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拳谱

　　可能是因为怀着激动的心情来迎接全新的一天，我醒的比较早。躺在床上，静静思考着昨天获得的一些信息。
　　我所在的地方名为小山村，属于青山镇的管辖区，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村里人就会组织人去镇上换取物资，并且缴纳一定的税收，或则叫做保护费。
　　虽然说村的名字叫做小山村，可是周围却是一片山脉，连绵上千里，小山村只是这片山脉外围的很小的一个村。几乎没有人知道这片山脉的名字，只是听说以前这片山脉极为出名，后来就名声不显了。对于这个村里人并没有去刨根问底的，毕竟对于大家来说，活下去排在第一位，其次也不会轮到考究以前的历史。
　　小山村背靠这片山脉，本来可以说是物产丰富，但是由于山里有着很多的毒虫猛兽，村里人不敢走的太深，只能在外围转转，而外围已经被啃了太久了，已经没多少东西了。
　　当然，如果就靠这几座山，是不够村民们的生活，几乎每户家里都有着一亩三分地。年成好的时候，能收下不少的余粮。
　　往东不远处，有着一条大河，从山脉中潺潺流出，河面极为宽广，走几条大船也不会显得拥挤。可却从未见过有大船走出来过，只是听说很久以前，有着一艘船从河上经过，是不是真的也无从考究。
　　小山村背靠山脉，东临大河，基本上饿不死人。还有一点，这边没有冬天，一年四季，只是冷热有着些许差别。
　　我不由得拍了拍头，虽然还是有些混乱，不过目前来说够用了。听到外面的鸡鸣，我坐起身，拍了拍脸。
　　这一年，我十二岁，婉儿八岁。
　　都说鸡鸣见日升，我推开门，东边天已经亮了不少，透过那些矮小的山峰，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抹橘红色的圆弧。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得是时隔了多少年才这么安稳的看一次日出。
　　我依然住在那间小的土胚房里，儿大应避母，对于这个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对此娘还特意给我解释一下，虽然我之前痴呆，但是行为正常，基本上不会自己做什么，只有当娘和婉儿叫我时，我才会动。村里面的人虽然有时也会有人争吵，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做一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这才安心让我单独住。
　　娘和婉儿住在一起老房子里，老房子并不大，一间堂屋。堂屋后面是一间厨房，顺带放一些杂物。右边则是娘和婉儿住的侧房，再右边则是我住的地方。
　　不一会儿，娘推门而出，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说道：“晨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走过去，对娘说：“有点睡不着，可能是我一直想着帮家里做事吧，哈哈。”
　　娘慈爱的看着我，说道：“真是娘的好孩子。”说完挽写我的肩膀进了屋子，“给你爹上柱香吧，昨天虽然一直没和你说，但是娘也知道你心里面想问。”
　　没错，昨天我其实想找个机会问一下的，直到我看到了柜子上的牌位，有了一些猜测，看着旁边的婉儿，便没有问出口。
　　我恭敬的上了三柱香，磕了三个头。说实话，其实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爹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并不是我一个缺少父爱的人，我真正的父亲已经给了我够多的爱。
　　娘估计也能猜到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你爹是村里面最好的猎手，一直带领大家去山里面打猎，直到你八岁那年，山里面出了点事，你爹为了保护大家，让大家先走了，以后再也没出来过。”娘的话语中有些哽咽，于是我握住了娘的手。娘继续说道：“你爹是个很好的丈夫，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爹，你爹一直很爱你们，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一直都是。”说完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我抱住了娘，说到：“娘，我相信。爹会一直保护着我们的。”不久，娘拍了拍我的背，说到：“娘好了，去看看你妹妹吧。”说完站起身，去了后厨。
　　我轻轻叹息一声，整顿好心情，去了侧房。婉儿正睡得香甜，估计没了娘睡在旁边，小姑娘开始随心所欲起来，一个小小的身体，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我不禁捏了捏她的小琼鼻，婉儿似乎没感觉到什么异样，继续酣睡。看着婉儿的脸，我不禁感叹一下，这个小妮子真是个美人胚子，不知道以后得迷倒多少人。
　　出了房门，娘正准备去挑水，我当仁不让的抢过了扁担，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还好我曾经帮过家里人跳过水，现在还能依稀记得如何使用，走了两步就开始熟悉起来。
　　这幅身体虽然十二岁，估计得有我原来十六岁时的身高，看起来不胖不瘦，却极为有力。
　　水井在村中央，年头很是久远，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一路上遇见了几个人，娘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我便大叔大娘的挨个叫。想来其中有几人和娘的关系不错，还停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与我说了几句话。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冷眼相看的。一个面容身材看着不差的妇人，估摸着刚醒，手里面拿着簸箕，里面装着一些稻谷，正一把一把的撒向地面，看到了娘，娘则面相她笑了一下，妇人如同遇上什么糟心事一样，嘴里面念念叨叨的，撒谷子的手用劲都大了起来。
　　娘没有说什么，随后四下无人的时候，我问了问娘，娘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
　　到了水井口，一个汉子刚打完水，正准备挑着担子离开，看见了我娘，便又起了身，笑道：“嫂子，我帮你吧。”说完直接拿起了汲水的水桶，忙活起来。
　　娘推脱不过，于是道了声谢，招呼我过来，放下水桶，叫声杨叔叔。我便说道：“杨叔叔好，谢谢您帮我打水。”
　　杨叔叔刚刚提起水上来，边把水倒进我的木桶边说道：“这孩子，咋还这么客气，以后可记住了，甭和叔客气，把叔当成自家人就行了。”
　　我笑着回答道：“好嘞叔。”
　　随后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啊，如今也算是苦日子到头了啊。”
　　打完水后，林叔叔笑着向我们摆了摆手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娘说林叔叔和我爹打小就认识，关系一直很好，长大后两人一直一起打猎。后来爹走了，林叔叔一直都帮衬着我们家。
　　一趟水打完后，又走了几趟，才把家里面的水缸注满。虽然不是特别累，但是汗水还是流了不少，两遍的肩膀也有些酸痛。婉儿此时也睡醒了，一脸元气满满的模样，赶紧的跑过来给我揉了揉肩膀，打出了一套恢复拳，助我快速回复元气。听了这个拳法名字，我扯了扯嘴角，赞道：“这套拳法真是取了个好名字，意思简单通透，了不得啊。”
　　婉儿小耳朵一动，更加卖力了一点。
　　在这个休闲之余，稍微感觉到一丢丢的无聊，看来没有手机电视我还是真的受不了。
　　何以解忧啊！杜康你在哪！
　　看我有些仰天长叹的样子，婉儿蹭蹭的跑进了屋子里面，随后怀抱着一本书，面色郑重的站在了我面前，说道：“臭哥哥，我看你天资聪颖，筋骨奇特，如果能好生修炼一番，必能成大气，我这里有本拳法，若是……”
　　听到这个熟悉的套路，我一个板栗敲过去，笑道：“跟哥哥说话还怪里怪气的，是不是哥哥只要修炼了，就能降妖除魔，惩恶扬善，成为武林中的一代翘楚。”
　　婉儿吃痛，一只手揉了揉小脑袋，说道：“好了好了，臭哥哥，不逗你了，这是爹留下来的拳谱，叫做靠山拳法。你可以跟着学学，很厉害的。”
　　这倒是让我提起了兴趣，毕竟我还没了解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可能是我们小山村过于偏隅一方，消息闭塞，对这个世界都不大了解。
　　我接过书，仔细的看了看，有些许的破损，起码是一本上了年头的书。书面中央有着四个大字，应该就是靠山拳谱。为什么说应该呢，很显然我不识字，这幅身体让我能说与听，可是我并不能让我认识，看来又得学了。
　　我打开拳谱，向婉儿招了招手，小姑娘乖巧的坐在了我身边，我柔声说到：“婉儿，把这几个字读给哥哥听听。”
　　小姑娘顿时如临大敌，正声道：“婉儿不认识那么多字，书面上的大字还是刘爷爷告诉我的。”
　　好嘛，说话的底气还挺足。两个不识字的凑到一起看书，这叫个事么。
　　我又把拳谱往后面翻了翻，还好图画还挺多，下面还有一些注释。我先把书收了起来，打算等之后认识字之后再看看。
　　我扭头看向婉儿，问到：“附近没有什么教书先生吗？”
　　婉儿抬着头看着天空，小脑袋靠在我的身上，说到：“教书先生没有，但是有个刘爷爷，刘爷爷认识很多字的，只要有人去问，刘爷爷就会教的。婉儿认识的字大部分就是刘爷爷教的。”
　　我也学着小姑娘抬头看着天，叹息一声：“唉，那我家婉儿一定学的不认真，认识的字才这么一点。”。
　　婉儿小脑袋摇了摇，认真说道：“哥哥说错了，婉儿学的时候可认真了，不过就去的次数少，所以学的少，婉儿可是很聪明的。”
　　听到了之后，我又叹了叹气，无论前世今生，学习都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