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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大道两边的杉树高耸挺拔,郁郁葱葱,勾起初曦许多儿时的回忆。他和伙伴们在树林里捉迷藏、烤土豆地瓜、埋宝藏。那时候觉着树林很大,一双脚在草丛里狂奔,半天也跑不出去。晚上风吹动树叶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几个小小的身躯就会迅速抱团。
如今看来,这林子甚至都不能称为林子,不过是排列有序的三行树木,面积也不大,站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最里面的围墙。
儿时噩梦里的故事地点忽然变得单薄渺小,使得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渺小许多。
福泽教堂在道路的尽头,德国巴洛克风格,梅花形十字架雕刻简单,穿插的曲面和椭圆形空间搭配得恰到好处。
这里在二战结束后就没有主教和神父了,说是教堂其实名存实亡。不过,二战时神父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这个传统保存至今。在东上相市政府的扶持下,变成福利院。主教堂作为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也被保留。
——
院长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为人和善可亲。没结婚也没孩子,烧得一手好菜。此刻,她正坐在初曦面前,虽已年老,笑容和手艺却没变。
“慢点,慢点。”女人一边‘咯咯咯’笑,一边叮嘱他。“打小你就这样,那时候十几个人抢饭吃,现在也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唔唔,这么吃,唔唔,香!”他又猛扒了几口饭。
原来他并不是只吃披萨,只是不想因为别的味道而忘掉这个味道罢了。
“再来一碗!”
“你在学校吃不饱?”女人皱起眉头,“我听闻西上相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啊,北辰大学也是名校……”说话间已经盛好一大碗饭递给他。
“学校的饭,唔唔,怎么比得上我范姨!”
范姨许久没听到夸赞,脸上乐开了花,“嘴比小时候更甜了,要不是你性子犟,哪家也不愿意去,现在说不定就是什么集团的小少爷了,再不济也能在工薪家庭……”
“范姨~!”
“好好,不说。”她挨着他坐下,眼里一世温柔,“这批孩子就你最有出息,小小年纪考上了大学。”
“咳,噗……没有没有。”他觉得心虚,猛喝几口水压惊。
“不好意思了?”
“啊?呵呵……”
“嗨,这是好事,我常跟院里新来的孩子说,拿你当榜样呢。”
【您要是知道我去了怎样的‘大学’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把脸埋进碗里。
“真是大了,我刚才看都比我高了。人也帅了,当年你父母怎么想的,就那么把你丢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现在他们要是知道肯定能后悔死。”
“像您说的,可能有苦衷吧。”
“是吧。”她眼神放空,似乎在回想很久之前的事。“对了,上次你来就想给你的……”
说完起身穿过后院,走进一间矮房子,半分钟后,小跑回来。
“这东西是跟你一起送来的。”范姨递过一个红布包裹,有些陈旧,“之前你太小,我就先保管了。后来你大点,想给你,你又总吵着找爸妈,我就没敢。现在,是时候了。”
他两只手在身上来回蹭,心提到了嗓子眼。
包裹不是很重,背面打着漂亮的蝴蝶结,还夹着泛黄的纸条。
【麻烦您照顾好他。】字体娟秀。
“这是?”他声音颤抖。
“我猜是你母亲的。”
“真好看。”
“是啊,比你狗爬的字是好太多。”
“范姨~!”
他嗔怪,心里却比刚才松快许多。
他小心翼翼解开,整整齐齐包了三层。里面有一条银色链子拴着一个黑瓶子。他拿起来晃了晃,似乎有液体。去开瓶盖,结果指尖一阵触电,立刻让他打消念头。
【神语者?】
没错,那的确是神语者的气息,和擅长禁锢法的瑶光有点相似,但又不一样。
“怎么不打开看看?”
“啊……可能是放太久,打不开。”
“我试试。”
范姨接过去,试了半天最终放弃了。
“过几天你去找找人,总能打开的。”
“嗯。”
他看着瓶子有些纠结,常人肯定是无能为力,自己又不得其法,瑶光……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要把身世告诉对方。丙组人的过去,大家像说好一样,互相不打听。
——
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范姨,那是他为数不多出任务的劳务费,以及那个人答应他的生活费。
离开福泽教堂,天色已晚,他朝彩虹堂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不好意思!”
“啊啊,好的,是啊,没问题。”
“哈?”
“对啊,我要出差。”
……
估计又在跟哪个勾搭上的小姐姐打电话。
“喂!你这家伙!”他一把搂过他,宝格丽的钻石表盘怼在脸上“晚了整整五分钟。”
“我不是故意的。”箍住脖子的手有点紧,他连连告饶。
“守时懂不懂?”
“你自己还不是经常迟到。”
“说什么?!”
“啊啊啊!我错了!对不起!”
要是能动,他现在肯定对着他90度鞠躬。
两人扭打着走上人行道,一个黑影忽然从空中跳下,申开阳反应慢了半拍,没来及发动瞬移。
“啊呀!”
初曦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
“暂时……没吧。”
他瞅瞅自己健全的四肢,不太确定。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除了变成四瓣的屁股他甚至怀疑黑影是自己的幻觉。
“不好!我东西呢?!”他大叫大跳,不停掏弄上衣口袋。
“什么东西?”
“我一直贴身放着的,怎么会不见了?完了完了,那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啊,我发过誓,我在它在,我亡它亡!不对,我亡了它也得在!”
他急得到处乱窜,申开阳好不容易抓住,一巴掌呼上去。“你冷静点!”
“你想想最后见到那东西是什么时候。”
“就刚刚啊,你勒住我的时候,我怕你抢还特意摸着来着。”
他一个白眼翻上天,“那就只能是那个黑影了。”
“谁?刚才那个?它为什么抢我东西!”
“我怎么知道,不过……”
它是“自己人”没错,如果不是玄机堂,那就只可能是……
好么,他们还没找过去,对方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
“走!”他拉着初曦。
“去哪儿?”
“妈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