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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看见一大一小两少年都晕倒在地。
小少年被自己拍晕,自己下手自有分寸。
可那稍大少年被烤兔砸晕,却着实让老道哭笑不得。
老道将二人拎起丢在稻草垛上。
见骨龄,两人中稍小孩子只有九岁,大的也才十二岁。
小小年纪,本该是待在家中,无忧无虑地长大。
而今却流落荒野,在我白云观处寄居。
身上更没几两肉,底子虚弱得厉害。
自己本想逗逗两小儿,却没成想……
老道人盯着两人稚嫩脸蛋如此想到。
“天地不仁!”,老道悠然长叹道。
这两小儿一个白吃一个叫白喝,在我白云观寄居。
恰巧又碰见我白云道人云游归来。
莫非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么?
老道人站定许久,终于面色释然,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抓起悬在立柱上的青布囊,转身走出殿外。
……
白云悠悠,五年时间,转眼即逝。
白云山上,一处平整田地中。
两名少年趴在地上,正在小心翼翼地将西瓜秧埋入土里。
一大一小两名少年穿着灰布短打,脸上笑容灿烂。
田垄上,一名穿着粗布衣裳,头戴竹斗笠的老农拄着锄头,笑眯眯地看着瓜地里种瓜的少年。
“白吃,白喝。你们抓紧点,该回去吃中饭了!”
苍老的声音在田间响起。
“好勒,白云道长。马上就完了!”
……
正是五年前在破败白云观中的三人。
那日,白吃,白喝兄弟二人悠然醒来。
白云道人已经不知去向。
见身旁半只烤兔,已经饥饿难耐,不顾冷油糊嘴。
兄弟二人狼吞虎咽般将半只烤兔分食下肚。
正此时,老道人回来了。
老道人背后的青布囊已经不见了踪影,手上抱着一个木匣,背后背着布包。
两名少年见老道人去而复返,顿时紧张了起来。
老道人见少年紧张兮兮的模样。
问道,你们兄弟二人想不想以后再也不受饥寒之苦?
少年二人回答,“想”。
童稚声音颤抖而又清脆。
“那你们两小子以后就跟着我吧!”
“记住,我是白云。”
老道转身走出殿外,声音悠悠传来。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许久,似乎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二人跟上了道人。
于是,三人便在这白云山上搭建茅舍,开垦荒地。日耕夜种,衣食自足。
……
白吃,白喝两人本不是兄弟,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前几年在城镇里流浪时,每天都去大善人开设的粥厂去领掺了沙砾的白粥来填饱肚子。
粥厂管事的人见两人都是痴痴愣愣的模样,戏称二人为白吃白喝。
两人因此有了自己的名字。
白吃听人说有个人叫白喝,白喝听人说有个人叫白吃。
人们都说自己两人是兄弟。
那么我们就是亲兄弟!
两人从此形影不离,相依为命。
……
后来,战火波及了城镇。
兄弟二人本来混混沌沌,不知道什么是战争。
走在街上,踩着满街的鲜血,踏出一个一个血脚印。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跑过来一人,后面的士兵追了上来,一刀将那人砍倒。
那人趴倒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身躯。
脸上泪水纵横,混杂着地上的尘土和血水。
白吃脑中一激灵,眼中突然多了一丝光。
白吃后来这样和白云道长说,“当时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地重复,快跑,快跑!”
于是白吃就拉着白喝撒起脚丫子就跑。
白喝被白吃拉着跑得飞快,白吃也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力气。
不知跑了多久,白喝已经跑不动,哭出了声。白吃这才停了下来。
兄弟二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白喝,我们以后不出去了,就在这山里。”
“白吃,那我们吃什么啊?”
“白喝,你傻呀!山里什么没有啊?”
“哦”
嗷呜~嗷呜~~
四周山林里响起了狼嚎声。
两兄弟慌忙爬上了树,躲在树冠里,一夜无眠。
从此以后,白吃白喝就在山里安定了下来。
每晚爬到树上睡,每天吃些野果,抓些小鸟。
冬天里,就钻进稻草垛里。掏松鼠窝找吃的。
总是饿肚子。
……
那天,白喝在树桩前捡了一只撞晕了的兔子。
白吃在山里转悠,发现了掩藏在密树丛中的破败大殿。
兄弟二人高高兴兴碰了面。
白喝给白吃看了兔子,白吃将白喝拉到了大殿。
我们以后就住这了!
于是,兄弟二人将在一场雷火中保留下的火种小心翼翼地从石穴里迁移到了大殿中。
之后,将过冬的“棉被”——稻草也搬来了大殿。
一阵忙活,已经饥肠辘辘。
于是燃起了火堆,烤上了兔子。
接下来,就遇见了白云道长。
……
这五年,是白吃和白喝最幸福的日子。
白云道长下山给二人买了新衣服。
搭建了茅屋,支起了火灶。
接着开垦了荒地,购买了种子。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白云道长教会了白吃白喝如何播种,如何耕种,如何收获。
如何辨天时,如何识地理。
白云道长如同寻常老农一样,再也没有展现出什么出神入化的本领。
除了懂得很多东西以外。
“何谓修士?
修身炼气之士!
窃天地大道!
精洁自固其身,独立不改!
哪有被天地饿死的道理!”
这是一天晚上,白吃、白喝两人偷偷看见白云老道人屹立在山巅崖壁上,以手指天,长啸大喝的内容。
不知说给谁听。
声音振聋发聩,嘶哑而苍劲。
那日夜里,狂风大作,白云道人在山巅笔直站立了一晚上。
东方鱼肚白时,才回到了茅屋。
也许,白云道人就是“修士”吧!
白吃和白喝后来这样说道。
白喝深以为然。
只有修士,才会懂得这么多东西。
……
兄弟俩将所有的瓜秧都埋进土里。白云道长已经回到了茅草屋。
白云道长有一手好厨艺。
简陋的锅灶,简单的食材。不过是时蔬,再加上几粒盐巴。
经过白云道长的烹调,却是色香味俱全,滋味十足。
这手厨艺,白云道长也传授给了白吃,白喝兄弟二人。
只是不管白吃,白喝怎么练习,总是差了白云道长几分滋味。
白云道长对自己的厨艺引以为傲,隔三差五技痒难耐,总会亲自下厨露上几手,或炒或煮。几盘菜肴出炉,赢得白吃,白喝兄弟俩一顿猛夸。
每当这时,白云道长总会摇头晃脑,颇为自得。
白吃,白喝兄弟还未回到茅屋,就已经闻到了菜香。
兄弟二人三步作两步,冲进了屋里。
只见屋里的小木桌上已经摆上了两只陶碗,一只碗里盛满了青菜,另一只碗里是一碗南瓜。
白吃,白喝每人用一只海碗各自盛满了晶莹剔透的米饭,风卷残云般,不多时,两人已经吃了个肚圆。
桌上是陶碗中已经干干净净。
白吃,白喝不担心白云道长。。
白云道长知道白吃,白喝兄弟二人饿死鬼般的脾性,每回总是先自己吃完饭,再喊白吃,白喝回来吃。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白云道长似乎不在家里,不知道去哪儿转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