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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坠之物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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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呆呆的看着安详的躺在床上的两人,内心空空荡荡的,短暂的失神过后望向了保温箱里的小孩,忽然面色一变,冲上前去。
  只见原本很是闹腾哭闹的新生儿竟然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连呼吸似乎都十分微弱。
  “医生!医生!”罗德怒吼着冲了出去,将老医生拉了进来,“快,看看孩子什么情况,不管怎样,您一定要将孩子救活,多少钱都可以!”
  老医生连忙上前,用手握住婴儿的小手,眉头紧蹙,又靠上前去听了听婴儿的呼吸声,然后才关上保温箱,目光扫了一眼床上已然死去的夫妻二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莫名觉得有些内疚:“婴儿在母亲肚子里时就因为母亲受伤而导致婴儿补给不足,孕妇本身又是体弱多病,虽然没有专业的仪器在这里,但根据我的经验,很可能婴儿已经受到不可逆转的创伤了,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已经能够确认了,这是脑损伤,对婴儿以后的生长发育都会有很大影响,虽然能够在发现早期进行干涉,但我所了解的那些孩童,长大之后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
  “那孩子生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罗德最关心的问题。
  “我建议现在最好带孩子去医院,医院里面设备都比较齐全,时间上可能需要一到两个月之久,只是....”老医生意有所指的望着罗德。
  “只是圣域大军来了,估计医院的医护人员都跑去铁炉堡避难了吧。”罗德知道老医生的意思。
  “就算没走的,也在走的路途上了,毕竟诺瓦丁只是个小城市,如果不是那个父亲拦住我,求我救救他的妻子,可能我也已经离开了。”老医生叹了一口气,“这里离铁炉堡不过八百公里,今天晚上出发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到,我建议如果想要条件稍微好些的话,去铁炉堡可能更保险一些。”
  罗德望着保温箱里并不如何动弹的婴儿,轻轻点了点头。
  罗德小心翼翼的用被子裹起婴儿,护士和老医生也整理了下东西,罗德抱着孩子望着他们忙碌的背影,叫住了老医生:“您把账号报给我,我这边事情了结后汇给你。”
  老医生摆摆手:“算是为一个伟大的母亲和父亲做贡献吧。”
  罗德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说了声谢谢。
  老医生点了点头,有些疲倦的脱下白大褂,和两名护士一起离开了地下室。
  罗德望着怀里睡熟的小孩,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罗德才深深的呼吸了口气,解开身上大衣的扣子,露出了挂在大衣内部左右两边齐排的手雷和简易式定时炸弹,定时炸弹的数量不多,但是他也只是想把这个铁门的小房间给彻底封死罢了,他拿起大刀,在铁门上刻下了言语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他的妻子叫什么,但又想起女子最后时刻说的,于是刻下了奥斯莱斯,虽然极为简陋,却也能勉强当个墓碑了。
  “愿你英名长存!”罗德轻声说道,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在踏上阶梯的前一秒,他回头望了望满地下室的贮藏酒,笑了笑:“既然没有机会再喝酒了,那这三千多支酒都留给你了,言语。”
  说着便扯过衣服里的一把手榴弹,往里面一丢,快步冲上阶梯,将那扇地下室大门关上后,便听见一声轰隆巨响。
  罗德头也不回的走出吧厅,拉住了冲进来想要看怎么回事的托马斯胖子老板,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把他们安葬了,所有的损失我会全部转到你的卡里。”
  话音刚落,又是第二次爆炸声响,罗德知道,他刚刚葬下了的一切,也包括了他的上半生。
  罗德背着大刀,用被子稍稍盖住了婴儿的头,走向酒吧外面:“胖子,要顺你一程吗?我要去铁炉堡。”
  托马斯面色复杂的望着冒出大量烟尘的吧台,扭头摇头道:“我还有几个朋友,我得带上他们,估计还在等我,我说本来带上言语他们夫妻一起的。”
  “好。”罗德点头道,刚想离开,又补充了一句,“有机会一起喝酒。”
  “嗯。”托马斯点头道,面露悲色,将破破烂烂的小木门关上,结束了自己在诺瓦丁的十年。
  罗德驾驶着自己的摩托,但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诺瓦丁,而是转向城里,寻找一些比较大型的超市或是母婴店,自己可以随便应付,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最好再找个小型一点的摇篮,自己摩托算是比较宽大的那种,让婴儿躺在上面,自己稍微开的平缓一些,应该不会太过颠簸。
  虽然从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在很多方面还是会涉猎到这一块,毕竟赏金猎人的名声不是白叫的,罗德心里盘算着,目光左右扫视着,虽然萧条,但还是有不少不愿离开的本地居民,以及正常营业的超市,好不容易将所需的物资备齐,他却突然发现明明已经夕阳坠下的傍晚不知为何,天色变的极为明亮起来,然后罗德抬头望去,瞳孔猛然剧缩,汗毛倒竖,那是感受到极度危险时他身体的一个本能反应。
  诺瓦丁的居民们也发现异状,纷纷抬头望天,或是打开窗户望去,一尊足足百米之巨的八翼天使悬停在空中,圣洁而又无暇,散发着无穷的光辉,有教徒虔诚的跪拜在地上,高颂着主神之名,中央广场的居民们议论纷纷,不安的看着那白色天使,教皇都来到诺瓦丁了,是不是意味着战争肯定会波及到这里呢?
  许多人面无血色的冲回家中,想要尽可能的带些值钱的东西离开诺瓦丁,不少还抱有侥幸心理发战争财的商贩看着完全生不起反抗之心的巨大天使,默默盘算着风险,毕竟钱再重要,前提也是有命花。
  而站在天使头顶的泰勒斯,抬头望天,默默计算着什么,直到肉眼可见一颗巨大的火球直冲下来,面露喜色,估计不超过五分钟这颗陨石就将坠落,他并不打算让陨石如此坠地,而是准备操纵天使强行接下,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泰勒斯看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底下数万居民也看见了。
  “天啊!”有人惊呼道,“那是陨石吗。”
  “妈妈,妈妈,快来看啊,陨石要掉下来了。”
  “快跑啊,诺外丁完蛋了。”
  罗德开着摩托极速狂奔着,只是他所在的区域属于城中较为中心地带,正因为是城中心,才如此多的破烂建筑,因为是最早开发的一片地方,此时无数慌了的民众也纷纷开车想要逃离诺瓦丁。
  只是那些信徒们依然看着巨大的天使,虔诚的高声喊道:“主神会保佑我们的,大家不用怕。”
  罗德回头望了一眼空中,那个巨大天使似乎真有意向接住那颗陨石,竟然已经摆好架势了,不然实在太巧了,毕竟教皇半个小时前可还在诺斯瓦尔德。
  随着陨石的临近,泰勒斯的渴望也越来越重,他的目光只有那颗燃火的石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颗长达三十米之长的爱国者导弹带着长长的火焰尾巴极速轰向他。
  直到临近差不多五百米之远,泰勒斯才发现不对劲,感受到极端威胁,整个人没入了天使的脑中,望着那颗导弹,罕见的露出暴怒之色,巨大的天使也随着他的情绪开始转变为红色天使,他操纵着天使双臂交叉挡在身前,硬抗住那颗爱国者导弹,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炸裂至极的破风声由上而下极为尖锐,强烈的爆风将地面建筑大面积的玻璃炸开,路灯倒塌,车子,行人均收到极为严重的影响,甚至死伤了不少人。
  诺瓦丁的城主双腿发软的让人拉响防空警报,然后便下令全城广播,大意就是让城中居民自求多福吧,然后城主便带着一家老小,和几名保镖管家,坐车离开了。
  诺瓦丁上空三百多米高,已经是火海一片了,但是却依稀能看见那个八翼天使竟然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那颗巨大陨石,虽然身躯有些残缺,但也在不停的自我修复,天使脑中的泰勒斯面露狂喜之色,在天使体内缓缓移动,想要靠近那颗陨石,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一般,看见了陨石内部一团深邃的黑色,他体内也升腾起一股金色能量,竟快速伸长,无视那石头外层,想要穿透到最深处,似乎是感受到威胁,黑色也开始上下翻腾着,像是想要离开一般,但却不能像金色能量那般穿透石头,不过一会,金色能量便来到最里层,十分拟人化的贪婪望着黑色,而那团黑色则是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似乎在被动防御,而金色则远远不断的充斥着这狭小空间,积蓄着能量。
  只是变故再次来到,又是一颗爱国者导弹迎面而来,泰勒斯面色阴沉,回想起数百年前的文艺复兴前,自己亲手烧死的渎神者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只是当他准备防御的时候,竟然从上方以及后方同时来了一枚导弹,泰勒斯惊呼一声:“不!”只听和之前几乎同等规模的爆裂破风声,接连响起了三声。。
  一切都破碎了,不管是天使还是陨石,原本想要强行吞噬黑暗的金色能量,没有了后续的补充,竟然被黑暗反噬,那团黑暗则付出了深邃变的更加透明的代价,趁着石头破开的时候,迅速向下方冲去,想要寻找城里最不容易抵抗的宿主,锁定目标后,便直线冲去,没有人注意到,也看不到,因为速度已经超越了光线所能捕捉的,唯有浑身鲜血的泰勒斯感受到金色能量的永久消失,他仰天长啸着,竟是快速召唤出与之前同等规模的巨大天使,然后面色淡漠的望着城中,却完全捕捉不到那团黑色,于是,那金色的天使变的极为黑暗暗淡,泰勒斯面色淡漠的望着城中奔腾不息的居民,某些邪恶的想法开始滋生。
  此时的罗德带着婴儿顺利出城,开到大路上后总算是不再拥挤,远远望着那巨大的天使,心仍有余悸,而且现在的漆黑状态,更让他不寒而栗,小婴儿篮的婴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然后又舒缓开来,睡的极为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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