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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寂静的秋雨》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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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天使殿,一个辉煌堪比艾尔王宫的地方,被金色的旋律萦绕着,昭示着它的优雅、高贵、以及圣洁!
  从贵族学院赶来求助的众人,匆忙走过圣天使殿前的立柱长廊,停在那两扇高大的金色木门外。
  “圣侍,恳请您向诺伊贤者汇报一声,她的侄子,雷恩,昏迷不醒,需要救助!”纳查鞠了一躬,恭敬说道。
  “跟我进来吧!伤者为重”殿堂门外的侍者认识这几个艾森美家的孩子,引着一群人去向贤者侧殿。
  维娜见到姑妈的那一瞬,便哭喊道:“姑妈!雷恩他又昏死了!”
  诺伊贤者有着和维娜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一身素装迅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和上次很像!”纳查回道。
  艾森美.诺伊脸色凝重,像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把雷恩放到治愈台上,你们先出去吧!”
  入殿的众人闻言,退出了贤者的侧殿。
  她走流程般,施展了一道治愈魔法,随后摇了摇头。雷恩情况和上次昏迷时一样,身体没有丝毫异样。
  “又是灵魂出了问题吗?”诺伊自言自语。
  治愈魔法不见效,她又尝试着施展一道“心灵安抚”。
  果然,苍白的脸庞上恢复了一丝血色。诺伊见状,再次施展更高阶的心灵魔法。
  漫长的施法过后,雷恩“啊”的一声,猛地从治愈台上坐起,将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整颗苹果。
  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在脑海里盘旋,要把弱小的灵魂撕碎。
  黑暗中掺杂鲜红,像血一般红!
  雷恩的双眼里早已毫无人性,彷如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诺伊靠过来,缓缓抱住雷恩,将他揽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小雷恩,没事的,没事了……”
  姑妈轻柔的声音,将雷恩从黑暗中拉出来,他开始颤抖,浑身流着冷汗。
  恐惧持续了许久,久到忘记时间,等他稍微好些时,才缓缓开口:“姑妈,人真有转世么?”
  “可能会有吧!圣天使的眷顾下,所有苦难都会被圣辉燃尽!”诺伊回忆起很多事,缓缓问道:“小雷恩现在还做噩梦吗?”
  “偶尔还是会做。”雷恩一脸苦涩的神情。
  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经常会梦见那暗无天日的种种,那时候的姑妈还未事于圣天使殿,总会在半夜里陪着他,一直到天亮。
  雷恩的眉头纠成一团,“我好像忘不了上辈子的事情!”
  “一切都是圣天使的安排!苦难都会结束的!”诺伊将脖子上挂着的水滴状蓝宝石取了下来,挂在雷恩胸前。
  “我的小雷恩,一些事如果无法忘怀,那就埋葬在心中吧!当你不安的时候,这颗玫瑰露珠会带给你安宁!”诺伊又像在祝福,给了雷恩的额头一次轻吻。
  片刻后,诺伊又拍了拍雷恩的后背:“好了!整理好心情,维娜他们还在担心你,艾森美家族的男子,要拿出威昂的气魄来!”
  雷恩认真地揉了揉脸,恢复往日的模样,他从治愈石台上跳下来,歉声说道:“又给姑妈您添麻烦了!”
  诺伊莞尔一笑,摇了摇头。等到孩子们进来和她道过别,离开之后,她才喃喃自语道:“转世么?小雷恩!艾森美家族的命运就要靠你了!”
  来去匆匆,圣天使殿正门外,雷恩又上了马车,往学院回返。
  胸前的“玫瑰露珠”吊坠,浸润破旧的灵魂,之前的恐惧渐渐淡去。
  “雷恩,你到底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维娜关切道。
  “没事,紧张的,老毛病又犯了。”雷恩苦笑,他当然不会把属于他的秘密和别人说,除了姑妈,谁也不行!
  维娜气急,回想起大礼堂里发生的事情,愤愤斥道:“你!丢死人了,这下好了,升学典礼被你搞杂了!”
  “我……我很抱歉,要是维娜你上台就好了。”雷恩沮丧着脸。
  维娜越想越生气,激愤之下,错乱开口:“果然,艾森美家族养不出这样的废人!”
  雷恩深呼一口气,应了一声:“哦!”
  纳查在旁边连忙打岔:“维娜你说什么呢?”
  “该死的拉闸!你别替他说好话!所有人都对他期待满满,他总是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撑得起家族,撑得起艾森兰公国!”
  “维娜!我好歹也是你哥哥,不要总是拉闸、拉闸的喊!”纳查又扭头望向雷恩,搭着他的肩膀道:“雷恩,妹妹的话别往心里去,你知道的,她一向要强,又碍于女孩子的身份,在家族里,压力也很大!”
  “没事,拉闸哥。我早就习惯了啊!”雷恩笑到。
  “你!”
  ……
  在少年们纷纷扰扰的争论中,白金色马车又回到了贵族学院。由于姑妈的魔法施展过程有些长,等到几人回来时,夜色已经降临。
  雷恩很少在晚上出来活动,但今天是升学典礼,晚上有整个学院的大型舞会,身为一个有修养的大贵族家的成员,缺席总归不太好。
  所以,雷恩硬着头皮走向学院的主宴会厅,准备露个面就离开。
  “呦!那不是今天上午晕倒的那小子吗?”
  “又醒过来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不用说,又是紧张晕倒的!”
  “哈哈哈!可真是……有趣!”
  刚进宴会厅的维娜,脸上已是青一阵紫一阵,与雷恩拉开一大截距离,仿佛和他一起是件丢人的事。
  “呃……雷恩,我先过去了,那边有几个朋友,我去打个招呼!”纳查同样闪身先走开。
  “唉!”雷恩叹着气,这里好像没有他的朋友。
  对于贵族来说,勇气是不可或缺的一种品质,谁都不想和胆小懦弱的人做朋友。
  雷恩在这偌大的宴会厅里转了一圈,迎到许多嗤笑的目光,他有些紧张,但还没达到头晕目眩的地步。
  或许因为有了“玫瑰露珠”的加持,他能够顶住压力,淡忘那些不好的事情。
  他觉得百无聊赖,在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找不到归属感,便默默离开了。
  明亮的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耳畔没了宴会厅里慵懒的音乐,瞬间轻松许多。
  趁着现在的灯光璀璨、夜色正亮,想在贵族学院里逛一圈。
  贵族学院凝结了从古至今的大智慧,每块石头仿佛都经历过沧桑。在艾尔王国千年的历史沉淀后,这里成了智者的殿堂,魔法师的摇篮。
  雷恩在普院三年所学的知识,上到天文,下至地理,还有这个时空特有的氪元魔法知识。
  一切都在为以后做准备,有氪元亲和的人,将成为万众瞩目的魔法师。没有氪元亲和的人,也会成为受人敬仰的智者贤能。
  无论如何,贵族学院所出的人才,个个不凡!
  雷恩是否有所成就,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没等到进入高院,他的成绩不达标,便被贵族学院劝退了。这样的事在学院里常有发生!
  不知不觉间,漫步来到贵族学院的音乐厅。隔着水晶墙,一架古朴的木质钢琴映入眼帘,打断了雷恩的思绪。
  那钢琴引起陈旧的怀念。雷恩愣了许久,缓缓向前迈开步子。
  音乐厅的大门没有关,准确说,这里二十四小时向学院师生敞开。此时,人们都在主宴会厅参加舞会,音乐厅里空空如也。
  雷恩轻手轻脚进了门,走到那架钢琴前,缓缓坐下去。
  思绪在这一刻,又飘向很久很远的地方。
  于是,黑白琴键跳动起来,旋律开始在夜色里悠扬回转。
  一个个音符,像是从天空的云朵上,随着细雨飘落下来,又裹到秋风之中,潜入淡淡的夜色里,欲将万物安抚入眠。
  《寂静的秋雨》在立秋后的夜里如大海般宁静,那是雷恩在祭奠过去…
  “啪啪……”曲终,掌声从身后传来。
  雷恩猛地回头,却见到少女一袭金色长裙,站在他身后。
  “是贝尔公主啊!什么时候出来了?”
  “原来雷恩哥哥会弹琴?我都不知道呢!”
  “也就瞎弹,让公主笑话了,哈哈。”雷恩收回放在琴键上双手,干笑了两声。
  “雷恩哥哥什么时候这么陌生了,叫我贝尔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不比小时候啦!都长大了!”
  伊莎贝尔听到这番话,有些气恼,撅起小嘴。
  “好吧,贝尔倒是没怎么变!怎么?舞会无聊,溜出来了?”
  “是啊!和以往一样,没什么意思,有些人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怎么能像苍蝇,贝尔可是朵玫瑰,那些围来的人应该像蜜蜂才对嘛!”雷恩随口说着,脸上展开恰到好处的笑容。
  贝尔脸颊涨得通红,似乎察觉自己先前的比喻不太恰当,“你……!不跟你说了!”
  “对了,雷恩哥哥的身体怎样了?上午莫名摔倒,吓人一跳!”
  雷恩的欢快瞬间变成了沮丧,“我没事,紧张的,大家都知道的,我一紧张就会晕倒!”
  “哦!”贝尔应了一声,不知信是不信。
  “雷恩哥哥,明天的第一次氪元启蒙,要加油噢!”贝尔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步伐轻快地离开了音乐厅。。
  雷恩望着这个比他小几个月的瓷实少女,又联想到和她同月出生、一样精美绝伦的妹妹,满脸宠溺的笑了。
  转眼间,已经来到这里十四个年头了,当初那个乖巧的维娜也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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