:“把箭还给我,放我们走。”。
  “这么简单?不用他们赔些礼儿道个歉啥的吗?”
  “不用,只要把箭还给我,让我们安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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