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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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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材修长而消瘦的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他头戴着一顶黑色的高筒毡帽,帽子下方露出了一点浅褐色的卷曲短发。弧度平缓的眉毛下面却是一双锐利的灰色眼睛,甚至会让人忽略了他英俊的面庞。
  “我回来了,各位先生,”他大笑着浮夸地张开了双手走了过来,同时注意到了端坐着的塞西莉亚:“噢,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
  眼看着塞西莉亚要说出决定却被打断的老板没有露出任何恼怒不爽的神情,只是无奈地说道:“夏尔,请安静一点,不要吓到了我们的客人。”
  “好的,当然,”被叫做夏尔的男人微笑着说道:“不过得容许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做夏尔·克洛斯。”
  “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淡淡地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故意忽略了夏尔伸出的手。
  握手请求被拒绝的夏尔丝毫不以为意,而是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桌上摆满了的空盘子摇了摇头叹道:“客人来了居然只让她吃苏恩做的菜,未免有些不太体面。”
  “真是遗憾,”苏恩反讽道:“我们的客人对于我的招待非常满意。”
  塞西莉亚不自觉点了点头。
  “是吗?难道你的厨艺有所进步吗?”夏尔故作疑惑地看着苏恩:“那就赶快让我来尝一尝到底有什么变化吧!”
  苏恩摊了摊手:“太可惜了,今天并没有准备你的那份,如果你实在饿了的话可以在厨房找一找有没有昨晚剩下的面包。”
  夏尔的嘴角扯了扯,抱怨道:“雷霆之神真应该把像你这样吝啬的厨师给劈死。”
  看着他俩插科打诨,老板的嘴角微微翘起,暂时打消了打断他们谈话追问塞西莉亚的想法。
  帮厨把烤炉里刚好烤熟的烤鸡端了出来,熟练地将其切块分开,把鸡胸部分端到了客人塞西莉亚的面前,然后把一根完整的鸡腿装盘给了老板。
  “咳,”苏恩轻咳一声:“老板,今天可是有客人一起用餐,你确定要和往常一样用这么不优雅的方式进餐吗?”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盘子再次递回给了帮厨让他把肉切好。
  夏尔也厚着脸皮拿了一盘。
  “你执行的任务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板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夏尔。
  夏尔连忙把嘴里嚼着的鸡肉吞了下去,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说道:“我刚要说这事呢,你让我找的那个杀人犯现在有线索了,人就在老斯皮塔福德市场,不过我一个人没法抓住他,现在是回来搬救兵的,艾森那个小子呢?”
  “唔,艾森他在执行别的任务,”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泰尔先生下午也要和我一起办点事情。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通报给奥兰德警局呢?”
  “不不不!”夏尔连忙摇了摇头:“他身上似乎掌握着一些重要的秘密,我们自己拿到手上或许能借此谋取一些利益。”
  老板若有所思道:“是吗……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同意了。”坐在一旁的塞西莉亚突然出声。
  “同意什么?”苏恩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塞西莉亚没有理会苏恩,而是始终盯着老板说道:“我可以替你解决能用武力解决的所有事情,但除了刚刚说的那些条件作为交换以外,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哪一天我和海伦想要离开的时候,你不能阻拦我们。”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要求很合理,我无权限制两位小姐的人身自由。”
  苏恩在心中暗暗腹诽:“喂喂喂,当时你和我签了十年的卖身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通情达理的!”
  “这样的话,”塞西莉亚突然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际的胜利之剑,郑重地说道:“以此剑的名义立誓,我将成为你手中的武器,你的意志将成为我剑锋的指向。”
  “啪啪啪,”夏尔在旁边鼓起掌来:“我之前可从未见过这么正式的宣誓。”
  老板看起来好像有些恍惚,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严肃的塞西莉亚,自嘲地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了一些往事。”
  “没有关系。”塞西莉亚摇了摇头:“接下来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那个什么市场。”
  “老斯皮塔福德市场,塞西莉亚小姐。”夏尔礼貌地纠正道:“不过我首先要确认一下,你的实力可以对付我们要去抓的人吗?”
  塞西莉亚还没开口,旁边的老板就提前说道:“她的实力至少在超凡中阶以上,应付这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很好,那我没有什么问题了。”夏尔笑了笑,没有多问。
  “好的,各位不如快点出发吧,不要让他跑了。”看见夏尔站了起来,他又转头看向了旁边坐着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吃着鸡肉的苏恩,微笑着说道:“苏恩你也一起去吧。”
  “我……”苏恩刚刚想反驳什么,却敏锐地感知到了老板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威胁,大概就是你要是不去就会被扣薪水不许吃饭沉到河底之类的。
  于是他自然地改口说道:“我作为一个非战斗人员,给大家望望风也是应该做的工作嘛,放心老板,我肯定能完成任务的!”
  老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赞扬。
  苏恩面带着自信的微笑,心里却在暗叹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看着三人走到了门口,老板笑眯眯地挥手告别道:“祝各位任务成功,凯旋归来,我会让格登大厨准备丰盛的晚餐的!”
  “赞美您的慷慨!”夏尔也笑着回应,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门被最后出去的苏恩轻轻地带上,侍者也很快把杯盘狼藉的桌面收拾干净后退了出去,这里很快只剩下了保镖泰尔和老板布兰多两个人。
  老板把刚刚没有看完的报纸再次拿了起来,目光看向了没有看过的右边一页。
  而在报纸的左边中心部分,印刷着一排醒目的黑色大幅标题:
  “本报记者舍命潜入调查!老斯皮塔福德市场已经成为奥兰德最大的恶性犯罪滋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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