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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斩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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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就要上前敲门。玄奘甩手就是一道佛光落到他头上。
  佛辉照映之下,悟空虽然还是猴样,却也面目和善了许多。在身上华丽僧衣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清圣庄严,不凡气质流露表面。
  悟空回头看向同样气机隐显,越发和善俊朗,俨然得道高僧在世的玄奘,有些奇怪道:“师父这是干啥?”
  玄奘一脸严肃道:“我等得道高人,就要有高人的气质,凭气质就可折服于人。悟空别问了,快去敲门。”
  悟空道一声:“师父就是有些歪理。”上前敲门。
  庄门打开,露出一个须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
  老者看到悟空猴样,当既心中一惊,又看见站在悟空身旁的玄奘,两人周身淡淡佛光辉映,面目和善,不凡气质流露表面,心中一定。
  却见玄奘开口道:“老施主,贫僧自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求经而去,路过宝地,眼见天色已晚,特来贵府借宿一宿,明早天亮就走,万望方便一二。”
  言语之中,自带一丝天地助力,另人不自觉地心生信服。
  老者闻言,也不拒绝,迎了两人进去。
  期间,老者问道:“不知二位法师如何称呼。”
  玄奘淡然回道:“贫僧法号玄奘,又号三藏,自大唐来,便以唐为姓。”又指向悟空道:“这是我徒弟孙悟空。”
  悟空也学玄奘淡然开口道:“你却是个没眼色的。我是齐天大圣,你们这里人家,也有认得我的,我也曾见过你。”
  老者奇道:“你在那里见过我的?”
  悟空道:“你小时曾在我面前扒柴放牛,还与我摘了野果吃。”
  老者道:“你这厮胡就是说!你在哪里里住?我又在哪里住?我怎会来你面前扒柴放牛?”
  悟空见他还是不记得,又道:“你是认不得我了,我本是这两界山石匣中的大圣,你再认认看。”
  老者闻言,细细看去,方才恍然醒悟道:“你倒真像他,但你是怎么出来的?”
  悟空将听从菩萨之言,等待唐僧揭贴脱身之事,对那老者细说了一番。
  老者这才下拜,将唐僧请到里面,又唤老妻儿女前来相见,言说方才之事,个个似是欣喜。
  又命人看茶,茶罢,似有些感慨,问悟空道:“大圣啊,你也该是上年纪了?”
  悟空回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老者道:“我痴长一百三十岁了。”
  悟空便道:“还是我的重子重孙哩!单说在这山脚下,已经五百余年了。”
  老者道:“是有,是有。我曾记得祖公公说,此山乃从天降下,就压了一个神猴。只是到了如今,你才脱得困顿。
  我小时候见你,你头上有草,脸上有泥,我也不怕你;如今脸上无了泥,头上无了草,回复原来神仙面貌,我却是记不得了。
  不过,大圣能脱身,得以自由,可喜可贺。”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老者又备了斋饭。用过斋饭,安排玄奘二人住下。
  次日一早,天刚放亮,玄奘两人就辞别了老者一家,西行而去。
  此时已是初东,天气微寒,却也难阻玄奘西去,山岭之间风光各异,险峻平缓各不相同。
  行了多时,忽然,路旁呼啸一声,弹跳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阻住玄奘两人西行去路,大喝一声道:“那和尚!哪里走?还不快快交出行礼马匹,饶你一命!”
  玄奘淡然望去,六人只是凡人,筋骨强健,看持武器的姿势,举动之间的劲气流转,颇有些武力。但也只是凡人。
  玄奘按住白马,淡然开口道:“汝等只六人,敢在此劫道,想来武力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六人见玄奘神色淡然,顿时大怒道:“那和尚找死!还不快快下马,乖乖交上行礼。”
  说着,竟然冲上前来,似是要抢夺行礼。
  玄奘徒然眉头,庞然威压突现,六人承受不住压力,只在瞬息间就化作满地血肉。
  玄奘看着满地血肉,皱着的眉头却未曾放下,道一声:“阿弥陀佛”,清圣佛辉放出,照遍天地四方,无任何不妥之处。
  悟空有些奇怪道:“师父这是干啥?刚刚怎么一下就把那六个贼人打死了?”
  玄奘迟疑道:“方才他六人奔向我二人时,为师心中徒然生起一丝警兆,故直接动手,可现在看来,似是无碍。罢了,走吧。”
  两人随既又西行而去。
  一路走过,山岭野径难行,荒草灌木阻挡,玄奘轻轻皱眉,看向悟空。
  悟空铁棒在手,也看向玄奘。
  玄奘淡然一笑,开口道:“出来吧,此处应是汝等所设阵中,汝等阵势与天地格格不入,该是外域妖魔。不容于世的大阵,在此地困不住贫僧。”
  外界毫无动静,玄奘看了悟空一眼,悟空会意。
  身形一闪,冲天而起,一棒朝天砸去。
  同时玄奘一挥衣袖,收走白马,呛然一声,九杀斩业出鞘,一剑朝地斩下,万道金辉化出,无尽锋锐气息流露。
  棍击天,剑斩地,同时到达,两人又身形一闪,踏立虚空各自背对而立。
  到了此时,方有轰然巨响传出,原本虚无的天,在千里之上裂开几道裂缝,原本相对脆弱的地,也似本是一体般裂开。
  但转眼间又口恢复如初。
  一道声音传来,似是无尽欢喜,无端端地让人心中起喜意,诡异非常,喜声道:“不愧是齐天大圣,虽然当年太多的强者没有出手,不过五行山下五百年,还有如此实力,你也算一代强者了。”似是赞叹,似是欢喜,又似空洞无情。
  另一道声音传来,似是无尽忧愁,同样地让人无端心忧,忧声道:“不过金蝉子转世能有这般实力,真是让人意外啊。”
  又一道声音传来,似是无尽愤怒,怒声道:“怕甚么?他两人一个天仙绝顶,一个真仙绝顶。哪怕都有金仙战力,总还不是金仙。
  我等六人俱是金仙境界,单对单尚且不惧,难道还怕了他两人?”
  其余几人闻言均是大笑起来。
  喜,怒,爱,思,欲,忧。六种情绪无端自起,扰人不得清静。
  玄奘轻笑一声,道:“想来几位便是扬名域外的六根魔君了吧?能劳六魔君亲临,玄奘不胜荣幸。”
  炼化了金蝉子元神,同时也得到了金蝉子记忆,也知道了一些隐秘。
  比如,域外魔域,域外天魔,域外战场。也比如,真正存在的洪荒。
  而六根魔君,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乃依众生六根而存,皆有金仙境界,本身特殊,难以斩杀。
  如道经中言:人身因有六根,则有六识;因有六识,则有六尘;因有六尘,则有六贼;因有六贼,则耗六神;因耗六神,则坠六道也。
  可以说,只有众生在,则六根六贼不亡,六根魔君不灭!
  喜声又起,道:“身处此界终是有碍,不能引起此界大能注意,一起动手,运转此宝,斩他二人!”
  话音落,天地一变,昏暗沉闷,四处邪光,天地九方九根巨柱通天,大罗之威起。
  不同于先前的强,略强于如来金帖的神威,骤然间起,九柱之中有六柱射出六道邪光,三道袭向玄奘,三道攻向悟空。
  棍起大圣威,剑出杀念起,绝强的实力,挡下突来的杀机。
  然而,金仙与之大罗终是差了,大圣溅血,玄奘呕红。两人勉强定住身形,又是数道绝强邪光突至,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骤然,玄奘身上锦斓袈裟大放佛光,飞起罩住玄奘两人,便是后天灵宝也有些勉强,但终究还是挡住了。
  此时怒声又起:“我看你能挡到几时?”
  又是数道邪光,锦斓袈裟不破,但玄奘却是摇摇欲坠,口中不断呕红。
  悟空也运起全身法力,共同摧动锦斓袈裟,勉强僵持,情势危急!
  一时差算,竟是将近未路。
  玄奘声音自悟空耳边响起,三方急切,七分自信:“悟空,你独自摧动锦斓袈裟,挡住一波攻击,做得到吗?”
  悟空正色道:“可以!”
  接触不久,虽有师徒之名,但终是无历时日,不曾磨合,此时局危,竟是全然的信任。
  玄奘深深地看了悟空一眼,道一声:“顾好自己,为师不会有事。”又自信十足道:“那六根魔君只是分身,虽有此重宝,今日难免败亡下场!”
  说话间,又是六道邪光,更强上三分,显然几番未攻破玄奘防护,六魔君心急了!
  悟空周身裂开,口鼻冒血,但终究是挡下了。
  也正是此时,玄奘形身一闪而逝,昏沉的天开了一道口子,不是之前六魔君掩饰下悟空击出的假裂缝,而是真正的破开。
  隐约可见外面的世界。
  只闻得玄奘一声怒吼,炼化金蝉子元神之后的不朽根源,加持三大法则,暗动两大先天灵宝,又是一剑:“逝千秋!”
  时光长河虚影再显,浩荡奔腾,动荡诸天之意。逝水无情,化尽众生之念,再起斩业杀机。
  这一刻,这一剑,真正有了大罗之能。
  几声惊呼,是不敢置信,更是分身灭亡的余响,六根魔君,灭!
  玄奘又一剑破开即将愈合的重宝空间,带出重伤的悟空。。
  运转造化之法,治愈悟空伤势,锦斓袈裟悬浮,护住两人,九杀斩业暂时镇住先前魔者重宝,两件先天灵宝预备随时发动。
  预防着可能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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