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次元

　　【8】太空站
　　你知道世界上除了我们生存的空间，还有其他许多次元空间的存在吗？
　　佛家中有三千世界的说法，若要将时间比喻成一条河流，那么每当遇上一次震动之后，都会出现一次或几次的分叉，而离开主杆的分支在某些时候又会分离出更多的‘小树枝’，最后变成一棵庞然大物。
　　“中午好啊各位，怎、怎么都长出黑眼圈了？是一夜没睡吗，昨晚玩这么嗨？”
　　杉杉来迟的第10检测小组族长路威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同驻守了一夜的同事们打招呼，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平常那样的笑脸，哪知道每个人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色颓靡，仿佛用肾过度。
　　“头儿，你没得到消息吗？昨晚出了大事，十六组新探测到的黑洞突然消失了！”顶着一双熊猫眼的组员有气无力的说道，因为昨夜的慌乱，现在他说话声音还有几分沙哑。
　　‘次元黑洞研究所’根据地区、频率等因素，至今共分为十九个小组，路威虽然是第十组的组长，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是因为在部队里得罪了人，被流放到研究所充数的。
　　路威惊讶了一瞬，随即慢慢的走到一旁，给自己泡了杯茶，随口问道：“查到原因了吗？”
　　据说这些黑洞是某一天突然出现的，但是路威有自己的人脉，知道背后的情况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告诉他内幕的人提醒过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上面的人不需要他多做什么，也不要去深入追究。
　　而多年的危机意识也让路威对这些频繁出现的‘黑洞’并没有什么好感，仔细瞧着仿佛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
　　许多人都在猜测黑洞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是另一个平行时空还是另一个维度，会不会给人类带来灾害。
　　要路威来说，管这些做什么，直接丢个炸弹消除黑洞才是最简单明了的作法。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份想法天真了，至少政府和军队方面都是希望能从中获利——如果对面真的是另一个宇宙，那么将会有数不清的资源可以挖掘，甚至不惜打破平衡！
　　他若是有能力阻止别人的野心和欲望，就不会被发配到研究所养老了。
　　“实际上，外面早就闹开了，第七组咬死了说是有「偷渡者」进入天网系统，打破次元壁将黑洞给关上的。”
　　“第九组的组长说他们异想天开，还进行了人身攻击怀疑他们的智商。”
　　“因为波及面太广，其他组也被牵连了，事到如今下面的事情……”程原摇头叹息道：“难搞哦！”
　　“第一组那边怎么说？”
　　“说到这儿就有点奇怪了，他们什么都、没、说！”程原皱着眉头：“该不会他们已经弄清楚状况了？”
　　路威打开数据，一行行犹如鬼画符般的字体从眼前略过，他伸手点了点，反问道：“你见过老头子干过不靠谱的事？”
　　“可是研究所的规定，所有消息都必须共享！”
　　路威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这种谎话用来骗鬼呢？
　　“实际上，我得到的消息，老头子已经离开太空站，去了β基地。”程原像一个包打听：“听说，之前一直发出干扰的基点找到了，所以出动了不少人。”
　　路威抬起头，眼神就像要穿透隔板望向外面广阔的太空。
　　两人口中的‘老头子’——第一组组长，也是研究所实际的掌控者李代江刚从飞行器里走出来，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微微眯起了眼。
　　秘书不由道：“已经让人探查过了，地下仓库基本上已经被清空了，他们应该走得很匆忙，但行动有条理，不像杂牌军。”
　　实际上，β基地因为地处偏远，一直被当做中转站，且比其他基地都更荒凉，谁都没料到这样的地方隐藏着敌对势力‘利维坦组织’的人员。
　　李代江原本并没多在意，听到这话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他们事先得到了消息！”李代江的语气很肯定。
　　但这话，秘书是不信的，研究所的保密工作一向非常细致，能进入其中的人员也是经过层层筛选，不仅能力出众，连祖上三代也逃不过查探。
　　不过他也没提出反驳，两人踩进电梯，顺着老旧的铁皮箱一路往下。
　　……
　　霍阁是被一阵叮叮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一打开门，就听到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我跟别人签都是一年一付，到了你这儿每个月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抠就算了，现在还想延期，我不吃饭的吗？要是今天不给钱，明天就给我搬出去！”
　　霍阁被喷了一脸的唾沫，他都忘记了，原主是个荷包空空的穷光蛋。
　　如果是昨天的他或许也会惊慌，但想到天降横财的两枚金币，他心里多了几分底气：“给我一天时间，到时候我会把之后的房租一次性付清。”
　　谢天谢地，至少没有让他一来就背上债务——如今他的要求已经降到这么低了！
　　事实上，霍阁居住的地方是一处老旧的社区，除了路都走不稳的垂暮老人，就是无固定工作无抵押资产无担保人员的三无流民，就算霍阁愿意写欠条，房东也要考虑这笔欠款还能不能收回来。
　　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信任，可以每月提交房租已经是房东最大的宽容。
　　霍阁搞不清楚原身是怎么生活的，个人账户里的钱只够吃几顿饭，而原身的猝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后遗症，霍阁的记忆断断续续，甚至不记得原身究竟是怎么赚钱的。
　　因此刚来的时候霍阁连出门都不敢，就怕遇上熟人发现端倪，房东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次数最多的熟面孔。
　　主要是每月1号对方都会准时上门收房租，而当时霍阁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正发着高烧在床上生不如死。
　　房东见敲不开门，唉声叹气的走了。
　　之后几乎每隔三五天就要上门一次，霍阁当时见账户上的钱不多了，又考虑要吃饭问题，每次都会给一部分。
　　600元的房租，他付了六次还没给完，说实话，连霍阁自己都觉得脸皮够厚的。
　　如今到了月底，明天过后就是下个月了，房东催的急也是有缘故的，他本人已经退休，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和房租，只要不大手大脚，就可以过得很逍遥。
　　偏偏有个正准备结婚的儿子，被养成了一副高不成低不就的狗脾气，如今也跟霍阁一样成为一个家里蹲。
　　但至少霍阁以前还会出门自己赚生活费，这位兄弟就纯粹是在啃老。
　　所以哪怕居住的环境再差，霍阁都没有考虑搬走，他觉得房东也算是个肯给人留情面的和善人了。
　　霍阁睁大了眼，对房东道：“不要怀疑，请看我真诚的双眼！”
　　对方啐了一口，苦笑着走了，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大喊了一声：“记得，明天我还要过来收钱！”
　　气势比讨债的也不差什么。
　　霍阁刚像松口气，另一边的电梯门打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头上的银丝都快掉光了，脸皮皱得像一滩泥。
　　“小伙子……”
　　对方刚开口，霍阁就面无表情的迅速将门关上。
　　在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没明白自己这栋楼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秉持着尊老友爱的良好传统，霍阁帮隔壁的老人搬过东西。
　　那天正巧停电，他提着死沉死沉的包袱爬上七层楼，结果对方不说感谢，还当面打开箱子检查，发现里面的瓶子碎了一只，虽然没说让他赔偿，可那眼神分明充满了指责！
　　霍阁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停到对方小声嘀咕：“笨手笨脚的……”
　　那一瞬间，霍阁的心情犹如X了狗！
　　吃过一次亏，谁还浪费热心肠，那天起，霍阁开始对周围的人保持一种戒备。
　　果然在霍阁关上门没多久，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开始还正常，后来就换成了拳头猛捶。。
　　霍阁带上耳机，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耳机有自动降噪功能，只要带上基本能屏蔽周围的一切声音。
　　霍阁给自己放了首音乐，然后打开天网游戏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