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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晴,斌陨后 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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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江南,林河流域,某处林中。
  身影消失在那晨门的“凝形幻化阵”中,那个人回去了,不,准确的说,是那个人的“魂”回去了……
  魂魄离体,那是什么感觉?不知道,那个人自己也不清楚吧,像是小睡了一下?……这般看,怕是没人清楚,毕竟能做到这魂魄离体的,这天下也没有几个。
  千里,那道离体的魂,应是飞越了千里之遥,从十字江南回到十字江东;但只是片刻,他的魂便回去了。
  同于此时——
  十字江东,宗门破军,万军大殿。
  恢宏堂皇的大殿中,只见得五道身影。一位坐在正中高台上主座的,无怒而威的中年男子,一副首领之势;与高台下那各自身披不同色彩铠甲、持着各自色彩铁剑的四名……将军?
  四名“将军”通过皆与那名男子连接着一道无色的光路,似乎有什么转了过去。
  这时,主座上的男子缓缓地睁开眼,他周身刹时散发出闭眼时没有的那股属于强者的不可忤逆的威压,以及,那股未加收敛浓重如实的杀伐气息。
  “本尊回来了。”
  男子的声音浑洪如钟,在殿中回转。此人,这自然便是破军之主,军主浩殇了。
  似是听到此言,那座下的四名“将军”一齐反应,同“睁开了眼”,闪着红光的、头盔下的“眼”。此状,正是与破军金神将一般,由此断,此四名,自然是与金神将同属的“五神将傀”。
  “主上!”四名“神将傀”见浩殇已归,皆单膝跪下,低下身躯,以右手握拳撑地,左手则按在胸前。
  “你们起身……”浩殇这般道,抬手在身前挥了挥,随而,与四名神将傀连接的那道光路便似被挥散了,浩殇周身散发的威压与杀伐亦收敛了大半。
  “与晨门的事已解,咳!”浩殇说到一半,突然咳了一声,面上隐隐露出疲惫意味。
  四名神将傀同时起身,听此咳声,皆道:“主上,您没事吧?”皆是傀儡那特有的低沉无人意的声音,听不清语中是否带有担心。
  那名身披白甲,躯体体型最小,且身形似女性般的神将傀更是立刻上前,踏步至高台之上,立在主座旁,“主上,您可是受了什么伤?”声音低沉无人意,却带着几丝女性腔调。
  “本尊未负伤,只是魂力消耗过度罢了……”浩殇摆手,同时就此站起。
  白甲神将傀见军主身子隐隐不稳,便伸出手欲扶一把,道:“主上,您刚战斗,还请先休息一会。”
  座下其余三名神将傀亦然这类言语。
  浩殇摆手,轻推开白甲神将傀的手,“白,本尊没事。”稳了稳身子,又面向座下道:“本尊已将暮山之秦斌了结,答应晨门之事,便亦了结……”
  “现在,要命你们做几件事。”浩殇道。
  “主上尽管吩咐!”四名神将傀皆应道。
  浩殇点了点头,随之下令。
  “青,你去一趟江南,去晨门将约定的灵药取来,立刻动身吧。”
  那名身披青甲、体型纤长的神将傀听令,道:“属下领命!但请主上注意身体。”
  “这你无需担心,快去吧。”
  “是!”青向军主欠身,便不再迟疑,转身即走。
  青令命走后,浩殇看向银甲与赤甲的二名身将傀。
  “银与赤,你们二人魂修较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浩殇问道。
  “嗯,主上是在说金吧,属下的魂感察觉到他的魂魄波动很微弱……”银淡然答道。
  高台上,白魂修较低,似乎察觉不到金之事,便道:“金在我们五人中气力是最大的,竟会败于区区一个暮山的长老?”
  “空有蛮力又有何用?那个金!总是意气用事,这次栽在那个秦斌手里,肯定又是他鲁莽,小看了对手!他这……”高台下,银一旁的赤则似怒道。
  高台上的浩殇微微睁开疲惫的眼,“且先停口,赤,这怪不得金,他的对手并非凡夫俗子……”
  “秦斌可是使出了天下第一剑术。”浩殇带着些许倦意道。
  “哦?那个秦斌是使出了‘鸿霞剑阵’……是二重吧?才能将金击败。”赤道。
  “我觉得可能不止是使出了二重……毕竟,连主上都似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了不少魂力。”一旁的银道。
  “不止二重,那不就是三重,那不是只有那个暮山掌门才能使出的吗?而秦斌不只是一个长老吗?”白似再次对那个“秦斌”感到惊讶。
  就在三名神将傀言语的时候,听到浩殇浑洪的声音回转:“不必猜测了,便是如此,秦斌他拥有剑峰阁的神封,很强,本尊用了‘止魂’才将他击败,所以魂力消耗过度了。”
  未等三名神将傀回应。
  “好了,本尊累了,银与赤你们便去看看金的魂在哪里……”这般道时,浩殇已经转身,往主座右侧走去。
  “是,属下领命!”“望主上魂力早日恢复!”银与赤二人欠身领命道。
  而浩殇身后的白则未言语,随行于后。
  ……
  万军大殿后。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这样大的雪的白色染了所有其他事物。
  走了一段铺满雪的青石板道,雪落到那走在雪中的二人身上。
  浩殇停在一座顶上全然附雪的屋子前,转过头,口中冒出一团白气,对随后的白道:“白,麻烦你帮我把这里的结印解开吧。”
  “当然。”白闪动着红眼应道,随即伸出手掌放在那屋的门上。
  刹时,那扇本空无一物的门上显现出一个五色的结印,白念了一句:“解”。那结印随之消散。
  解开那个结印后,白向浩殇道:“主上,需要属下在这守着吗?”
  “不了,你去一趟转魂殿……”浩殇摆手道,“将这个拿去。”运转着元气将右手腕那镯子引出,穿过落雪,向白飘去。
  白亦以元气将那镯子稳稳接住,疑惑道:“这是?”
  “里面是秦斌的魂,你拿去殿中好好放着。”浩殇将元气收回,道。
  “是,那属下便去了。”白欠身道。
  浩殇似很疲惫,只是微微点头。
  “恕属下冒昧,雪很大,望您不要只关心圣女,也请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白似关心道。
  “嗯,我知道,你去吧。”浩殇应道,面上有些许倦意。
  这般,白唉了一声,便拿着那镯子,转身往一侧方向走了,在雪上留下一个个脚印;浩殇这才又转过头,将那扇门推开。
  门内传出一道道无色的魂力波动,这些似乎让浩殇清醒了一些。他捂着嘴轻声咳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将威压与杀伐气息尽量收敛;再拍干净粘在自己衣上的雪;最后,睁了睁眼,呼出一口白气,将面色改为……微笑。
  做完这一切,让自己看起来丝毫无异的过程后,他才迈步进屋。
  ……
  一个小的人躺在一张大的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面色有些苍白却睁大眼睛的应是八九岁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眨巴眨巴眼睛,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
  “是您吗?”她的声音回转在这没有窗户,略显空荡,却是缭绕着满满无色魂力的屋中。
  “是我,小雅你怎么醒着了?”他尽量压低自己那浑洪如钟的声音,轻声应道。
  浩殇,反手将门关上,似将风雪关在了门外,他向那个小雅走去。
  “因为,睡了好久啊,好久好久。”小雅可爱的声音道。
  浩殇很快走到那床边,他在少女旁边坐下,微笑道:“这样啊,那真是把小雅闷坏了吧?”
  “嗯,好闷好闷的,小雅都不能出去看雪。”
  “外面的是不好的雪啊,不适合看。”
  “不好的雪?不和去年一样是柔软白白的雪吗?”
  “不一样,现在这个雪很大,和风一起捣乱,不是好雪,不让人能好看。”
  “是嘛,白姐姐也是这样说的,那就不看这个雪了……”小雅点了点头,“对了,金哥哥,金哥哥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有回来吗?”她突然问道。
  听到小雅这样问,浩殇伸出手抚摸小雅的额头。
  “小雅你吃药了吗?”浩殇没有回答问题,却问道。
  “吃了呀,每天三次,今天白姐姐拿药来了两次了,虽然很难吃,还是吃了下去……”小雅丝似不知道自己身体的虚弱,言语了很多,“怎么样,小雅厉害吧?”她天真的笑着。
  “嗯,厉害,小雅很厉害。”浩殇感受着小雅额头的温度……分明就是冰凉不已!
  “明天,小雅要吃另一种药。”浩殇道。
  “什么!还要吃第二种?明明现在的药就已经受不了了。”小雅露出不高兴的表情道,“才不要天天吃两种药呢!”
  “不是,那种药不需要天天吃,只要吃一次就好。”
  “只吃一次就行?那是很神奇的药吗?”
  “嗯,很神奇,一次小雅的病就会好了。”
  “哇,那肯定是很厉害的药,金哥哥以前说过,越厉害的药越苦……不过为了把病赶走,再苦,小雅也会把那个药吃了的!”小雅又转为自信满满的表情,举起小手挥出一拳。
  “呵呵,这样就好,小雅的病明天就会好了。”浩殇轻轻地摸着小雅的头笑道。
  “那如果病好了,能出去玩吗?”
  “这个不行,小雅就算病好了,身体也很虚弱,不能随便出去。”
  “哼,又不让出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抱歉了。”
  “坏人!明明金哥哥就会带小雅出去的……”
  小雅又变成不高兴的样子。
  那个瞬间……
  小雅的额头上突然闪出一道道由金、银、赤、青、白五种金属的光彩的光芒……整个屋中的那些无色魂力纷纷开始波动;小雅露出痛苦的表情,“呀!”的叫着。
  “神体!静!”是浩殇那浑洪的喝声。
  刹时,浩殇周身波动的魂力都又平静下来,以他为中心,屋中所有魂力都在顷刻间平静。
  浩殇握着小雅颤抖不已的手,他的脸上露出焦急,以及过分使用魂力的虚脱。
  “小雅,小雅,冷静下来,清醒过来!”他以少有的着急语气道。
  这般后,小雅的面色才渐渐回复,回过了神,只见她额头上莫名多了一个似莲状的结印,那莲花瓣是几道不同颜色的虚幻火焰。
  “金哥哥回来了,他回来了,回来了,对吗?”小雅突然坐起,对浩殇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浩殇顿了下来,似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金哥哥回来了对吧?您说啊!”小雅继续问着浩殇。
  浩殇似在考虑,没有回答。
  “告诉小雅啊!您告诉小雅!……”小雅加大了声音。
  浩殇看着小雅那同样焦急的脸,似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摇了摇头,“金,没有回来……”
  “不对!骗人吧?小雅才不会被骗到,金哥哥肯定回来了吧!”小雅大声地对浩殇道。
  “不,没有骗小雅,金没有回来。”浩殇还是摇头。
  “不对,不对!骗人就是骗人,不要骗小雅!骗子!骗子!……”小雅扯出被浩殇握住的手……
  一双小小的手锤打在,那宽大的胸膛上。
  任由小雅的拳锤在自己胸口上……浩殇脸上的倦意似乎更深了,那种虚脱感也越发强烈。
  “对不起,我没有骗小雅……”浩殇这般言语,语中带着无力感。
  “不!肯定是骗人……还有头上这个结印也是,居然想骗我……”小雅的拳依旧锤打浩殇的胸口,但声音渐渐小了,“想骗我金哥哥的魂已经消失了……”似乎,带着抽泣的声音。
  这样啊,原来金的魂是消失了——难怪小雅头上连接着“五神将傀”的魂的那个结印没有了,金色那一道火焰……
  小雅哭了,泣不成声,不知是不是回想到了那个“金哥哥”那巨大得奇怪的身子、那对只会闪动的红色眼睛、还有那不会说谎的低沉言语呢?
  可是,出发前,明明说好了,那个蒲公英在飞的时候……
  蒲公英一朵朵的飞散在风中,坐在他的肩上,注视着那双闪动着的红色眼睛,自己问道——“金哥哥这么厉害,就算敌人再强大,都会打败的吧?”
  那个诺言,明明在蒲公英飞舞时定下了。
  “难道,金哥哥也是骗子?……”小雅不锤打浩殇了,她只哭,“骗子……都是骗人,骗小雅的……”泪流满面地哭。
  是啊,怎么能骗人呢,明明说好的,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吧,假的!谁会被骗?说是那个人没有回来或消失什么的……
  小雅哭着,泪滴滴答答的落下,额上的结印若无其事的亮着光……
  他,将她抱住,紧紧地,不可舍弃地,抱在怀里。
  “没有骗子,就算是坏人,我也不是骗子……”浩殇的言语很无力,似带着无尽的倦意,“也不会让任何人骗小雅……”却努力的重重说道,“所以不要哭,因为明天病就好了……”
  她颤抖着声音,道:“您……舅舅……呜呜呜……”依在那怀里,似乎哭得很伤心,但是也哭得很安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明天,舅舅破例……带你出去,去看雪吧……”
  之后,他先闭上眼睛了——因为太累而睡了过去。。
  外面的雪依旧在肆虐的下,是要洗刷世间的一切?或是,清理某个陨落的人的痕迹?还是说,是提醒让那个蛰伏着的东西醒来?不过,这些都与那间屋子内的人无关吧?
  (感谢来到这里,这里是外传第四篇(理论上),不知您觉得如何呢?这篇是否让您了解了几分破军呢?因为这些事情不在故事本身中写出……那么,请期待下一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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