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渺小

　　别认输啊！快让我好好地赢了这场游戏啊！啊啊啊啊啊！
　　莱安此时的心情是无比复杂且惆怅的。
　　有欣喜、有庆幸，但其实更多地却是不爽。
　　“奥维利亚，你这样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你很快乐吗？”莱安一时间没忍住，对着奥维利亚吐槽道。
　　“嗯哼？”奥维利亚摆出了一副，为什么不的表情，“那么现在又是激动人心的，颁奖时刻咯！”
　　说着奥维利亚的双手合十，再一次将双手张开时，她的右手上出现了一个约有一个人头大小的黑洞。
　　莱安看向奥维利亚，等待着她的解释。
　　“胜利者的奖励是，你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小小的收藏品。”奥维利亚指了指她手中的黑洞，“那么现在，我的小王子，开始抽取你的奖励吧？”
　　抽抽抽抽啥？
　　苍天啊，能不能有点诚意啊！
　　莱安顿时有一种人间不值得的想法。
　　认命了！
　　如此想着，莱安眼一闭手一伸，开始向前摸去。
　　诶？好软！
　　抱枕？？？
　　莱安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奥维利亚可怖的笑容。
　　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
　　“嘶！”莱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收回手，踮起脚迅速的将另一只手放进黑洞中，吹着口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感觉自己差点要死了！
　　莱安此时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慌乱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莱安感觉到自己的手中多出了什么东西。
　　很快，奥维利亚手中的黑洞消失了，所谓的奖励也出现在了莱安面前。
　　一颗蛋。
　　一颗巨大的蛋。
　　一颗坑坑洼洼，甚至可以说是丑的的蛋。
　　“应该说，恭喜你呢？还是应该对你说，‘回家吃点好的’呢？”奥维利亚双手环胸，看了看这颗蛋，又看了看莱安，像是在思考。
　　“额···怎么说？”莱安对于奥维利亚的话很是摸不着头脑。
　　奥维利亚没有说话，走上前揉了揉莱安的头，“没事，有些事情幼崽没必要知道太多。”
　　幼崽？？
　　“幼崽的任务就是学习。”说着奥维利亚牵起了莱安的一只手，带着莱安向墙撞去！
　　？？？
　　预想中的撞墙场景并没有出现，脚下很软像踩着棉花，但眼前的漆黑也让他没有办法确认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手还有被牵着的感觉，也就是说奥维利亚还在自己旁边。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景很怪异，莱安觉得就这样被牵着一天也没有关系的！
　　没等莱安继续感叹，十八年的疾苦换来了玫瑰色的人生，他面前的漆黑开始发生了变化。
　　蓝色与黄色的光亮，交替着开始闪烁。
　　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
　　像是被按了开关键一样，莱安面前的景象开始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型的生物。
　　龙。
　　序列第四的巨龙种。
　　样子看起来是标准的西方巨龙。
　　宽厚而又健硕的双翼，每挥动一下周围的云彩都要避让三分。浑身绯色的鳞片，在一闪一闪的雷光下，额外的闪亮。
　　忽然，那头巨龙好像发现了什么，猛的一下向前方突出了一道龙炎。
　　这是一种哪怕不靠近，也可以感觉到的剧烈高温。
　　随着巨龙的吐息，一群黑影从附近的阴云中出现。
　　从相同的服饰，以及相似的外表并不难看出，她们是来自同一种族。
　　黑色的翅膀，有双翼、有四翼、有六翼。
　　而这明显的特征也昭示了她们的身份。
　　序列第五，堕落种。
　　一群堕落种将那只绯色的巨龙包围住，少倾伴随着无数个繁杂的法阵启动，堕落种们手持着各种武器，向巨龙冲去。
　　战火一触即发。
　　爆炸的轰鸣声，兵器与鳞片或龙爪的刺耳碰撞声，血肉撕裂的声，清楚地在莱安耳边盘旋。
　　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突然地面上，也传来了一阵巨响。
　　烟雾散去后，莱安从上向下俯视看去。一望无尽的燎原上，出现了四五支军队。有排列整齐的，有散乱的，有向前猛冲的，也有搭弓拉箭的。
　　都不是人类。
　　莱安能够通过一些明显的特征来辨别这些军队都来自与哪个种族。
　　排列整齐缓缓向前推进的是巨人族与矮人族组成的联军。巨人一排排整齐的站在前面，站在前排的巨人们统一穿着着乌黑的铠甲。侧翼是矮小的拿着匕首的矮人，后方的矮人正在对着数百架炮台忙活着不停。
　　看起来散乱不堪，但却不停地向前推进的是恶魔种。与寻常漫画中的带有小翅膀的恶魔不同，这里的恶魔大多长得都很像是生物实验工坊的失败品。不同生物的四肢随意的拼凑在一起，仔细看一看莱安觉得他们的脸都像是随便长一长能用就完事儿了一样。但是，除去难以忍受的外表外，他们的战斗方式也令人难以恭维。
　　莱安眼看着他们扑倒了一个巨人，瞬间周围的恶魔种就像是丧尸一样，一股脑的将那个巨人团团围住，不到一分钟，当那群恶魔散去时，能证明那个巨人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也仅仅只是地上那摊血了。
　　就在莱安以为这就是全部的时候，他发现，之前扑向巨人的几只恶魔种，他的样子，发生了一些改变。身体上长出了巨人的毛发，胳臂与腿也变得更加的宽大。
　　紧随着恶魔种加入战场的是兽人族。
　　在莱安刚刚在书中看到这个种族的时候，莱安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兽耳娘天下第一！
　　然而，在这里实际看到兽人族的时候，莱安是拒绝的。
　　虽然长着兽类的耳朵以及兽类的尾巴，但是他们浑身赤裸，布满了动物的毛发。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穿了紧身衣的鬼畜人行动物”。
　　但是抛开他们与莱安脑中形象的不符之外，兽人种的战斗力在莱安看来也是强悍的。虽然说论大小远不及巨人，论力量远不及恶魔，但是他们的移速是快到令人发指。
　　如果不仔细看，莱安根本就看不清，他们是如何移动的。
　　混乱的战斗带来的并不像是曾经看动漫时bgm响起的热血，此刻他听见的有炮火声，有呐喊声，但是更多地确是刀子嵌入血肉的声音。
　　天空与地面陷入了混战当中。
　　期间，不停的有新的种族加入，也有种族四散而逃。
　　龙的首级终究还是被堕落种斩落，血就真的是从天空上开始向下喷涌。代替龙在天空中继续战斗的是精灵族。但是，在莱安看来简直就是羊入狼群。
　　莱安不知道战争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种族中的战士死去。莱安只记在这无休止的战斗中，天空中那轮血色的月亮，已经来来回回交替了至少三回。
　　这一瞬间莱安理解了被自己吐槽很久的《世界简史》中开篇的第一句话。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诸神战争。
　　神明率领着自己的眷属们，为了争夺唯一神的宝座进行了一场近乎无休止的战争。
　　战争的硝烟很快就充斥了整个世界，天空、地面、海底。
　　相较于战争，每一个性命都显得如此的渺小。
　　哪怕强如巨龙，他的头颅现在不也是躺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