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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东京燃烧计划 / 第二章:吞噬

第二章: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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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一声巨响,炽白色的闪电切割积压的黑暗,大雨如注,单调沸腾的声音湮没这座混乱的城市。
  风咆哮在天地间,滂沱的雨水席卷着砸下。
  颓倒破败的高楼在狂流下剥落房漆,幽幽腾起的白雾衬着大地上奔行的人们。
  诡谲在幽然里漫延爬升。
  “砰砰砰!”
  马蹄奔踏的枪鸣,模糊的世界里,一个浑身笼在雨衣里的男人踏着激流的雨,对着前方一个拼命逃窜的男人抬枪连射,急促嚣烈的声响中,男人的胸膛爆出淋漓妖艳的血花。
  他扑通倒在皲裂的公路上,水幕溅起又落下。
  “救……救我!”
  他蛆虫般蠕动在十字路口,废弃的红绿灯下,一个耍着布偶戏的艺术家正声情并茂地起舞着。
  他与布偶对话,与布偶舞蹈,每一幕都是那么凝神专注,蓬勃的感情溢在斑驳的妆容上,惊心动魄而又孤独苍凉。
  “救救我,我有十年时间,整整十年!”男人的手抓住了他肥大的裤管,而后者雕塑般凝固着,自始自终,他的注意都没有被任何事情吸引。
  “没有一棵树在等我。”艺术家带着眉宇的苍凉对着左手支撑的玩偶深情说着。
  言语落定的一刻,他整个人如被子弹击中般颤抖,倒在满世界的风雨里。
  行凶的家伙拎着硝烟弥漫的手枪,讥讽不屑的看着这荒诞的一幕,他走了上去,一脚踩在男人的脑袋上。
  “看清这世界了嘛,弱肉强食,只有吞掉其他人的价值,你才能活下去!”他看着男人在窒息的痛苦中死去,俯身去汲取后者足足十年的时间。
  光芒在手中一个内植的腕表闪烁,数十万像素组成的数字飞快跳动着。
  “十年!”他狞笑着,贪婪的目光又转向了倒地的艺术家,不知道那个疯子会有多少时间。
  他的杀心再起,越过尸体而去。
  艺术家闭瞌着双眼,任杀机割面,也木然不动,当真如一个死去的人一样。
  他神色愈发狰狞,临到近前时,艺术家陡然恐怖的直立起来,凶徒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天地是万线成帘的雨,艺术家优雅地欠身,声音低沉凝练。
  “自寻死路!”
  凶徒怒吼着,狠辣地甩出一片弹幕。
  “演出结束了。”
  艺术家微笑着,浑身骨骼咔咔地作响变位,他的身形在一瞬间如山包般隆起,子弹撞击上去,溅射出剧烈的火花。
  凶徒瞳孔骤然收缩,手中枪声不断,弹壳坠地至到空匣,也没给敌手造成一点伤害,巨大的恐惧包裹了他。
  枪簇般的利齿撕裂灵魂,诡变的艺术家如蟒蛇般张开了牙口,足足七十公分的口腔在凶徒的眼前裂开。
  “怪物!怪物!怪物!”
  凶徒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黑暗和粘稠的唾液爬满了他的身体。
  痛苦的嚎叫在短时间里压住了风雨雷电,血沿着雨流了满街。
  ……
  “自时间货币体系推出后,贫富差距愈演愈烈,短暂的繁荣后是尖锐的矛盾,社会动乱不堪,各市犯罪率居高不下,针对萧条破败而展开的东京燃烧计划只是暂缓了矛盾爆发的时间,昔日被誉为救世主的源长野也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恐怖袭击、灵异事件、超级罪犯,世界正处在崩溃和革命的边缘。”沉重的声音从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下一秒戛然而止。
  一只粗糙的手关闭了它。
  “吃饭都心不在焉的,怪不得只能是个小警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鄙夷地看着圆桌对面的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高岛隆,还有他的好兄弟,黑泽。
  “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扯到我的工作上了,我虽然只是个警员,但我已经很努力了。”高岛隆皱着眉头。
  “再努力有什么用,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跟了你这么个废物!”女人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给不了你什么,可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丈夫!”高岛隆将发霉的筷子重重按在桌上。
  “怎么了?”女人挑眉,“长本事了是吧,有本事就去外面赚钱啊,在家里欺负个女人算什么能耐?”
  “你……”高岛隆拍桌怒起。
  “你什么你,想打我不成?来啊,我会怕你?”女人不屑一顾。
  夫妻二人争锋相对,火药味弥散在空气中。
  “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啊。”黑泽堆着有些难看的笑容,起身劝架。
  其实他很想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脸上,可高岛隆自家的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乱世里,还是平平稳稳的最好。
  “和他在一起就不可能有兴的时候,你瞧他那样子啊,活脱脱一个废人!”女人得寸进尺,丝毫不留面子,话语尖利刺人。
  “嫂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黑泽站起身来,不易动怒的他,也是有了火气。
  “我家男人没本事,就喜欢把些狐朋狗友往家里带。”女人指桑骂愧。
  “呵,”方默冷笑,“自己没本事就降罪在丈夫身上,用着些狐媚之术去勾三搭四,你以为高岛隆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说而已,有你这么个妻子,高岛隆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你……你胡说!”女人涨红了脸。
  “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平凡渡过一生就有这么不甘嘛,怨天尤人,你真以为高岛隆欠你的啊?”方默字字珠玑。
  “滚!你给我滚!”女人恼羞成怒,一手直指着门外。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一直沉声不语的高岛隆吼了起来。
  “你竟然帮着外人说我,”女人带着哭腔,声音哽咽,“这日子没发过了!”
  做作的哭声随之而起,高岛隆的情绪被推倒了高点,他实在是不想再过这种卑微狼狈的生活了,他想怒起,可开着门缝的房里却流出孩子的大哭声。
  那是他不到一岁的女儿。
  满腔的怒火在响起的哭声里熄灭,高山隆低垂着眼帘,长长地叹了口气。
  黑泽平稳自己的呼吸,拍了拍高岛隆的肩头,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我先走了。”
  “对不住了,兄弟。”高岛隆眼神复杂。
  “我知道。”黑泽起身离去。
  房门推开的一瞬间,湿冷的风沁入了骨头里,周遭都是破败的建筑亦或者随手搭起的板房,天空是浓重的夜,残月零碎的光落在泥泞的地面,暴雨过后的城市薄凉而又惨淡。
  “东京沿边地区的秩序最为混乱,务必注意安全。”高岛隆叮嘱道。
  黑泽点头,裹紧浑身的衣服,而后带上房门,钻入了茫茫黑暗里。
  婴孩的哭声湮没房间,再没有言语声,男人点燃了一根劣质的香烟背对着女人枯坐,后者轻蔑地看着他颓然的身影,心里的抱怨铺天盖地。
  不多时,婴孩的哭声自行消散了,她的目光被一张贴在窗玻璃上夸张堆笑的脸给吸引住了。
  那张脸笑着,流出了满嘴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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