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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谌，谌是刘谌的谌。刘谌正是刘禅儿子，在刘禅投降魏国时，刘谌劝阻无果，悲愤自杀。算是一个带点男子气概的名字。李谌在班里的数学成绩前茅，还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齐岸然不由感叹女生里的课代表还挺多的。
李谌性格比较严厉，收作业时说一不二，不会等人，收得差不多就上交，剩下的人都会记名字。这种做法当然得罪人，可数学作业是除语文作业外收的最齐的，十分神奇。
齐岸然都能想象那些没写完作业的人一边心里骂人，一边赶着作业，也许还会哀求一下李谌的样子。嗯，有点精彩。
比起数学课代表，她好像更适合当个纪律委员。
虽然李谌很有趣，但很遗憾，她也被移除了，整件事情是个意外。
第二节是物理实验课，快要上课时齐岸然才发现自己忘记带书，匆忙赶回课室拿书，发现窗帘后面有两个人，看上去像是抱在一起。
直觉告诉齐岸然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至于两人会不会上课迟到，自己还是不要当电灯泡比较好。于是他静悄悄地进到课室，静悄悄地拿书，刚想静悄悄地离开，就碰到了椅子。
“嘎吱。”椅子发出了很有存在感的声响。
“谁？”他们也吓了一跳，连忙拉开窗帘喊道。一拉开就后悔了，这样岂不是被看到了嘛。
正巧齐岸然也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看了个实在，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班里体育委员陈敢当，女的正是齐岸然下一个观察目标，班里数学课代表，李谌。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此时齐岸然就是后悔，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起来没拿书，后悔怎么一不小心把椅子弄响了。
陈敢当率先打破沉默，坦诚道：“齐同学，正如你所见，我，我跟谌儿，咳，跟李谌在谈恋爱。”
李谌见是齐岸然，松了一口气，目光凌厉，盯着他道：“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齐岸然心领神会，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接着咳嗽一声，丢下一句：“学生的本分是学习。”接着一溜烟地跑了。心想这一对，才是真恋爱吧。
见齐岸然逃走后，陈敢当对李谌说道：“谌儿，做人做事敢做敢当，一定要这么瞒着么？”
李谌牵过陈敢当的手，甜甜地笑着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我也不想瞒着，只要不影响学习成绩，老师不会多说的。”接着脸色一沉，道：“可惜班里有个人，我不想让她知道。”
陈敢当心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连忙追问是谁。
李谌语气凝重，吐出两字。
“苏钰。”
“苏钰？”陈敢当有些疑惑地看着李谌，见她没往下解释，也不继续追问。只是握紧李谌的手让她安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后再问吧。
没等两人温存多几秒，上课铃响了。结果是两人一起迟到。
齐岸然险而又险地在响铃前来到物理实验室，心里想，这样子下来，目标名单里就只剩沈梦婷跟苏钰两个了。
苏钰，人缘不错，收集情报大概会挺轻松的。
这样想着，齐岸然手下动作快了不少。
结果直到放学都没找到机会接近苏钰。
只是错过了一次课间休息时间。齐岸然没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去一趟图书馆借一本有关寒食节的书。
不过就算要帮人借书，齐岸然觉得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等洗完澡吃完饭再说。所以等他从图书馆把寒食节的书借到手，拿到课室时沈梦婷跟戴晓唯已经画好线条，就等着内容了。
“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戴晓唯埋怨道，干等了好一会，手上全是粉笔灰也不好做作业。
齐岸然被埋怨了一下，也没在意，只是感叹一句：“你们来得好早啊。”又注意戴晓唯头上手上的粉笔灰，问道：“你们都不洗澡吃饭的吗？”
“你是不是傻？洗完澡还怎么画黑板报啊。”戴晓唯愈发看齐岸然不顺眼了。
“小唯。”这时沈梦婷才出声叫住戴晓唯，接过齐岸然手里的书，说道：“我们吃完饭就回来了，想要早点画完。”说完就打开书跟戴晓唯翻看起来。
她们在看书，齐岸然想看看黑板报，读书多了，跟文字相关的他都想读一读。可惜上面除了节日标题，就没有其他文字，只有框架、花边、线条，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她们俩开始讨论。
“介子推也太惨了，被晋文公放火烧山，自己抱着树一起被烧死了。”戴晓唯的心情有些低落，又气愤道：“晋文公居然放火烧山，可惜了介子推在他落魄时不离不弃，甚至还割肉给他吃。可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出山呢？”
“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沈梦婷念叨着介子推留下的诗句，说道：“也许他是不愿意跟其他人一样同流合污吧。”
齐岸然闻言，道：“也称不上同流合污吧，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前晋文公落魄时不离不弃的追随者，后来受到封赏的也有出色的人才，比如说狐偃。而晋文公也想封赏介子推，只是介子推认为晋文公能崛起，属于天命所归，不是自己，也有另一个人来帮助落魄的晋文公。所以不愿意受赏，隐居山中。”
齐岸然为晋文公说了一句，却遭来戴晓唯的一记白眼，说道：“我不管，晋文公对介子推就是忘恩负义。”
沈梦婷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书。
完了，出师不利。齐岸然觉得自己真不会说话，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出黑板报？”
“不关你事。”戴晓唯瞥过头去，没理他，沈梦婷继续低头看书。
齐岸然悻悻然回到座位上，思考起来该怎么弥补，自顾自纠结了好一会，没有方向。干脆拿出思想教育的三月月考卷子来抄错题了，今晚的作业挺多的。做完再来查恋爱指南。
晚自习在繁重的课业中度过，高一（十七）班黑板报还没完成。
见她们一下晚自习又去拿粉笔，齐岸然站起来说道：“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来帮忙。”戴晓唯下意识跟齐岸然对着干。
“你们还没洗澡吧，不早点回宿舍可能就不够时间了。”齐岸然拼命找机会。
“那也不用你帮。”戴晓唯反驳。
“不洗澡，明天身体会臭的。”齐岸然发出致命一击。
会臭的，臭的，戴晓唯呆了一下，作为女孩子，还是很在意个人清洁的。但她还是不服输，艰难开口说道：“就，算，会，臭，我，也，不，用……”
“好了，小唯，齐岸然是好心帮忙。”沈梦婷打断道。然后走到戴晓唯跑步，小声取笑道：“你不怕臭，我还怕臭呢。”戴晓唯不说话了。
“你会画花草吗？”沈梦婷想确认下齐岸然的画画能力。
“不会。”齐岸然很诚实。
“那有些蹭掉或者颜色淡了的地方，你可以帮忙补色吗？”沈梦婷想了想。
“这个我会。”说完便拿起粉笔画了起来，他晚自习时做完错题集，查了下恋爱指南，想明白了，自己不会说话，那就多做事。
帮忙做实事比说不尴不尬的话更有效，前提不要帮倒忙。
“线条的颜色补完了，接下来还要做点什么吗？”工作量不大，齐岸然很快就做完了。
沈梦婷的花草还剩一点点，头也不回道：“那你画些星星吧。”
“踏青祭祖节画星星？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齐岸然下意识地说道，接着又反应过来，自问自答道：“对啊，祭祖不就是祭祀已故之人么，有种说法是已故之人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守护地上的人们。”
沈梦婷刚画完花草，闻言，惊讶地看了齐岸然一眼，说道：“你看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只是偶尔灵感来了。”齐岸然有些莞尔道：“平时我的嘴还是很笨的。”
“领教过了。”沈梦婷扑哧一笑。
戴晓唯这回没拆台，她也觉得齐岸然刚刚说的话挺美。但并不会轻易对他改观，最多稍微好一点点。
戴晓唯快速把剩下的内容写完，拍了下手上的灰，欢呼道：“画完了，收工！”
齐岸然站远一点，看着黑板报，不由道：“地上人们踏青草，天上故人化星辰，这就是踏青祭祖节的浪漫吧。”回过头来，发现两人已经背着包出门口了。
“婷婷，他在念叨什么啊？”戴晓唯有点好奇。
“不知道，我们不打扰他了，赶快回宿舍洗澡吧。”沈梦婷说完就加快了步伐，显然很在意自己会臭。
“哦。”
只留下齐岸然一人在四月的寒风中萧瑟。。
良久，才吐出一句。
“明天，是寒食节啊。”