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悟空

　　第十七章悟空
　　玄奘闻言也不拒绝，应下了法事。
　　刘伯钦一家见此也是十分欢喜。不知不觉间天色晚了，刘伯钦令人备了晚餐，邀玄奘共用。
　　玄奘入席一看，几盆烂炖的虎肉散着香气，木耳山笋色香俱全，十分诱人。
　　目光扫过刘伯钦一家似有深意的笑容，轻笑一声，竟然也不拒绝，道一声“请。”后，吃上了虎肉。
　　李道真自笑傲江湖世界离开以后，很少吃过东西，平时遇到也只是应付一下，随便吃两口，实在是境界高到一定程度，食物已经不再是需求，除非是天地灵物，否则仙神很少吃凡尘食物。
　　至于今天开吃，而且还破了僧人一戒，嘛，他又要装逼了！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只见玄奘几口吃掉一大盆虎肉，在刘伯钦几人满是异样的目光之下称赞道：“施主一家果然俱是非凡，什么山珍海味皇家供品也比不得这虎肉鲜美！”
　　擦试一下嘴角油腻后，又道：“施主请我食虎肉，我也回敬施主一物。”
　　说罢，周身泛起灿然佛光，整个人连代身后数丈方圆竟化作一方小世界，世界中央一片大陆陈列，日月星辰环绕运转。
　　一种拉近镜头的感觉传来，刘伯钦几人只觉得小世界的山水也近在眼前。
　　灿然佛光之中，只见一座荒山陈列，荒山百里，也只有几株杂草，三两矮树，忽然，一盆虎肉落下，洒落在荒山之上，转眼腐朽……
　　岁月几变，万古春秋，荒山早已成谷，虎肉落下原地也是几经变化，有巨木初生又腐朽，有夜鸟破壳，有野兽产子，终究又老死在原地……
　　又是无尽岁月之后，原地已是大海汪洋，唯有一座孤岛，几经风浪竟化作大虎之相，身躯蜷缩，似在沉睡……
　　岁月轮转，天地循回，这一个小世界走到了尽头。就在此时，外界天地异变，天降光羽，地产异香！
　　而玄奘所化世界毁灭之相也变了，不再是回归虚无，而是地火风水四溢，化作混沌，比之曾经虚无之相竟只差半分！
　　也正是此时，似大虎沉睡的海岛碎开，一团金光冲出，一股庞大吸力出现，尽纳天地毁灭之后所化的混沌气后，金光化作一只白虎，虽是白虎，全身却有数道金纹，神秘，繁复。笼罩金光之中，更显清圣，威严。
　　外界天地异象不止，而玄奘也再次显出身形，佛辉收敛，自身不凡气质却是不减分毫。
　　玄奘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既，自玄奘体内化出一只白虎，小猫大小，身上金纹繁复，稚嫩，可爱。
　　小虎睁开迷糊的双目，奶凶奶凶地叫一声：“吼~”
　　同时，外界天雷滚滚，响彻千里方圆，夜间竟有太阳升起，照亮四大部洲，一道昊阳金辉射下，落入小虎身躯，小虎周身气息一闪而逝，竟有金仙之威！
　　良久，异象消失，天时回转夜间，玄奘轻轻抱起小虎，轻笑道：“你倒是好机缘，天地为贺，先天圣灵。”又轻轻皱了皱眉道：“不过生而不朽，也不知是好是坏……”
　　小虎头一歪，一口咬到玄奘身上，玄奘丝毫未损，笑骂道：“还挺凶地，不过贫僧可不是好吃的，以后让刘施主养你。”
　　小虎看向玄奘，挥舞着小瓜子，又吼了一声：“吼~”
　　刘伯钦目中异色一闪而逝，玄奘境界之高，手段之玄妙，三界少有人及，金蝉子转世之身竟是更甚往昔，方才手段既便是他也不由赞叹。
　　…………
　　三十三天，通明殿上，太白金星将双叉岭上所见所闻以神通化出，满殿群仙心思各异。
　　玉皇大帝垂帘端坐，似是毫不关心。
　　突然，天地异象起，大日夜显，仙佛俱惊，高坐上位的玉帝也睁开双眼，周身泛起一丝气息浮动，似是超然时光之外，三十三天一寂，满殿群仙神情一肃，恭身肃静。
　　平天之冠载着无尽岁月，平静双目蕴含三界众生。玉皇大帝威严目光似是穿透无尽空间，看到了淡然坐定的僧者。
　　片刻后，淡然一笑，威严之声响起：“好一个金蝉子转世，好一个玄奘法师！”
　　殿上众仙不解其意，也不敢问，对视一眼，各自施展手段看向山岭。
　　…………
　　西天灵山，如来讲经，众佛听讲，佛音禅唱之声响彻云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突然天地异象乍起，盖过了佛祖讲法异象，众佛僧惊醒，如来停讲，目光穿透空间阻隔，看向双叉岭上。众僧见此，也各施手段，向岭上看去。
　　玄奘将手中小虎递给刘伯钦道：“这便是贫僧回礼，请施主务必收下。”
　　刘伯钦目光一闪，片刻迟疑后，又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躬身一礼，方才收下。
　　玄奘也不待刘伯钦开口，随手一挥，化出三柱禅香，递给刘伯钦道：“待到了明日，贫僧作法事，讲经文时需得点上禅香。”
　　刘伯钦收下禅香，开口道谢：“如此，便谢过法师了。”
　　玄奘淡然道：“应该的，刘施主，天色不早，贫僧也用过饭，就先歇息了。”
　　刘伯钦回道：“房间已经收经好，我送大师。”
　　玄奘回道：“有劳施主。”
　　见此，各方强者也各自收回手段。
　　通明殿上，眼见玉帝无动作，众仙对视一眼，太白金星上前一步恭敬道：“启奏陛下，那白虎天生便有金仙之能，更是先天生灵，天地为贺，当是资质不凡，该为天庭祥瑞。”
　　“太白所言甚是。”
　　“正是陛下大德，天庭祥瑞。”……
　　众仙纷纷复和。
　　玉帝却淡然道：“既是玄奘给了他，便与他好了。”
　　西天灵山，众佛僧均开口道：“白虎既是佛子玄奘造化而出，当为灵山护法圣兽。”
　　如来却说：“玄奘既给了别人，便是他人缘法。”
　　语罢，再次开口讲法，众僧虽有不解，却也敛心静听。
　　到了第二日，玄奘依言讲经，还是如原著一般，先净了手，与刘伯钦到家堂前拈了香，拜了家堂。玄奘响木鱼，点燃禅香，在仙佛造化的云烟之中，先念净口业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神咒，讲《度亡经》一卷。
　　讲毕，刘伯钦又请玄奘写荐亡疏一道，再念《金刚经》、《观音经》。念罢，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几卷，又念一卷《孔雀经》到了天晚时分。献了种种香火，化了众神纸马，烧了荐亡文疏，佛事便算完成了，众人各安寝。
　　玄奘此番讲经，无天地异象，却也中规中举。是夜，一丝幽冥鬼气落入感知，玄奘心知该是刘伯钦亡父托梦。
　　果然第二日一早，便见刘伯钦一家大小前来答谢，替他收拾马匹，都上前来拜谢道：“多谢长老超荐我亡父脱难超生，报答不尽！”
　　玄奘坦然受了一礼，再扶起几人道：“这是贫僧该为。”
　　用过早饭，刘伯钦带了三两家僮，与玄奘一同上路，走了半日，只见前面一座高山生得险峻。山有五峰，恍若五指朝天，直入青冥，巍峨大气。
　　刘伯钦此时开口道：“长老，前面的路需你自去了。”
　　玄奘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烦劳施主送贫僧这一程了。”旋即沉思片刻，又道：“那白虎虽生有金仙之能，底蕴天赋也自是不差，但终非自身修行所得，不可早早突破更高境界。”
　　“可以试试在自身体内开辟世界，方法我留与它了。”
　　“最好让它修炼一番，自然而然破境，虽然先天圣灵只需成长便有大罗境界，但空耗底蕴总是不好。”
　　刘伯钦闻言，也诚声道：“谢过大师指点。”
　　玄奘点头，看向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细犬道：“狗子，你家主人已经有了别的狗子，要不跟着贫僧混？真仙，天仙境界的野味也有的常吃。”
　　那细犬闻言，偏头看向玄奘，翻了翻白眼，三分不信，七分迟疑。
　　几位家僮对视一眼，各自憋笑。
　　刘伯钦也是暗自恼怒，沉着脸看向自家细犬。
　　玄奘见此，轻笑一声道：“施主回去吧。”随既翻身上马，白马自行，前路自开，渐渐北偏而去……
　　刘伯钦轻咳一声，道：“咳，大师走偏了，那是西北方，不是西方。要去西天需得右偏一些。”
　　玄奘闻言身形一滞，不复淡然潇洒，旋即大喝一声道：“猴子！猴子在哪儿呢？为师来了！为师解救你来了！”
　　随既，那五峰之山下传来声响，声如雷霆，响彻云霄，更是急切。“师父？师父~师父快来~快救我出去~我好保你西天取经啊！”
　　玄奘也大声喝道：“猴子再等等，为师马上就来。”
　　随即纵马而去，刘伯钦几人对视一眼，似是有些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几人走到近前，却见山岩之下只探出一个猴头，一只猴手，正胡乱招手道：“师父，你怎么现在才来？来得好！来得好！快救我出来，我好保你上西天取经啊！”
　　玄奘上下打量一番道：“猴子，这山浑然一体，我得把山整座劈开，才能救你出来！”
　　猴子道：“不用麻烦，这山顶上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要上去将字帖揭起，我就出来了。”
　　玄奘闻言轻笑一声，又认真问道：“你果然愿保我西行？”。
　　猴子满是急切道：“自然！自然！”
　　玄奘又笑道：“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