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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战纪元年 / 第一章 借粮

第一章 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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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云山,陡而峭,山如其名,直入云霄。此地乃是洛法大陆最北方,长年冰雪覆盖,寒冷至极。
  日落的余晖,撒在雪山,映射在大地上,呈现出一片金黄色,故而此地又被大家称作金色谷。
  寒冬将至,大雪欲临,人们开始储备食物,以抵御寒冬。
  凛冽冬风,吹的人直打哆嗦。一老者带着俩个娃儿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艰难行走。
  孩子面容枯黄,身形消瘦。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薄得很。再看老者,皮肤黝黑,满面皱纹,双手粗糙而肥厚。
  只见他们来到一处三间茅草屋围起的院落,草屋不高,约两米多高,屋顶积满白雪,要是再来一场大雪,怕是屋子快要承受不住了。
  老者上前敲了敲门,片刻便传来莎莎脚步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老者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无处安放的手,紧紧的捏住衣角。
  门咯吱一声开了,出来的是位中年人,虽是粗布麻衣,却没有补丁,看上去人也十分精神,面容衣着整洁干净,应该是一位很注重修养的人。
  老者双手作揖,深鞠一躬。
  事情来的突然,男子先是一懵,不消片刻反应过来,扶起老者,将老人请入屋内。
  屋内干净整洁,虽没有几件家具,可生活用品却也一件也不少。
  “先生,老朽年迈,平日只得打打短工,赚的几钱,得以裹腹。奈何寒冬来临,老朽实是无力,可怜两个娃儿,跟着我受苦,已两日未进食了。闻先生乃举善之人,迫不得已,向先生借些粮食,待来年开春,大雪过后,老朽必当多多劳作,再来归还。”
  老者的话,说的是让人心头一紧,男子想也不想便立即答应了下来。
  见男子答应,老者先是震惊,毕竟在这苦寒之地,谁家不是捉襟见肘。
  随后老者笑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开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孩子,内心的激动让他无以言表。
  只因听说镇上教书的王先生是个善人,老者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此行如此圆满。
  “来,袁天,袁明,快快拜谢先生。”
  老者拉着俩个娃儿向着先生跪了下去。
  见状男子上前扶起三人道:
  “老先生,不必如此,晚辈该做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看似简单,却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的,或许在这里也就只有他能做到。
  安排老者落座,男子走向里屋,门口有个小脑袋,一溜烟的就不见了,是男子的儿子,看上去机灵的很。
  平日里家里都没有客人,今天家里突然来人了,小孩也是好奇,所以才在偷偷的观察屋外的一切。
  屋内,坐着一位妇人,是他的妻子,和他一样,也是粗布麻衣,盘起的头发上只一支木钗,看来平日生活还是拮据的很。
  “夫人,我......”
  还不等男子说完,女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知道啦,知道啦,一天天的要为你操多少心。”
  女子说完,便出了里屋,沏茶去了。
  男子看着妻子呆了呆,耸耸肩跟着妻子走出里屋。
  其实,男子能够想象到这样的结果,毕竟生活了多年的妻子,定然是了解无比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妻子竟这般支持自己。
  堂屋内老者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门外,有点出神。俩个孩子靠在身边,也是不敢多话,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男子出来,老者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男子抬抬手示意老者继续坐下。
  “老先生,今日天色渐晚,东西准备起来,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在晚辈这里休息一日,明日晚辈将东西准备好,送于老先生家中。”男子说到
  老者连忙道谢,男子的行为真的是触及了老者的内心。
  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能够得到帮助无疑是最大的恩情。
  “那么,晚辈就将柴房收拾起来,委屈老先生一晚了。”
  “不敢,多谢先生了。”老者答道
  说着话,男子便来到柴房,里面还算干净,就是堆满了柴火,空间小了点。
  两条长凳,两张旧门板,简易的床就好了。取了两床被子铺上,感觉不是很暖和,男子准备取些干草垫在下面。
  “爹爹,程儿帮您。”小机灵鬼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干草。男子看着儿子,也是心里欢喜的很。
  小小年纪的王程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很是聪明。同年的孩子还在要吃要玩的时候,他就知道帮助父亲做活了。
  “爹爹,我们完成了。”王程高兴的大叫道。仿佛他完成了一件完美的作品。
  男子摸摸他的小脑袋,溺爱之情,溢于言表。一把将他抱起,男子大跨步回到了堂屋。
  来到堂屋,放下王程,男子示意孩子叫人。聪明的王程当然明白,慢鞠躬叫道
  “爷爷好,俩位哥哥好。”
  老者见状,便是一顿猛夸,搞得王程都不好意思了。再看袁天和袁明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弟弟,上下仔细的打量着。
  这时妇人进来了,脸上堆着笑容。“晚饭还要等一会儿,程儿,带着俩个哥哥出去玩会儿。”
  听了母亲得话,王程飞奔而去,牵着袁天和袁明就要往外走。可兄弟二人似乎有些胆怯,没有敢动,二人同时看向老者,应该是在等着爷爷的准许。
  老者点头,兄弟二人这才陪着王程出门玩耍去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只片刻三人就打成一团,天性使然,孩子的世界里,最少不了的便是友谊了。
  男子陪着老者闲聊,谈话中得知,袁天袁明的父母为了生计很早就离开了。三年都没有消息,如今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可怜老汉六十余还要带着俩个孩子,生活可想是多么艰辛。
  随着妇人的呼唤,晚饭时刻到了。
  俩兄弟可是真的饿了,一顿狼吞虎咽,或许这是他们吃的最饱的一次了,饭菜也很普通,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真的是人间美味。
  老者想阻止他们的不敬,被男子和妇人劝了下来。说实话,他们夫妇二人也是心痛,看着兄弟二人,妇人眼中的泪水都开始打转了。
  晚饭过后,并没有再继续闲谈,想是男子怕老者累了,便早早的带着他们休息了。。
  老者带着俩个孩子住进了柴房,躺在床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今天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幸运的了。
  夜渐渐深了,俩个孩子已经入睡,屋外的白雪映衬着,屋内还能见着少许的光亮,老者深邃的眼睛里泛着泪光,空洞的眼神外,有着说不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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