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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义助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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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黄天星闻他应允,满面喜色,本想甩开衣服,但见对岸多有妇孺,便高高挽起裤脚,将衣襟扎在腰间,运劲于足,一步步往河中趟去。
  有生人下河,登时河中鱼怪蜂赶蚁聚,直往黄天星身上扑去。好多人都低叫出声,显是不忍眼见即来惨状。
  黄天星却是不荒不忙,低喝一声,浩然先天气形成尺余气墙,这时别说鱼怪,周遭尺余范围,连水都难近。林清源心下震惊,古话所传避水决也不外如是吧。
  当真是奇人异士数之不尽,在一剑宗中尚未见得这般人物。林清源细目望去,只见这黄天星太阳穴高高隆起,眉头饱满圆润,显然是金丹快要凝结,将获神通之象。
  这黄天星凝先天功为气墙,一步步沿着巨树踏向河心。一连走了四五丈,河水逐渐没腹、没胸,到五丈左右已经快淹到脖梗,他走得越发小心,忽然“咕咚”一声,竟然整个人没入水中。
  水面湍急,对岸众人直惊得放声大叫。跟随他来的几个青年急得都有人要下水,被旁边众人扯扯,也有人目光急切地向林清源望来,林清源放声道:“几位放心,他无事。”
  话音刚落,果见黄天星往回两尺冒出头来。可能方才意外,未曾运功,水、鱼尽皆近身,将他头发拱得乱糟糟的遮住视线,他头颅摇动,发丝崩散,垂丝划过水面,惊得游鱼四散。
  黄天星调均呼吸,整好状态,接下来转目向林清源望来。
  林清源点了点头,直往河边赶去。急地衣襟一紧,却是姬雪盈一把拉住了他。姬雪盈急道:“师兄,别去,太过危险。这里不是有驻守的师兄。”
  林清源轻轻拍拍她肩头道:“师妹,驻守师兄定有要事,不然早该赶到。但这里乡亲等不了,且我答应人家,怎能不算数呢。”
  姬雪盈死拽着不放:“师兄,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那边的汉子快要凝丹且刀枪不入,他不怕。但你……你。”她本想说林清源与黄天星差之甚远,但话到嘴边当即住口,虽未明言,但此意明显。
  林清源笑道:“师妹放心。紫绶仙衣呢。”
  姬雪盈轻啊了一声,却是放开手来。
  原来“紫绶仙衣”为何长老年轻时所炼衣甲,着上之后催动元力,即可护全身周全。此次林清源下山,因他未曾筑基而步入先天,虽然内力不差,但若与其中佼佼者动起手来终究有别,况谁也说不定路上会不会遇到金丹实力的大妖,何长老恐弟子吃亏,故赠送此衣。
  林清源身着仙衣,运转内元,周身泛起仙蕴霞韵。踏足入河,直迫得河水远避纷纷,直如仙人临尘。对面黄天星见也不由得露出讶色。
  仙衣虽威能宏大,但所需真云甚巨。本来只有先天中的佼佼者才能穿着,甚至金丹着装也能实用。元力运转,仙韵显现,谁不口称真人?
  林清源功力不输先天,但终究未曾踏入,无法内呼吸,所以也在五丈左右驻足,其实水没至颈,可说也是当前的极限距离了。
  那黄天星眼露喜色,频频向林清源点头示意,之后向他对岸的伙伴颔首。
  那叫火儿的青年当即意会,大声叫道:“各位乡亲,大家排队,依次过,依次过。一次两个人,等人家到岸这里再走。”
  话刚说完又有一青年接口道:“天星哥的辛苦大家都看到了,大家也当出钱买个安心。黄天堡的免费过,张家界、连云寨的一人五个铜板,林家寨的一人十个铜板,外乡人二十铜板,这个价格公道吧。”
  林清源在这厢听得清楚,脸上一黑,其实十个铜板也不算贵,哪怕上山打柴,一天也不止十个铜板,但价格不一,取乱之道。黄天堡免费,大家没人说什么,但其他三家中,对林家寨真是太区别对待了。
  林清源此时无事,已经看到对岸真有几个林家寨的人,果见他们开始闹将起来了。
  只见一人指着林清源大叫道:“你看,那个抬着桥的,是我们林家寨的林铁蛋,怎还问我们收钱!”
  这话一起,当真又有几个林家寨的人喊道:“真是铁蛋啊。老早就听说他去修仙去了,现在你们看都要成仙了。”
  那几个青年见众人不服这价格,转头望向黄天星。黄天星横了他们一眼,似在怪他们乱挑事。
  这几人也知道事情办砸了,面上发白。那叫火儿的青年站出来挥手道:“好,好,好。张家界、连云寨、林家寨都一个价。过罢,过罢。”
  有人在问:“那是多少?”
  火儿板着脸道:“五钱,五钱。不能再公道了。大家说说,我们从清早一直忙到现在。现在天星哥还柱在水里呢。快过罢。”
  在岸边排队众人哄笑一声。有两个胆大的率先交了五个铜钱,一个手持猎矛,一个背负柴薪,稳步向对面走去。
  这桥面毕竟只是几棵树匆匆搭成,且下面是两个人在扛着。谁也不敢说就十分稳固,这两人能先一步走上,可说是十分大胆了。
  不过也确实艺高。明显在基本功法上下过苦功,且有一定轻身功夫根底。踩在黄天星扛的区域时,黄天星坦然自若。踏在林清源扛的区域时,林清源面不变色。
  这两人踩到对岸,也自松了一口气,放声向对岸喊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对岸欢声雷动,都知回家有望,看向黄天星、林清源的眼光也炙热了许多。
  那火儿不失时机再站出来喊道:“好了,好了,大家都看到了罢。两个人一组,慢慢走,道上别打滑。”
  众人纷纷笑道:“还要你说。这都是你前辈。”
  此言却也不假。要知敢离家入山,不管是采药、猎杀还是砍柴,断无可能是老弱病残之辈,基本上都自认遇到野兽可从容应付。
  林清源见对岸哄笑着正在排队,也不由面上含笑。“紫绶仙衣”耗元虽巨,但他本就元力如海,如此消耗,哪怕一天一夜也不会疲惫。二十余丈桥面不过四块巨木,滩到他身上不足千斤,他也尽可承受得住。
  内元正在运转间,骤然心下一异,瞑目内视,却见往日清纯的内元,凭空有了一丝暗黄色,仿似清水中撒进了一抹黄土。林清源不禁吓了一跳,要知他内元充沛,往日自己也不知深浅,故此练气之时首重一个“纯”字,故尔内息运转从心所欲。此时元力中凭空多出这些淡黄色物质,将内元都染成浅黄色,祸福难知,怎不令人忧心?
  所幸这些淡黄色物质并未影响他内息运转,可暂时按下不表,等日后遇到师父再向他请教了。
  就在林清源内视期间,已经又过去了两组四个人。
  对面依旧人头耸动,却没有人再踏上木桥。
  林清源凝神听去,原来有两人没有带铜板出门,本想上山砍柴,但逢走蛟,就近稍歇,此时即没有银钱支付也没有物品垫付,正在向火儿求恳让他过去。
  那火儿一脸为难,虽说大家是乡里乡亲,但是数百里地域,几万户人口,大家谁认识谁?若是平常五钱也就哈哈过去了,但现在后面还有百多号人在看着呢。
  如果让他们过去,后面的人岂不是人人都没带铜钱?他们本不指望做这事发财,若说后面的银钱都免了,那已经过河的怎能没意见?
  到时候出工出力还落不得好。
  但如果不让他们过去,不论人家是不是真没有铜钱支付,都是要结下死仇了。
  人家没有出事还好,顶多大家骂骂他黄天火掉到钱眼里,有谁谁谁没有钱,他就让人家在外面等死。
  如果出事了,这两人家人真的请族老、召壮勇过来闹事都能。
  黄天火偷眼看向黄天星,却见他缓缓摇了摇头。
  黄天火想了想便朝众人喊:“各位乡亲父老,大家多都是我的长辈,也都是天星哥的长辈。现在天星哥还在水里杵着呢。这两位叔现在没钱,咱也不能不让他过去。不过得把名字、住地说出来,到时候三天内送还过来也就没事。如果没有送过来,咱们可要一起去你家里去要。各位作证啊。”
  这两人鼻尖冒汗,抬目四望,见后方有人熟识,赶上前去借了十钱,交付之后即行过桥。
  后方也有人起哄:“大家谁没有带钱互相借借,别让主家赶到家里去要就不好了。五钱真不是个事,让几个孩子跑大老远也太不值当。”
  经这一事,后方果有数人奔向亲熟之人处,想是暂时借几两钱。如果确实没有带钱,那留下一些药草或者打的柴禾黄火儿也让他们尽快上桥。
  虽然大家都匆匆而走,但百多人依旧是过了两个多时辰。林清源轻吐了口气,抬眼望去,只见对岸除了黄天星一伙的几个青年,只剩下两个生面孔。
  林清源向黄天星望去,只见他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突起,竟然将临极限的样子。
  林清源心下一醒,这黄天星不像他有仙衣保护,是纯靠内气在周身布下尺余气罡,耗力之巨远胜于他,此刻数个时辰过去,哪怕他接近金丹的修为,也有吃不消之叹。
  林清源心下着急,不知道对面那几个人在磨蹭什么,侧耳倾听,原来这两人是一对兄弟,进山打猎,今天运气甚好竟然给他们猎到一只野猪回来。
  现在又不舍得扔,正在跟黄天火商量,看能不能再加一个人的钱,把这猪也带回去。
  那黄天火一看那野猪体量,马上止不住地摇头。他也看到黄天星即将濒临极限。哪肯“让两个人抬着野猪”过去呢?
  林清源心下暗叹那两人心又大,又一根筋。只可惜现在一口真气时时运转,不能开口发话,看那黄天星也是如此。
  黄天星注意到林清源看向他,知是询问那两人之事,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能承。林清源见状亦点了点头,黄天星心内有数,忙向那几个青年横目示意。
  黄天火知道他们意思后,急让他们两人过去,那两人抬着野猪,小心地向河岸走去。经过黄天星处时点头喊对不起,经过林清源处又喊一声对不起。
  这两人虽然一根筋,但真功夫却是不赖。抬着一头四五百斤重的猪,还比他人快了三分。经过林清源时,林清源只感肩上一沉,身上一顿,内息差点乱了,饶是多年修道,心如止水常自在,也忍不住内心想对那两人大骂。
  好在关键时刻,面上黄光闪烁,重重内劲层层排布,挡住险关。
  那两人踏上岸后,见黄天星面色通红,林清源脸色腊黄,也大感对不住,取刀过来卸下野猪两条后腿,摆在河岸边,向众人喊一声这是送给河里的两个英雄的,之后一溜烟往老家奔去。
  这厢黄天火虽然恼这两人一根筋,但还算他们会做人,也低骂两句就此揭过。紧接着运气扬声,高喊三声有没有人,半响之后向黄天星、林清源示意可以上岸了。
  黄天星得询御力向岸上冲去,数息后已窜到岸上,脚尖一点,疾向数丈向树林中扑去。这人罡劲护体衣衫不湿,竟是往树林中放水去了。
  林清源见此也不由莞尔,原见这人满脸通红,还以为他是撑持不住,原来是饱受三急之祸。林清源向在岸边的几个青年做手势,示意他们快点过来,那几个此刻气定神闲,反倒向林清源喊道:“对岸那位道兄,你先上去吧。这河还耐何不了我们呢。”
  林清源闻言即知他们有手段过河,便缓缓转身向河岸走去。虽然河底即柔且滑,但他毕竟久修玄道,放到江湖上足以评价为“武功极高”,又有仙衣护身,自是泰然了。
  岸边姬雪盈早早拿着手帕准备着,但林清源到岸后衣衫不湿,额头无汗,只得在他脸上胡抹了几下,之后板起脸说:“师兄,面色腊黄,脱力之相。此后行事,当量力而为!”
  林清源诧异:“师妹,我其实很好啊。真是脸色变黄了吗?我却看看。”
  本想到河边对水照看,忽地醒悟,此刻浊水滔滔,哪里照见人影。转向姬雪盈:“师妹,我前天见你的镜……”
  话未说完,姬雪盈便接道:“路上赶得急,丢了。”
  林清源轻哦一声,心道,此地离家数十里,今晚便可回乡看看。要不是不好向乡亲们询问,林清源真要找乡亲问询了。
  正沉思间,忽听姬雪盈大叫:“照妖镜,呔!“话音刚落,一面镜子已递到面前,林清源喜道:”我刚还在言师妹当有。呵,我却看看。“
  说完纳镜自照,果见面上有些微黄色。林清源之前久练玄功,虽未筑基但肉身久被灵气洗礼,自有温润如玉之感,但此刻确有一些麦黄色。
  这在雪娃娃一般的姬雪盈眼里,可不就是腊黄色。不过,林清源出身农家,见惯多少烟火色,别说脸色麦黄,连腊黄、乌黑的都见过不少,自是不以为意了。
  这时却听姬雪盈喊道:“师兄,快看,他们都是先天的,都是先天!“林清源睁目望去,只见那黄天星带领其余五人,足尖轻点那巨木,已是跃出四五丈,数度借力,已经跃到这边河岸。
  那黄天星带着众人直往林清源这边走来,林清源哈哈迎上,双方互拍一掌,各自一晃,心中激赏之意更盛。
  那黄天星互换一招已知对方身手不俗,如果再出手试探就属于纠缠不清了,当下拱手道:“黄天星,家里称我天星儿。在古方教学玄的,这位道兄怎么称呼?“
  林清源笑道:“林清源,家乡的人称我,嗯。林铁蛋就是我。在一剑宗学习的。道兄久见久见。“
  孰料黄天星听到林清源真是林家寨的,当下敛起笑容,上下打量林清源后道:“原来这次的对手是你。哈,那不急了,以后我们有高下的机会。“
  林清源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道兄这是何意?“
  黄天星绷着脸道:“道兄回乡自知。对了此次过桥费用,分你三成可还公道?“
  林清源无意收取这些银钱,但摆手道:“道兄,此事大可不必。“
  黄天星皱眉一想,之后道:“那不行,如果做好事什么都不收,以后也没人做好事。是你的,你拿着。“
  他背后黄天火递出一个钱袋,想来是早就分好了,他看了看林清源,欲言又止,最后又是叹息一声,将钱袋递给林清源便退了回去。
  林清源收了钱袋,纳闷半响。
  难道林家寨跟黄天堡又起了什么恩怨不成,自回乡之后,见黄天堡的人,对林家寨敌意很重啊。此次要赶紧回去问下缘由才是。
  正思间,却听身旁一人愤道:“什么人啊!无礼之徒!“原来姬雪盈方才一直身旁婷立,但那几人几句话就走,并未互相介绍结识之意,按说同属道修,确为不该。
  林清源道:“许是有什么缘由不成。我等回乡即知。师妹,此地离我家乡只数十里,且魔怪甚少,我们加速今天就能赶回。“
  见黄天星几人还给他留了个野猪腿,林清源拎起,足有几十斤,不由笑道:“却又得了条大猪腿,今天带回去给父母也有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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