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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修途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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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爷爷,我回来了!”
  从水潭回来的洛天极,此时正站立在那小小茅屋前,抬头朝着那大门紧闭的屋中大声叫喊道。
  声落许久,那屋中方才响起了回音。
  “进来吧!”
  还是那般苍老非常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时,他已笑颜逐开的推门走进了屋中。
  小小茅屋里,家用摆设异常简陋,唯有一张木制的桌椅,以及一张破败的小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那墓老人,此时此刻却正双目微闭,盘膝入定在那床沿之上。见他这般,洛天极顿起好奇之心,睁着那对明亮至极的大眼睛,快速来到跟前。
  “墓爷爷,你这是?”
  少年微显稚嫩的声音,传进老人耳中,只是老人依旧盘膝而坐,纹丝不动,也不回话!见状,洛天极就不敢打搅了,只是开始细致的观察着老人的动作。
  老人双手凝结着某种奇特的印记,正不紧不慢的变化着,直到现在,离近观看的洛天极才发现,老人此时此刻的身上,总有一种气息在流动,这股气息无形无质,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它的存在。
  少年心中惊奇,不禁产生了一种想要与之接触的想法,于是便暗自伸手前往老人身边触摸,想要以此来感应到那气息流动的痕迹。只可惜,他的想法注定成空,因为老人在这一刻,缓缓的睁了看眼,苏醒了过来。
  似乎是察觉到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着一丝讶异,洛天极顿时尴尬的摸了摸鼻翼,解释道:“墓爷爷抱歉,打扰你了,但其实我就是好奇之下情不自禁的伸手,可没别的意思!”
  “天成,我问你,如果有一条崭新的道路,可以改变你一辈子,让你走向那不一样的世界,可是这样,却会让你一生活在生死考验之中,稍不留神就会身死败亡,你,会怎么选择?”
  “记住,仔细想好了在告诉我你的最终抉择,千万不可马虎回答我,明白吗?”
  忽然间,这段莫明的话,奇妙的响在少年的心中。
  在这一刻,老人瘦弱的身体上突然涌现出的前所未有的凝重感,一瞬间压迫在了洛天极身上。只是让老人感到意外的是,少年面容之上,除了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外,竟是丝毫没有惊讶流露,就好像少年早已知道他会说什么一样。
  其实不然,洛天极对于老人方才这番话中的含义,是半知半解的,但是经过了这些年来,老人在他身上用的某些奇怪东西后,洛天极心中就有些明白了过来。
  或许这个世界,并不如我所想这般狭义!
  “墓爷爷,你的那个世界,很大吗?”
  洛天极思索许久后,却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话,而是改口这般反问道。
  老人闻言,心中不由一愣,旋即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
  “很大!”
  “有多大?能比万壑群山还大吗?”
  “没错,比万壑群山还大,而且,那里是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你甚至能有机会看到山河人间的边缘地域!”
  老人耐心的回答,解决了洛天极心中那许多年来所积累的疑问。这一刻,他不在犹豫。
  “墓爷爷,我已经选好了,我选择另一条路!”
  老人一愣,容颜上浑浊的双目之中不由流露出一抹隐喻的紧张,随即连忙问道:“哪一条?”
  “这一条!”
  这一次,少年没有面对老人,而是转过身去,伸手指了指上头那被屋顶所遮蔽的天空!
  见他所指,老人双眼之中闪过一抹奇色,随后竟是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成,你可无悔?”
  “绝不后悔!”
  ……
  晴空万里,烈阳当头!小小石村中的茅屋前,一老一小二人正面对面的说着什么!
  “天成,你记住,从今往后,你便是真正踏入了修仙之途,而一旦成为一名追寻仙道的修士,你必须要面对的生死危险,将会数不胜数,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忧,因为在这期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老人虽白发苍鬓,容颜迟暮,可那声音一出,却是声如洪涛,丝毫没有了平常的虚弱之态!
  话语间,洛天极甚至还能清晰察觉到,如今的墓爷爷,所带给他的感受似乎真的不一样了!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洛天极知道,墓爷爷依旧还是那个墓爷爷,现在自己之所以会觉得他变了,乃是因为以前自己所不知的秘密,在今天都一一被他说得明白了!
  “墓爷爷,你放心,我洛天极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不存在会半途懦弱退缩的时候!”
  十四岁的少年,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中,此刻正绽放出一股无言的力量,老人满意一笑,对于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洛天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性格。
  这是一个顽强,且执念很深的小家伙,而修仙一途,有些时候,执念的深浅,才是决定你最终能走到何种地步的先决条件。
  “修仙一途,不仅是刻苦为本,其中尚还兼具天赋与选择,每一个人,自出生开始,都有机会踏入修仙,只是你最终能否真正成为修仙者,最主要的因素便是你的天赋!你的天赋,是唯一一个决定你能不能成为修仙者的东西。”
  老人说得极为认真,而洛天极也听得非常仔细,对于老人所讲的这些话,他一字不漏的全部记在了心上!
  “天成,接下来你听我指示去做,让我看看你如今的天赋,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是!”
  少年表情十分严肃的应道!
  老人笑了笑,再次说道。
  “现在,你先抬起右手,把右手手掌平摊开来,然后闭目运气,细致感受一下四周的气流!”
  老人话落,洛天极深吸一口气后,便已照做了,随着他平摊右手,双目微闭,然后用心感应四周的一切时,老人却突然伸出一指,轻点在少年眉心,伴随着一抹无形的微光出现在少年眉心处,旋即便见洛天极那平摊开来的手心之中,竟是突然青光浮现,待到光芒消散之际,一颗颗如珍珠一般的青色圆球,就那么凭空凝聚出现在了洛天极的手心之中。
  漂浮在洛天极手心之中的青色珍珠一样的东西,细数之下,竟有十九颗之多。望着眼前的神奇青色小珠,老人的目光里,顿时闪过一抹震撼!
  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料的缘故,他的震撼没有持续太久,可那双目之中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大放光彩了!
  “天成,睁开眼!”
  老人强忍心中感受,对着洛天极呼唤道。
  少年闻声,立刻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双眸,随后浮现在他眼前的第一景象,自然就是那手心之中的青色细小珍珠了!
  望着眼前奇异无比的青色珍珠,洛天极顿时兴奋的睁大了双眼,问道:“墓爷爷……这……这些是什么?”
  “此乃灵源,便是你的天赋强度所示,灵源越多,就代表你的天赋越强,而你的天赋越强,则就表示你往后的修炼越快,也越容易!当然,这个容易,也是相对的,毕竟,修炼一途,千难万险、生死徘徊之中,又何谈容易呢!”
  老人放下了手,而随着他放手,洛天极手心的青色小珠,也就全部缓缓消散而去,随后,老人轻抚了一下下颚花白的胡须,轻轻的说道。
  “那墓爷爷,我这种程度的灵源,所代表的天赋是高还是低呢?”
  洛天极十分紧张又万分期待的看着老人问道。
  闻听此话,老人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神秘色彩,随即笑了笑,望着他道:“也就一般吧!比起一般修士,或许也能高出那么一点!”
  闻言的洛天极,原本万分期待的表情,一瞬间顿时哭丧着脸,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这丝失望,并没有维持多久时间,因为他始终坚信,只要自己努力坚持修炼,哪怕自己的天赋平庸,他也能追赶上那些所谓的天才!
  其实,洛天极有所不知的是,在这一点上,老人还是向他隐瞒了一些,要知道,寻常修仙者,灵源能达到五颗之数的人都是寥寥无几,而一些被称作百年天才的人物,能上十二颗便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了,如洛天极这般拥有整整十九颗灵源的少年,那已经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了,也唯有一些超级传承家族的天才人物,方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这也是为什么老人一开始的时候会表现得那般震撼的原因所在,因为以洛天极现如今的天赋,就算放到他原来的家族中,也是足以震撼全族的人物。
  《天习录》,果然名不虚传!
  老人目光深远,独自在心中暗暗感叹道!
  曾经,他第一次见到洛天极时,当时的少年天赋灵源也才九颗罢了,而这些年,经过《天习录》的改变,没想到竟真的能够生生让他的天赋往上提了十颗灵源的恐怖程度,这等比逆天都要困难的事,《天习录》这部古籍,居然真的做到了!
  《天习录》乃是老人曾经在一座神秘遗迹之中寻到的古书,依照上面的描述,老人发现这部古书竟能改变一个人的天赋,要知道,每个人的天资从一出生开始,就是命中注定了的,而想要改变天赋这等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比之凡人登天都还要难上加难。
  原本是对上面描述的方法噗之以鼻的,但最后,正处在人生低谷的墓老人,还是决心试一试,于是,他就来到了这万壑群山之中的小石村,并且收养了当时的村中孤儿——洛天极!
  从此,按照《天习录》记载的方法,老人把一切都用到了洛天极的身上,这一晃十载春秋,转眼而去,直到今时今日,他在发现了洛天极身上的变化后,才真正决定让他从此踏入修仙者的世界!
  当然,在告诉他一切之前,老人是给了洛天极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要么安安稳稳的在这小石村过完这一辈子,要么从今往后踏入长生之道,最后,洛天极也没让他失望,选择了第二个抉择!
  尽管一切都在老人的预想当中,但当他重新替洛天极测试天赋时,他还是大大的震撼了一场,他原本想,《天习录》再怎么逆天,最多也只能是提升三到四颗灵源罢了,没想到的是,《天习录》比他所预想的还要恐怖,居然真的足足给洛天极提升了十颗灵源!
  只可惜的是,根据《天习录》记载,改变天赋这样的逆天之事,改变之人的年龄绝对不能超过五岁,否则的话,《天习录》的方法就会完全失效!
  曾经老人也不信,更是暗中尝试了很久,果不其然,那些被他喝下去的灵药汤,的的确确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好像他喝的是一种普普通通的凡俗绿汤一般!从此,老人便放弃了把《天习录》用在自己身上的想法,转而把全部心思精力,都花费到了洛天极的身上。
  想到这里,老人在心中缓缓隐去了那无言的震撼,随即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凝重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逆天古籍,是万不能流传出去的,否则的话,哪怕是那些传承万载岁月之久的家族势力,都会争先恐后的来抢夺《天习录》吧!
  于是,老人从今往后,便决定把这个秘密,完全埋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让它从此,不见天日!
  当然,对于这一切,现在的洛天极自然是一无所知,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无条件的信任老人,这才让老人能够这般全心全意的对他!
  毕竟,没人愿意真的全心全意的帮一个完全不信任自己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切,或许也是洛天极的机缘吧!!
  当然,最终能够成就洛天极的因素,有一大半还要归功于万壑群山,万壑群山地处山河人间最偏僻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始丰茂,无人涉足,在这重重荒芜大山之中,所孕生的天材地宝无穷无尽,更是种类繁多,这就为成就洛天极所需的许多灵药草,提供了出处,不然的话,单凭这十年来洛天极所消耗的《天习录》中记载的药草,都要花费无穷无尽的财力,而《天习录》上面的有些药草,在修仙者的世界里甚至是非常稀少,可在这万壑群山之中,居然是随处可见。
  这,或许也是洛天极的气运中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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