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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汉中王视敌选将;阴美人花浴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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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稍感不适,今日就议到此,来将军远道而来甚是辛苦,请先入馆驿歇息。」隗嚣说罢,起身告辞,并令帐中一将带来歙去驿馆。
  客随主便,来歙不再多言。
  却说,任贵奉公孙述令带兵两万驻扎在葭萌关。
  侯丹率军两万五千在汉中郡边界安营扎寨,遂又令任满领先锋五千入境直逼南郑。
  公孙述使者李熊此刻已进入南郑,公孙恢随行。
  驿馆上下皆奉益州来客如上宾,对其随从也是礼遇有加。
  一连三日不见任何汉中官吏来往,李熊更是无机会拜会汉中郡守。
  不日,汉中郡守府衙,但见一人从后堂出来坐于主座后言道:「帐下何人?」声音洪亮,说话干脆,正是汉中王刘嘉在冠军城所收服的延岑。
  李熊不急不慢自报家门:「益州牧帐下功曹李熊,奉命出使汉中,这位是副使公孙恢。」随即指向身边之人。
  延岑看向副使点头示意,随即令左右退下么,李熊遂令公孙恢也退下,只剩下主客二人。
  延岑冷冷笑道:「益州牧姓甚名甚?」
  李熊知延岑是明知故问,但见此人底气很足,故而猜测其必有来头,遂笑道:「将军乃汉中郡郡守,何以不知益州牧?想必是在取乐乎?」说罢欠身施礼。
  延岑正等此话,遂反问:「先生如此说,我倒想问益州牧可知天子乎?」
  李熊不语,细细端详坐上人:有此问必然非等闲,莫非此人与天子有渊源。
  离开成都出使汉中前已有计议,占据汉中者若是汉室后裔则以其为尊,并借其名谋大事;若是新朝宗室则讨伐之,其它情况亦有应对之策。
  还有最后一种情况,那就是大汉天子遣使领汉中郡,但是汉室已亡,故而未曾想此可能,至于对策就更不曾想。
  延岑见李熊在犹豫寻思,遂话锋一转:「先生可知汉中王否?」
  「不曾闻王莽封王于汉中之地,敢问汉中王乃何人?」李熊被延岑三言两语所压,故而欲出一招先抵挡一下,遂以延岑口气反问。
  延岑起身绕过帅案,身上铠甲甚是沉重,料想一般武将恐难以灵活施展,但披在延岑身上却觉不够分量,腰上所挂剑鞘也比寻常宽阔不少。
  李熊见延岑朝自己走来,心里稍稍一颤,很快就平静下来,遂起身。
  延岑扶李熊肩膀请其坐下,遂也席地坐,两人同案面对面而坐,显得很是亲切。
  延岑打量李熊片刻后问道:「先生可知槃凰翼乎?」语气严肃。
  说到李熊,其曾居清气浮浮的蜀南竹海,与世隔绝,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常与隐者高士席地而坐谈古论今,或者静坐洞府读书观图。
  传闻李熊有贤者之才,隐者之德。王莽篡汉之前闻其名,使人入山相请,几拨人皆是一去而不复返。
  复古制而民心失、人心乱,在国师刘歆被诛后,王莽无大贤辅佐,再次想起这位传说中的世外高士。遂精选五百羽林军由心腹爱将率领,并有通天文、知地理者随行,可谓兵精、马壮、粮足,一切就绪,奉旨马队开始浩浩荡荡前往蜀地。
  不想刚入蜀中,公孙述即告示天下脱离新朝,并割据益州,这支新朝最精锐的马队遭到重兵伏击而被全歼,少数被俘。公孙述从而得知蜀中有贤士李熊,遂入竹海寻觅,四次往返也未曾寻得其地。
  就在公孙述平定成都后的一日清晨,天灰蒙蒙尚未亮,李熊突来拜会,自此留在公孙府中为公孙述定策,并有一言:“主公违背誓言之日亦是我离开之时,届时请勿强留。”
  且说此次李熊出使汉中,其认为自己乃益州牧使者,又有大军在后,料想取汉中一郡之地不难,但今日观这位郡守甚是难以捉摸,恐难以收服,不知其来路而兵戈相见则是下策。
  李熊思索片刻后言道:「槃凰翼?一个传说,莫非将军见过?」倘若未谋面之前提及槃凰翼,李熊必不以为然,此时则不同,延岑寥寥几句言语已显出其绝非等闲。
  侍者端盘入内,将一壶酒、两只杯放于案上后退出。
  延岑将酒满上,一杯放于李熊面前,然后端上另一杯言道:「我不曾见槃凰翼,不过先生与我不久将见到。先生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在此敬先生一杯。」李熊不敢怠慢,两人相互敬过后一饮而尽。
  李熊放下酒杯道:「不久可见槃凰翼,此话怎讲?」
  延岑只是一笑,随即把玩着酒杯若有所思道:「就不兜圈子了,实言相告先生,益州山水城池我王皆清楚,公孙将军来龙去脉我王亦深知。我此次奉令驻守汉中郡就是为隆重相迎公孙将军兵马,并对益州来客重礼相待。」隆重相迎、重礼相待皆说的很重很缓,满上酒后又言:「公孙将军若想见到槃凰翼则随时可见。」
  李熊暗惊:延岑虽未说明,但这此番却不言而喻,只能是用心领会。
  延岑又是一杯,然后言道:「闻公孙将军千骑平定成都救黎民于水火,斩宗成、俘王岑却不曾损一兵一骑,令人敬佩。」此话一出缓和了气氛。
  「我就是此战后出竹海的。」李熊说罢,紧接着道:「能得到延将军这般人物相随,不知汉中王当是何等英雄?」
  延岑为李熊满上酒,随后为自己倒上并言道:「公孙将军大义,“保郡自守,以侍真主”之言何其壮哉,只是不知可遇真主?」
  李熊心想:延岑此人看似一勇猛战将,其心思也是缜密非常,对话不到半个时辰,却在逐渐压制我,如此下去必然将束手待毙。
  此刻,只见公孙恢欲入内却被护卫挡住,观其脸色甚是难看,料想必有大事发生。
  延岑朝着门口挥手,护卫遂放公孙恢入内,后堂亦出来八名护卫站于两排,料想延岑早有安排。
  气氛突然紧张,但见公孙恢低首对李熊耳语。
  李熊听闻后执酒杯轻抿,半盏茶功夫过去,其杯中酒却不见少。稍时,遂放杯于案上缓缓道:「将军真乃高人,馆驿内以国礼待我三日,汉中外却以重兵分割我军兵马。」
  公孙恢急切纠正道:「先生,据报此次汉中调兵并非郡守所为,而是汉中王刘嘉千里调兵。」
  李熊稍显出乎意料道:「真有其人?」公孙恢点头不语。
  李熊施礼道:「延将军意欲何为?可否引荐在下见汉中王一面?」
  延岑回礼道:「劳烦将军馆驿稍作歇息,今晚我与将军到一去处。」
  但见延岑径直入内,李熊随护卫亦前往馆驿。
  却说天色已黑,新野城阴府一座别致花园,只闻草香花甜,清风飘过,一座阁楼内传来一女子清脆的喊声:「凰姐姐,凰姐姐。」余音好是醇正如铃铛一般,此少女正是刘伯姬。
  「小妹,我在里间。」闻其声娇柔大方,不缓不急,此气质华贵女子乃是阴丽华。
  刘伯姬掀开珍珠帘入内,带着羡慕言道:「又在花水浴足,姐姐的脚好像润玉一般,不对,比润玉还美。」
  侍女正在服侍阴丽华洗脚,檀香木盆比寻常的大出不少,温暖泉水里满是鲜花。
  但见两名侍女半窝在踏上,各自手握一只小嫩脚轻柔摩挲。旁边各站一侍女,其中一名慢慢加水,另一名轻轻撒花。
  只觉香气扑面而来,体香遮盖了花香。
  据说阴丽华脚不沾地,所行道路必有太华细毡铺地,难怪赤脚竟连妙龄少女刘伯姬也羡慕不已。
  但见阴丽华玉足湿润,仿佛含苞待放水晶莲花吻晨露,细脚不盈六寸,脚跟圆润,脚掌粉嫩,脚背纤细,脚趾整齐,趾甲如玉,水雾缭绕,似隐似现,美脚玉体,丝衣纱裙,犹如梦境的仙******丽华回首看去,润唇轻启:「小妹,为何发呆?」只见刘伯姬呆呆地站于原地。
  刘伯姬莞尔一笑:「姐姐好美,又温柔善良,天上的仙子也没有姐姐这般美。可惜我是女儿身,不能娶姐姐。」说完调皮一笑。
  嬉笑一番,阴丽华洗毕,这两位异性姐妹说着亲密的体己话,聊到身外战场的亲人,难免有些伤怀。
  这对姐妹在一起总是无话不谈,忘记时辰,各自睡意袭来,方觉已夜深人静,见旁边侍女眼睛朦胧,两人柔柔一笑告别。
  阴丽华看着刘伯姬英姿的娇体消失在门口,眼里流露出怜惜。时辰已不早,便在侍女服侍下入睡,遂让侍女也快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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